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可真是敢作敢为……”电话那头的温瑜无奈道。 温盏自顾自乐了一会儿,道:“对了,我就去你那待半个小时,一会儿就回来,华优眼睛看不见,烧虽然退了我也不太放心。真三缺一也别算上我。” “你确定今晚昙姐还会让你进家门?”温瑜质疑道。 “她没那么小气的。”温盏胸有成竹。 —— 温盏料得不错,陆昙待她的确宽容。哪怕今天温盏给她戴了绿帽子,她大概都不会对温盏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这不代表,别人可以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温盏抛下她时,对着电话里说的那句“马上到”她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里的人那句“阿瑜她们也在”她自然也听得真真切切。 身上的那股邪火随着温盏毫不留恋的离开直直烧进心里,陆昙没有料到,前几日不让温盏碰的事竟能被记仇到现在。 “马上到?呵……”陆昙轻笑一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蚕丝被因她起身的动作被带到床边,背脊上大片的昙花花苞开了一半将将停住,昭示着主人此刻的压抑。 陆昙连衣服都懒得批,摸到手机径直给陆谨怀打了个电话。 “小姑姑?”陆谨怀很快接起。 “告诉我定位。”陆昙言语温和,直奔主题。 “小姑姑不是眼睛看不见吗?”陆谨怀试图敷衍道:“您和小姑妈好好在家休息,改天我们……” “小怀。”陆昙懒得与她纠缠,直接打断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语气仍是淡淡,叫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陆谨怀沉默片刻,飞快地报出一个地址。 陆昙得到答案又嘱咐几句便挂断电话,她面上仍堆着一点笑意,眼尾的弧度却冷淡,背上的昙花慢慢隐去,消失于夜色中。 —— 温盏到酒店包房的时候,几人已经打了一圈的麻将。 “盏盏,这边。”秦时暮招呼道:“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今晚上可得陪我们多玩几轮。八筒!” “碰!姐,你先替怀怀打两把,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温瑜眼睛没离手上的麻将:“一万!” 陆谨怀此时已经将位置让出来,脸上泛着苦涩:“小姑妈……” 温盏摆摆手,道:“你们玩,我一会儿就走。” “刚来就走?”秦时暮震惊道:“你家那位这么管着你,和朋友打个麻将都不行?” “不是。”温盏不假思索地维护道:“是我自己急着回去。下次咱们再一起组局,我做……东。” 她的声音随着看清陆谨怀对面坐着的女人而缓缓落下去。那人正是时隔多年未见的发小,卫颖。 “盏盏,好久不见。”卫颖抬头,温温柔柔地对她道。 “好……好久不见。”温盏尴尬一瞬,随即面色如常地道。 卫颖和秦时暮都是和温盏温瑜姐妹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关系自不必说,只是自从温盏和陆昙在一起后,她们关系便疏远了。 原因无他,卫颖暗恋温盏多年,只有秦时暮知道,是两人隐瞒多年的秘密。 这事也是等温盏公布结婚的时候才察觉。她记得那时卫颖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地抱着自己道:“盏盏,祝贺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我的幸福,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几人便不再与温盏常常见面,只有温瑜还和她们保持着亲近的关系。 而卫颖,在那次醉酒表白后,几乎完全消失在温盏的世界里。 算起来,这还是婚后第一次,她们私下见面。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还是温瑜率先开口道:“姐,我们真的是三缺一,要不是卫卫刚好下手术,我都不知道找谁凑人头。” 这算是变相解释了卫颖在这里的理由。 温盏倒也不纠结,时隔七年,她还不至于自恋到以为卫颖还惦记她。 “所以我们难得凑在一起,你还是不准备多待?”秦时暮幽怨地道。 温盏弯了弯眉眼,精致的卧蚕在眼底浮现:“确实不能久留,我家那位还生着病呢,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卫颖虽然盯着面前的麻将,但自从温盏进来,余光便没有离开她,闻言只是垂着头沉默,秦时暮瞥见她眼底的失落,在心中叹了口气,继续道:“那她生着病你还过来?盏盏,你可别拿你家那位当挡箭牌啊。” 不用秦时暮说,温盏现在也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非要冲动地跑来一趟。 直接在楼下夜跑两圈再回家不好吗?这下可好,解释不清楚了吧? 对温瑜,温盏还能实话实说,可对自己的这两位发小,温盏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启齿她和陆昙的事。 她蹭了蹭鼻尖,正在思索如何解释,却听陆谨怀在一旁道:“小姑妈还是多留一会儿比较好。” 温盏和温瑜诧异地望向陆谨怀,却见她脸色更加颓然,双手合十地讨饶道:“小姑姑刚才嘱咐我一定要看着小姑妈,等她过来。小姑妈若是不在,我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温盏倒吸一口凉气。 秦时暮此时眼前一亮:“那正好,盏盏,你藏着掖着这么多年,这回终于可以让我们见见本尊了吧?” 卫颖此时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抬起头,将温盏静静地望着。 温瑜想起温盏之前跑出来的理由,又瞧瞧目光不曾从温盏身上错开的卫颖,登时一个头两个大,拍拍温盏的手臂道:“姐,自求多福吧!” 温盏:“……” —— 温盏此时比陆谨怀还想哭,如果时间能倒退回去她绝对要敲敲自己这个瞎出馊主意的脑子,让它别给自己添乱。 炒菜炒一半丢下陆昙不可怕。 炒菜炒一半丢下陆昙见朋友打麻将也不可怕。 炒菜炒一半,丢下陆昙,见曾经暗恋过自己的朋友……温盏觉得陆昙脾气再好也忍不了。 况且,她现在还生着病呢。 思及此,温盏坐立难安,几次想离开都被陆谨怀拦下来。 “小姑妈,您行行好,就在这里安心等小姑姑吧。” “可她现在眼睛看不见,你就放心她一个人过来?”温盏此时拨不通陆昙的电话,显得有些急躁:“不行,我得赶紧回去。” “小姑妈,说句自私的话。”陆谨怀欲哭无泪道:“小姑姑一定不会有事,但若是看不住您,我一定是要出事的。您就再等五分钟,就五分钟。” “那我出去等她。”温盏想了想道。 秦时暮还在一旁看戏:“盏盏干嘛这么紧张?现在盲道修得那么完善,怎么会出岔子。再不济,你家那位还不会找个热心人引引路?” 她的话语里透着微不可查的讽刺。 温盏闻言沉了脸色:“时暮,她是我爱人。” 秦时暮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抿着唇没再吭声。 无论如何,喜欢谁和谁结婚都是温盏的选择,她们作为朋友不应该强加干涉。 “时暮只是许久没见你,才一时口不择言,她没有恶意,盏盏不要往心里去。”卫颖此时出声打着圆场。 温盏点点头:“我出去迎她,你们先玩不必等我,下次我请你们出来玩。” 她话音未落,人已经握着手机打开门,只是还没走出门口,便撞上一个手执盲杖的人影。 “嘶……”被撞的人猝不及防,不禁向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另一只手顺势揽上温盏纤细的腰身。 “唔……”温盏此时也被撞到了鼻子,捂着脸半晌没从鼻酸中缓过神来。 还是一直关注着温盏情况的卫颖先一步反应过来,对着门边询问道:“盏盏,没事吧?” 与此同时,眼缚黑纱的女人拥着温盏,慢条斯理地开口:“着急忙慌的是做什么?” 温盏被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如同步入伽蓝深处,慌乱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揉了揉因鼻酸而刺激出泪花的眼睛,嘟囔道:“华优,我磕鼻子了……” 陆昙叹息一声,来的时候快要烧穿酒店房顶的火气已经消减不少。 此时她将盲杖放到温盏的手里,腾出的手一只抬着温盏的下巴,另一只帮温盏按压鼻翼两侧的穴位。 陆昙手法娴熟,力道正好,不一会儿温盏便恢复过来。 替她按了一会儿,陆昙本想退开,不料却被温盏搂得更紧。 “华优,我错了,你别生气。”温盏趁着这个空闲赶紧道歉:“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进去打个招呼?”陆昙停了一会儿,问道。 温盏牵住陆昙的手,正要说不用,未想到没眼力见的陆谨怀已经挪过来,说出的话差点让温盏背过气去。 “小姑姑您可来了……咦,绿色?小姑姑穿得这么应景吗?” 作者有话说: 不正经的场外。 陆部长:我穿的什么颜色? 陆谨怀诚实道:绿色。 温盏虚张声势:那明明是红色!小怀你是不是色盲! 陆谨怀:??? 感谢在2023-08-03 21:00:03~2023-08-05 22:00: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缕软绵绵的烟吖 1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容忍度62% 帮你赢回来好不好? 陆华优今晚着一身松柏绿色格子拼接的假两件针织衫,配上米白色的云朵阔腿裤和白色的浅口矮跟鞋。洁白的领口微微敞开,不着配饰的秀颈白皙细腻,锁骨线条优雅,轮廓分明。 她头发半扎半披,发尾还带着一点湿气,应是仓促出来没有吹干。可能是因着眼盲的缘故,脸上未施粉黛,较平日少了一点锐气多了一丝柔和。 真真好看得紧。 温盏刚刚退开一点,便被美色晃失了神,只是下一秒又被面前的人吐出的话语拉了回来。 “哦?”陆昙丹唇皓齿微微张阖,不疾不徐地道:“那这个招呼,怕是不能不打了,你说是不是,阿盏?” 温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温盏再推辞倒显得理不直气不壮,只得牵着陆昙的手,将她带进酒店的房间。 房间里的众人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麻将牌,朝她们投来好奇的视线,或者说,朝手执盲杖,眼缚黑纱,鹤骨松姿的女人投来好奇的视线。 “咳……”温盏清了清嗓子,介绍道:“陆昙,我爱人。” 陆昙将盲杖收好,用挂绳挂在手腕上,微微颔首,不矜不盈地道:“各位好。” 卫颖眼神定格在陆昙身上,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面色有些复杂。 秦时暮此时已经看呆了,她认知里,温盏之所以藏着掖着七年,主要是因为对象拿不出手,再加上卫颖是她最好的朋友,又暗恋温盏多年,所以更加对陆昙没什么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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