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嚷,你再大声嚷,让别人都听见,败坏了我们村的名声,看谁放过你,让你进来就老老实实的,别一天到晚想着说别人家坏话,你公公婆婆干的那些事还嫌不够啊,是不是你也想进去坐牢。” 婶娘还是克制的,没有真的跟陈春美吵起来,要是真吵,陈春美哪里吵得过她们。 陈春美气的脸色都变了,她的小姐妹怕出事,就拦住不让她继续跟婶娘吵,“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吧,这里这么多人,闹起来对我们也没好处。” 她们跟陈春美也不是多好的朋友,不过是因为陈春美能带她们进乌家庄才走近,要真出了事,她们跑得比谁都快,她们也看不上陈春美这样见谁都要吵架、没有素质的样。 今天负责巡逻管理的人是黄琼,她手底下有一帮婶娘、小媳妇,还有放假回家的学生,路过见陈春美跟人拉拉扯扯,肯定又闹幺蛾子,便过去警告。 “你又怎么回事,放你进来是惹事来的?夏林叔说你乱讲话让县城的领导听见了,影响很不好,你老公呢?让他领你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 “你再说!” 陈春美吓得抖了抖,闭嘴了。 一旁的人都捂嘴笑话她,陈春美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乐,自从乌老二坐牢,他那儿子不知道冲陈春美发了多少次火,夫妻两个打架打得鼻青脸肿,陈春美还有脸说乌桃,她连人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过就是嫉妒,心理不平衡罢了。 闲言碎语不管是农村还是城市,都没法杜绝,谁没被人传过闲话、议论过?跟身份地位没关系,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上,当面不说,背地里也会说,堵不住的。 这个问题乌桃曾经跟张清让讨论过,开始她也烦陈春美,后来是懒得搭理,“我妈现在都不想理这种人,越较真越来劲,不理了反而清净,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事,让她说呗,说个够。” 张清让也明白这个道理,“那就不说她了,现在几点?也该回家吃饭了,琴婶来电话了吗?” 乌桃拿出手机,微信消息不断,群里全是照片跟视频,老妈问她们什么时候回去,粽子已经煮好了。 “我跟张清让在小广场了,你们在哪@全体成员。” “我们也正往那边走。” 乌榴和邵悦她们这些小年轻带着张清泽疯玩,回来最晚的就是她们,到家时李水琴已经把大锅里的粽子捞出来放在簸箕上了,众人洗手剥粽子吃,咸甜都做了记号,很好区分。 昨天留下的西瓜还有一半,晚饭就吃粽子、瓜果,别的东西是吃不下了,晚上去村里看游龙舟,回来饿了才煮米粉当夜宵。 山上昼夜温差大,乌桃洗完澡披着衣服坐在窗台上等下去洗漱的张清让上来,夜里的山风吹进来,冷的人起鸡皮疙瘩。 “当心着凉感冒,”张清让将她拉下来,关上窗户,抚着她湿漉漉的长发,“怎么不知道把头发吹干。” “我喜欢自然晾干。” 她头发多,又长,这样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干,张清让担心她以后会得头痛的毛病,就让她坐下,自己拿了吹风机帮她吹。 “谢谢啊,张部长。”她搂住张清让的腰,侧脸贴在人家肚子上,什么自然晾干,纯粹就是懒,不想动,每次吹头发手都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交往这么久,张清让还不知道她这点小心思?只是懒得揭穿罢了,自己也不常在她身边,多数都是靠手机联络,换个人恐怕都受不了这种没有陪伴的关系,早分手了。 手指穿过黑发,免不了会蹭到头皮,乌桃垂眸盯着有岁月痕迹的青石砖,难以忍耐那阵酥/麻从头顶往下窜,她握住张清让拿吹风机的那只手腕,仰头。 “可以了,张部长,留点时间干别的吧。” 四目相对,波光流转,张清让将吹风机搁到桌上,室内静谧,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起伏,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注定每一次见面都热情似火,她们也从不避讳对彼此的渴望。 晚归的简州猫用爪子抠了半天窗棂,纹丝未动,气急败坏的叫声也没有引起屋里人的关注。 它重新跳上屋顶,重重的扒拉瓦片,又竖起耳朵听了半天,除了那些奇怪的声音,神明并没有下床为它开窗户,它今晚要么睡屋顶,要么去狗窝跟那两条傻狗挤一挤。 夜深人静,桌上那盏老旧的走马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雨后天青色的床帐都没有放下,瀑布一般的黑发垂在床沿,乌桃抬手挡住眼睛,疲惫又满足。 张清让侧躺在她身边,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内心都会澎湃,视线扫在那些痕迹上,情到深处,很难把控,明天桃桃又得穿领子高点的衣服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乌桃移开手臂,转头就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看什么?”她撩开张清让颈边的发,抚着锁骨处的牙印,这是她咬的,“疼吗?” 张清让握住她的指尖,“看你,不疼。” “我好看么?” “嗯。”尤其情动时,美得不可方物。 美人很多,能让她心动的唯有眼前这一个。 “你也好看。”夸奖都是有来有往的,她们的感情势均力敌,乌桃从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张清让。 张清让突地笑起来,与她交换一个温柔的长吻,呼吸缠绕,过了良久,“刚才听到声音,大师是不是回来了。” “不用管它,进不来它自己会找地方睡的。”曾经的床头吉祥物,地位一落千丈,乌桃半点愧疚都没有。 张清让起来,捡起地上的衣物放好,才驱蚊落下床帐,两人相拥聊天,中途又忍不住索取,直到破晓才睡去。 第二天除了李水琴和老人们,其他人都是太阳晒屁股了才起来,困意还在,尤其乌桃,哈欠连连。 张清让稍好一点。 今天家里也没什么事,只有李水琴进进出出忙碌,也不知道具体忙什么,反正她每天都这样,闲不下来。 “你们这一个个的,昨天晚上做贼了啊,困成这样,吃完饭回屋补觉吧,桃桃你怎么又把头发散下来,不热啊。” 乌桃装作没听见,吃完早饭就和张清让回屋补觉去了。
第107章 公开出柜 端午过完, 乌安三兄妹也没有走,再过半月就是乌桃的生日,他们想给乌桃过了生日再走, 便都向单位/学校请了假。 张清泽也闹着要留下多玩几天, 差点被他姐揪耳朵, “你的假期已经结束了,不回学校上课还想着玩,再不听话我就打电话给爷爷, 让他教训你。” “那我明天再回去行不行……”张清泽抱住门框耍赖, 他才跟几个姐姐玩好, 还约了明天一块去钓鱼, 他不想今天回省城, 还没玩够呢。 其他人都在堂屋看着姐弟俩, “怪可怜的,要不就让他多留一天吧, 回学校就没得玩了,这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 野猴似的。” “他的心思就从来没在学习上, ”张清让坐到乌桃旁边,冲还在那当显眼包的老弟瞪眼,“还不正经点?再耍宝以后都不带你来了。” 张清泽嘿嘿一笑, 不怕死的问道:“那我明天再回去哦?” 张清让没好气道:“明天必须回学校上课,期末考试要考不好, 家法伺候。” 对这个小了自己那么多岁的弟弟, 她也是疼爱的, 可优秀的家世就注定了不能碌碌无为,平庸一生, 她走的路和老弟要走的路,也许不同,但终点都一样。 “你家的家法是什么?”乌桃帮小老弟解围。 “背资治通鉴、诸子百家、孙子兵法,背错一个字就打一下手心,爷爷亲自监督。” “那得背到什么时候去啊。”乌桃看张清泽的眼神都透着同情,这可怜的孩子。 邵悦悄悄跟乌榴嘀咕:“跟我家差不多,不过我家是背医书。” 乌榴顿时觉得自己过的好逍遥快活,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惨无人道的蹂/躏,考不到好成绩爸妈也只会说开心最重要。 “你们都这么卷,让我都不好意思了。”嘴上这么说,她依旧瘫在椅子上像颗懒蛋。 转眼一群小姑娘就商量着明天去三岭塘钓鱼要带什么装备,张清泽也加入,叽叽喳喳的,可来劲了。 “你们请那么长时间的假,领导也批啊?”乌桃问哥哥姐姐。 “领导一听我们是回乌家庄,都恨不得亲自开车送我们到机场。” “夸张。” “真的,领导还指着我们带东西回去呢,对了,有几张药方,能到廿七姨婆那里配药的吧?” “看是什么药了,有些小医馆也没有,都在等地里的药材长好,药方拿来我看看,你这是替谁配药?” 去年在旧村坪那一带种的药材还不能采收,用外面的药效又慢,小症候倒没什么,大病等不起,急得很,有人都在小医馆门口打地铺,乌夏林为这事头疼不已,又不能把人拖出去,劝又劝不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药材又不像地里的菜,能一茬接一茬的长,有些就是有生长年限,短则一年,长则两三年,甚至更长时间,就算有灵泉也不能滥用,不寻常则为妖,乌桃现在也谨慎了,不会用灵泉催生草药的生长。 “我公司老板的一亲戚。”乌梨起身进房间把药方拿出来。 乌桃看过后也让九安堂的几位老大夫看了,方子没问题,就是上面有几味药材小医馆也紧缺,也不用问为什么要乌家庄的药材了,之前肯定服过,知道药效才把药方给乌梨让其帮忙的。 “后山倒是有,就是没到采收的时候,药效会有影响,”乌桃将药方还给乌梨,“你问一下,要不行的话就让他们到别处去找吧。” “行,我先问问。”她当时也没有一口应死,只不过是碍于情面,她也不想麻烦乌桃,无奈人在职场,多少有点身不由己。 乌桃冲她晃手,笑道:“行了,这点事还不至于给我添麻烦,都是一家人,别想那么多,以前我也麻烦过你和姐夫不少事呢。” 在她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是乌梨请假到北京照顾她直到出院。她们几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没有谁麻烦谁的。 乌梨开玩笑的轻轻扯了扯她的麻花辫,“生日想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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