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沉把外套扔给魏微,走向时星予。
银色细闪高跟踩在红色短绒地毯上,路过每一张痛苦抽搐的脸,站定在时星予的面前。
向晚沉的眉眼垂了垂,“时星予。”
时星予局促地垂着头,手绞着裙边,声如蚊呐地“嗯”了一声。
向晚沉问:“他碰你哪儿了?”
时星予喉口发紧,“没有。”她摇了摇头。长发垂下来,遮了她半边的脸。
向晚沉的指尖微动,几秒后,她还是抬手替时星予将发挽到了耳后,“既然没碰你,你哭什么?”
时星予抿着唇,呼吸不太稳。
向晚沉离她太近了,她只敢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呼吸,怕回头梦里也都是向晚沉信息素的味道。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把那味道戒掉。
不能前功尽弃。
可是向晚沉的味道太霸道了,野蛮生长的蔷薇花,连根茎都还连在她心上。
看见她出现,便忍不住红了眼睛,多委屈似的。
见她不回答,向晚沉也不再问了,只自嘲地笑了一下:“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
一场价值五十万的闲事,确实有些贵了。
向晚沉收了脸上多余的表情,转身便走。
行至门口,她停住了脚步,似是在等那个人喊她。
可时星予缄默不语。
“后悔吗?”魏微追出来,“我就说了她不值得,你还往前凑。”
向晚沉接过外套,披在肩头,将长发挽到单侧:“她还是我向晚沉的人。”
“姐姐,你们分了八百年了!”魏微夸张地喊着,“还你的人?你天真也要有个限度。” “你该不会还幻想她对你死心塌地吧?Omega发情期一来,她还能为你守身如玉?”
向晚沉的冷眸望过来,轻轻一笑,桃花眼弯出漂亮的弧度。
撩得魏微心头发颤,顶级Alpha透出的诱惑力,连她这个Beta也不能“幸免于难”。
但在这么“美好”的气氛中,魏微被向晚沉轻飘飘的一句话,劈了个外焦里嫩。
“那你说,为什么刚才,她不怕我的信息素?” ---- 基本没存稿无脑莽所以不是日更哈
人设都不完美如果有令你不适的点及时止损
本条高亮:是不张嘴文学。尤其是软妹,特别不长嘴。
(为啥她不长嘴,因为,她长嘴了,我就没剧情可以写了QAQ)
第2章 第 2 章
向晚沉在公共场所进行信息素攻击这事,隔天便登上了各大头条,热搜居高不下。
时星予刷着评论,不小心把昨天唇上的口子又给咬破了。
同事递来一张纸巾,“看什么看得这么咬牙切齿?”
时星予怕疼,这会儿后知后觉红了一圈眼眶,也不是哭,就是疼出来的。毕竟唇上一咬破,唇里唇外都激得疼。
同事凑过来,“哦,向晚沉啊。听说她昨天失控了,莫名其妙在人家店里用信息素攻击了几个Alpha。” “那几个好像现在都还在医院里做信息素清洗。”
时星予含糊不清地说:“谁说她失控了……”
这群人不晓得事情真相,就在那骂向晚沉。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好像向晚沉就不该生出来。
但她也明白,向晚沉既然拿了天之骄子的角色,免不了被大众拿着放大镜挑刺。
越有权有名的人,越是逃不过。
这种天生的敌意,是每个人心里都有的那点儿妒忌搞的鬼。
同事耸了耸肩,“谁知道呢,都这么说。何况如果不是失控,谁会在公共场所展开信息素啊?她这一下,罚了五十万!” “有钱人到底是有钱人,真够肆意妄为的!”
“她没有!”时星予唇上的血珠又冒了出来。
同事不懂时星予怎么突然上纲上线的,懒得和她争,只揶揄地看着她:“怎么?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时星予不说话了。
同事见她没了声,无趣地走开了。
时星予捏着手机,把手机捏到发烫,才重新点开微博,发了条评论——或许事出有因呢?大家不要被带节奏呀!
结果短短十分钟,她的私信被骂爆。
在这种时刻为一个豪门说话,基本会被判定为——圣母。
其中有一条特别显眼——拜托别搞了:笑死,你是向晚沉的狗啊?这么舔她,她知道吗?
时星予情绪稳定地打下回复:你要是知道向晚沉家的狗什么待遇,就不会这么骂我了。
那人回得挺快:你知道?
时星予抱着手机叹气。她不仅知道,那条狗还是她捡来的。
-
“向总,热搜不撤吗?”公关经理不确定地问。
“不用。”向晚沉撩起薄薄的眼皮,卷翘的睫毛轻轻一扇,“罚单来了吗?”
“来了。”公关经理道,“只是这笔罚款需要您亲自去交……”
涉及到公共安全问题,所以这笔罚款不能由公司或者其他人代缴,只能向晚沉自己老老实实地去安全管理局缴。
说不定还会被要求当场写检查书。
向晚沉黛眉微抬,指尖点在脸侧,“知道了。”
公关经理又尝试说了些关于怎么给向晚沉“洗白”的想法,但向晚沉这次似乎不打算澄清什么,大有听之任之的意思。
这让她一个做公关的人,倍感焦虑。
向晚沉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朝人笑了一下,“我会自己处理。你去忙吧。”
冷美人笑起来是会要人命的,顶级Alpha的诱惑力,比攻击力还强。公关经理不敢多待,她感觉自己快被野蔷薇的味道侵占了大脑,忙不迭溜了。
向晚沉很快收到了罚款单,也接到了向绍青的电话。
“怎么回事?”向绍青开门见山地问。
“一点意外。”
“要不要我……”
“爸。”向晚沉无奈打断,“罚款而已,用不着你。”
“用不着?”向绍青的声音高了起来,“你在网上被人骂得体无完肤,还用不着我?公关呢?公关团队不行,就换了。”
向晚沉走到落地窗前,手环在腰间,“本来也是我多管闲事。”
那人还不领情,最后连谢都没谢她。
小白眼狼。
“管了什么闲事?”向绍青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倒像是在感叹,什么事儿需要向晚沉亲自下场去管,还释放了信息素攻击。
“时星予的事。”
向绍青那隔了半晌,沉着声说了一句,“你女儿活该,别管了。”直接挂了电话。
显然最后一句也不是对着向晚沉说的。
向晚沉和时星予那事儿,她没瞒着家里,她父母知道时星予的存在。
那时候她们分了,向绍青还问他为什么,想不明白他们向家的人怎么会被甩。开玩笑,排队来联姻的都拿着爱的号码牌,在门外排队。
怎么到了时星予这儿,向晚沉却被甩了?
时星予什么出生?有什么显赫的背景?
向晚沉当时潇洒地甩了甩长发,看上去不是很在意这段感情,语气平静地说:“没什么,就是被我吓跑了。”
向绍青看不出来,Alpha的感情神经粗得像根通风管道。但是向晚沉的妈——舒柳,却看得明明白白。
向晚沉那笑,不仅惨淡,还苦。是能苦到心里去的苦。装得越不在意,就越在乎。
所以,对于向晚沉重蹈覆辙,他们夫妻俩只有一句——活该。剩下的也懒得管。
向晚沉也觉得自己活该。
想想昨天,她只是看到了一个和时星予背影很像的人,进了包间,似是被人搭着肩膀揽进去的。
接着她隐约闻见一股草莓起泡酒的香气,很淡,如果不是向晚沉对这个味道太过刻骨铭心,恐怕也会忽略过去。
那味道丝丝缕缕的萦绕在空气中,扰得她心神不宁。
时星予每次紧张的时候,会控制不好信息素。她很胆小,标准的软妹,不太能扛事儿。怕痛又爱哭。
也喜欢撒娇。人比信息素甜。
但心狠起来也是真的心狠,连一点余地都不留。
向晚沉其实不想管,是时星予当初自己说的,分开的时候体面点,大家都别纠缠对方。
各自安好。
可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Omega,在一群商业老油条中间,能捞到什么好?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向晚沉沉着气,坐在位置上,反反复复地把时星予的名字,从脑子里划掉。
偏偏魏微不知道抽什么风,接连几个问题问得跟往她心上浇油没区别。
那点星火燃了起来。
时星予的肩受过伤,是她第一次易感期的时候弄伤的,后来留了疤。Alpha揽的好像就是那一侧的肩。
向晚沉沉不住了。
草莓起泡酒的味道,崩断了她那条脆弱不堪的、自我拉扯的线。
所以头脑发热的她没发现,那味道是纯正的酒味,没有混合时星予身上那柔软的香气。
可不就是活该?
但再见面,好像谁都不是太体面。
她喊时星予过来,时星予却不动。所以她过去。
她和时星予说话,时星予却不抬头,所以她不再多言。
五十万买了一场荒唐的闹剧,她不心疼。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有点可怜。
但当意识到时星予这么多年,都没洗掉标记时,她突然觉得五十万值了。
说分手就该分得干干净净的人,留着她的标记。
想到这里,向晚沉忍不住偏头一笑,一双桃花眼弯得叫人心惊。
-
时星予被约谈了一下午,谈得头脑发胀,头晕眼花。
昨天那件事被上面的人知道了,于是他们旁敲侧击,打听她和向晚沉的关系。
时星予只说她们曾经是同学,再多的一个字都不肯说。
至于昨天她被客户吃豆腐这件事,上面的根本不关心。仿佛是什么司空见惯的事,不值得稀奇。
时星予在冷得要命的会议室坐了一下午,听大老板的意思,如果她肯牵线搭桥,拉上向晚沉这层关系,这一单的损失便算了。如果时星予不肯,那么就得由时星予来承担。
时星予觉得无力。
客户不是她的,是她经理的。她被骚扰没人管,损失却要她来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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