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隆是锦衣卫的出身,坐到锦衣卫都指挥使的这个位置,最大的手段不是别的,就是暗器和轻功一流。 “躲开!”龚贾瑜急叫。 可是已经晚了,距离太近了,命中率太高了,有俩人脖子中了暗器,立马毙命。 现在四周只有俩个扈卫兵了,雨太大周围有扈卫兵也不会看到。 龚贾瑜变了脸色,退开几步。 城卫隆制着车五,一甩手,一枚黑色的铁钉甩去车五的一眼,乘着这功夫他又猛攻击车五的太阳穴,车五没撑多久就倒下去。 城卫隆根本不把在场的其他俩个人放眼里,眼里只有龚贾瑜,瞪着龚贾瑜充满仇恨。 “龚兄?” “龚副领!” “我可真没想到,你竟要我死?” 猛的踩到什么,低头一靠是卫钧侯的手指。 这才看到不可思议血腥的一幕,城卫隆恍然大悟,“原来卫钧侯也是你杀的!” “你还要杀我!是不是要把我的头也割下来!啊?!”城卫隆一把抓着龚贾瑜的衣裳领子,吼叫着质问。 事情超乎意料,龚贾瑜脸色难看,咬牙道,“卫钧侯不是我杀的,他本就吐血过不了明天,咽气后我才让人动手的。” 看着城卫隆身后的俩个亲属要过来帮忙,龚贾瑜按按使了一个手势。 俩个人悄然无声的退出去了。 这边,城卫隆还在吼叫,“那你为什么!” “杀了我们你就能活?!” 城卫隆颇为不解。 “如何不能。”龚贾瑜淡淡的,眼神让人看不透。 又道,“这次牵头的本就是卫钧侯,我扈卫营不过是被当出头鸟了,只要及早铲除奸人,同禁卫军汇合禀明情况,法不责众,顶多流放边关,也不至于死罪。” “况且,卫钧侯从山下带上来那么多僧人。” “难道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没有我手底下人的保护,早就都死了,这也是于大魏于佛陀有功的一桩功劳。” “再有,我们也没有抓到过长公主,哪怕是碰过长公主一根儿头发丝。” “这样的我们,如何不能脱罪?” 城卫隆听的不由冷笑,龚贾瑜这个人看起来很圆滑世故,又有那么几分可靠,实际上就是根本不是什么老实人,“扈卫营可开脱,那你呢?” “那原荥戈如今。恐怕早就把你叛了的事,禀明圣母,禀明傅司淖,你有活路?” “这个嘛,我自有打算。” “就不用卫隆兄帮着操心了。” “还是多操心自己吧。”最后这一句,龚贾瑜是眼里带笑乾坤的。 龚贾瑜看着城卫隆,可眼神仔细看却并不在他的身上,城卫隆猛然的警觉。 可是已经晚了,一根根麻绳从天而降,他要回头挣脱,腿被用力抱住,下一秒头上闷疼,鲜血顺着头顶流下来。 血流到眼睛里,逐渐凝固。 “龚贾……瑜你……” “你……” 城卫隆往后倒去,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良久再也没起来。 匆匆而来的扈卫兵把人按着,把麻绳拿走,一边受伤的车五撑着起来,去摸城卫隆的鼻息,又去看他的脉搏,鼻息冰凉,脉搏全然停止,这次是确定真的死透了。 其他人把同伴的尸体抬出去,都退出去。 龚贾瑜蹲下来抓住城卫隆的头发提溜了一下,抚上那双眼,“怎么都喜欢睁着眼死呢。” 龚贾瑜站起来,车五和其他俩个龚贾瑜的亲属,各自摸出怀里的刀准备干活。 龚贾瑜开口,“车五,去找医官上药。” 车五酿酿跄跄的出去,不会儿功夫回来眼睛被斜着包扎,城卫隆的头已经被割下来,他默不作声的去干活。 雨声继续,冷风阵阵。
第71章 龚贾瑜一直在往山下的方向望着,虽然什么也望不到。 …… 山脚下。 雨声哗啦,没到中午兰叶就从地里回来了,是跑回来的,并且浑身都湿透了。 秦原兰和姬观善在一边的屋子,从窗子口看到兰叶。 “哎呦呦这鬼老天,入秋了下这么大的雨,要死人呦!” “早知道带蓑衣了!” 兰叶冲进她住的偏房,敞开屋子门和秦原兰说话。 “秦闺女,这么大的雨今天晌午怕是不能去三伯那里了。” 又扬声问,“你们俩个娃娃饿不饿呦?清早给你们备的鸡蛋水吃得没?” 雨声把兰叶的声音冲刷,哪怕她叫的再大声,姬观善根本听不到,望向秦原兰。 秦原兰勉强听到,回道,“我们吃过了婶子,不饿。” 天空一声响雷,明明才清早,天色却一下暗淡起来,黑雾笼罩而下。 姬观善被这声突如其来的雷声吓到了,双手捂着耳。 小跑着过去床榻边下坐着,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兰叶的屋子本来打扫的很整洁,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秦原兰过去在床上坐下,低头就看到那蜷缩的一团。 观姑娘坐在那里,长长的发柔顺的帖伏在她身边,也在她的脚边。 “观姑娘。” 秦原兰想说雷声没那么可怕,只要不被劈到,听点声响又有什么关系。 她唤她,她也没什么反应。 见她实在怕的厉害。 秦原兰目光,那乌黑的发顶停顿一下。 下一秒,她弯腰把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她也帮她捂着。 这样,她便不怕了吧。 姬观善察觉手上的温度,抬眸往上看。 秦原兰只当她不喜她的接触,当下下意识要收手。 雨声盛势,不知不觉窗棱子被打的噼里啪啦的。 小雨变大雨,大雨作冰雹了。 观姑娘张张唇。 她的脸那么丽那么干净白皙,她张口话语牙齿也那么的白,她说,“恩人,好像没那么怕了。” 外头冰雹下的太厉害了,一个屋子都有些消声儿,但是秦原兰读懂了人的嘴型,心中便瞬间万分愉悦起来。 …… 兰叶听了半天没听到秦原兰声音,她不由得嘀咕,“应该吃了吧。” “昨天太晚了,答应给晚上她们做吃的,也没做。” “这俩闺女应该饿坏了。” 冰雹雨太大,约莫得下一天,兰叶在小屋躺下歇息,小屋原本就是女儿住的地方, 小屋小,床也略小。 兰叶蜷在床榻上头,看着床榻边的木栏,回忆往息。 那时候男人还太,太疼爱崽崽。 那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就算以后再生,那也是长女。 崽崽又乖又好看,村子里的人都喜欢,都说一脸的福气相,以后一定能嫁个好人家,有个好造化。 他们夫妻竭尽全力给崽崽最好的,万人怕崽崽睡觉乱动掉地上,就在床榻上安装了一拍木栏。 崽崽丢了之后,她一直在正屋头住,崽崽的小屋她也从来没打动过,一切和她离开时候一模一样。 她没事不敢进这屋,一进来就心里难受的慌。 摸索着木栏,兰叶眼泪直掉,嘴里念叨,“崽崽,娘的崽崽呦,你现在在哪里呦……娘这辈子还能见到你吗……你就是不在了,给娘托个梦也好啊。”
第72章 雷停了,雨继续。 姬观善从地上起来,坐在床榻上和秦原兰言语。 “恩人,那兰叶婶子叫你秦闺女,你告诉了她你的名字?” 秦原兰点点头,“嗯。” 发现观姑娘略担忧的眉目,她反应过来,“我不该说?” “我本名就叫秦原兰,编造一时也编不出来什么。”秦原兰皱眉,有些懊恼。 有一点,她的确不擅长说假话。 “我没有说观姑娘你。” 姬观善听这话,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同女猎户说过自己的名字。 罢了,如今时机也不合适。 “旁人若问你,你自行编造一个。”秦原兰道。 姬观善点点头,将百家姓在心里过了一便。 “王,旁人若问起,我姓王。” 姬观善偏头,秦原兰慌忙躲开了视线。 “嗯,我知道了。”她暗暗记住了读音。 “叫什么呢?”姬观善又暗自喃喃。 秦原兰接不上什么话,她大字不识几个。 遥远的记忆中,小时候家里似乎也让人教导过。 不过真的太久了,或许没有过这事,或许有过,她都不太确定。 观姑娘的那个友人,什么长孙文生当初上山,她第一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记忆力就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字,生…… 生…… 好像认识的字,自己学过。 可是是什么意思,她就不知道了。 不知不觉的秦原兰情绪有些低落,这边姬观善完全没有察觉,只是想着自己名字的事。 就算是乞儿也应该有个名字。 王是百家姓的大姓,最简单。 可王什么呢。 蓦然间,她眸子亮了,兴奋道,“如今是九秋时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除了是九秋师姐,秦原兰根本听不明白这说的什么,情绪越发的低落。 看着观姑娘又接着说,“秋收,对啊。” “王禾,王禾娘,简单明了便叫这个了。” 因为激动,观姑娘在床榻边的脚都晃动来去。 秦原兰一言不发。 “好么?”偏偏观姑娘凑过来问。 秦原兰狼狈的点点头,目光漂乎。 若是她不是投生在那样的人家,没有那样不堪的父母,或许或许很多事会不一样吧…… “那恩人往后,叫我禾娘吧。”对于自己的新名字,姬观善很适应。 村人人不少,秦原兰总叫她观姑娘,她真实的名字中有观字,甚至因为她是尊贵的长公主,民间都极为避讳这观字。 若是因此惹出什么事端,后果不堪设想。 秦原兰在心里默念那三个字的读音,点点头。 又想,是喝水那个意思吗。 娘? 娘亲的意思? 组合在一起,倒是很是奇特。 秦原兰在心里,默默的猜测着这些。 冰雹雨一直没有停,屋子里都感觉寒气阵阵,秦原兰开始察觉身子异样的变化,不受控制的发抖,她努力的克制。险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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