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莎荷缈鸢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酒杯,压低声音道:“那个赤脚的男人有点可疑。黑色短发,一身劲装,坐在你左后方的双人卡座里,背对着我们。”
贺里无虞转身抬了抬手,装作示意服务员的样子,但她的目光大幅度地扫视一圈,装作不经意地扫过那个男人。 服务员看到她的示意,快步走过来弯了弯腰,礼貌地问道:“客人,您需要什么?” 贺里无虞指了指一个即将吃空的盘子,“这个再来一份。” “好的,客人请稍等。”服务员转身离开。
她对上雾莎荷缈鸢的目光,点了点头,那个男人确实很可疑,他的穿着,气质和赤脚这种行为互相矛盾。
两人吃完饭招来服务员结账,贺里无虞再次受到震惊,干巴巴地道:“三、三千、七百九十个金币……” 只是一顿饭而已…… 死神的神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贵的饭,她的手在颤抖,从储物空咒里取出一摞摞的金币,看着服务员就这么微笑地取走了这么多金币,不舍地提醒道:“你要不要数数看有没有多拿……” 服务员收起金币,礼貌道:“这位顾客您请放心,我已经数过了,三千七百九十个金币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预祝两位美丽的女士有一个美好的下午。”
雾莎荷缈鸢看着死神惜财的模样,忍俊不禁,但还是放手让她付钱,毕竟这是一种体会自己在对方心中重要程度的庸俗方法之一。
两人起身,雾莎荷缈鸢挽着对金币依依不舍的贺里无虞,从那个男人身边经过,留下一阵迷人的香风。 那个原本在埋头吃饭的男人抬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抬手招来服务员付完钱后也跟着离开。 ----
第22章 占有欲
贺里无虞和雾莎荷缈鸢两人离开大堂时看见大堂一角摆放着雨伞,开口一问发现需要花钱购买,不能免费使用,于是贺里无虞又肉痛地花了1个金币买了一把雨伞。
1个金币!这个旅店的伞都要1个金币!天理何在! 若不是为了身边的女人,她死都不会花1个金币买一把雨伞,这完全是对神赤|裸裸的抢劫!
黑色的雨伞像张开的巨大花瓣将身高腿长的两人完美笼罩,风吹得有点大,贺里无虞将手中的雨伞朝身边的女人偏了偏,为她遮挡更多的风雨,自己一侧的肩膀则暴露在雨里已经打湿了。
两人走出巷道,转入另一条空旷的街道,雾莎荷缈鸢挽着她的手臂,背后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
她对死神有所了解,对使役魔也有所了解,但对两者结合在一起的工作不太了解。于是虚心求教道:“你要怎么找使役魔?一条街一条街地搜查过去吗?”
贺里无虞的目光落在女人丰满的红唇上,那里娇艳诱人,引人一亲芳泽,她抬起右臂,意有所指道:“这样查。” 话音落下,从她黑色的袖口里探出一根深紫色的触须,触须微微晃了晃然后指了指前方。 雾莎荷缈鸢好奇地看着这根触手,她的爱人今世都已经不是人了吗?难道已经变成神与兽的结合体了?想想还真是心酸,但她了解到的资料里似乎没有这样的触手,她记得她拥有的是死神之镰。 “这是什么?”女人好奇地问道。 “死神之镰。” “这竟然是你的镰刀?你的镰刀是触手?”但她看到的资料图片不是这样的,应该是一把缠绕着獠牙,印刻着拉古斯文字的深紫色镰刀。 “这是它的一部分,死神之镰并不是单纯的冷兵器,它有生命,是一种兵器与兽的结合。”贺里无虞说着将死神之镰的触手收了回去,“其实不让它出来指路也可以,只要靠近使役魔,它就会在我皮肤底下躁动,传来阵阵难耐的疼痛,我靠这种疼痛感受使役魔的位置。”
竟然是这样的兵器,雾莎荷缈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两人穿行在雨幕中来到了第七区新城北部片区,右臂发出更加难耐的疼痛,贺里无虞眯了眯蓝眸,感觉今天的镰刀躁动的格外厉害,是耽搁了三个晚上没清理的缘故? 但第七区还有巴尔斯布鲁教会的神官,他们晚上也会轮流做晚班进行新城片区的巡视,难道是昨晚没巡视,没清理?
两人走进一条显得破旧的小巷,墙角处躺着酒瓶,破报纸和食物垃圾,这些东西混在一起散发出难闻的恶臭,手臂的躁动越来越厉害,贺里无虞感觉不适地抬了抬手臂,转动着手腕,不自觉地停下脚步。 湿润的空气里突然有一种严肃的凝固。
不光贺里无虞,就连身旁的雾莎荷缈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启唇提议道:“我来撑伞。” “好。”贺里无虞将雨伞递给雾莎荷缈鸢,腾出两只手。
“嗬嗬——嗬——”
贺里无虞转头打量了一下左右两边的矮墙,勾了勾嘴角,如诱哄般呢喃着,“出来吧,快点出来……” 只有速战速决,她才有更多的时间陪身边的女人。
“唰——!” 一副骨翼从矮墙里横扫下来,贺里无虞反手将雾莎荷缈鸢护在身后,与她调转身形后冲出雨伞迎向巨大的骨翼。 她单手抵挡扇来的右翼,右臂与坚硬的骨翼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雨水四溅!她不顾手臂传来的疼痛,反手五指快速地抓住一根白骨用力弯折,‘啪’的一声被她折断!
“嗤,嗤,嗤……”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拖拽着地面的积水,从两边的矮墙里响起。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贺里无虞心头闪过,她抬眼,只见使役魔控制着人类的躯体从两边的矮墙一个个纵跃而出。 老人妇孺和成年男女,每一个都在使役魔的控制下动作快如闪电,指甲锐利如刀,尖锐的牙齿从嘴唇里暴涨而出,皮肤陷入一片毫无生气的灰色。
这些没有骨翼的都是被使役魔操控的低级者,延伸出骨翼的是中级者。
低级者‘啪啪啪’地落在小巷里,将两人团团围住,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朝两人冲来。 一个七岁的低级者从人群里飞扑出来,大张着利嘴朝贺里无虞咬来。
蓝色的瞳孔微眯,贺里无虞抬脚将这个低级者踹飞,反手掐住从背后冲来的另一个低级者的脖子,‘咔’的一声将对方的头拧下来,失去头颅的低级者只在原地停顿了半秒,而后又疯狂地朝她抓来。 左腿一个横扫,将这个无头低级者扫飞。 右腿一个后踢又踹翻一个低级者,对方在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后头颅砸地,脖子向后折成九十度,鲜血成串落地,身体摔倒在地,双手一撑竟然又站了起来!
收回的右腿一个膝踢将冲到面前的矮小低级者高高顶向空中,它摔出去连着砸翻三个男性低级者。 一个被贺里无虞踹断一条腿的低级者手脚并用地嘶吼着朝她爬来,贺里无虞抬手拧断他的头颅,又折断了他另一条腿,血如雨般泼洒出去!
雨水打在伞面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成串的雨珠从伞口滚落,密集的连成线,雾莎荷缈鸢看着贺里无虞赤手空拳打翻一众低级者,长腿随意一扫就能抡飞七八个。
但这些被使役魔控制的身躯就像不死之身,断头断脚都无法阻止他们行动,空中一个中级者扇动骨翼悬停在高处,操控着底下的低级者。 越来越多的低级者从两边的矮墙里纵跃而出,将狭窄的巷道挤得水泄不通,被包围的中心越缩越小。
贺里无虞在百忙抽空中还要关心雾莎荷缈鸢的人身安全,却在抬眼间看见女人一手撑伞,黑色风衣下摆在风雨中猎猎翻飞,一个朝她当头咬来的低级者被一条性感的长腿直接踹飞出去,胸前被尖锐的鞋跟戳了个大窟窿,暗红色粘稠的鲜血流出,被雨水冲刷,汇聚在地面与食物残渣混在一起。 贺里无虞眉头一挑,没想到她身手这么好? 不过她转念想到白执事也身手不凡,很快就释然了。 她一手扣住一个低级者将他们的脖子拧得转了七百二十度,喀嚓一声掉在地上,鲜血飞溅! 雨水滑过她的面颊,让她蓝色的瞳孔如大海般蔚蓝荡漾。
长腿再次踹翻十几个低级者后,一个倒跃与雾莎荷缈鸢背贴背靠在一起,黑色风衣上的雨水蜿蜒而下,贺里无虞惊讶地发现雾莎荷缈鸢给她买的风衣竟然是防水的? 贺里无虞气也不喘一口,问了一句,“你也会空咒?” 雾莎荷缈鸢淡淡地应了一声。 原来如此,贺里无虞抬起右臂,绅士地询问道:“那你不介意我大开杀戒吧?” “不介意。”雾莎荷缈鸢扬了扬美艳的下巴。
贺里无虞勾了勾唇角,细密的紫色触手从袖口里发散出来,扭曲膨胀出紫色的软肉和尖锐的獠牙,夹杂着寒光飞射而去,所到之处带起一片起伏的血光,鲜血与从天而降的雨幕冲刷到地面,汇聚成一片红色的流水,眨眼之间,十几个低级者被撕成碎片,‘啪啪’摔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彻底死透。
贺里无虞手里抓着一根紫色的藤条,藤条尽端连接着死神之镰巨大的镰刃,镰刃端部是一张长满獠牙的紫色巨口。 手中的藤条一甩,巨大的镰刃舞动,快速收割着大片大片的低级者。 头颅咚咚落地溅起一朵朵带血的水花,躯体唰唰撕裂成数十段黏在地面铺了满地,中心的包围圈快速地向外扩张,硬生生撕出一片空旷的范围,小巷里的低级者数量骤减,上百个低级者只剩下八个在雨幕中嚇哧嚇哧犹豫害怕地不敢前进。
雨水被锋利的镰刃割裂化成水雾漂浮。
空中的中级者发出‘嗬嗬’两声,犹豫不决的低级者再次凶狠地冲来! 手臂挥动,悬停在空中的镰刃闪电般消失又闪电般出现,一道冰冷的银光闪过,伴随着锋利的气流将剩下的七个低级者全部撕碎!
黑色风衣的下摆浮动打开,在雨幕中翻飞拍打,下一瞬贺里无虞突然从原地消失! 中级者惊觉,巨大的骨翼哗哗哗地挥动,飞向高处,但右脚兀地一紧,低头一看,一根紫色的藤条缠住右脚,脊背猛然窜上一股刺骨的冰冷,身后传来贺里无虞温柔却如魔鬼的呼唤,“想逃?” 金色的长发在雨中打湿却超出常理地浮动着,天神的面容从高处睥睨,蓝色的瞳孔凝聚起冰冷的光泽,贺里无虞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中级者背后。 右手的藤条已经硬化成死神之镰的镰柄,横持镰刃,左手轻飘飘地搭在中级者的肩膀,轻柔的动作仿佛在招呼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 但就是这样一只白皙精致的手却让中级者浑身无法动弹,奋力挥动骨翼却无法逃离,他嘴里发出焦急而愤怒的‘嗬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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