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硕琪由深知皇帝的脾性,这个自私自利的皇帝,他不会! 梁与桥还没来得及赶过去,他先是接了吾硕琪由一掌,让作恶的吾硕琪由反而因为自己打出去的一掌遭到了反噬,梁与桥毫无表情的看着她嘴里吐出了鲜血,若不是吾硕琪由顶着个琪妃的名头,他现在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取了她的性命。 他来不及找吾硕琪由算账,因为他现在着急的奔向被推入地宫的苌乐,他抓住苌乐的手,“公主别动,别睁开眼!” 他心疼的看着洒在苌乐脸上白色粉末,这些白色粉末很多已经进入了眼睛。 他取了些苌乐脸上的粉末,他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水,他只得吐出一些唾沫在地上,并在将白色粉末刮到唾沫里去,他看见唾沫随着白色的粉末加入而产生了一些剧烈的反应。 果然是这样,当他看见苌乐脸上的粉末时,他就猜测这是石灰,不过他还不确定究竟是生石灰还是熟石灰,这下他彻底确认了,这是生石灰! 生石灰入水会产生剧烈的反应从而沸腾,而熟石灰则不溶于水。 既然是生石灰那必然不能用水直接清洗,也不能用手揉眼睛,他拿出苌乐身上干净的手绢,先将她脸上的一部分石灰用手绢擦掉。 苌乐突然眼前陷入了黑暗,她慌乱的抓着他的衣裳,随后又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她再一次去抚摸他的脸,亦或是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他的模样了吧。 梁与桥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好脸上的石灰并安慰她,“公主的眼睛不会有事的”,这一刻他无比庆幸,化学是他的优势学科,关键时候帮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背起苌乐,“现在我就是公主的眼”,而正当他想背着她走出地宫时,却发现地宫的门早已被吾硕琪由关的死死的。 虽然苌乐眼睛现在看不见,但是她的耳朵却听的很清,她毫不意外的问,“门被关上了么?” “嗯” 梁与桥非常懊恼,他只想快点带公主出去处理眼睛,吾硕琪由的阴招根本让人防不胜防,可是她不应该将阴招对准公主的,此时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就像个阴沉的小阎王,吾硕琪由和陆胡安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苌乐反而轻松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驸马不是要当苌乐的眼睛么?” 小时候她经常来地宫,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包括也知道怎么再出去,“驸马,倒回去往里面走,前方是不是竖立着一块大石头,而且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出路?” “对,正如公主所说” “那就继续往大石头的方向走,所谓竖立的石头只不过是给人营造了一个无路可走的视觉假象,等走近之后会发现通往左边或者右边的方向都有一条小路” 等真正到了所说的地方,左、右两边的路却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苌乐却并不着急反而问他,“驸马心里最想往那个方向?” 梁与桥有些疑惑但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的方位,“右” “那我们往左” 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知道,她的驸马此时一定一脸疑惑为何这样选择,她颇有耐心的给他解释,“驸马知道么?物极必反,当你的心里想着某一个方向,结果却喜欢朝你的反方向发展。” 梁与桥好似懂了,眼下的情况下公主还能如此睿智、冷静的分析,公主所说,这与他上学时学的“墨菲法则”差不多一个意思,“当事情都往一个方向发展时,记得往反方向看一眼。” 事实证明,他们往左确实一路畅通无阻,他边走边给公主描述前方所经过的路是什么样子又遇到了些什么,直到又被一道大门挡住了前行的路,大门前是鬼画符的符号,有的像个三角里面装着个奇怪的形状,又有些像梯形、还有些他也说不出像什么,他完全看不懂,他只能尽量将鬼画符给公主描述清楚。 “苌乐已经听懂了他所描述的是什么,她思索了一会儿,让他将大门前第四个符号取下来。” 梁与桥按照苌乐所说的去做,他痴痴的发现大门真的开了,“公主果真是冰雪聪明,这也能知道,十六个符号中偏偏选择了第四个,就算猜也就只有百分之六点二五的正确率啊,况且公主还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回答的!” 苌乐则低头在他耳边为震惊的他耐心的解惑:“驸马你看,你所描述出来的这些符号非常凌乱,但是仔细观察和细想会发现,所有的符号的形状要么是封闭的要么是开放的,封闭-开放-封闭,只有第四个截然不同,既不封闭也不开放。” 梁与桥才恍然大悟,“喔,其实这应该是所谓的元素属性,不过连这个公主都知道,公主就是足智多谋的智多星!” 他背着苌乐进入大门,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外面明亮的光照射了进来,他脸上有些雀跃。 苌乐却摇摇头既担忧他但也相信他,她只说了一句,“梁与桥你记住,你所看见的一切皆为虚妄” 梁与桥还没听懂公主这句话的意思,他就发现,他的背上早已没有了公主身影,他着急的想去寻她,他还要赶紧带公主去处理眼睛里的生石灰。 只是他突然楞在了原地,他看见了苌乐与陆胡安两小无猜的在一起,她挽着陆胡安的胳膊一声又一声的唤他,“陆哥哥”,“陆哥哥,你什么时候娶苌乐?”,“陆哥哥,其实苌乐心里早已经心悦你了”。 他捂着心脏仿佛有些喘不过气,他还看见了苌乐依旧嫁给了自己,不同以往的是当他揭开她的红盖头时,他看到的是她冷漠又疏远的模样,她说:“梁与桥,我们只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在外你是驸马,在内我们互不干扰。” 陆胡安又是陆胡安,他看见苌乐满心满眼只有陆胡安,甚至他还看见了陆胡安牵着苌乐的手,低头就想去吻她。 他摇了摇头,她才不是苌乐,苌乐是不会这样的,她不是一个眼里只有情爱的女子,她是一个公主,一个睿智、冷静、隐忍的公主,她的目光所及之处是在九天之上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也是金銮殿上九五至尊的位置,就算是他,苌乐对他到底又显露了几分爱意,他也不清楚。 他从容不迫的打破了这个幻境,这个倒不如说是陆胡安自己所做的白日梦,陆胡安他并不了解公主,他以为的公主就是幻境中依赖他,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女子吧? 等他睁开眼,他发现公主还在他的背上哪儿也没去。 苌乐感受到了身下的人有了反应,她担忧的问他,“你醒了么?” “醒了” ”公主,我耽误的时间长么?” “苌乐摇摇头,并不长,不过她好奇的问,驸马看到的幻象是什么?” 这次梁与桥扯了个善意的谎言,“看到公主爱我爱的要死,还给我生了好多胖娃娃,差点就醒不过来了呢” 苌乐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却搂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好啊”,而这一次再也不是,“梁与桥,你不害臊了”。 打情骂俏以后有的是机会,他背着她终于出了地宫,他一刻也不想等,他使着轻功就只想找到大夫,让她的眼睛能重新再看到他。
第69章 他背着苌乐从地宫出来后,周围都是荒凉的一片,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他侧着头对身上的人说:“公主,你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大夫的” 他施展轻功飞了大半天,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不少细密的汗水,他好不容易看到一处破败的医馆,他也不知道行不行,但是公主的眼睛肯定是不能拖太久的。 苌乐搂紧他的脖子,她当然相信他,但她靠在他的耳朵轻声的说:“驸马,你听到了么?那一直跟着我们的脚步声。” 他轻轻点头,“嗯”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跟踪就跟踪吧,先给公主治眼睛更重要。 他将苌乐背到破败的医馆内,入眼就看到了呼呼大睡的大夫,他着急的叫醒大夫,同时给大夫详细说明了苌乐的情况,他又怕这个破败的医馆连一个病人都没有,莫不是个庸医?才导致医馆世风日下? 但他也只能勉强相信这是个好大夫,他认真的盯在旁边,他已经给苌乐简单处理过了,他特意叮嘱大夫先不要直接用清水去触碰她的眼睛。 那个被叫醒的大夫此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摸着自己的胡子说:“我才是大夫!” 梁与桥仿佛没听见,“灶在哪里?我去制作一点蒸馏水,用蒸馏水更公主清洗眼睛更安全也更好” 此时大夫又重申了一遍,“这位郎君,我才是大夫”,但是还是给眼前这位心急如焚的少年的指了指灶房所在的位置。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不放心的对身边的女子叮嘱几句,“公主,等我”,才离开,匆匆赶往灶房。 摸着胡子的大夫不紧不慢的瞧着身边的女子,“其实还有一个土办法,但是你的夫君如此在意你,想来他应该是不愿意的”,他看见苌乐的眼睛并没有肿起来,加上她的郎君已经细心的为她简单处理过,他猜测进入她眼睛的粉末应该并不多。 大夫又放松的重新坐回了自己睡觉的那把椅子上,“姑娘不必担心,你的眼睛并无大碍,等你的郎君带来那个什么水,再清洗一下,不久就能重见天日。” 苌乐微微点头,她虽然现在还看不见,但是她能感受到大夫在犀利的打量她。 而她本身自带的尊贵的气质尤其是若隐若现的唯我独尊的强大气场,让大夫心虚的收起了眼神,即使她看不见,大夫也不敢再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情了。 梁与桥捧着一碗碗好不容易制作的蒸馏水,奈何条件太简陋,只有一口铁锅,一个釜冠也就是木制的锅盖,几个瓷碗。 他先在锅中放入清水,放一个瓷碗在锅的中间位置,将锅盖反过来盖住,光烧柴火他就花了不少时间,等将锅中的水烧开,水开后锅里就产生大量的水蒸气上升到锅盖上,等锅盖遇冷就形成了蒸馏水附着在上面,他将木制的锅盖小心的拿起来,使上面附着的蒸馏水一滴顺着一滴的落入瓷碗中。 他小心翼翼用来之不易的蒸馏水为她清洗眼睛里还存在的少量白色粉末,“公主今天还是暂时先不要睁开眼睛,这里的条件太过简陋,我们回去还是要太医看一看,确认没事他才放心” 虽然看不清他现在的模样,她发出娟娟泉水般美妙的笑声,“梁与桥,我有这么娇贵么?” 大夫看着这腻歪的二人,他转过身侧着身子默默的继续睡他的觉,好一个“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又经过他简单的处理,不过这破败的医馆不愧于“破败”二字,他本想找个丝带系在她的眼睛上,暂时先蒙住她的眼睛,保护她刚刚清洗过的眼睛不见到强光,谁料这儿除了粗布麻衣就是补丁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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