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你当成联姻对象看吗?”度清亭起身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掌心很紧张,小心翼翼问:“我想叫她的名字可劲骂她。” “随你。” 女人弯眸眨动。 度清亭并没有在矜持,咬牙切齿地喊:“尤烬。” 她咬牙切齿冷哼,“你也有今天?” 尤烬挑眉。 她太美了,太绝了。 度清亭悲愤地说:“高考说了是失误,还打断我的腿,尤烬,我特么真是恨啊。” 尤烬声音很低,说:“是啊,你失误还考六百八呢,她好坏。” 度清亭莫名羞耻。 “在你手里就没过过好日子。” “联姻想得美。” “尤烬,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跟你结婚。” 度清亭发现她每次叫她“尤烬”,这个女人从来不排斥,甚至会更开心,她那些放不开和愧疚都化作乌有。 尤烬问:“舒心了吗?” 度清亭说:“就算你抱着我的大腿说你错了,也别想着我跟你在一起。” 打姐姐是很叛逆的事儿,度清亭想过很多次,以前念书经常想报复尤烬,但因为没能力,只能晚上睡觉做梦前想,万一哪次走狗屎运能打一下尤烬的手心,午夜醒来能激动的在床上打滚掉到床下。 其实还没舒心。 那半杯威士忌倒了下来。 尤烬的白色袖子被打湿了一点,她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啊”,不知所措的看向她,然后眉头皱了皱,好像有洁癖。 度清亭突然有些害怕她,压着声音说:“你知不知道梦里我多少次想这样对你,你怎么敢高高在上,当初我撞见你在屋里,我就笑了一下,你居然仗姐欺人,居然下手揍我。” 尤烬抬了抬眸,手指反过来搭在掌心轻揉,度清亭把她的动作都收进眼里。 度清亭不太好意思,她手松开。 尤烬站起来。 “这个样子了,是不是很糟糕?” 女人的皮肤很白,她把弄湿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一段手臂,拿起桌上的宝石袖口压上, 又变成原本干干净净的她。 度清亭咽着气,再看一眼她,再再看她一眼。 尤烬微微一笑,说:“到我了。” 几分钟后,度清亭觉得她心中一定有个非常恨的人,尤烬表现的有些愧疚。 度清亭稍微想了想,安慰她说:“没事,你跟她不一样。你比较温柔,尤烬,她以前都不把我当人。” “啊……原来是这样啊。”尤烬揉了揉发麻的手指。 度清亭嗯了一声儿,还是不太舍得从她这里出去,内心疯狂想留下来,但这女人说夜深了不留宿,去开了门要把她送回去。 尤烬站在门口表现的颇为羞涩,她靠着门轻声说:“其实,我这个人很怪,刚刚没敢太投入,你会不会介意?” 度清亭手撑着墙,说:“不会,我俩可他妈真是绝配。” “那你要不要更大胆一点,彻底把我当成那个人,再说一遍。” “我是不是不太像她。演得不是很像。”尤烬推了下眼镜,指腹点点自己的镜架。 度清亭望着她的眼睛。 脑子里浮出那个画面。 度清亭张了张唇,可等对方眼睛看过来,她说:“尤烬,我俩真他妈绝配。” 她怎么可能是尤烬。 尤烬是个老古董啊! 尤烬微合了合眸子,她好似下定了决定,说:“欢迎你再来,只要不开心都能来找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有个不情之请……明天你能不能帮我,我对一个人特别头痛。如果……如果……你不方便,也就算了……” 度清亭无法形容这种感觉,她靠着墙,压着声音好奇地问她:“你刚刚还没有解压吗?” 尤烬捏捏她的手指,说:“这不是我的爱好,我很喜欢照顾妹妹,宠爱妹妹……不是所有姐姐都欺负妹妹。” 思来想去,度清亭觉得她们真有缘分,而且把这个女人当尤烬的替身来看。 她说不出来的更开心了。 度清亭感叹着说:“你真是个好姐姐。” 她点头同意,再问:“你有什么喜欢的吗?” 尤烬说不急。 俩人腻腻歪歪到了度清亭房门口,又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人就是不舍得进去。 尤烬问:“有什么感悟吗?” 度清亭说:“谁结婚谁傻叉。” 为了一个人放弃一片森林。 简直,愚蠢! 度清亭看着掩上的门,喉咙阵阵发干,手抬起来想到刚刚尤烬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好好休息。” “嘶。” 度清亭转身回到房间,回味着说:“绝了……”她真是绝了,她以为自己早忘记了尤烬,没想到啊,打个小手心,能开心成这样,太开心,太太太绝了。 度清亭不能躺着睡,她趴在床上,额头压着枕头,脑子再次闪过那个女人精致的脸,她手指狠狠地一锤,好期待明天。!
第4章 这一觉睡到下午两点醒,昨儿兴奋到不知道天地为何物,她翻身,屁股上传来的痛让她嘶了一声,她平躺着,这痛感让她回忆起某个片段,她忍不住把手搭在脸上失声发笑。 躺了半个小时,度清亭起来洗澡换衣服,衣服是昨天那个尤物送过来的。 职业装的风格,金色的衬衫,底下是条笔直的西裤,她把袖子挽起来,露出半截手臂,不同尤烬那样禁欲感,度清亭明明白白的浪,有点花蝴蝶的意思。 她捯饬好再看手机,她把她妈信息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现在一排全是红点点。 度清亭清点好包里的卡,推开门从房间里出来,正巧遇到尤烬出门,度清亭站在门口跟她打招呼,尤烬应该没听到,直接进了电梯,度清亭没赶上,她迅速按了往下。 电梯上来俩分钟,度清亭到大一楼奔向大门,司机正好关上车门。 墨色的车窗挡住往里窥探的视线,车很迅速的驶离了,度清亭遗憾的叹气。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想入非非,觉得很反差,白天和夜晚的反差,尤其是她今天穿了件墨绿色的裙子,还挺庄重的。 这一慌神。 度清亭险些忘掉正事儿。 她手机响了,先前朋友江明月打来的。 “你出酒店没?我已经下地铁了,你下楼梯往酒店左侧走,你们那个山庄酒店我上不去。” 这个酒店建在山上,能俯瞰附近的蓝海,她坐酒店的专车下来,点开江明月发来的位置共享。 香海在北边,气温不高,28度,风吹着凉飕飕,她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瞧,记忆中的江明月扎马尾,不咋留刘海,皮肤比较黑…… 直到有人拍她肩膀,度清亭缓缓认出来,她望着眼前的人不可置信,说:“江明月?” “是我。”江明月点头。 她笑,“怎么,认不出了?” 度清亭先前和江明月是同桌,江明月妥妥的学霸,穿得永远是白色短袖搭一件打底紧身裤,鼻梁上挂着厚厚的镜片,现在眼镜摘了,长发变成了中分锁骨卷。就挺韩系甜美。 度清亭指指她鼻梁,“你眼镜呢?” 江明月眨眨眼睛, “隐形眼镜啊,眼镜戴久了感觉成了眯眯眼。你不会……忘记我长什么样儿了吧。” “怎么会。”度清亭看她唇角的小酒窝,“认识的,就是……有一点点,你变漂亮了,一时有些没敢认。” 江明月笑她脸盲,打量着她,说:“你这短发也挺不错,很日系嘛。” 度清亭在国外特地找托尼按着鲻鱼头发型做的,奈何国外托尼大叔get不到日系艺术感,剪得狗啃似的,她在国外多待了俩月回来,现在长到锁骨处,偶尔散着偶尔扎起来。 不得不说女大十八变,当初度清亭就没想到江明月会变得这么漂亮,她还以为江明月会一辈子书呆子打扮,最后成研究人员。 江明月比以前善谈些,身上由内而外的自信,说:“我请你去吃饭吧。” “我请你吧。” “别,以前在学校没少刷你饭卡。” 江明月走在前面,度清亭住的地儿就是旅游景点,旁边就是香海,这地儿誉为最干净的海域,泡沫打过来,如一层层厚叠的雪花。 度清亭望着她的影子颇有些迷茫 七拐八拐的,江明月带她到了一家靠海近的音乐海鲜餐厅,给她介绍这里的海胆饺子和海蜇皮,又点两份大鲍鱼。 度清亭坐椅子小心翼翼了些,主要昨天劲儿没散,坐着都痛,她问:“你后面保研怎么样。” “保上了,估计明年跟导师出国,到时找你要攻略。”江明月说着。 度清亭啧了声,“恭喜。” 江明月看出她眼中时不时的困惑,撩了下自己的发丝,“毕竟成年,经济自由,收拾一下自己准没错,我还想谈恋爱呢。对了,你刚从国外回来吗,怎么没回家跑出来玩了?” 江明白有些明白咋回事了,“因为尤烬啊,你现在还怕她啊。” 度清亭沉默震耳欲聋。 “话说你后来见过尤烬不,还能认出尤烬吗?”江明月突然问。 度清亭呵了一声,“她化成灰我都认识。” “有这么夸张吗?”江明月笑。 度清亭说:“她不就那副打扮吗,永远是长袖长裤,黑直发,恨不得把手指头包起来,跟咱们教导主任一个样。” “这么多年以来她居然还这样……hold得住,不过也是,她那样挺美,高三那会儿见过她的人都说好看,就是管你管得严。” 说到这个,度清亭再次想起来她和尤烬相处的那一个月,那一个月跟坐牢一样。 想想都郁闷,她赶紧朝着旁边的海看去,海鸥盘旋在游客头顶,自由又嚣张。 没有尤烬的时候,她整个初中非常自由,家里有钱,成绩倒数也能进重点。 高三冲刺阶段被尤烬教导,日子是真苦。 七八年过去,尤烬那双刻薄的眼睛,以及她长直发和一身封闭性的长衣长裤,度清亭久久都不能忘却,午夜梦回都会以为是鬼,就她那人,拿起棍子戴上眼镜妥妥的教导主任,犀利,咄咄逼人,看谁都像看劳改犯。 “……哦,说起来拿志愿书的时候,她还来过学校。” 度清亭抬眸,“她去学校干嘛?” “查你成绩吧,她没你账号。听别人说的,非常生气。” 说着,想到度清亭高三后面的日子。 “你后面过的是有点苦。” 高考后面一个月天天咬牙切齿的背书,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 江明月没咋见过尤烬这个人,只是一次周末看到辆保时捷停在校门口,车门打开,一个女人冷厉的侧脸,她表情崩得很紧,一句上车,度清亭把包一甩咬着牙上车,然后车咻一下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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