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小妖纤细的脖颈,细弱的腕子,精致的脚踝,一切一切适合上锁的地方,都要彻底禁锢起来,将她圈禁成独属于自己的禁`脔。 金链子俗,银锁链廉价,千年玄铁又冰冷,恐磨破了小妖娇嫩的皮肤。捆妖锁禁锢对方全部妖力,没有挣扎反抗,床笫之间略显得乏味。 还是轮番来的好。 要不,还是先用混着苍耳草的麻绳,先将那小妖捆好,细细折磨一番。那玉软花柔的美人定然承受不住,如此这般,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百般侍奉求饶,方才能熄了自己的心火。 钟月珏失神片刻,脑海中已掠过许多念头,连自己都惊骇莫名。她退后一步,那滚烫的喧嚣才略略平息下去。 为什么不反抗啊? 为什么——难道对方是在魅惑自己? 因为给予我这一切的人,是你呀。 谁让我知道一切,而你却不知道呢。 谁让我是你师妹呢? 陆金华的眼眶微湿,面前的一切变得朦胧起来。她眨了眨眼睛,钟月珏的样貌又变得清晰起来。 就算换了个身份,又失去了记忆,可对方依旧是她的钟月珏,是她要带回家的师姐。 “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哭给你看。”陆金华微微挣了挣,有血从她卷边的伤口处溢了出来,她的眼神有几分涣散,嘟囔着说:“……” 谁让我们师姐妹感情深呢。 陆金华的不反抗,让钟月珏心中的失控感进一步扩大了,有强烈的烦躁之感,在她心中涌起,像是为了掩盖这种不安似的,她又下了手—— 上一波的疼痛还未完全消散,这一波的疼痛又叠加而至,直击陆金华不可忍耐的极限。 有一瞬间,陆金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活生生的被钟月珏抽死在这里,有种魂魄要即将飘离的恐怖错觉。 在这极致的痛楚之下,连死亡都成了一种平静的奢望,带给人以解脱的希望。 等这一波的疼痛略略过去之后,陆金华望向钟月珏的眼睛,嘴唇轻微开合:“不要……成为别人手中的刀剑……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醒……” “你说什么?”钟月珏听了她的话,抖了抖自己手中的鞭子,只觉得好笑。 笑话,人族与妖族之间的仇恨,是代代积累而来的。这炽烈的仇恨交错在一起,已经说不清楚是谁种下的因,又是谁酿成的孽果? 只知道彼此之间不能两立。现在天意站在自己这边,人族兴起,那必然是要灭了妖族。 想必如果有同样的机会给到妖族,他们也必然不可能仁义。 醒过来? 究竟是谁应该醒过来,不是这个天真的小妖精应该醒过来,难道还是自己吗? 像是被触碰到的某种禁区,钟月珏不愿意再废话,她又动了手,这一下从陆金华的左肩划到小腹之上,同第一鞭形成了一道完美的叉形。 这孱弱的小妖精硬生生扛下了第三鞭,喜袍破碎不堪,挂不住剥落下来,层层叠叠堆在陆金华的脚边。白皙的皮肤上落了血痕,如同红梅落雪,残忍之中别有一番凌`虐的暴力美感。 新婚,破碎的喜袍,血的甜腻香气,面色疼痛却隐忍的绝色女子,绝艳的伤痕——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一股暴虐而淫`糜的意味,暗示着刚刚发生过什么。 实则没有。 只是一场冰凉无情的拷问而已。 陆金华的头无力的垂落下来,彻底昏死过去。 钟月珏解开她手腕上的绳索,对方便像是一片被风吹落的柳絮,轻飘飘的坠落下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坠落在自己脚边,像是个坏掉的傀儡一般躺在地上,却从来没有升起过一丝一毫伸手去扶一扶的念头。 一丝浅淡的疑虑占据了钟月珏的头脑—— 为什么这个被送来的小妖精,表现的真的像是喜欢自己呢? 不,不仅仅只是喜欢。她看向自己精亮的眼神里,像是蕴藏着深沉如海的爱。 那般汹涌澎湃,不可忽略。 可这怎么可能呢? 自己下了那纸婚帖,不过是为了警告妖族而已。 不要打自己元阴之身的主意。 不要妄想自己因为爱恋,就放弃去练那把毁灭妖族的神剑。 至于妖族会选一个什么样的人过来,钟月珏并不关心。 反正,那些小妖原不是自己的对手,陪对方玩玩风花雪月的游戏,当个打发无聊时间、发泄情绪的玩宠总是可以的。要是玩厌了,随手丢掉,或是一剑杀了,都没什么所谓。 毕竟,炼制神剑的烦闷总要有个出口排泄——虐待人族又有些过意不去。 可玩弄这些心怀不轨的妖孽,钟月珏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伪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也不过是为了夺取自己的元阴之身而已。 如此这般,自己陪她玩玩就是了。 毕竟,她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玩了无数次这种游戏,实在是早已感到厌烦。 那些虚假的柔情蜜意,就像是那塑料假花似的,粗粗的看过去,娇艳无比,实则无聊烦闷到极点。 而玩弄一颗真心,不是更有意思吗? 更何况——钟月珏也好奇的很,为何自己下手如此狠辣,这小妖精却如此平静的接受了自己的一切。对方眼神之中的爱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减少一分一毫。 也许,从这个小玩具这里,能带给自己一些启发,来真正锻造出那把神剑。 想到此处,钟月珏掐了个诀,将对方身上的血污清理干净,扔在了床榻之上。 她走出门,向下人嘱咐道:“送点最好的伤药过来,放在她床头,我亲自来弄。” 钟月珏负手站在天光里,面色冷肃,那双沉黑的眼睛里玩味和探究一闪而逝。 血炼池。 钟月珏手中的刀光一闪,手腕之上,多了一个十字形切口血流,殷红的血顿时涌了出来,汹涌至极。 鲜艳的雪落在那碧色的深潭之中,像是一轮翡翠,生出了嫣红的心脏。残忍而又妖艳。 在那一汪不染杂质的翡翠之中,飘荡着一株金色的花苞。 那花在水中微微跳动着,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花,就是那剑心了。 钟月珏将这传说中的剑心之种练就出来,且开了花苞。 这已经是数百年未有人做成功的事情了。 可是,为何无论自己如何喂养,都催不开这朵剑花呢? 钟月珏拧了拧眉,她站在池边,用灵力逼开了自己手上鲜血微微干涸的伤口,顷刻之间,血流如注。 她将那血又重新注入到池中,那金色的花苞似有所感,跳动的更加剧烈了些,却始终不曾开放。 “我的好徒儿。”霜雪之中,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钟月珏的背后,正是月虚宫的宫主。 “师尊。”钟月珏微微欠了欠身,并不分神他顾,依旧注视着池中的剑心。 “三百年了,是我人族该统一天下的时候了。”宫主看着池中的剑心,神色狂热,“终于有人能练出这把荡平天下的神剑,将妖族尽数杀戮殆尽了。” 不知她练了何种武功,身形飘忽不定,又穿一身青袍,简直像是个坟头的鬼影子。 钟月珏不语,似有心事。 “我天赋卓绝的徒儿,你是不是想问,为何你迟迟都不能催开这剑心。”冷风扬起了宫主的黑袍,她说,“好徒儿,你还不够狠心,你对其他人,还有眷恋。你的无情道,没有大成。” “我没有。”钟月珏注视着池中溢散开来的血,断然否认道。
第104章 事后 “你要知道, 你的天赋如此出众,在你真正成长之后,你看其他的人族和妖族, 都像是蝼蚁一般。”宫主嘶嘶笑了笑, 仿佛蛇一般蛊惑着钟月珏,“你是真正的仙,真正的王。生杀的权柄就握在你的手中。而其他人,包括我在内, 都不过是你在这条路上的踏脚石而已。” “妖族不过是一群野兽,残酷暴虐,凭借着本能相互厮杀,灭了他们, 才有足够的资源让人族兴旺发达。” “而大多数的人族, 是一群头脑幼稚, 心智简单, 毫无能力的废物。要是没有什么东西去奴役他们,驱使他们,他们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似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宫主缥缈的身形微微晃动着, 如同初秋坟地里闪烁着的鬼火, 明灭不定, 寒气森森。 “钟月珏, 你就是这个人。”宫主的手虚虚地搭在钟月珏的肩头,语重心长。 钟月珏瞥了她一眼, 那淡漠平静的眼神, 是在示意对方莫要废话,直接入正题。 她所说的, 自己早就都知道了,可到底应该怎样做呢? “你是上天选出来的人。生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为了你做出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他们的荣耀。”宫主言辞凿凿。 “我明白了,师尊。”钟月珏心里的疑惑一闪而逝,她忠实地应承道,一如往昔。 “等到你真正将所有人,无论是对你虚情假意,只想从你身上谋取利益;还是真心实意,为你赴汤蹈火的人——都通通视作工具的时候,你自然就能催开这把剑心。” 钟月珏沉默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师尊所描绘的远景,确实是她毕生的目标,和必须肩负的责任。 先是征服天下的王,后是长生不老的仙。 凌驾于所有生灵之上,独享生杀予夺的权柄。 从此,生老病死都不再是自己的肘制,也不会有任何人踩在自己头上。 这样的目标,是每一个开了智的生灵,心底里最热切的渴望。 而与那些渴望而不得,卑微如蝼蚁的凡人相比,自己却有极大希望去真正做成这件事情。 只需要无情就可以了。其它的任何事情,上天都已经帮自己做好了。 如此,怎可辜负上天美意? 可想到此处,钟月珏眼前不知怎的,浮现出了陆金华那双含泪的眼睛。 在对方破碎的泪光之上,似乎饱含着某种她不能理解,又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这东西白日是暖阳,光华灿烂,夜晚里是月星,璀璨晶莹。春天是沾了花香的细雨,沾衣欲湿,冬日里是初落下来的霜雪,纯粹无暇。 是天心白月,也是万家灯火。 是她在修炼到了极静的深处之时,世上的一切都已淡忘,却依旧瞥见的东西。 仿佛神女垂眸望向世间,眼尾淌下两行清泪。 钟月珏的心口微微一痛,莫名的酸涩弥漫开来,如同雨润冻土,蔓延开不清不楚的湿意。 “你已经做了这许多,想必无情道心已经修炼到了极致,可既然没能催开剑心,必然有所缺失。”宫主沉吟道,“仅仅只是因为缺少历练。” “一生冷清,人情勿近,这不是真正的无情道。先是有情,后在彻头彻尾的抛弃践踏这段真心的感情,才叫无情。”宫主说道,平静之中透露点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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