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的。” “我倒觉得你适合说相声,不适合做主持人,哈哈哈。”又是来自秦树的无情吐槽。 之后的事情,钟一念记不清了,只隐约感觉到她被三人合力抬了回去,总以为幸福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悄然而至,可始终阻挡不住命运滚滚的车轮。 酩酊大醉的人醒来后头痛欲裂,下床想找水喝却发现家里居然一滴可食用的水都没有。 找到自己的手机也是没电关机状态,只得先给手机充上电。 简单洗漱后,手机界面亮起是秦树发来的短信,可她实在渴得不行想着回来再看消息,先去楼下买水拯救一下自己冒烟的嗓子。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可长长的走廊还是阴暗得吓人,好像永远走不完一样。感受到身后吹过一阵阴风,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冷得厉害,心口压抑得连同她的胃也被绞着难受。 她有一股不详地预感,几乎一路小跑到了楼下。 连意在楼下徘徊,那人好似非常疲惫,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松松垮垮,双眼通红,面容憔悴得吓人。 死去的记忆突然在她脑海中浮现,此情此景与那一年令人绝望的画面悄然重合在了一起。 “念念。”连意声音沙哑,同时也带着无限担忧。 “你别说话。”钟一念慌乱地阻止,当年的噩耗就是连意赶来告诉自己的,那今天她又来干什么。 “如果你来找连期,她不在这。” “念念。”连意又重复一遍,担忧更甚。 “我不想听!连意,别逼我恨你。” “念念。” “我不听,不要!” 陷入梦魇的女子被旁边的人唤醒,钟一念醒过来看到熟悉的房间,她又回来了。 ---- 钟一念将手里的照片扔在桌上:解释吧! 连意:亲爱的,我刚下单了两大箱搓衣板。 解释什么解释,语言多么苍白,行动高于一切。
第五章 一旁的连意眉头紧锁,刚才一念全身都在出汗,身体还不安分地乱动,嘴边一直喊着不要。把她吓得不轻,害怕一念就这样困在了时间里。 “连意。”钟一念冷静下来,仿佛在这个世界,她只要轻轻喊一声这个人的名字,心里的害怕就能烟消云散。 连意虚虚搂着她,安慰道:“不怕,你回来了。” “连期呢?为什么我救不回她。” 看着床上的人因无助而缩成一团,连意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去拿了一件东西过来。 “念念,不要自责,你成功救回了她一次。虽然没有改变结果,但你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埋在膝盖里的头瞬间抬起,接过连意递过来的东西。 是她们的毕业照片,她摸索着当时站在自己身边笑容灿烂的连期。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相片上。 想用手将水渍擦去,结果却越擦越多,如获至宝般将它捧在怀里,这样仿佛自己就能离那个人更近一些。 连意退出了房间,给了一念空间和时间自我消化。 “还好吧。”明霏予倚在门框上问道。 “给她一点时间吧。” “谁关心她啊,我问得是你!”白了一眼连意,“她最多就是气血亏空。” “我没事。”说得轻描淡写。 昨天她收到紧急信号,是连意的身体监测系统发来的求助,幸亏自己最近在A市,如果她不在呢? “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任性妄为。你呢?你就这样由着她胡来!” 明霏予觉得她从没有对一个病人这么卑微过:“虽然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你是我的病人,医生的话,你总得听进去点吧。” “可她改变了不是吗?”连意笑得悲哀,能够改变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明霏予冷哼一声:“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好吗,你自己试过那么多次,有把她救回来吗?” “一念爱得比我深,万一她能做到呢?” 连意有时会想,是不是自己不够爱连期,所以她的执着永远比不上一念,又或者她知道得比一念多,所以才能够舍得放下。 明霏予被连意的逻辑整无语了,这人不仅心脏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 “你们连家几代人的悲剧,就想靠着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傻瓜改变事实,你别天真了好吗?” 连意脸瞬间黑下来,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提起的禁忌。 “作为医生,你就负责治病,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连意虽然笑着,眼里却透着杀气,“知道得太多也没关系,不多管闲事的话,也是无伤大雅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告辞。”知道自己刚才嘴快了,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出门后的明霏予气得直跺脚,该死的连意,从今天起她再也不给这人治了,她要违背祖训从这里辞职,立刻马上! 等钟一念收拾好情绪出来,连意早已在等她,她们彼此都有很多疑问要问对方。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祸,就在那晚送你回去后到她回家的那段时间。” “为什么,命运无法改变,是吗?” 她急切地需要连意的答案,她明明都憧憬好了自己与连期的未来。 连意无法回答,因为她现在也不知道,况且她的初衷只是想让一念再见见连期。 连意的沉默刺痛了她的神经,好像这些事情她早就明白,只是她不接受罢了,以前不接受,现在也绝无可能。 “念念,你做得很好,但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连意将话题转移,把一杯温水移到她面前,“你这次陷入昏睡的状态比上一次要糟糕,情况也十分不稳定,你现在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她非常担心这两次的时光回溯给一念的身体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经连意这么一提醒,她最近的身体确实比以往更加虚弱,和连意简单描述了自己的状态后,回忆道:“确实第二次,我在那个世界醒过来感觉要比第一次困难许多,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却好像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见连意垂眸,眼神一暗,忍不住发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连意恢复以往的笑容,安慰道。 “不过,第二次你是因为接受不了小期的再次死亡,而受了刺激惊醒,那么第一次呢,你为什么会那么快醒过来。” 连意问出了最近几天的疑惑,她非常想知道,是否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留恋的,所以才会舍得醒来。 我其实并不想回来,单纯是被你吼了一声,吓回来的。这么尴尬的话她能说吗。 “我很快醒来,你不高兴吗?” 问得十分不自然。 可也是吓到了连意,一时组织不好语言回答:“高兴,我一直都在等你醒来。” 客厅里安静得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连意坐立不安,抿着嘴唇,无处安防的双手用力揉搓着膝盖。 连意抿嘴局促的样子,让她注意到了那人红润的嘴唇,连意的嘴型不大,双唇饱满而性感,嘴角的弧线也分外优美,她与别人在酒馆亲吻的画面现在还回荡在自己的脑袋里。 印象深刻大概是因为意想不到吧,意识到自己想法怪异的钟一念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干笑两声努力掩饰脸上的尴尬。 “我先回房休息了,你随意。”连意率先起身想要离开。 “连意。”钟一念叫住了她,“谢谢。” “她让我回来和你说一声,谢谢。”钟一念对着连意的背影说道,她惊觉才十几天的功夫,这人好像瘦了。 “嗯。”虽佯装云淡风轻,可嘴角不自然扬起的微笑还是肉眼可见,可惜那个道谢的人却看不到。 ---- 钟一念执着的大部分原因:觉得那天自己和连期吵架,才害她死亡。 改变了那次意外却无法改变结局,她心里的执念大概会放下一大半。 回来后的钟一念:连意,你瘦了? 连意黑人问号脸,我每天都有在坚持锻炼啊
第六章 起早了的连意举着书以半躺的姿势仰面陷入沙发,翻来覆去,指尖都逃不过那几页,托着书脊的那只手握紧又放松。 本该集中在纸上的眼神,时不时偷瞄向紧闭的房门,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才8:30。 昨天深更半夜快睡着的她听到厨房有细微的嘈杂声,出去便看到有人正把头埋在冰箱里翻找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钟一念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她怎么看都觉得像只深夜偷吃的老鼠。 一扫被吵醒的阴霾,脸上的笑意反而溢出眼角。 那人身子猛地一抖,显然是被自己吓到了。可半晌也不见她把头伸出来,就像鸵鸟遇到天敌会把头埋进沙子里,而她大概是怕尴尬。 连意也不着急,就这样双手抱胸戏谑地安静等待着。 可钟一念这边已经闪过八百个心眼,她该怎么解释呢?毕竟不是在自己家,晚上偷偷下来找食物并非礼貌之举,最可恶的是,她觅了半天也只找到了半打啤酒、一瓶番茄酱还有些不能吃的调味料,连意的生活还真是过得清心寡欲。 “没,没什么。” 本想装着若无其事,可饥饿的肚子在此刻做着有声地反抗。 一念挠头用微笑掩饰此刻的窘迫,摆脱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发制人。 “我饿了,来找点吃的,没想到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你都不常备零食在家吗。” 连意无辜摇摇头,一般都是吃多少买多少,外加自己在这个城市不常住,没必要买那么多。 钟一念连连叹气,算了,就当减肥。准备要回房睡觉,连意却越过她,走进厨房,打开头顶上方的橱柜,掏出一根燕麦棒在手中晃了晃 “燕麦棒需要吗?只有这个。”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以饿了要吃饭的求生本能接过,拆开包装三两下就吃完了一整根,不能说好吃,根本是食不知味。 相当顺手接住一旁连意贴心递过来的水:“连意,你在减肥吗,这东西能吃?” 连意依旧摇摇头,表情一如刚才地无辜。 “你只会摇头吗?” 还是摇头,立刻反应过来,回复道:“没有,我只是在思考,你手里的燕麦棒我是什么时候买的,会不会已经过期了。” “连意!你。。。” 弯腰去垃圾桶捡刚才扔进去的包装袋,仔细寻找上边的生产日期,翻来覆去也只有一句话:生产日期见外包装。 “看你吃得这么美味。”连意说得一本正经,抢过一念手里的包装又丢进了垃圾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美味?连意怕不是味觉有什么问题,那你让‘难吃’一词无地自容啊。她有理由怀疑连意是在消灭证据,生气反驳,“但凡你冰箱里有个鸡蛋,我都不至于去吃这个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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