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走着,而纷杂的思绪围绕着她。黎清恒好像一直以来是很神秘的存在,而在啸林的一段时间内,性情大变,公主要她查的,虽然没有多少言语,却能猜歌八九不离十,关于黎清恒,她慢慢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萧煌说要告诉她司徒菁的消息,上次自己过于激动竟也惹恼了黎清恒,平常事情尚且可以忍忍躲躲,涉及到过去,尤其有关司徒菁家灭门之事,却及容易失控。自己太多方面还是需要历练,欠把火候。
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萧煌是办事才透漏一点消息,因此完全由功绩定论,自己如若不抓紧点,除了系在萧煌这一条船上,还得抓点别的东西,这并不是背叛,毕竟自己是有良心的,萧煌提供的平台,皇宫历来是多少秘密的藏匿之地,最隐秘的事情一般都藏匿于此,除去依靠别人,自己也得稍微上点心。借机去找寻蛛丝马迹,而皇宫中藏匿秘密最多的地方,一般都会封藏在——
个鬼啦!
“我TM哪里知道藏在哪啊!”刚才那段思考,已经把这位智商在高考期间达到巅峰的卢瑟的CPU快烧干了。
她摸摸自己下巴,拍拍脑袋:“老兄,你居然有这么好使的时候。有句话说的好,别逼我,不然什么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题。”
她驻足在红砖绿瓦的宫殿内,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
“我开始羡慕起有系统,金手指和本来就是特种兵的女主了。”她兀自叹气起来。
突然间传来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吕娴下意识伸向后背,心想:“看来,这不是什么稀奇事,萧煌那几鞭子确是为了救我。寻常鞭子,多是为了惩戒吧?”
救?还是不救?
两个选择摆在眼前,那个女人散乱的头发,别过脸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她想脚底抹油撒腿就跑,也终于明白了扶老太太过马路的老太太到底损害的是什么,善良被消耗,代价是非常严重的。以后遇到真的有困难的人,帮人的成本会高很多,也就是说,救人,帮人,必须得帮想自救的人,必须得有明哲保身的能力,才能去救人。甚至会因为救助不相关的人损失己方利益。
“怪不得大家不喜欢白莲花。。算了,先观察下吧。”她偷偷躲在屋檐后面,微微弹出半颗脑袋。
“叫你不长记性!叫你不长记性!给义父洗脚的水烫了不行,凉了也不行。做下人的,没有一刻不能歇着的,主子就是天,主子就是地。我们的小命都是主子的,你为了只加雀,耽误义父吃食!你说该不该打!该不该打!”
只见小太监跪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死死的护住怀里的什么物件,鞭子每抽一下,身子便瑟缩一下,却还死死的岣嵝着背,不肯放松。
“我知道你心善,但是在这皇宫里,心善是活不下去的,每个人都踩着别人的脑袋往上爬。恨不得将别人抽筋剥皮,毕竟你下来了,别人才能上去。你懂不懂!给你这几计鞭子,也诚想落儿个记性,别成日想那虚头巴脑的东西,你不害人,别人就得害你!怎么教你都教不会。害。”
那太监手上鞭子松了劲,就那样萎下来。
“算了,不会我就不教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着将鞭子仍在地上,头也不回,就那样走了。
“姑娘。。帮我个忙。”
吕娴扒在柱子上,听见这话,悄悄走出来,却躲在边上,不过来。
“姑娘,别误会。我不求别的什么,这家雀,可怜的慌。在房梁上安了窝,捣了那窝,就剩它一个,孤零零的,张着嘴吧,向我讨吃食。姑娘不用担心,事都我抗,你只需要将这加雀喂几日。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吕娴翻了个白眼,起身往厢房抬过去:“真没出息,几鞭子就抽倒了。”
她将裙子撕下边角,将那家雀放在怀中兜住,就带着一人一鸟踉踉跄跄往回走。走几步就得看这鸟是不是摔下来,几步路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累的她只哎呦,不仅是身体上的累,更多是心累。
太监慢慢睁开眼,金兽香炉中烟雾氤氲,床上乱七八糟,被褥横七竖八躺着,床下一堆带血的麻布,起身便觉背后抽痛。
“是我叨扰了姑娘,这都是我弄得吗?这。”
吕娴站在桌子旁边,拿筷子将小米送进鹅黄色小嘴中。它眼睛还没睁开,灰蒙蒙薄膜蒙住,下意识将嘴巴一张一合,送进嘴里,便快速抽动,咽下喉咙,继续张合起来。
“对,是你弄乱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欺负老实人?
他的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捂住后脑勺:“对不住啊,我。。姑娘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做的,在下一定。”
“你到底是太监还是书生?”
这话像一记闷棍打到太监后脑。
“我曾经也想中科举,进宫做阉人实属无奈之举,这世道,能有个活路。却也是难的。。”
吕娴喂着鸟,微微点头。
帮忙?哎?正好皇宫也没自己人,凭借多年八点档肥皂剧加网文阅历,她发现,后宫,前朝其实是互通的。而皇上身边的太监,是知道消息最多,最快的,股市中,信息传递速度和金钱是相关的,抛售股票很多时候靠的是时间差,什么内部消息,当卖菜大妈都遍地说内部消时,再要进场,已经太晚了。
时间就是金钱,还得在前面加上几条,信息——information就是钱!
除去萧煌的消息,太监内部的消息甚至会比她们知道的更全面,只有知道了消息,越快知道,才能有时机去布局应对。随着时间增长,所有人见识到的越来越多,小恩小惠已经难以打动别人。而在某个人遇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人其实很少,原因莫过于,大家并不相信他能够东山再起,借钱也是因为怕这个人还不上,上赶着去巴结和自己没点关系的人,却不回头看看真的需要帮助的人。门庭若市与门可罗雀,其实差距有时候只在一夜,当东山再起之后,会惊奇的发现,追捧的人和当初脚踩的人,竟是同一批人。有时候不用看故事,现实生活往往比故事有意思的多。
这太监是个感恩的人,这个品质,不论在任何时代,都是如珍珠般珍贵的存在。当然仅这一点还不够,懂分寸,知进退,经历过劫难,懂得感恩,这样的感情才是可靠的。
“海棠!海棠!你在哪?海棠!”
吕娴捂住耳朵,这砂纸般粗糙的声音,足以给自家马桶磨个水光溜滑。
“哥!我在这!”海棠奋力起身。一只胳膊耷拉在床上。
身着侍卫模样的人走进来,急忙探着脑袋大量起来,终将目光锁定在床上。
海棠衣冠不整,躺在凌乱的床上。
男人的脸刷的下红了,说话吞吞吐吐起来:“海棠,你们,,,半白,全白。。食。哥。。”
说着捂着脸跑了出去,却硬生生的被吕娴拽住了:“大哥,你想象力真的好丰富。我帮他上药而已。”
凌筱两手抱拳,恭恭敬敬说道:“多谢姑娘!”
“海棠,我偷藏的金疮药。你可疼?”说着拿手抚摸着海棠的背,摸到痛处,他闭上眼睛,嘶的叫出声来,睫毛扑簌簌。
“你俩先温存着,我问个事儿,放藏书的地方在哪?”
“藏书阁,紧邻青天监,姑娘左转,五十步,右转,三十步,再左转,二十步,右转,直走二百步,右转。。”
“得得得得!您二位歇会儿,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了。”
吕娴把门关上,直直往前走。
“哥,你歇着吧,多累啊,坐。嘶——” “海棠,你又惹着什么了。” “倒也是小事,就因只家雀误了时辰。这姑娘是个好人啊。” “我倒宁愿你不好心,这好心肠,倒是搞得自己浑身是伤,也不知道,心疼着自己点!就算自己不想着自己,也得想着世上还有人会因为你伤者而难过啊。”
海棠将手搭在凌筱肩膀上,纤细的胳膊缠着白色的麻布,从背上蔓延出来,隐约看到渗出鲜血。 “这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膏药和麻布,寻常宫女应该不会有这么多药物?最多是点金疮药,手生疮了使。” “而且,我看她的手,并没有多少痂痕,手指也不粗糙。想来,身份特殊。” “啊。我忘记了一件事。” “?” “藏书阁的那条恶犬。” 凌筱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甚?”海棠不解的望着凌筱。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姑娘吃瘪的样子,应该蛮有意思的。”
吕娴走在路上,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 烟哥:屋子乱应该是吕娴不打扫吧?
烟姐:女孩子的事儿,瞎说什么!
第73章 军饷(其三)
藏书阁有一只巨犬,很少有人见过,虽然江湖上很少有人看到它的真身,却无时无刻不流传着它的传奇。话说,这巨犬身高四尺,二十六颗巨齿,其中四颗十分尖锐,能将人的喉咙生生咬断,这恶犬据说是天狗,燃烧无名业火,那日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恶犬被仙人降服,扔下凡间历练,需咬断九九八十一恶人喉咙,才能重回天庭。 那日,幽幽然然,灯影幢幢,小宫女步履蹒跚,三步一回头,她就看呐,脸上呼呼冒汗,不觉被木头绊倒,惊叫连连。刷啦啦!那竹叶四散飘落,鸣叫声此起彼伏。就在此时,快速移动的什么物件,直冲冲奔来,小宫女连忙起身,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刷的下子扑过来,这一扑不打紧,又结结实实的搁那一摔,纤纤素手一伸,哎呀!正是白凄凄的人骨头啊!小宫女起身,说时迟那时快,那黑影饿虎扑食般飞奔过来。
说书人在屏障后,拿着扶尺,‘啪’一声脆响。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跟着人群起声说道:“切!”
“这皇宫这么大,气派是气派,就是快把姐累死了。”吕娴吐着舌头,一节节走着。
“婢子,藏书阁怎么走啊?” “啊,你左转,右转,左转,再右转。。。” 吕娴左转三十步,右转五十。 “接下来怎么走来着?” “婢子,藏书阁怎么走啊?” “左转,右转。左转。左转。”
重复了N轮后。
吕娴终于看到墨绿色牌匾上内嵌烫金小楷。
—藏书阁
“我都可以设想有了某德地图,该出现怎么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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