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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小姑娘都哭了。 她哭了。 周引弦心想，你别哭啊，听着她的啜泣声，见她小心翼翼地躲得离自己远远的，周引弦感觉心里发疼。 “姐姐，对不起......惹你生气了。” 周引弦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还哭着道歉，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疼......” 周引弦记得她说过，说别的学姐弄通她肌肤了。 “怎么都弄不好......看来还得出去找别人帮忙。” 找别人帮忙不可以。 既然自己弄不好。 周引弦迈步朝她身边走去，此时楚秦瑟正在试图脱下礼服，衣领才扯开一点点儿，肩膀被一双修长的手给按住，同时耳边一热，传来姐姐低沉温柔的声音，“我给你弄......好不好？” 姐姐真是又霸道又温柔，那句“我给你弄”语气强势冷硬，句末“好不好”这三个字，姐姐刻意压低声音说的，温柔的声线听起来很宠溺。 她真的很好哄，答应帮她穿礼服，她就不哭了，点点头，乖乖地“嗯”了声，声音染上了鼻音，软糯糯的。 姐姐真的好规矩，说是帮她弄拉链，不会逾矩半步，手指完全不会碰到她肌肤。 楚秦瑟背对着周引弦，她看不见姐姐的动作。 姐姐给她拉拉链的样子会是怎么样的呢？ 漂亮的手，隔着布料在她后背游移。 对，漂亮的手。姐姐的手很漂亮，楚秦瑟偷偷欣赏过。她见过姐姐撑伞的手，姐姐的手干净莹白，握着伞柄的时候，修长的指节弓起，清瘦骨感又精致漂亮，她见过姐姐紧紧握着饮料瓶的手，莹白的手背隐约露出青筋，很有力道的样子，还有此刻，她背对着姐姐，听着拉链上滑的声音，脑子里闪过姐姐给自己拉拉链的模样，臆想着姐姐的手。姐姐的手肯定很灵巧。 姐姐温柔细心极富耐性，拉拉链的时候不会碰到她的肌肤，同时，姐姐也是霸道有攻击性的，一只手很温柔地给她拉拉链，另一只手却是牢牢地按住她的肩头，姐姐这个动作太霸道了，感觉下一秒就会被姐姐按到墙上......想被姐姐这么对待。 楚秦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脸红。 太羞人了，怎么能想这种事情，楚秦瑟摇摇头。 “怎么了，不舒服？嗯？” 对姐姐的声音真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楚秦瑟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 楚秦瑟盘了头发，她的头发还真是容易乱，摇头是因为碎发扎得后颈不舒服吗？ “我帮你整理碎发。” 后脑勺传来一阵触电般的颤栗感，姐姐的手指碰到她后颈以上的后脑勺了，被姐姐碰触过的地方，似电流划过，传至四肢百骸。 楚秦瑟一下没站稳，轻轻倒在姐姐怀里，同时转过头，仰着脸，呜咽道：“姐姐啊~” 楚秦瑟茫然地瞧着周引弦，清澈的眸子笼罩着层水雾，天真又脆弱，她才哭过，眼尾泛红，甚是惹人怜爱，漂亮的脸蛋如玉般滑腻，随着仰脸这个动作，修长的脖颈紧绷拉长，似不堪折的弱柳嫩枝。 姐姐的眼神好可怕，清冷的眸子微眯，幽深的眼底迸射着危险的光芒，那光芒似盛夏午后的太阳，灼热的......姐姐的呼吸也是灼热的，喷洒在她脸上。姐姐真是个矛盾的人，脸色阴沉，看起来克制高冷，呼吸明明乱得不像话，又紊乱又急促，仿佛在做艰难的决定，又好像在拼命压抑什么。 肩膀被姐姐的手狠狠抓着。 指甲都掐陷到肌肤里了，有些疼。 姐姐弄疼她了。 “姐姐......”楚秦瑟不好意思地开口。 少女桃腮泛红，樱唇嫣红，唇瓣饱满水嫩，微微张着，脆弱地叫着姐姐...... 好想欺负了她。 周引弦狠狠地盯着她的唇瓣，狠狠地。 这是个废弃的教室，环境黑暗，什么也看不见，黑暗的教室仿佛可以容纳见不得光的事情，这里只有她跟楚秦瑟，只有她俩。 “姐姐，疼。”
第6章 “姐姐弄疼我了。” 楚秦瑟的声音让周引弦回过神来，自己的手，狠狠地掐着人家的肩头，周引弦忙松开手，与她拉开些距离，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连连后退，直到后背靠着墙面，身子无力地滑落，跌坐在地上。 自己方才那个样子太失控了。 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人家。 姐姐靠着墙面跌坐在地上，表情看起来颓废悲戚，姐姐遇到什么事了？楚秦瑟好想安慰安慰姐姐，她鼓起勇气走上前...... “别过来。”姐姐的声音清冷无情，可分明透着难以言说的悲伤。 楚秦瑟便也停住脚步，如果会惹姐姐讨厌的话，她一定不会靠近打扰。 “你该去排练了。”周引弦冷冷道。 姐姐在赶她，理由很合适，对，该去排练了，迟到的话，会挨训的。 “姐姐，我先走了。” 楚秦瑟从姐姐身边走过的时候，心疼地瞧了姐姐一眼，姐姐侧脸对着她，没看见她眼睛里的心疼，楚秦瑟好期待能得到姐姐的一个回应，姐姐哪怕只是转过脸瞧她一眼，楚秦瑟心里就满足了呢。 可是姐姐真的好无情啊，侧着脸，一眼都不瞧她，楚秦瑟盯着那清瘦冷硬的侧脸，失落地收回目光，走到门口，纤手握着把守，轻轻转动...... “楚秦瑟。” 周引弦忽然开口道。 第一次被姐姐叫名字，楚秦瑟的心猛地跳跃了好几下，她停下脚步，转脸瞧着姐姐。姐姐还是侧着脸，视线瞧着地面，沉默着，姐姐整个人笼罩在黑暗里，瞧着好孤单，楚秦瑟很想上前抱一抱姐姐，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姐姐讨厌自己靠近她，这么做的话，姐姐就再也不会理自己了。 “对不起。” 嗯？姐姐在跟她道歉？干嘛要道歉，姐姐帮她穿衣服，姐姐这么好，而且，姐姐还这么漂亮，漂亮姐姐怎么可以道歉。 “对不起，我......我。”她对楚秦瑟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感，方才自己竟然对人家那么粗.暴，竟然想亲人家。这般控制不住自己，跟男人有什么区别，自己真的很卑劣。 为什么会这样，跟别的女生相处起来，明明就没什么问题，为什么一到楚秦瑟这里，就失控了。明明自己不缺乏追求者，对，周引弦不缺乏追求者的，虽然她的取向不正常，对，用家父的话来说就是不正常，虽然不正常，可也能找到同类人的，喜欢她的人不少，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去选择，为什么非要对楚秦瑟这个直女......起歪心思。 不该这样的。 周引弦想道歉，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要她怎么说？ 说“我对你产生了不单纯的情感，对不起。” 会吓到她的吧...... 而且，这样很虚伪，不是吗？ 可，做错了事，就该道歉，该补偿。 周引弦缓缓开口道：“楚秦瑟，往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一定帮你。”周引弦不是在跟她客气，也不是打着帮她的名义接近她，就是真的很想弥补她，算是为自己方才的失控道歉。 也许楚秦瑟会客气地拒绝自己的好意，不过没关系的，她会暗地里帮她的，保证让她的大学生活顺顺利利的。她不会让人家吃亏的，不会的。 只希望，有一天，她不要嫌她恶心...... 别觉得她恶心，好不好？ 一想到有一天，她喜欢女孩子这种事会被楚秦瑟知道，她会被楚秦瑟讨厌，她会让楚秦瑟觉得恶心，周引弦便感觉自己的心冰冷脆弱，如坠深渊的感觉，无助害怕，浑身都在颤抖。 “姐姐。”楚秦瑟走过来搂了搂她，周引弦慢了半拍才想起来推开对方，楚秦瑟只是轻轻地抱了抱她，旋即松开，退开半步。 “谢谢姐姐，姐姐帮我换衣服，我好喜欢姐姐其实，该道歉的人是我，本来是姐姐一个人在这里的，我打扰到了姐姐，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周引弦何曾怪过她。 方才人家跟别的女孩子在舞蹈室里互相换衣服的时候，自己干嘛看人家，眼神还那么冰冷，带着恨意的，自己什么意思，自己心里很清楚。不知那时楚秦瑟察觉到自己看过去的视线没有。 “姐姐......” 姐姐不回应。 姐姐真的就这么讨厌她吗？ 那，姐姐干嘛用那种眼神盯她方才在舞蹈室，让别的学姐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她感觉不远处有道很可怕的视线在凝视着自己，抬眸，就对上姐姐充满恨意的眼神，姐姐冰冷的眼神内里，其实暗藏着忧伤呢。楚秦瑟舍不得姐姐难过，所以看到姐姐那个眼神，楚秦瑟就搂着礼服跑来找姐姐了。 “楚秦瑟，你好了没？” 门外的喊声让楚秦瑟回过神来。 糟糕，班委又来催了！ 楚秦瑟赶紧转动门锁，跑了出去。关门的时候，想到方才姐姐为自己打抱不平而狠狠捶了门板，楚秦瑟从门缝里探进去脑袋，笑着说：“谢谢姐姐。” 周引弦抬眸，眼光照进来，刺眼，模糊的视线里，楚秦瑟的脸浸在光团里，明媚动人。 “楚秦瑟，你赶紧过来！” 楚秦瑟朝周引弦俏皮地眨了眨眼，关上门，往舞蹈室跑去。 黑暗的教室里，只剩周引弦一个人了，她靠着墙坐在地上，将自己包裹在黑暗里，眼前一片漆黑，总是闪过楚秦瑟明媚的笑脸，还有她甜美的声音。 她说“谢谢姐姐”。周引弦唇边绽开一抹苦笑，她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傻瓜。” 过了会儿，周引弦才回舞蹈室，然后跟室友们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宿舍。 再有几天就是迎新晚会了，时间很紧张，明天周引弦还要去会议厅给迎新晚会出谋划策，所以她今晚选择在学校宿舍住，而不是开车回别墅。 这一年以来，周引弦戒掉了熬夜的习惯，洗过澡之后就早早躺床上歇了。这一年以来，周引弦还养成了不看手机的习惯，今天很累，她准备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睡觉，拿起手机，发现有几十条信息，先回复了不重要的信息，回复过微信之后，周引弦盯着微信界面，瞧着楚秦瑟三个字发呆，楚秦瑟又给她发信息了，信息数量多到无法显示数量。 不能再跟她接触了呢。 周引弦盯着她的头像，头像是张自拍照，良久后，大拇指在手机屏幕来回滑动，不知该不该点开对话框。 她又发来一条消息， 【姐姐姐姐，理一理我。】 不能不回复人家，上次发了那么多条消息，周引弦都没有回复人家，这样太不礼貌了，就算不喜欢，也应该婉转告诉人家，而不是不理人。周引弦点开对话框，往上翻聊天记录，她发来的消息有几十条信息，内容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不停地喊周引弦姐姐，还有一个是感谢周引弦今天去观看她们的舞蹈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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