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意哑然失笑,一句话还憋在嘴里没说出口,可担忧又在同一时刻升起。 马威虽然已经被警方控制,但是樊仁一直没被抓到,这让连意觉得钟一念去哪里都不安全,还有那个诅咒怎么办,她隐隐感觉意外还是会发生。 看着钟一念与Creso温馨的画面,她不敢想象等到自己不得不再次失去的时候,她又该如何。 再次用时光回溯回去吗,可是她们又能这样轮回几次,承受多少这样的可望而不可得。 钟一念看到连意悲悯万物的眼神,好似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抱着Creso直接紧贴着她坐下,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 “阿意,我本想留在那个没有你的世界。”钟一念缓缓说着,“可是连期告诉我,我们何不再勇敢一次,哪怕我们相爱的时间就只能在此刻,那此刻即是永远。” 钟一念抬起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在连意的手背亲了一下:“所以,不要再放弃我了。你知道吗?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可比起生死,遗忘才更可怕。” 一瞬间,被连意刻意冰封起来的痛苦出现了裂缝;而她那残缺的灵魂,于被动中拼凑完整。 果然,念念还是记起来了,她成功避开了自己的死亡,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可是…” 连意话还没说完,便被钟一念用红唇堵住了嘴。 “没有可是,你答应我要永远陪在我身边,说话要算数。” “不是你陪我吗?”连意反驳。 “有什么区别?” “主客不能颠倒。” 连意说完便不容钟一念反抗,拦腰将人抱起直接走进了卧室,刚才这人有意无意的撩拨她,上次的帐还没算。 钟一念惊恐地推搡着她的肩膀:“阿意,现在是白天。” “那又如何。” 说完连意便不再给钟一念说话的机会,深吻了上去。 ---- “在节目的开始,一念想向大家分享来自我爱人最近喜爱的一首诗: 别走远了,连一天也不行,因为 因为我不知该怎么说,一天是很漫长的 我会一直等你,仿佛守着空旷的车站 当火车停靠在别处酣睡 …… 连一分钟都不要离开我,最亲爱的 因为那一刻,你就走得好远 我会茫然地浪迹天涯,问道 你会回来吗?你打算留我在此奄奄一息。” 钟一念平静地读完后吐出一口气,续又缓缓说道:“《一期一念》节目和大家分享了这么多属于别人美好的故事,现在一念想和大家讲一讲属于我和她的故事。 我们在最相爱时错过,在错过中遗憾;可痛终有时,爱必将至。 请相信你们的直觉,因为你们等待的那个人,终会如期而至。” 结束时钟一念含笑突兀说了一句:“阿意,你等的那个人在思念中等你。” 等连意赶到‘思念’酒吧时,钟一念已站在调酒师的位置上。 “时间刚刚好,我刚调的酒,你尝尝看。”钟一念双手将酒杯移到了那人面前。 连意听话地拿起喝了一口,满意点头:“你以后失业了,可以来这里上班。” 钟一念顺着她的话假意一脸羞涩:“连老板,我很贵的。” 连意对于钟一念反常的行为和妩媚的语气充耳不闻,认认真真回答:“这家酒吧本来就是你的。” 钟一念气不打一处来:“连意!你到底懂不懂幽默。” 连意笑而不语,又喝了一口酒:“你给它取名了吗?” “没想好。”钟一念摇头,赶紧将这一难题推给连意,“你帮我想想。” 收到任务的连意将思绪拉了回来,摇晃着酒杯:“念念而不念于念,叫念念不忘好吗?” 钟一念十分赞同点头,她的心思全部都在连意手里的酒杯上,口不择言道,“阿意,你就不能喝慢点。” 连意留意到了钟一念的眼神,好奇地目光放在手里的酒杯上,此刻杯子里的冰已化了一半,而还有一半未融化的冰球中埋入了一枚闪亮的戒指。 连意脑子一时之间转不过弯,明明知道钟一念要做什么,还是木讷地问:“念念,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一念一时失落,心想还真是没有完美无缺的计划,索性将手伸进了酒杯,直接把戒指拿了出来。 “阿意,这枚戒指在其中的某一个世界我曾送给过你,但我没有机会亲手给你带上。” “You are my love beyond time。”钟一念神情说着,“所以今天我能有幸亲手将它戴在你的手上吗?” 可连意却无措地退了一步,虽然她无数次说服自己可以不管结局如何,可真到了这一天,这种打心底莫名的害怕还是会不断涌现出来。 看到连意的退缩,钟一念柔声安慰:“阿意,你知道我每到一个世界,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可唯一不变的是,你始终都义无反顾爱着我。所以在每一个孤独无依的瞬间,我都迫切地想要找到你。” “因为,阿意,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希望;让我也成为你生命里的希望,好吗?” 钟一念平静的眼眸中透着坚定,这股温柔似水的力量让连意最终还是点了头。 钟一念激动将戒指缓缓地戴在连意修长的手指上,连意此时故意向前凑过去,贴着她的耳边轻语:“那才不是我最喜欢的诗。” “那你喜欢哪首?”钟一念眉眼闪烁。 “喜欢你,这一首值得我用一生去守护的诗歌。” 在灯红酒绿中,两人于无人处述说着内心最真诚的爱意。 ----
第四十六章 “如果是这样,你还要如此选择吗?” 当钟一念回顾着周离芸回顾的一生,她与嬴山村的一生。她是如何恣意自由,又是如何在陷入囹圄后苟延残喘。 钟一念同情周离芸的遭遇,一时让她坚定的内心出现了动摇。这些痛苦像是她也亲身经历一般让她心里产生一丝怨恨。 不由地退后两步,否认道:“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和阿意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嬴山村的后人。” “我不是。”“你是!”周离芸向她步步逼近。 钟一念在她强势的逼迫下一步步后退直至退无可退,一股不属于她的心痛席卷而来。 她明明可以不用知道这些,也本可以和阿意独善其身,可却在这些尘封的恩怨中左右为难。 “所以呢?”钟一念冷静下来,“这样的惩罚让你满意吗?让你不恨了吗?” 见周离芸不说话,钟一念乘胜追击替她回答:“没有对不对,非但没有,反而越来越痛苦,越来越迷茫。” 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周离芸眉眼中产生出一丝痛意失望摇头,钟一念没有经历过她的痛苦,如今怎么会明白她的感受。 只是有一点一念说错了,她没有感到越来越痛苦。时间仿佛真的是痛苦的稀释剂,几百年来她被困在这里度过了很多个时代,也见证了太多他人的幸福与痛苦。 而属于她的悲伤好似只是这连绵苦海中的一滴,她早已放下。 只是诅咒一旦开始,便不再受她控制。 周离芸眼中充满无奈:“只是很想问问你,和连意在一起有这么重要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她想不明白,可又觉得是冥冥之中,钟一念居然会爱上连家人,而且还非连意不可。 见到钟一念郑重点头,周离芸释然地笑了,走近她疼爱地摸了摸钟一念的脸:“对于所有的一切,我都很自责没有做好,可如今看到你,我终于也能够安心些了。” “一念,你原本可以不承受苦痛而无忧地过完一生。”周离芸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惜与愧疚,“所以对不起。” 她只能再次将钟一念推入黑暗之中。 ---- 连意在睡梦中心慌惊醒,果然身边的人睡得又不安分,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难受地辗转反侧,嘴上还念念有词,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连意不敢贸然叫醒她,只能轻柔地呼唤着,希望她能感应到自己的声音而醒来。 “念念,你做噩梦了。” 见人终于醒来,连意暂时放下悬着的心,将人抱在怀里,替她盖好刚被胡乱扯掉的被子免得着凉。 自从那次钟一念在酒吧求爱后,她们相处已有两月有余,这几个月的甜蜜和幸福都让钟一念快忘了周离芸,刚清醒过来就盘算着哪一天得再去一趟道长那。 连意对不回答她话的人撇嘴表示不满,又看怀里人陷入沉思的样子,怕不是在见异思迁。 “周离什么的是谁,是个人吗?男的女的?”连意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吃醋,但讲出来话的语气还是免不了酸溜溜。 一时出神的钟一念没听清连意在问什么,用迷茫的双眼望着连意无辜地要求她再讲一遍。 连意则认为这人有意回避话题,生气地直接起床去洗漱:“算了,不说算了。” “哎,阿意,我真的没听清,我刚才讲梦话了吗。” 钟一念穿个睡衣,光着脚就追到了卫生间。 原本打算摆脸色的连意又瞬间败下阵来,无奈将人抱了回去,将羽绒衣披在她身上。 “念念,万一哪一天我不在了,你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可怎么办。”连意帮她整理衣服时随口吐槽。。 钟一念却抓住重点只听到了四个字,:“你为什么不在?” 在探究夹杂怒意的眼神下,连意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试图解释:“万一,万一哪一天我出差了。” “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 连意闪着眼睛浑身紧张,她们好不容易在一起,都分外珍惜度过的每一天。她们刻意让离别、死亡这些词语看起来离她们相当遥远。 这些就像是橫在她们心里的一根刺,碰不得,不能提。 钟一念也不打算戳穿这个狡辩的人:“不准有下次。” 连意松一口气诚恳点头,这个小插曲让她身上的醋意全都消散不见,连那个叫周离芸的事都不好意思再问。 只是在连意心里,这段时间的美好就像是突如其来被上天赐予的一样,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或许是因为诅咒未除,所以让她在幸福中总有些不踏实感。 --- 钟一念再一次见到道长,上次他那一头盘起的乌黑长发,现已丝丝苍白。 她心惊到结舌,半晌才勉强吐出几个字:“道长,你...” 没想到道长却笑得一脸不正经:“怎么样适合我吗?我刚漂染的。” “你有病,没事染个白色。” “这样才显得贫道侠气飘飘,仙风道骨一点。” 道长在钟一念的白眼下,也不再磨蹭,拿出藏了很久的符袋。 好似手里的是个晦气玩意,道长嫌弃地丢给钟一念:“四十九张,一张不少,一次一张,药到病除。”
46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