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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飞扬醉游园

时间:2023-11-13 07:00:04  状态:完结  作者:船角牧笛声

笛墨母见苏诚武发怒,忙退了下去,只得回到自己房中令做打算。

然而,不论苏家人怎样想办法,刚刚投资的北方大笔生意,到底是不行了,苏诚毅连连摇头,痛心地说:“虽然早知日本在北边闹的利好,却没想到,这么快啊!”

王氏更是垂头拭泪,她生长在沈阳,可如今家乡沦陷,父亲带兵撤守山海关,她心中自是无限凄凉。笛飞陪在母亲身旁,轻轻搂着母亲,软言安慰着。

芝荔知道这些日子西院中定是愁云惨雾,笛飞恐怕要照顾母亲,而王氏一向不喜欢自己与笛飞太过亲近,她便知趣地没有找笛飞。

晚上,众人都已睡去,笛飞到底不放心,悄悄来到了东院芝荔的房间。芝荔已经梳洗完毕,穿一身粉色丝质睡袍,侧倚在床头,手中拿一本《武林旧事》在读。见笛飞进来,忙放下书本,起身迎她。

“怎么这么晚过来,还没休息啊?”芝荔温柔地笑着,把笛飞让到自己床上坐。

笛飞勉强一笑,点了点头:“几日不见,姐姐仿佛清减了。”

“你才是瘦了好多。”芝荔担忧地看着笛飞有些苍白的脸庞。

笛飞怕她担心,忙笑笑道:“还好,姐姐在看什么书呢?”说着,便拿起芝荔正读的书,见是《武林旧事》,不免有些失神。

《武林旧事》是南宋末年,知识分子追忆当年南宋都城临安而写的书,成书时,蒙元已经占领了华夏大半江山,南宋偏安一隅,很快就亡了国。看着这本书,想起当下的时事,笛飞不免有些伤感。芝荔见她的神情,也意识到了,连忙收了起来,柔声哄她道:“整理书的时候,见着这么一本,我随手拿来看看,听说最近有个越剧名角从上海回了绍兴,改天姐姐带你去听戏好不好?”

笛飞抬头看芝荔,见她一脸关心的神情,也不认拂逆了她的意思,便笑着点了点头:“好,改天跟姐姐去听戏,天晚了,灯下看书眼睛酸,姐姐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刚要走时,芝荔又想到笛飞一向睡觉不知盖好被子,之前王氏疼女儿,每晚都特意起身帮女儿盖几次,但现在王氏怕是不一定有心情了,便从身后叫住了她:“笛飞,你一向睡觉盖不好被子,今晚想着吩咐下人,夜里多去看你几次,当心肩膀着凉。”

笛飞微笑答应着,转身走出了芝荔房间。

第二天一早,芝荔刚刚梳洗完毕,准备上妆时,忽然听见下人惊叫起来:“老爷晕倒了,快请大夫!”

芝荔连忙来到上房察看,却看见苏继承神色匆匆安排着:“你快去请许大夫,跟他说老爷刚把药吐了,人也昏过去了。三姨奶奶,老爷子叫您呢。”

芝荔听罢连忙走了进去,二姨太太也快步走了进去,陪在苏老爷子身边,许大夫来后,说这几日秋老虎正盛,老爷子贪凉吃了几口冰酪,却引发了急性肠炎,又因看到东北失守的新闻,一时急火攻心,加上常年的高血压,一时间数病齐发。

此时的苏炳乾意识已经略有模糊,看见芝荔,缓缓伸出了手,芝荔忙上前握住他。苏炳乾本打算交代几句后事,却已经无法开口,只得深深看了芝荔一眼,咽了气。

晚上,芝荔穿一身传统白色重孝坐在卧室里,苏家上下介意她的身份,不许她守灵,她心里不由得有些伤怀。苏炳乾虽说只是把她当个玩物,对她谈不上什么真心,却也算给她了一个安身的地方,又有一个笛飞时时陪在自己身边,日子过得也还算有个依靠。他这样走了,难免有些伤感。于是坐在案前,写下一首南宋严蕊的词:“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是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又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笛飞趁着大家忙于守灵,便悄悄从西院溜了出来,她一身孝服走进芝荔卧室,看见芝荔不施粉黛,一身素服,自有一股别样的清丽。再看案上芝荔写的词,又有些担心,苏炳乾一死,芝荔无儿无女,无所依靠。可看着她为了苏炳乾伤神,心里又不禁有些酸楚。笛飞勉强开口道:“姐姐吃晚饭了吗?”

芝荔抬头见是她,忙笑道:“吃了,你呢?”

只见她一身素服,坐在窗前,秋夜清冷冷的月光洒在她肩上,像一尊白玉雕塑,美得有些冰冷。

笛飞也点了点头:“我也吃了,姐姐别太难过了,入秋天凉,小心身体。”然后拿了外套给芝荔披上。

芝荔听出她语气中的复杂味道,便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出门前,笛飞又看了一眼芝荔抄的诗,忍不住道:“阿姊放心,一切还有我。”

东院忙着料理老爷子的丧事,赵思琪作为长房长孙媳,自然忙着料理一切,笛飞从芝荔院子里走出后,碰见了忙着的赵思琪,连忙上前问好:“嫂子,这么晚还不休息?”

“明日老爷子出殡,我怕他们不经心出了错,再检查一遍。”赵思琪道。

笛飞点了点头,关心地道:“嫂子这几日劳累了,眼下都发青了,想是没睡好吧?事情虽要紧,可也得注意身体,我这几天跟学校请了假,有什么事的话,嫂子让人到西院吩咐一声,我随叫随到。”

几日的辛苦,苏继承忙到几乎不着家,赵思琪一个人盯着整个东院,十分辛劳,笛飞这几句问候的话听来便格外动人。这几日,嫁到杭州去的东院姑奶奶苏诚翠也回了绍兴,为了抬高生母二姨奶奶的身份,故意住在了二姨奶奶院中。但这略违反了家规,赵思琪也不好说话,有些为难,本就心里有些委屈,加上各方协调,心力憔悴。凡此种种,思琪不胜其扰,此时竟一时不支,红了眼眶。笛飞见她神色有变,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关心地道:“嫂嫂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思琪一时忘情,轻轻靠在了笛飞肩上,语带委屈道:“明日你来帮帮我好不好?”

笛飞并没有多想什么,安慰地轻轻拍了拍思琪道:“好,没问题,明天我一早就过来,任凭嫂嫂调遣。”笛飞一口答应下来。

然而,西院这边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笛飞第二天一早便听见大房院吵了起来,她便走去看个究竟。却听见笛墨的母亲哭着用绍兴话说:“我就你这么一个,你若是上了战场,叫姆妈怎么活。”

“我与其在家里让这些人瞧不起,不如出去闯闯看。”笛墨倔强地说。

笛飞走进屋内,看见大伯父正面色凝重地抽着烟,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坐在旁边,没有说话。二哥笛哲穿一身笔挺的西装,看样子是紧急从钱庄里回来的。此时的笛哲主管着绸缎庄和药铺的生意,又在父亲苏诚毅的授意之下,也跟在苏继承身边学习苏家最根本的轮船公司和钱庄的生意。

笛哲见笛飞走进来,随手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来:“飞飞,这儿坐。”

苏诚毅笑着开口道:“都这么大的小姐了,以后可不能叫小名了。”

“叫顺嘴了。”笛哲笑着看了笛飞一眼,顺手脱下了自己西装外套,旁边他的夫人见状,忙上前帮他解开了衬衣领口的扣子。

只见笛飞拉开椅子坐在了嫂子身边,笑着帮嫂子接过了笛哲的衣服,放在一边。

“没事,小婷那些丫头们也还这么叫我呢。”笛飞无所谓地笑道。

“以后要跟丫头也说一声了,二小姐如今大了,不能再叫小名了。”笛哲开口吩咐着自己的夫人。

“好,我跟丫头们说。”笛哲夫人答道。

“诶,也不用嫂子说,小婷她们都是母亲房里的丫头,叫我名字也是应该的,我还要叫她一声婷婷姐姐呢。”笛飞笑道,又接着刚从的话说道:“大哥,大伯父就你这一个儿子,你哪能这么任性呢?前线正在打仗,当兵,多危险啊。”

这时,笛墨看见家里人如此关注笛飞,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道:“我可不敢当你这一句大哥,我是谁啊?这家里上下的谁不知道,我不是太太养的。”笛墨说道这里,却哽咽了。

笛墨的父亲叹了口气,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又继续抽着烟,笛墨的母亲听儿子如此说,便哭道:“怪姆妈命里没有扶正的福气,让墨儿这般遭人小瞧。”

“还是就事论事吧,不想干的事就别提了。”苏诚武怕引起更大的争端,忙开口道:“墨儿,当兵的事还是要三思。一大清早的,哲儿还要去钱庄办事,笛正笛飞也要先去东院帮忙,先散了吧,这事再从长计议。”苏诚武一句话止住了大家的争论。

笛飞依言赶到了东院赵思琪房外,正碰见一身重孝准备出门的苏继承。

“大哥,这么早?”笛飞问候道。

“笛飞啊。”苏继承点了点头:“我去外面迎迎客人,你也起的这么早?辛苦了。”

苏继承匆忙地走了,赵思琪也一袭白衣走了出来。

“笛飞来了。”赵思琪不由得淡淡地笑了一下,随即连忙收了笑意道:“陪我去厨房看看,食材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好。”

一整天下来,笛飞基本都是陪在赵思琪身边,她心里暗暗纳罕:“我好像也没帮什么忙,就只是陪在嫂子身边而已。”

晚上,笛飞把思琪送回了卧室,准备回西院,赵思琪嘱咐道:“今天累了一天了,明天不用这么早,多睡一会儿再来。”

“我在嫂子身边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嫂子还要分心照顾我,我明天还是去外面帮哥哥们招待客人吧。”

“诶,外面的男人们抽烟喝酒的,乌烟瘴气,你就留在我身边还好。”赵思琪道。

笛飞恍然大悟:“嫂子原来还是为了照顾我才把我叫进来的啊,没事的,有丫头们呢,嫂子放心。那明天我就不过来给你添乱了,你这够忙的了。”

“诶,笛飞……”赵思琪欲言又止。

笛飞抬头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赵思琪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缓缓点点头道:“好吧。”

笛飞以为赵思琪只是不放心自己,觉得自己刚从英国回来,不熟悉家里一应礼仪事物,便笑着又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感动地道:“嫂子放心,我没事的,虽说去了英国这些年,总归还是记得家礼的,再说,还有我母亲在我身边指点。嫂子这里若是有事吩咐我,只随便叫个丫头来找我,若没事的话,也不用特别惦记着我。如今上房无人,大哥哥又要在外支应着,一刻也离不开,这么大的东院都唯嫂嫂是瞻,嫂嫂若再惦记着我,可真是要忙不过来了呢。”

赵思琪抬头看着笛飞清澈而真诚的眼神,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年上海圣约翰大学的礼堂,一曲《月光》弹罢,笛飞起身,微整了一下挺拔的粉色西装,笑看着台下鼓掌的观众,一双幽深的黑色眸子仿佛两湾深潭,青春正盛的赵思琪一下子就陷了进去。片刻,赵思琪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笛飞的手背,点点头道:“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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