有些重。 她差点溢出声音。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12 22:05:46-2023-10-14 21:5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未妨惆怅是清狂2个;可可莉克一生推、未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ukr 33瓶;唐哈哈哈哈25瓶;俺的小肉肉!16瓶;十号信箱14瓶;芽衣11瓶;LeeJue 10瓶;Lonely、拐瑶、钱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多、四貓、cat大人、Celin、瑾言5瓶;未、星星123辰2瓶;哈喽、别烦我、豆丁萌优叔、Lꔷ凉栀靉、67435808、我饼0.51、木砸、未妨惆怅是清狂、6926563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笨拙的祝福。 “姐姐去洗澡吧。” 祁颂偏头撤开,额头抵在郁落的肩窝。 郁落唇间喘息犹促,平息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先去。” 她抬手推开祁颂,看到少女潮湿又黏稠的眼神,顿觉颈间方才被细细品尝的肌肤愈发滚烫。 祁颂克制地用目光描摹和纪念女人此刻迷蒙的风情,慢半拍地说:“......不行,你身体不好。” 说完,她抬手将人轻推进浴室,“快洗,我帮你拿衣服。” 郁落下意识望向浴室镜子里眼尾绯红、眸光似水的自己,目光落在颈侧被祁颂亲吻留下的印迹上,视线颤了一瞬。 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住湿透的衣料,以承载心中陌生的赧意。 她们方才差点接吻。 祁颂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上亲吻,在下巴、脸颊流连,唇上贴来的力度有种青涩的莽撞,双方都被撞得难以自抑,最后堪堪挨到唇角。 那一点柔软相贴,让两人同时微妙地顿了一瞬,而后都慌乱偏头错开。 紧紧相贴的、起伏得愈发深重的胸口却暴露出彼此心里的渴望。 浴室门被轻敲,“姐姐,衣服。” 郁落开了门,匆匆接过,刻意没去看那叠衣服顶端的薄软布料。 - 暴雨过后的月光清白,游走于女人的侧脸轮廓,朦胧如玉。 祁颂侧躺,看得心生怅惘。 越是美好,或许便越脆弱易碎,她总担心会被摧折了。 ——便如因为淋了一场雨而开始沉沉发烧的郁落。 看了一眼时间,祁颂轻手轻脚起床,拿温度计给睡在旁边床上的郁落再度测温。 无可避免碰到女人衣物之下细腻的肌肤,却没空生出潮热的想法,而因为那灼烫的温度忧心敛眉。 三十九度。 郁落头脑昏涨间,感觉有人将自己扶着半坐起,喂了有些苦的药。 那人身上的香味很熟悉,动作也很温柔。于是她晕乎乎间,有些恃宠而骄起来,委屈地偏头躲开,“苦。” 那人摸摸她的脑袋,一番温声细语地哄。 她最终还是喝完,然后被轻轻喂了一颗奶糖。 甜滋滋的。 让她想起很久以前,某天妈妈从厂里下班回家,破天荒地给她一颗糖果。 她感到幸福极了,也很珍惜,一直没舍得吃。等到生日那天,才一个人待在家里慢吞吞地吃完了那颗糖。 很甜。 她当时想,妈妈应该是爱她的,否则怎会给她这么甜的糖。 “姐姐?” 祁颂看到安静含着糖的郁落眼角忽然无声淌下两行清泪,顿时心慌,“怎么了?难受么?” 她抬手将软绵绵又滚烫的人抱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背,正想再问,便听郁落在她颈窝闷闷地呜咽:“我明天要回家看。” “我讨厌那里,也讨厌她。”郁落低低地说,“......可是我想她了。我是不是很没用?” 祁颂垂眸,喉咙顿时涩痛起来。 她想起以前郁落说过,妈妈当年抛弃她的时候,说要拿着奶奶给的钱到处旅游,享受生活。 所以东湖对岸的那个「家」,应该早已物是人非。 她默了两秒,将人抱紧了些,脸颊轻挨郁落柔软的发顶,“别难过,我陪姐姐去。” “恨她或者想她,都不是你的错。” 对于独自被妈妈带大、从小只渴望一点点来自妈妈的温暖的人。即使被伤害,情感上也总是矛盾而复杂,痛恨又依恋,无法轻易割离。 “反正我爱你。”她在郁落耳畔郑重地说。 - 她们住的酒店在Y市东湖南岸,风景秀美,格外安宁。 而隔着一汪湖的对岸,郁落生长的地方,却和七年前一般荒芜破旧,街头房屋低矮,墙壁颓靡。 郁落的脚步谨慎而缓慢。 离开这里七年,如今已是事业有成、人前风光无限。她以为自己能以一种从困境彻底逃脱后,格外从容而无畏的态度重游。 何况十指相扣间,祁颂温热的掌心给了她一些勇气。 但当视线落在当年昏暗寒冷的夜里、被几个人蛮力按着注射药剂的那堵墙,她仍是目光瑟缩了一下。 再远一些的那幢老旧建筑,便是她以前的家。 尚有些低烧。身心黯败,郁落停下脚步。 “姐姐?”时刻关注着她的祁颂顿时紧张,抬手摸摸她的脸颊,“头晕么?” 郁落轻轻摇头,脑袋靠在少女的肩头,“我想缓一下。” “祁颂,抱抱我......” 话音刚落,紧密的怀抱便已经向她拥来,背后轻拍的力度一如既往地温柔而熨帖。 郁落以前总是反复试图确认郁妍爱不爱、或是有没有爱过自己。哪怕是离开郁妍后的七年里,她也仍忍不住固执地思考这个问题。 她寻遍细节,想要找到能说服自己的证据。只要有哪怕一点点迹象,她都会努力构建出一条弯曲而又坚定的逻辑链,指向自己想要的答案。并由此自我蒙蔽很多年。 可在此刻被祁颂抱入怀中,如珍似宝地对待、小心翼翼地关心里,强烈的被爱感填充心间。 因此忽然清醒地意识到一点—— 爱是不需要寻找的。 如果足够被爱,笃定会自由生长,将不安消解得无影无踪。 她好像正式知道了纠结已久的问题的答案。 分不清是难过还是释怀,郁落继续牵着祁颂往家那边走,努力挑拣记忆里稍微明快一些的内容说给祁颂听。 她指着巷子拐角处:“就是这里,我在傍晚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小狗,然后第一次生出拥有小狗的想法。” “那么,姐姐觉得是那只可爱,还是我可爱?”祁颂说。 知道她是故意吃醋哄自己开心,郁落唇角微动。 正要开口好好回答,忽然听一旁有道声音响起:“小落?” 郁落心跳一顿,回头看去。 是以前住在对门的邻居林姨。她曾经很羡慕林姨的女儿,因为林姨总是一边唠叨、一边溺爱地替女儿收拾烂摊子。 “林姨。”她有些踌躇地喊了一声。 出行在外,郁落一直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没想到被一眼认出来。 “你终于回来了。” 林姨没有因为她现在是大明星而拘束,反而带了点责怪的语气: “知道来给你妈扫墓了?” “......您说什么?” 短暂的滞涩过后,四个字哽塞着冲出口,声调不知不觉间变了形。 - 郁落的手苍白得如毫无生气的雕塑,只在颤抖间溢出一点生命气息。 指尖将几张泛黄的信纸捏得发皱。 那是一封四年前寄到S市,但是被退回的信。 信纸长而厚重,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虚弱而凌乱。 一场被拒收的自述与坦白。 林姨看着荧幕上总是风光无限的年轻女人,此刻在自己面前病容羸弱、一副如遭重击的失魂落魄模样,也有些心软起来。 “你妈妈让我把这封信在你十八岁的时候寄给你,结果信件被拒签退回。我还以为你在有钱人家过得滋润,已经不愿再沾染过去,便将信封存起来。” “她走前给了我大笔钱,我帮她简单办理后事,每年会过去扫墓。” “要去墓地看看么?” ...... 天又下起了雨。 墓园肃穆阴郁,郁落感觉晕沉的脑袋里似有重物撞击,坠坠地疼。 墓碑上女人的面容被雨水淋得格外冰冷,她俯身,指尖拭去上面的湿润。 “说实话,我本来并没有期待你的出生。当时太年轻,我在信息素的吸引下冲昏头脑,选择和你父亲私奔。他在我怀孕期间出轨,我执迷不悟,只想用孩子绑住他。” “直到有天被他打到差点流产,我从病床上醒来,后怕得流泪。那是我第一次害怕失去你,只是单纯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我从那天起想逃跑,可是孤立无援,也懦弱无能。明知你注定拥有不幸的童年,我还是舍不得,选择生下你,在他的暴力中苟活。” “我真正决定带你离开,是在你两岁的时候。他酗酒回家,打我也就罢了,那天竟然还失手打了你。我终于忍受不了,第二天带你逃离,身无分文地漂泊,很长一段时间居无定所,后来进了厂才勉强稳定。” “小落,你是我见过最乖的孩子。可爱,独立,懂事,善良。有什么东西都想留给我,从不抱怨或索取,只用一双清澈的眼睛依赖地注视我。” “我太自私,根本舍不得你。所以在你六岁的时候,你奶奶找上门说要接走你培养为继承人,我拒绝了。我剥夺了你金枝玉叶的人生,带你住在漆黑寒冷的破旧房子,过上为温饱发愁、到处受人欺负的生活。” “我越来越爱你,也因此越来越恨自己。我陷入自我厌恶的漩涡,于是每当你被欺负时,你恐惧地向我求助时,你毫不计较地全心全意对我好时,我都感到痛苦,觉得自己应当下地狱。你该有更美好的人生,而我是你的牢笼。” “现在想来,我或许压根不配说爱你。因为每次在该抱一抱你的时候,我都总是屈服于自己的痛苦,只顾着后悔和自我唾弃。而即便如此,我仍旧不曾放手。是不是很恶劣?” “你初一那年,我检查出癌症中期,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我是逐渐枯萎的藤蔓,即使有心,也终于再无力束缚你的未来。我想,我要在人生最后阶段好好爱你。然后在彻底倒下前把你送到奶奶手上,让你领取迟来的光明。” “可是......没有钱和精力去治疗。在边承受病痛边工作的时候,我好像身不由己地变得病理性冷漠。我暴躁,残忍,这些全部都由一无所知的你承受,而那时你才十三四岁啊......” “......很抱歉,从始至终没有让你感受过被爱。临终之际,我也仍然没有脸说自己爱你。写下这封信,是觉得你本该拥有事情原委知情权。也想告诉你,你一直是值得被爱的好孩子,希望你以后能拥有不需要索取、不需要小心翼翼确认就能感到笃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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