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枫却涕泪纵横,五天,知道这五天她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过还好,最后那云生海结门的四位弟子给的谢礼不可谓不丰厚,林元枫扭捏一瞬,还是勉强原谅他们了。 后经玉守阶细细说来,才知是那魔物蛊惑了戏班子的班主,哄骗让他修炼长生,并将梦引交给他,要他用这来偷取镇上众人的精魂。 原本那魔物还准备在吸取足够的精魂后,再以此来悄悄蚕食掉整个镇子,也幸好玉守阶等人出手及时,这才避免让这成为一座空镇。 二人坐着牛车,慢腾腾地打转离开了镇子。 林元枫化作犬兽模样,趴着,眯着眼睛让玉守阶给她梳理皮毛。 正舒服地摇着尾巴,却见玉守阶自腰间取下一个锦囊,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对方。 “云生海结门的缚魔囊。”玉守阶只道。 林元枫了然,用爪子拨开囊口,将里头的魔气一口吞进。 片刻,腹中焦灼的饥饿感终于得到缓解,浑身似有泉流淌过,舒畅通透。 玉守阶修长的手指插.进她那被梳理得蓬松的皮毛里,漫不经心地娑了娑。 “听说西边时有邪魔流窜,这回,就往西边走吧。” 她淡淡呢喃,“你也不能总这样饿着。” 林元枫点头,惬意地打了个哈欠后,阖眸小憩。 唔,跟着玉守阶,她算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只是却有一点,下回,自己可得牢牢跟紧她了。 -番外二 发情 春去秋来,转眼凛冬又过,不知不觉,她与玉守阶在人间游历快有一年了。 这一年来可谓是趣味横生,遇见了不少的人和事。 她们又去了一趟北枭国,那地此时却是战火纷飞,国君肆意往外扩张疆土,只可惜贪心不足,反被邻近两国围攻。 战场之上竟有邪魔干涉,玉守阶闻风前去清理,却在那里看见了许久不曾碰面的青晏众人。 她们隐在暗处,玉守阶默不作声,只静静看着她的同门出手斩杀那些邪魔。 林元枫端详她神情片刻,在她手心轻轻写道:后悔吗? 玉守阶回神看她,笑了:“怎么可能?” 顿了顿,又叹息,“我只是在想,那日师兄带着你我的衣袍谎称我们已经死了,但长老们那么聪敏,定是不信的。他们却没有再打听过我们的下落,应该,算是默认了。” 林元枫低眸:你毕竟,也曾是宗主啊。 曾是……如今却不再是了。 好早之前,玉守阶沐浴更衣时,她瞟了一眼,那肩胛骨上原本落有的印记已全然消失了,徒留光洁的肌肤。 玉守阶倒浑不在意,只说,那是青晏承认新的宗主了。 至于新宗主是谁,或许是玉无荒,或许是别的什么人。 谁知道呢,她们也懒得去打听。 再见到青晏宗的人,她们心里也没什么波澜。只尽量躲着,免得尴尬和麻烦。 离开北枭国后,她们又转了个大弯,往司幽鬼域的方向慢慢游历。 那地听说自鬼域坍塌后,渐渐的,又有凡人在那附近开垦荒地,建立村落住下。或许再过几年,昔日明桑古国那繁荣的景象便能复苏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路边原先稀疏的树木逐渐枝繁叶茂,春残夏近,已是人间四月。 这日入了夜,她们恰巧路过一山脉,便在山野之间宿下了。 月圆如盘,剥了壳的荔枝似的,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上。而透白的月色笼罩下,山林里黑魆魆的,有牛车停靠在掩映的树影里,时不时晃动一下。 偶尔,还传出几声压抑到极致的呻.吟。 林元枫热汗流了满身,整个人都酥麻发软,窝在玉守阶怀里叫苦不迭。 原本今夜风平浪静,她盯着那轮饱满的圆月,还有闲心欣赏着,冷不丁感到身上一阵异样,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在南臻的记忆里,有一点绝对不能忽视——每年四月的满月之日,是她发情的日子。 没成邪魔的野兽,发情通常都在某个时间段,而成了邪魔以后,他们往往会将这个日子压在某一日。 而这一日的夜晚,都会特别漫长难熬,因为身体的反应实在是太剧烈了。 不得不说,这一特质简直让她呕血,总觉得自己选了这个角色后实在是踩雷太多了,但又想起以往南臻都是蜷缩在地宫角落里硬捱过来的,那么问题应该也不大。 更何况,玉守阶还在她身边。 只是想起这事,林元枫又有些别扭地捻了捻手指。 方才她被身体的燥热折磨得模糊不清时,看见女人靠过来的那一瞬,她还以为对方终于要对她做点什么,正想着要不要欲擒故纵一下,没想到玉守阶只抱住她,然后开始用术法帮她疏解。 林元枫看着那张微微抿着唇,看似清心寡欲的脸,霎时间只觉身体躁得更厉害了。 ……也不知当初是谁为她动了情,乃至于泄出怅气。 然而,怎么说呢。 这一年来她们无处不去,除了白浔镇那次,几乎没有分离的时候。但亲昵归亲昵,她们之间依旧如最初同行那般,只偶尔在气氛特别暧昧的时候,玉守阶会冷不丁转过头来,深深吻上她的唇。 而林元枫呢,要吻她时也是毫不顾忌,二人同榻而眠,少不了舔吻抚摸。 但,更激烈的事……比如脱了衣袍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她们始终没做过。 迷迷糊糊间,不知是不是心里憋着口气的缘故,林元枫总觉得身体的燥热没办法像上次在北枭王宫那样得到缓解。 她拉了拉衣袍的领子,有些烦躁地喘了口气。 起身,闷闷掀开车帘往外走去。 玉守阶跟上来,声音微哑,问她:“怎么了?” 林元枫摇了摇头。她不太乐意让对方看到自己这样失态的模样,便转身,往进山时路过的一泓山泉水踉跄走去。 玉守阶也不拦着她,只驱使着牛车跟上。 那山泉水没多远,走两步就到了。周围高树林立,芜草丛生,林元枫咬着唇,直接一头猛扎了进去。 ——扑通! 沁凉的泉水顿时淹过全身,感官随之凝滞了一霎。林元枫在水里抹了把脸,这才探出头深深吸了口气,理智终于回笼。 回首望去,玉守阶将牛车停在了不远处,人正站在车前,往车厢顶端挂了盏灯。 夜风簌簌,吹得那盏黄澄澄的方角纱灯飘忽不定,有朦胧的光洒入泉中,似柔软的锦缎散落。 衣袍都浸了水,湿答答的。林元枫靠在岸上,仰头阖目,喉头不住吞咽着,缓了一会儿,这才将身上的衣袍悉数褪下。 光裸的肌肤缓缓露出,微微颤栗着,绯红一片。 转身,衣袍被随意地抛向了不远处静立着的女人手里。后者接过,竟背过身去盘腿坐下,自觉为她将湿了的衣物弄干。 林元枫见状挑眉,她趴在岸边,双脚用力拍打了下水面,水声哗哗作响。 而后,她慢条斯理地起身,朝背对着她的女人走去。 女人头也没回的,似乎没听见她的动静。 林元枫笑了笑,浑身赤.裸着,也不觉得羞耻,只抬起一只脚,用湿漉漉的脚尖,沿着女人轻薄的脊背,慢慢往下滑去,而后踩了踩她的腰。 玉守阶这才折身,捉住了她不安分的脚弓,静静抬眼看她。 灯火明明轻盈迷离,但落在她面上,却如浓墨重彩的工笔画,阴影匍匐在那寒丽的眉眼下,半边像是笑着的,半边却又显得冷清。 林元枫低头和她对视,银发正细细密密地淌着水,水珠蜿蜒,沿着那雪白的肉.体流入了更隐秘的沟壑之中。 她不遮不掩,只有些轻佻地勾了下唇。 脸还是红的,呼吸也甚是急促。 轻轻地挣开她握住自己脚背的手,林元枫俯下.身,如引诱最禁欲最至高无上的圣人那般,吻过女人饱满的额,又慢慢往下,和她唇齿相依。 玉守阶予取予求,任由她的动作越来越肆意。乃至被她推倒在地上,乌浓的眼睛在黯淡的火光里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宽容,温和,却甚是冷静。 林元枫一个激灵,忽然停了动作,有些委屈地回视她,仿佛在问她怎么了。 玉守阶抬手,指腹重重擦过她的唇瓣,沉声问道:“你真的,想要我吗?” 林元枫微愣,接着失笑。 这是什么话? 她凑近,对女人无声地比了比口型。 她说:想要。 “那么,我是谁?”玉守阶却这样问。 林元枫又是一愣,继续动了动唇:玉守阶。 玉守阶不说话,只紧紧盯着她,笑了一下,神情幽谲难辨,连这笑,意味也颇为不明。 林元枫身上的燥热去了大半,甚是纳闷地看她。 “我是谁?” 玉守阶再次开口,目光沉寂,比这夜里的森森山峦还要难以捉摸。 “告诉我,你想要的是谁?” 林元枫静默许久,才再次动了动唇,道:你。 “我是谁?”女人只固执地问。 林元枫半眯眼睛,说:就是你。 她低下头,啄了下她的唇,又稍稍分开,叫她能看清自己要说的话:想要的是你,也只有你。 玉守阶不吭声了,但眸色明显暗沉了下去,如疾风骤雨,顷刻间掀起洪流来。她支起身,反将林元枫压在了身下。 林元枫轻轻哼了声,只觉体内褪去大半的热浪又重新翻腾回来,缠裹着她,让她连尾椎骨都是酥麻的。 “我也是。” 与这声喑哑的低喃一同落下的,还有并不温柔,稍显得粗鲁的吻。 “只有你……” 林元枫仰着脖子,抓着女人的头发,泪眼朦胧。她模模糊糊地掀开眼皮,能看到的,是对方那隐忍却滚烫的眼眸。 ……这双眼睛里,只有她的影子。仿佛天经地义,没有任何曲折迂回。 林元枫不禁失神。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她头脑忽然变得极为清醒,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将进入到这个世界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一个分外荒唐的念头隐隐浮出。 她呼吸一滞,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打断,湮没在了无边的情热之中…… -番外三 许愿 人间常言得仙者岁无边,寿命可与天地同齐。 然而未能得仙者,则与凡人一样,逃不过一个命数尽去的结局。 在人间懒懒散散地游历了三年后,玉守阶的百岁大劫还是将近了。 林元枫只听过,压根没见过灵修要渡过此次大劫是要如何的。 但光听着就很要命,那段日子里她紧绷着神经,日日都在盯着玉守阶,生怕她突然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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