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听到了嘈杂的吹风机的声音。
陈浅头发又密又长,吹得很慢。
商晔的耐心率先在单调的吹风机声中耗尽,她想象中陈浅气急败坏地扔下吹风机扑向她的场景没有发生。
不是吧,陈浅没注意到她没上钩吗?
商晔装作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蓦地愣住。
陈浅站在客厅的落地灯前,背后高亮的灯光透过薄衬衫,勾勒出她漂亮的身形剪影。
宽大衬衫下的纤细玲珑的曲线,一瞬间便抓住了她的心弦。商晔又被这件其貌不扬的白衬衫杀了一次。
商晔看得呆了。
那半湿浸着水的秀发黑得像墨,衬得陈浅肌肤雪白,两缕发丝垂在她胸前,沾湿了一小片衬衫,本来就半透的白色布料下朦胧地映出一朵鲜艳的红晕。
无声地撩人。
商晔喉头发紧,陈浅还不“主动”,她都要举旗投降了。
小妖精比她想的会太多了。
商晔站起来,走过去搂住她的腰。
“下次不准这么撩了。”比直接的还叫人顶不住。
“嗯?”吹风机的声音太大,陈浅一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她关了开关,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仰起脸,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率真地对上商晔。
商晔:“……”
这眼神不像是在诱惑她。
陈浅:“???”
商晔问:“你为什么站这里吹头发啊?”
陈浅说:“我在回我妈消息呢。”
商晔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看到了她摆在电视柜上充电的手机,屏幕正亮着。
陈妈妈:【浅浅在干吗?】
陈浅几分钟前的回复:【刚洗完澡。】
商晔尴尬,幸好陈妈妈没和她视频,不然就要发现她的宝贝女儿刚洗完澡就被奇奇怪怪的人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盯上了。
商晔问:“你怎么不穿睡衣?”
陈浅老老实实答:“睡衣全落在老家忘记带回来了。”
商晔:“……”
她抬手覆住自己泛红的半张脸。
不会吧,她这是怎么了,竟然兀自幻想陈浅在撩她,还被自己的幻想攻略了?
“下次有这种情况请务必穿我的睡衣。”商晔狼狈地说。
这句话听起来仿佛有别的暗示,陈浅眸光一亮。
她蹭到商晔怀里嗅着她睡衣上最贴身的气味。
“那我现在就要穿,就要你身上这件,快换下来快换下来!”
商晔释然地勾起唇角,这样才对嘛。
陈浅心急地去扒她的上衣,怕她马上反悔一样飞快地解开一排扣子。
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一解,两片对襟便软软地朝左右两边敞开,露出商晔奶咖色的肌肤。
因为商晔开咖啡店的缘故,陈浅总觉得她身上香香的,每次看到她的身体都感觉沾着咖啡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舔一口,看看是不是甜甜的。
陈浅舔了一下。
像冰激凌一样丝滑。
冰激凌融化的时候,像在她舌尖颤抖。
她闭着眼,陶醉地一路舔了下去。
在她快要跪地的一刹那,商晔猛地钳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一把提了起来。
两人如疾风骤雨般热烈地吻起来。
商晔失态了。
她把陈浅圈在怀中拥吻。
因为太心急导致这个拥抱和抚摸有些暴力,陈浅就像一只被狼压在身下蹂、躏的可怜小猫。
陈浅也察觉到了商晔的失常,但像有急促的铃声在她耳畔回响,她被催促着,被驱使着投入到当下的这个吻中,容不得分出半点心去想其他的。
她很快就在商晔怀里软成一滩泥,脑海里空空的,思绪全无。
吃过老妈蹄花吗,就是那种汤头熬得雪白,炖得软软烂烂,一抿就脱骨,软乎乎的肉会直接在舌尖化开的蹄花。
商晔觉得,陈浅此刻和那没什么两样。
她想把软软绵绵的陈浅一口吞下,含在嘴里细抿,分开她的骨肉……不,连骨头都不吐,就这样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她把陈浅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做完后,两个人都有种浑身松散的疲惫感。
陈浅比较松散,商晔比较疲惫。
商晔一手揽着陈浅,仰面闭目养神着。
陈浅就侧卧着依偎在她身边,用很小女生的目光迷恋地望着她,看得心动的时候就亲亲她的眼尾,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你干嘛?”商晔被她亲得痒痒,像是有只小猫趁她睡着了在她枕边蹭来蹭去,她闭着眼笑了笑,声音懒洋洋的,“还没做够吗?”
陈浅忙道:“够了够了。”
太够了。
她想了想,说:“商晔,你好像变了。”
刚刚商晔用力吮.咬她的时候,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她做的时候都有点害怕,现在回想起来又有些脸红。
陈浅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挺起身子给她看。
商晔睁开眼看了下她做的好事,眉头一跳,接着眉目却变得舒展起来,狭长的眼尾愉悦地上扬着。
陈浅注意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翻身骑到她身上,双手撑在她枕边,逼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还挺享受的?”
商晔面色一凝,和陈浅对望着。
陈浅乌黑的长发垂到她脸颊边,在这个近距离的注视下,瞒不下一丝一毫的谎言。
商晔看陈浅嘴角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心跳如擂鼓,却不敢闭眼。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慢条斯理地反驳:“哪儿有?”
“哼,骗人的坏家伙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她把商晔的左手抓起来,威胁一般在空中晃了晃。
商晔笑着由她乱来。
“哦?那你要怎么惩罚我呢?”
陈浅命令道:“你把眼睛闭起来。”
商晔便乖乖地闭上双眼,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她感觉得到陈浅在她手腕上鼓捣着什么,上头传来冰冰凉凉的坚硬触感。
“这是什么啊?”
陈浅说:“在给坏蛋分子戴手铐。”
商晔笑道:“陈警官,哪有只戴一只手的,喏,两只手都给你。”
她把右手也举起来,伸到陈浅面前,摆出一副“无论你想从我这里要走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地给你”的姿态。
陈浅看着她牵起的唇角,那个笑痞痞的,又很温柔。
她忍不住抽空俯下身亲了亲她。
商晔闭着眼坏笑:“哎呀,陈警官还非礼我。”
陈浅也笑了,假装生气地拍了一下她的手。
“好了,坏家伙可以睁开眼睛了。”
商晔睁开眼,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只白金满钻的卡地亚手镯,闪烁着星屑般的碎光。
“……老婆?”
陈浅扑到她身上笑:“送你的礼物。” ----
第十七章
陈浅拿到的那张银行卡里金额充裕,除去买手镯这一笔大额支出,剩下的钱足够支撑她度过签约前没有稿费的这段时期。
到第三话漫画发出去后,陈浅正式在网上找了一位兼职勾线助理。
她的画稿十分精细,线条细腻流畅,画风有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复古华丽感,这种繁复的线稿正是她的作品区别于一般作品的特别之处。
新来的勾线助理并不能立刻上手工作,还得和她磨合一段时间,陈浅几乎是拿出了师父带徒弟的气力培养这位新助手。
洛远星看了她整理的心得,不禁感慨这比他们学校老师教得还细。
“你不如来我们画室当老师吧,我看你挺有教书育人的天赋的。”
洛远星和陈浅是美院的同学,毕业后在一家美术培训机构当老师,空闲时经常被陈浅叫来当免费劳动力。
他也乐得其所,毕竟很多美术生心里都有一个当漫画家的梦,但真正能走上这条路的人少之又少。
陈浅说:“如果我一个季度后的考核没过,签不了约,那我还真要考虑去你们那儿打工了。”
洛远星放下笔鼓了个掌:“欢迎啊,我们画室的待遇可好了,老板还是你们姬圈天菜,一个超级温柔知性的老师姐姐哦。”
他朝陈浅挑逗地眨了眨眼。
陈浅假装要揍他:“去你的,我有亲爱爱滴商小晔了。”
洛远星继续拿起笔画背景,说:“你现在简直就像是倒贴助手啊,万一把人培养起来,别人把你的东西学会后跑路了怎么办?”
“怎么会?”陈浅说是这么说,心里也有点犯怵,她现在不仅给人上课还给人发工资,这人要是正式上岗前跑路了,那她又要重新找人再教一次,无论是从时间、精力和金钱方面来说,都巨亏。
陈浅双手合十念道:“我这么善良,也请大家对我善良一点,不要坑我。”
洛远星耸耸肩,摇头道:“难说。”
陈浅此时还对人性保留着真诚的期待,五分钟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有人在按门铃,陈浅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人看上去衣冠楚楚,但一见到陈浅,眼眸中便露出一种她熟悉的、令人不悦的、赤裸裸的、油腻且下流的目光。
陈浅警惕地把洛远星喊了出来,才问他:“你找谁,有什么事?”
“我是杨建臣,”那人简短地报上自己名号再不作其他解释,仿佛陈浅一定认识他似的,反而还指着洛远星反问,“这个男人是谁,怎么在你家里?”
陈浅对他的名字有一点点印象,可是记不起是在哪儿听过。正在她回忆时,洛远星帮她反驳道:“你光说你是杨建臣谁特么认识你了?我是谁关你屁事啊?”
“你先别急,”杨建臣笃定地笑笑,看向陈浅说,“不请我进去坐坐,就让我在外头这样站着?”
陈浅坚决地把他拦在门外,说:“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找错门了?”
杨建臣轻蔑地笑起来,冷哼道:“你既然拿了我的银行卡,用了我那么多钱,却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陈浅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他的名字,那天,在家里的饭桌上,婶婶提过一嘴,要和她相亲的那个男的就叫杨建臣。
一同闪过的,还有那天下午婶婶递给她银行卡时支支吾吾的那个神情。
“……真的假的?”洛远星小心翼翼地用眼神询问陈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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