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考的人零散地守在外头,家人陪考的比较少,大多都是同学和朋友陪考。 元若给沈棠做好了所有与考试无关的规划,包括吃饭休息什么的。她知道其实沈棠不需要自己做这些,可还是来了,那两天就干等在外面,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过去。 沈棠肯定能考上,正如姜云所说,她有那个实力,绝对不是问题。元若不担心这个,她只是在这里陪着而已。 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有千千万万种关系,严格来说,元若和沈棠的羁绊并不深,顶多就是一个人拉了另一个人一把,而这次的陪考就是一根线,将两个人牢牢地绑在了一块儿。 元若第一次有了那种感觉,好像沈棠对她而言还是挺重要的,早就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这种想法来得突然,又恰逢时候。 两天的考试过得快,一晃眼就过去了。沈棠和贺铭远一行人都坚持到了最后,没有一个人中途放弃。 元若买了一束花,逆着考研大军的流动站在原地迎接沈棠。沈棠出来了,同行的还有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男生认识元若,远远的就冲沈棠说:“阿棠,你姐在那儿等着呢,还不快过去。” 沈棠不慢不紧地走过去,接过花。 “下回别等了,我会去找你的。” 人群吵嚷,这句话元若听不太清楚,也没往心里去。她带着人往外走,边拉着对方的胳膊边说:“我订了餐馆,要不要叫上贺铭远他们,一起吃晚饭?” 同一时间出来的人太多,挤得不行。沈棠一把揽住元若,不让她离自己太远,免得被冲散了。 “不用,他有约了。” “其他人呢?” “不用管,他们晚点有聚会。” 元若转头看向这人:“你不去?” 沈棠直白得过分:“我要回家陪你。” 元若好笑:“谁要你陪了?” 车子停在校外,走出去费了些时间。她们没有先去餐馆,而是回家休息一下,得换身衣服。 元若今天有点话多,一路都在问,听到沈棠淡定地说自己发挥得不错,她这才消停些了,不过没一会儿又在念叨别的,还挺有长辈的作风。 兴许是不太想听这些,到家门口后,沈棠语气沉了两分,似乎不太高兴:“别拿我当小孩儿。” 把门打开,进去,元若说:“这是关心你。” 脱掉鞋,接着反问:“嫌我烦了?” “没有。”沈棠回道。 元若将门关上,想再说什么。 然而刚转过身,那人就把她搂紧,托住了她的背,将未出口的所有话语都堵住。
第二十九章 这回是真亲嘴巴,不是之前那种碰碰唇就完事。 崽子劲儿挺大,让元若很难拒绝,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给。 亲完了,是元若推了推沈棠,轻声说:“好了,差不多了。” 沈棠却再次凑上来,在她鬓角挨挨,继续难分难舍的。 她俩这阵子过分亲密,今天更是不同往常。其实元若心里并没有完全接受这样的转变,哪可能坦然无阻就顺着了,只是情难自禁,一再纵容之下自己也沉溺在了其中,理智与冲动相互缠斗,难分伯仲。 真是乱了套,越想挣脱反而束缚得越紧。 她拍拍沈棠的背,示意该适可而止了,沈棠也听话,只将两只手搭在她腰上,虚搂地抱着她。 两个人就相拥在一起,许久都没分开。 这段时间的考试让两个人都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尤其是对沈棠而言,这人基本上没空顾及太多别的,一门心思都在学习上。 且元若也挺忙的,虽然不是一天到晚都没时间,但大部分时候都顾不上另外的事。管理一个店铺就够麻烦的了,何况偶尔还要照顾一下子家庭和沈棠,时不时又得忙忙别的事情。 沈棠的力气有点大,没轻没重的。 元若任她搂着,反正也不会怎么样,还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和后脑勺,安抚似的用指尖碰碰这人的下巴。 沈棠也配合,跟着她的手指走。 元若笑了笑,有些感受复杂。 沈棠也拍拍元若,拍她的背,还要肩膀,示意她也抱自己。 “小棠。”元若轻轻喊了一声。 沈棠应道:“嗯……” “先去收拾,待会儿还要出门。” 时间不早了,八点就得去餐馆,现在收拾一下应该能赶上。 元若还算清醒,知道再进一步可就危险了,还是得及时打住。她轻轻推开面前的人,理顺旗袍,催道:“快去,专门订的地方,别晚了。” 她表现得太明显了,似躲非躲的。 沈棠没怎么在意,应了声“好”,在她脸侧碰碰。 “等会儿就过来。” 元若把人推到门口,然后关上门赶紧找衣服换。穿旗袍出去吃饭不太方便,她换了一身宽松家居服,再画了个淡妆,涂了薄薄的一层口红提亮气色。 整个过程很快,十几分钟就把所有事情做完了,之后她进了浴室照镜子,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过于素雅普通后,她又回到房间,找了身连衣裙换上。 期间沈棠进来。门没反锁,得到她的准许后就开门而进。 元若只剩拉链没拉,一个人不好操作,便让对方给自己拉上。 “这身打扮很好看。”沈棠站在后面说,嗓音轻缓,语气温柔。 元若说:“你又不是没见过,上回跟姜云逛街时买的,你不也在?” 沈棠从后面抱住她:“你才穿过两次。” 记得还真是清楚。 元若没接话,随便扎了个马尾,拎上包就带着人出去。 天色已黄昏,街上的车子拥堵,餐馆就在附近,她们不开车,而是走路过去。 那是家很有特色的江湖菜馆,她俩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包间,点的都是沈棠爱吃的菜。元若太了解沈棠了,问都不用问,早就提前预定好所有菜品,过来以后只需再点两杯饮料就行。 包间临街,打开窗户就能看见熙攘的街道,外头的热闹与包间内的宁静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若帮沈棠夹了几次菜,一句一句地聊着。 她俩都不会提及那些亲密,在家里怎么样都行,但在外边一个字都不会说,两人心里都有数,有的事就是秘密,双方都要保守。 当下的状态对她们而言都是最好的,不戳穿不说破,继续并保持现在的关系。 元若没怎么吃东西,一点不饿,一顿饭下来净喝水了。 沈棠问:“吃不吃虾?” 她摇摇头:“不想吃,你吃吧。” 沈棠还是给她剥了两只,又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 元若都吃了,过后就没再动筷子。 她俩今晚倒是能聊,从坐下就在说,一直聊到吃完饭。离开餐馆后要去逛街,打车去江园那边转了两圈,又去商业街买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由于沈棠发挥得不错,元若这个“家长”还是挺大方,一晚上都在给对方挑东西,像是在给奖励。衣服、鞋子……有合适的都买。 沈棠也不阻止她,就跟在后面提购物袋。 “B市比这里冷,等你明年过去都九月份了,到时候正好可以穿。那边的气候跟C城不太一样,冬天可能会下雪,走的时候记得多带一些厚衣服。”元若叮嘱道,刚进了一家女装店买了两套冬装。 沈棠应下,说:“还早,不急。” “半年时间过得很快,”元若说,“开了年就是面试,还有毕业设计,乱七八糟一大堆事,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准备。” 她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才多久就忘了自个儿的话,一个星期时间不到两种做派,真是有够矛盾的。 不过沈棠都听着了,知晓这是在关心自己。 人的心理与想法都是会改变的,也许就在一个瞬间,也许因为某些事。 元若的反应也算正常,情感需要长时间的积攒才会凸显出来,归根到底,她还是舍不得的,即使嘴上不明说,行动上也会表现出来。 她暂时无法理清这段复杂的关系,一方是类似亲情,一方是心底的冲动。她想要沈棠过得更好,可有时会自私地想着这人能在自己身边久留一些时间,只是这不太可能,因为沈棠总会走的,她不能把人绑着不放,那不现实。 也是出于这种难以言喻的念头,元若对沈棠的转变才会那么突然,一下子就接受了。 其实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相互之间都了解,对方的小心思再怎么掩藏还是会露出来,元若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怎么会察觉不到沈棠对自己的特殊,之前的她只是不曾深究而已,当做没有发现。 除了衣服这些,元若还准备了别的东西,只是时间没到,现在不会给沈棠。 她把半年后的准备都做得很充分,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早在沈棠决定考研那会儿就给这人存了一笔钱,也不多,八万块,相当于三年的学杂费和生活费。 虽然读研有奖学金那些,杂七杂八的奖励还不少,而且沈棠自己也能挣钱,算起来也不是很需要这笔钱,但元若希望沈棠可以过得更轻松一点,读书嘛,不要有那么多后顾之忧,进了学校就好好学,别人有的沈棠也应该有。 存款这事元若谁都没说,连杨何英都没告诉,是悄悄存起来的,以后也不会说。 回家的路上,元若忽然想起分红那事,于是多话地嘱咐了两句。 沈棠还是学生,很多操作和知识都还没接触过,可能不太懂。上回那个分红,江听白只让她签了合同,但距离拿到钱还有一段时间,一般情况下大公司每年至少分红一次,大多都是年中分红,沈棠何时能分到钱,还得看具体的合同细则。 “干嘛突然这么关心我?”沈棠不解地问。 元若淡定地反问:“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 那确实是。 元若又说:“回去再看看合同,别被坑了。” “不会。”沈棠宽慰道。 出于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江听白,回去以后,元若帮着看了遍合同。果不其然,分红合同处处不简单,江听白那人挺阴的,分红都小气得不行,防贼般防得死紧。元若在心里暗暗骂了一通,不过也没说什么,合同问题不大,反正不会对沈棠产生坏影响。 今天出去买了太多东西,回家以后收拾都花了大半个小时,元若忙前忙后地整理,一会儿在客厅忙活,一会儿把东西拿进次卧。 沈棠去厨房洗了盘水果端过来,在元若再次进到次卧时她也进去了,这人真会来事儿,直接就用沾着湿水的手搂住元若。 元若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腰上冰凉凉的胳膊。 “做什么呢你,吓到我了。” 沈棠飞快认错,态度挺端正,低低地说:“对不起……” 元若左手胳膊上还搭着几件衣服,刚从阳台取进来的,她拉了下沈棠:“让我先把衣服放了,别在这里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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