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嗡鸣起来,应和着他的触碰。 他赫然是一位超凡者! “好好好,”梦露叹口气,推开他的脑袋,极为敷衍地说着,“任何事件,任何地点,超级侦探,认真办案。” “我去主卧隔壁的小客房了,”大美人慢悠悠地从包裹里拎出一个平底锅,掂量两下,笑着回头,“别晚上被吓破了胆,哭戚戚来敲我门。” 罗伊斯笑着目送她离去,抓着剑,又坐回了打字机前,调暗了灯光,静静思索着。 他手又放上了打字机,看着自己影子在灯光下颤抖。 【雪又下大了】 【这是第一晚】 …… “唔?我什么时候趴在这里睡着了?”罗伊斯嘟囔着直起腰,揉了揉酸疼的后脖颈,抬眸,看着依然亮着灯光,又抬眸看了眼滴答滴答走着的挂钟,“后半夜了啊。” “什么都没发生,浪费感情。”他叹口气,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回了舒服的座椅上,小酌一口,又开始了最新的创作。 “先写点环境描写吧,好歹渲染一下恐怖的氛围。”他喃喃自语,手指轻巧地在打字机上敲打着。 就是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哪里不太对劲?”他慢慢停下了手,仔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打字机字迹清楚,红酒口感醇厚,挂钟准时准点,灯光略暗但也看得清楚,屋内更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窗外的雪似乎大了些。 他皱皱眉。 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 他谨慎地握住了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镰刀挂坠,一个兽爪手链,又将一个铁匠用的火炉攥在手中,最后默念了一声龙皇保佑。 他猛地转身,盯着身后的镜子。 一切正常,镜子里是个有着黑眼圈还有些过度紧张的男人。 “呼,什么事也没有,都是该死的心理作用。”他轻呼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脑袋,嘟囔着,“看来是我酒喝多了。” “侦探先生。”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遥远的呼唤。 “谁!”罗伊斯瞬间身子紧绷,后退几步靠住墙,瞪大了眼睛。 “侦探先生。” 呼唤声没有停止,似乎是从门外传来的。 那是一种很空灵的声音,不是罗伊斯听过的任何一种,却格外耳熟,仿佛很多人的声音混在一起。 “你是谁。”罗伊斯又从兜里掏出个蝙蝠项链挂上,皱着眉提问。 那缥缈的呼唤声停了一瞬。 “侦探先生,请救救我,”那声音中带了丝哀求,“求求您,救救我。” 罗伊斯吐出一口浊气。 他是个私家侦探,见识过太多人性,也听过无数或狗血或离谱的故事,早就能分辨出哪些是演戏,哪些是真情实感的呼唤了。 那种缥缈的呼唤,就是后者。 “我要怎么救你?”他继续提问。 还能交流,能交流就是好事。 “我在您门外,”那种轻柔缥缈的声音似乎靠近了些,似乎就蜷缩在自己门外角落,“救救我。” 罗伊斯靠着墙,踱步向前,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是亮着灯的走廊,空无一物。 私家侦探背后一毛,低喝一声,“你在哪?” “您请转身。”那缥缈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罗伊斯喉咙一紧,背部肌肉紧绷,剑已出鞘。 他缓缓转身,随后瞳孔紧缩! 自己的影子,停在了原地! 它停在了桌前,似乎还在伏案书写! 它好像注意到了自己,它抬起了头! 它好像在笑! “啊!!!” 房门自动关上了,豪华车厢优秀的隔音阻挡了所有尖叫声。 …… “呼。”梦露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后半夜了。 “我就说我认床。”她嘀咕着,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笃笃笃,响起了敲门声。 “谁!”她猛地坐起身,警惕地望着屋外,握住了一旁的平底锅,掌心有流光闪烁。 她也是一位超凡者! “梦露,”门外传来了罗伊斯疲倦而惊恐的声音,“救救我。” 梦露松了口气,拉开门,口中抱怨着,“我就说你别半夜哭戚戚地来敲我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的抱怨突然顿住。 屋外空无一人。 ----- 咔嚓,咔嚓,咔嚓。 公爵大人远远地缀在后头,面色自然的赏花赏景,假装不认识远处那个一蹦一跳乐此不疲踩树叶玩的幼稚小人类。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些未成年的样子。 可是自己愈不理睬她,那个幼稚鬼就愈黏着,甩也甩不掉。此时,柏嘉良就cua的就窜过来了,献宝似的递上一个花环,笑得开心又得意,“公爵大人,好不好看?” “哪里买的?”秦唯西看着那做工精巧的花环,耸耸肩,“一般吧,也就那样。” “……我做的!刚才现编的!” “……真好看!” 柏嘉良气呼呼地看着她,小虎牙露了半截出来,磨啊磨。 秦唯西思索一会,忍辱负重地低下头。 小人类笑了起来,踮起脚,小心翼翼将那个花环放在了公爵大人脑袋上。 唔,刚刚好,自己眼力还没下降。 她左看看右看看,看着惯来清贵高冷的公爵大人顶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幼稚花环,下意识就咧开嘴笑了起来。 “别笑,”公爵大人叹口气,直起身子,任由小人类牵着自己的手腕,威胁着,“再笑就不戴了。” “真可惜,我没把留影机带在身边。”柏嘉良一点也没收敛,甚至放肆地靠在了公爵大人的肩上,笑得抖啊抖。 秦唯西忍无可忍,深呼吸几口,甩开她的手走了。 倒也没把那个花环摘下来。 “喂喂,您等等我!”小人类三步并做两步黏了上去,眸子亮晶晶的,眼巴巴地看着她。 “公爵大人,咱们打个商量呗。”她就像一只真正的小奶狗一样,围着公爵大人打转转,如果有尾巴的话,应该已经摇成一个风火轮了。 “不行。”秦唯西板着脸,直接拒绝。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明天就是祭春节了,按照精灵的传统习俗,得喝点小酒的。”柏嘉良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死皮赖脸地拉着她的衣摆摇啊摇。 “你想喝酒?”秦唯西骤然眯起眼睛,盯着她。 “一点点,”小人类还在撒娇恳求,“就喝一点点,入乡随俗嘛。” “不行。”公爵大人赏了她一个爆栗,又慢悠悠往前走。 只是这次,小人类没再跟上来了。 秦唯西又往前走了几步,皱皱眉,仔细听着身后。 没有脚步声。 “不至于生气了吧。”她嘀咕一句,想了又想,还是转身。 小人类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天空。 似乎是察觉到了公爵大人疑惑的眼神,她指了指天空,有些兴奋。 “公爵大人,下雪了啊!”
第55章 “柏帅,这就是目前的情况汇总,恶劣的天气并没有影响部队的斗志,三十分钟内,各级部队就能集合调动,完成一次攻城战。”副官低声汇报着,恭敬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好,适应性训练不能停止,我们是自南往北打的,没有雪地作战的经验,要做好刚铎老贵族们借雪天突围的准备。” “是!” 柏长风点点头,随后在文件上签字批示。 【已阅,同意,转总元帅阅】 “给那边送过去。”她合上文件,递给副官。 “不用,我过来了。”厚重的防风门帘被掀开,又肿了几层的闻人歌钻了进来,抖了抖肩上的雪,呼出一口白气。 柏长风皱皱眉,坐在原地不动,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我还在办公。” “这不是办完了吗?”闻人歌仿佛听不出她话中的赶客之意,笑着凑了过来,旁若无人地在她身旁坐下,搓搓手,感慨一句,“你们习武之人就是暖和一些啊。” 副官极有眼力见地悄悄退出去了,留下一个劈啪作响的火炉和相对无言的两人。 闻人歌对沉默毫不在意——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率先打破沉默的那个。 “我弄了点御寒的好东西,”她神秘兮兮地看着柏长风,在后者狐疑的目光下,她宝贝般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酒壶,又拿出了一小包冰糖和用纱布包着的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 柏长风眉心紧蹙。 “不行,别到时候又发酒疯。”她冷着脸。 “就一杯嘛,两钱的小杯子。”闻人歌朝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摇头晃脑嬉皮笑脸地发出邀请,“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柏长风有些意动,却依然不动如山,“已经下雪了,还下的很大。” “今天可是祭春节啊,”闻人歌叹口气,面上有些失望之意,“不能踏青赏花,还不能陪我喝酒踏雪吗?” “你还想踏雪?别被冻死了。”柏长风冷冷地说,拿起一旁的卷宗,往矮榻上一靠,不说话了。 闻人歌笑笑,知道她是同意陪自己小酌一杯了,于是乐呵呵地支起炉子,温上酒,放几块冰糖,又撒了一抓桂花干,丢进几颗话梅。 “这场雪是不是有异常?”她一边温酒,一边仿若无事地笑着问,“我的武圣大人,有什么感应吗?” 柏长风皱皱眉,合上了手中的卷宗,抬眸看她。 “怎么这么问?” “罗伊斯和梦露,他们昨晚最后传回来的消息中,兽境也下雪了,”闻人歌凝视着冰糖在琥珀色的酒液中慢慢化开,“兽境在盆地里,四面高山,不太应该下雪才对。” “这两个名字……你养的那只特殊部队里的人?”柏长风若有所思。 “对,”闻人歌点点头,手指按了按酒壶壶壁,“有什么能影响自然的魔法吗?” “不可能,”柏长风迅速摇头,“最厉害的大魔导师也只能做到短时间影响局部天气,像这种横跨大半个大陆的寒流,已经不是魔法能解释的了。” “那神呢?”闻人歌语气轻佻,“那些高天之上的神明,有类似的权柄吗?” “语气稳重些。”柏长风低喝一声,随后陷入沉思。 “没有直接控制自然的神明,但……精灵教皇与自然的力量极为亲近,不排除她有类似的能力。” “精灵教皇……”闻人歌慢慢念着这个尊称,“她好像和血族那位公爵走的很近。” “的确。” “小嘉良最近跟着的也是她?” “是。” “唔,那先排除精灵的神。”闻人歌倒出一杯酒,握在掌心,“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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