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校级联谊会上柳涘瑶倾情表演后,几乎所有人的心都被其惊艳的舞姿给折服。演出结束后,那些跟风叫“窑双”的人断然将此绰号闭口封禁,有的甚至摇身一变成了柳涘瑶的脑残追求者。
于是到今天为止就只剩下许念一她们几个格外执着的家伙喊这个绰号了。
跟她起这个名号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柳涘瑶和一表演系极俊的学姐拍拖、对外挂着有名无实的“恋人”称谓的同时,“地下交往对象”却不断地更换。
某闲得发慌的“窑情”侦查小队还看到她不止一次的跟校内或校外的人幽会。不过还没等她们传开,消息就不胫而走。
稀奇的是,这类消息并没有影响到那些狂热粉的坚定信念,反而为柳涘瑶披上了“极具魅惑力”的衣纱。一些狂热粉反倒对柳涘瑶的“正牌恋人”感到同情。
许念一对汪洋说:“我觉得你最好找碧猫去玩,我一会儿跟梦申说话,可能顾不上你。”
汪洋将手一挥:“不用!碧猫她深陷情感漩涡,近来略显轻友重色。寡人还是觉得清心寡欲之人宜做君子之交。”
“滚吧你!”
汪洋上前来,挽住念一的胳膊,将声调变了变:“阿念,你最好了~所以我们结契吧。”
“变态啊!”
许念一干脆直接呼了她一巴掌。
她们来到地铁站,在门口候了一阵子,林梦申就携着箱子和背包出现了。
许念一喊了她一声,林梦申便微红着脸笑了笑。
汪洋上前来介绍自己:“Beauty Lily wishes to be remembered to you (骚百合向你致敬)!你好啊,我叫汪洋。”
林梦申也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汪洋装模作样地摆出考究的神情:“念一,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呢,好看唉。”接着问道:“你选的专业是什么呢?”
“美术,油画。”
“棒嘢,油画应该要慢工出细活的吧?梦申是个挺细心的人。”
林梦申听了后拘谨地笑笑。
三个人来到学校正门,望见校门上用苍劲有力的字体(指九族统一通用的文字)写了“枫江国际大学”几个通字,下边还有一排飘逸的乌落文。过于伟岸雄阔的门壁及其外观,令林梦申有点心悸。
“这是所各国的大佬合资的大学,表面拾掇得富丽堂皇,也在情理之中。”许念一说着,拉着林梦申的手走了进去,解释道,“没办法,走正门方便报名,平时走侧门的话会舒坦许多。”
她们报完名后又帮忙把林梦申的箱包送到寝室内。
基本安置妥当后,许念一就给碧猫打了通电话,一开口就说:“那什么,我不管你爱得是怎样的死去活来,朋友托你帮忙可别不答应。”
电话里头并没人回应,只是传来几声木板被压紧时发出的喀拉声,接着是微乎其微地喘息。
许念接着说:“我的一老朋友来这里读书,跟你一样是学美术的,你和几个朋友多关照一下哈。”
“好……的”碧猫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非得现在说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说些什么了?”汪洋问。
许念一将手机塞进口袋,叹了声:“莫扰人良辰美景,迷醉于玉树□□。”
“嚯!”汪洋痞子似的笑了几声说,“这家伙还真旺盛!”
正在整理书桌的林梦申听到她俩的对话,先愣了一会儿,接着后知后觉的明白话里头的含义。
许念一瞥见她面上露出羞赧的表情,耳尖还有点发红,就赶忙转移话题:“梦申,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梦申摇头:“不用,我去看看画室。”
许念一和汪洋把林梦申送到画室后就到艺传院中闲逛。
“现在可不是你们顾不上我,而是她顾不上我们了!”汪洋笑着打趣,“她挺认真的,单纯可爱,而且很乖。”
“别说得跟动物似的。”
“谁说不是呢?唉,你们那边的衍性是不是都这样软叽叽的?”
“随你怎么想吧。”
沿路上,汪洋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植物,以及被光怪陆离的涂鸦占满的围墙后,有点惊讶:“怎么我来一次这里就变一个样?”
她们走进一条幽静的小径,看到左斜方不远处的一棵形状比较正常的树后有一对情侣正在热吻。
许念一嘴一撇,道:“我就有点预感会发生这档子事。”
汪洋笑道:“那要不要继续打扰她们呢?”
“还用说?”许念一丝毫不受影响地朝前走去。
过了会儿她又说:“干脆在这这几棵树中间拉一面大点的帷幕,前面立个牌,写上‘鹣鲽爱巢,单身勿入’的大字。啧,月满华枝,多好!”
汪洋笑笑:“你这样太刻薄了,她们是大学生,有权利这么做吧!”
她俩来到一个被雕刻成双手呈掬捧状并拢的大理石石凳前停下。许念一侧坐在它的拇指上,说:
“我总觉得有些东西从中学时起就没变过。”
“啥?”
“像我们这样的老是吃喝玩乐夸白聊天的特性从中学就没变过;还有就是社会性质的恋爱风气从中学开始也没有变过。初中管的相对严一些,这一些家伙藏得紧。可一旦上了高中就放肆起来。
“我上的那所高中,一到晚上过道边、走廊间就能看到成双成对的毓衍生们卿卿我我,还是格外明目张胆的那种,即使是到了冬天,天气格外冷,那种浓烈的噎死人的发情味还是挥之不去。那些校领导全当自己是个睁眼瞎,纪律什么的全强调了一遍,可就是不动真格地抓这种事。于是她们就愈发大胆起来,有的还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上几口。我不知道单单是我上的那所学校是这种情况,还是全族乃至全国都是这样。”
“应该是每个学校都有这样的人吧,只是存在少与多的区别。”
许念一慵懒地一笑:“那我还真是不幸——从初中开始,我就陷在这窝人里头,并且扮演了六年的目睹者和局外人。”
汪洋问:“你还挺有吸引力的,没人追你,你也不去找个?”
许念一轻蔑地笑了笑,道:“鬼话连篇,那是傻缺做的事,碍人眼目,而且她们大多人只是玩玩而已,有几个当真?”
顿了顿,她又说:“不是我自恋,上高中时就感觉一个衍生对我感兴趣,就是总是很关心照顾我,而且看我的眼神是那种……像是看毓生的。”
汪洋点了点头:“了解,我头回见你,也觉得你是个毓生,头发长,五官也柔和得稚气。”
“是吧!你看,这就是传统观念带给人的根深蒂固影响,在人的固向思维里,毓性就必须是纤柔婉约的,衍性必须是修挺大方的,但要知道,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开始发生变化……”
“我有个疑问,”汪洋说,“你觉得两性之间应该怎样交往好呢?”
“不分性别。从某方面来讲,所谓两性之间也没啥区别。”
“那如果照你这么讲,两性间又该如何交往呢?”
许念一说:“我说不准,虽然我看得多,想得多,可没切身经历过什么。”
她看了一眼手机,道:“去‘浮光’吧,碧猫说在那等我们。” ---- 汪洋的介绍词,引用的是老王的《自深深处》,有改动
第13章 (十二)酒吧一遇
浮光文娱厅离学校不算远。里头有类似酒吧、网吧、俱乐部等娱乐性质的场所,通常会灯火通明、连宵达旦地营业。
“浮梦若影,光华瞬逝”是它的主题。
许念一觉得这个标语起的好,很符合当代一批人的思想观念。简而言之就是人生苦短,且行且乐吧。
一进酒吧,她俩就看到碧猫跟她的毓友手裹手在吧台前如胶似漆地腻在一起。
汪洋调侃道:“二位初几拜高堂呀?要不要提前给咱发个喜糖?”
碧猫的右肘搁在吧台边缘,左手搂着毓友的腰,十分带意思地坐着。她眨着狡黠的眼睛说:“你就可劲酸吧!”
汪洋对酒保说:“帮她们调杯‘双枝连理’,钱算我账上。”
酒保有些难为情:“抱歉啊,没有这种酒。”
汪洋凑近了些,将声音沉了沉道:“创新呀,朋友,别扫面子!随便兑个像样点的就行。”
酒保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不过一会儿酒就放到了汪洋面前。
汪洋看这杯模样怪异、颜色对比鲜明的酒,很开心的说:“这不是很好吗!”
吧台驻唱的来了,酒吧的人也渐渐增多。歌曲伴着节奏感鲜明强烈的电音响起来,颤人耳膜,五光十色的镭射灯更是闪耀着人的眼目。
人们让本性释放,狂叫着,大嚷着,挥舞着手臂,击节跟拍。她们的脸上被时不时打过来的光柱照得蓝一块紫一块。
汪洋酒量很好,也爱喝,她和碧猫拉结来了一帮人玩喝酒罚赏的游戏。她们在酒桌前传递酒水,为了能灌醉别人随意更替着游戏规则。
许念一连输了几轮,喝得有点微醺,意识有点恍惚,就不想再玩下去。
她来到酒吧外,经冷风一吹,顿时感觉有些清醒。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流不断。忽然,一束奇异的光断断续续地刺进了许念一的眼睛,她眯起眼下意识地朝斜对街看去。
有一个身材高挑的人站在那,正和谁交谈着。那束光是她胸前的坠链发出的。
“什么项链还会闪光呢?”许念一心中有点困惑。
“也许是反光?”她想了想,觉得这不太可能,灯光是从那人头顶上打下来的,不可能反射到这里来。
真是奇怪。不过许念一也没想去追究。
就在这时,她又感到有一束光从人流里穿了过来,不过这一次是从那个人眼里传出的。
刚才和她说话的人已经不见了。
那人正站在门外打量着许念一,而在她身后是浮光旗下的一家俱乐部,专门为影视书籍爱好者而设立。
许念一带着奇怪的感觉朝她走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觉得那人是有意看过来的。
在灯光照耀下,一双透澈而温婉的眼眸直触进了她的内心——这双眼睛格外像鹿尔的。
许念一的肩膀稍稍抖动了一下。
“你好?”
她有着格外温和的声音。
许念一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那块坠饰的光又闪了一下。不知怎的,许念一的眼前一片昏暗,接着身体作势向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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