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华犹豫了片刻,揭开了自己的面纱,说:“您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是新入桃源宗的外门弟子,陆金华。” 钟月珏的面上却没有意外的神色,她欺身上前,那张毫无瑕疵的脸蓦地在陆金华的眼前放大。 “不,我当然认识你。”钟月珏捏住了她的下巴,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纤细脖颈繁复的花纹之上,像是要生生剜下一层血肉来。 “我警告过你,下次别出现在我面前。”钟月珏冰凉的声音里,含着几分怒气和烦躁之意。 “可我有不得已的缘由……啊!”当钟月珏冰凉的手触到她颈上的花纹的时候,那项圈似的东西忽然收紧。陆金华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一般,不由得面色涨红,脑中眩晕。 等到钟月珏放开手之后,那东西才放开,陆金华不由得大口呼吸,剧烈地咳嗽着,泪水涌上了清浅的眼睛。 钟月珏冷笑了一声,凉凉地开口道:“你怕是不知道,这漂亮的花纹是个封印,叫‘锁喉’吧。” 陆金华已知道自己踩了个绝大的坑,却不知道坑有多深,只是迷茫而无辜地看着钟月珏。 钟月珏沉默着,用冰凉的眼神打量着她。 虽然,这并不是一套常规的弟子服。 那血色的封印,是古书上记载的,为触犯天条的人所打下来的烙印。 带有这个标记的人,其他的人可以肆意地玩`弄欺辱,不受限制,而那人却不得反抗。 毕竟,若是反抗的话,会被深深扼住咽喉,窒息昏死过去。 当然,被罚者曾经是凌然出尘或仙资俊逸的仙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死去。要那罪人在日复一日中受尽折磨,用痛苦和眼泪来赎回自己的过错,那封印才会彻彻底底地消失。 当然,这些东西都有几千年不曾现世了,仅仅存在于纸面之上,却不知道陆金华是从哪里搞来的,还画在了身上。 少女的颈上烙印下这样的标记,身着最正经的弟子服,用那样纯真赤诚的眼神看着自己。 就像是被冤枉判罪的仙子,破碎的美玉,误失道心的天才修士,被污浊的一方清泉。 身负罪孽,处在尘埃和泥泞里,却仍守着一颗清正无瑕的心。 最初只是想趁着那破碎的伤口,乘虚而入,借机玷•污她,欺辱她,占有她,好满足自己幽暗的心思。 最后却只想用滚烫的吻,修补那碎成了齑粉的美玉。 钟月珏的丹田之中像是着了火,她身上滚烫一片,连呼吸之间都带着灼热的热度。 “我警告过你了,你还要来招惹我,你这是自找的!”她额头上的汗水滚落而下,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恼怒至极。 她撕拉一下,从陆金华的衣摆上撕下了布条,缠在对方的双手手腕之上。她绑得有技巧,既不会让陆金华手腕酸麻缺血,又绝对挣脱不得。 陆金华对这走势是彻底茫然了,她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触怒了钟月珏。 她刚想跑,又一块黛色的衣料蒙住了她的眼睛。 “视听封闭!”钟月珏念咒的声音响过之后,陆金华是彻底地堕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听不见,看不见。 更跑不了了。
第35章 鱼饵 失去了视觉和听觉, 陆金华漂浮在绝对的黑暗之中,身体的触觉被放大到了极致。 她胡乱挣扎着,朝着记忆中钟月珏所在的方向踢了过去, 像是一尾想要从案板上翻出去的鱼。 钟月珏任由她踹在自己的身上, 随后一把捏住了那光洁圆润的脚踝,又扶住她的腰,让她平躺在地。 钟月珏在那笔直漂亮的小腿之上狠狠地摸了几把。 陆金华整个人彻底地傻了,她想退出这个梦境, 却发现不知道是因为脖子上限制,还是因为手腕上的桎梏,怎么都逃不掉也躲不开。 “你这个死变`态!”慌乱和绝望之下,陆金华口不择言起来。 “你太吵了。”钟月珏下的禁制特别且高明, 陆金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但对方那低沉而冷淡的嗓音, 却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她的耳中。 “别动, 别喊。”钟月珏清冷的嗓音里含着某些意味不明的燥火,她忍得额角上青筋暴起,后背湿透。 她微微喘了口气,才说:“别招惹我, 我忍你忍得很辛苦。” “这里只是你的梦境, 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而且我父母把我年龄报小了, 我进入宗门不久之后就成年了。”陆金华极力安抚着对方, 但她的话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你完全不用这样的, 有什么事情, 我们可以好好坐下来好好聊……啊!” 陆金华失去了视觉,她所察觉不到的是, 在她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钟月珏目光变得深沉如海。 她身子一颤,钟月珏正覆在她的身上。对方不知如何觉察到了她的秘密,在她胸口的夹子上弹了一弹。 “聒噪。”钟月珏冷笑一声,掏出个白色的绸缎,绑在陆金华的口中,在脑后固定。 这下子,陆金华连骂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再尖锐正气凛然的言辞,都化成了嘤嘤呜呜含义不明的呻`吟。 这走势不太对啊。 哪怕知道这里只是梦境,不是真的。可未知带来的恐惧压倒了一切,陆金华一双漂亮的眼睛湿透了,在眼前晕开了大片模糊的光晕。 她的身子一轻,被钟月珏抱在了怀里。对方身上白茶花的香气悠悠袭来,她却害怕得身子战栗,只是想从这里逃离出去。 对方毫不怜香惜玉,一把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上。 陆金华一挣脱出来,就开始不辨方向地翻滚,就差一步,要撞到冰冷的墙边上时。 钟月珏伸出了手,垫在她的脑后。陆金华撞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之上,不由得微微愣住。 “别挣扎了,撞伤了我会心疼的。”钟月珏微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说出来的话,像是情人间那般温柔。 陆金华一时之间被她蛊惑,不由得面色绯红,身子停顿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对方的行动就打破了她的幻想。她手上的布条,被固定在了坚实的床头。 “呜呜呜呜呜!”陆金华骂道。 我信了你的邪!我`日`你大爷! 她清楚地听到钟月珏冷笑一声,像是狡猾的猫看着被自己捕获的小白鼠,装作不经意放走,却在小白鼠以为自己逃出生天的时候,又一把按回了利爪之下。 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心中的恐惧和不安的感觉到了钟月珏坐在床边的时候,达到了顶点。 钟月珏攥紧了她的脚踝,饶有兴味地摩挲着脚背之上光洁白嫩的皮肤。那总是藏在衣服里的肌肤,格外的细腻温暖,比上好的绸缎触感还要好。 她身上出了一层的薄汗,蒙在眼睛之上的黑布已然湿透了,湿哒哒地贴在脸上。眼前的光晕变得五彩斑斓,朦朦胧胧的看不甚清。 就在陆金华想要踹她一脚的时候,钟月珏像是对她的心思洞若观火,本想在她小巧精致的脚踝上狠狠捏上一把,以示惩戒。却又软了心思,只是不轻不重地按揉着,像是在摆弄一块质地温软的美玉。 陆金华的大脑是彻底乱成了一片,成了混沌不明,黏黏糊糊的糖浆。 她敏锐地感觉到,自己不再抗拒,甚至起不了抗拒的心思的时候,钟月珏也不再有那些小动作,对自己施加警告和惩戒。 身边的床榻微微下陷,钟月珏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陆金华只是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其它的却什么都不知道了。 床轻轻地摇晃着,陆金华像是乘着一叶小舟,在碧波荡漾的江水之中遨游着。 有点晕。 但现在的陆金华却不光是感觉到了晕,她还有点飘,有点醉酒后的微醺之感,像是飘在一朵起伏不定的云上。 钟月珏微凉细腻的发丝,有时会扫过陆金华的脸颊。而对方光洁的肌肤,偶尔堪堪擦过陆金华的身体。 这种若有若无,似有似无的感觉,更加的要命。 她睁着一双被泪水浸透的眼睛,如同岸上即将被渴死的鱼。她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好缓解快要燥得死人的热度。 她烧得快要起火的大脑里满是疑惑。 这这,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陆金华觉得时间都仿佛要停滞的时候,那晃动终于停止了。 陆金华松了一口气,她那悬在半空中的心还没来得及安放下去,她又感觉到了床的震动。 有完没完了?! 陆金华憋在胸口的那一口气是上不去又下不来,实在是心惊胆战。 在那晃动停止之后,不知又过了多久,就在陆金华差点要迷迷糊糊昏睡过去的时候,她感觉到钟月珏来到了她的身边。 对方周身的温度下降了不少,犹带着山泉甜丝丝的凉意。 钟月珏她手腕上的束缚,仔细地按揉着,缓解她的手腕上的酸麻僵硬。又解开了她听觉上的禁制。 对方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一挑,眼罩揭开,满室的月光映入了陆金华的眼帘。钟月珏换了件衣衫,齐腰的长发微微透着湿气,冷白的肌肤在月光的映照下莹莹生光,不似俗世中人。 对方的手凉得吓人,那简直不是正常人的体温,仿佛刚刚从冰窟里挖出来似的。 陆金华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看着那一片的狼藉,不由得有些惭愧。 恢复了自由之后,脑子渐渐地清醒过来。 什么都没有发生,强烈的愧疚,刹那间击中了她的心脏,那同情和怜悯像是决了堤的洪水般溢了出来。 对了,虽然刚刚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情很像是一个本子剧的开头,但她在惊吓过度之下居然忘了。 大师姐钟月珏,她是一个性冷淡的患者啊! 别说自己和她都没什么接触,就算自己和她亲亲抱抱,估计她除了觉得自己很烦之外,根本提不起半点兴致吧。 试想一下,一个宗门中的后辈弟子,在大师姐专心修炼的时候突然闯入进来,还穿着那般奇奇怪怪的衣服。 大师姐只是想略微惩戒自己一番,没想到这后辈弟子居然那么死命地挣扎。大师姐不得已才摁住了她。 而且,自己吵就算了,还在对方的床上滚来滚去,一定是被大师姐嫌弃了,所以对方才会去匆忙洗了个澡。 连热水都来不及烧,估计就去冷泉中匆匆沐浴了一下。 而自己刚刚居然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自己的小屁`屁和小花花保不住了。 自己真是害人不浅呐!!! 试想一下,如果是前世自己性冷淡那会儿,有人如此不知死活的找上门来,估计分分钟就被自己丢出门外了。 可大师姐,自己往大师姐的心上插刀,可大师姐还把自己安顿好,一个人默默地去沐浴。 这是怎样崇高的道德和自我奉献的精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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