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试试这件?”临夏对她俩的小动作看破不说破,转头向徐古月推荐自己手上的裙子。 目送她走进试衣间,临寒长长呼出一口气。 “所以……”临夏若有所思,“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 临寒一愣,茫然看着她。 “你的新住处,不就在她旁边吗?” “……你们怎么连住处都聊到了。”临寒暗道失算。要不是昨天刚安定下来,她抽不开身去接临夏,也不会让她直接到自己新家来。 “这么说你确实是有意的啦。”临夏总结道。 有点生气,但是更多的似乎是心虚。临寒摇头:“不是有意的。” “那就是有意无意。”临夏紧随其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临寒镇定道:“准确来讲,是凑巧,但潜意识里不拒绝。” “那你钥匙扣上一模一样的两枚钥匙又怎么解释?”临夏捕风捉影着调笑道。 “姐!”临寒的音量霎时间提高了几个分贝。 “Well。”临夏摊手。 她不小心猜中了。 “姐姐呢?”徐古月出来时,外面只有临寒一人在等候。 毛茸茸的米白长裙符合她一贯的穿衣风格,临寒不得不承认几秒钟,临夏的品位还不错。 “她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急事就先走了。”临寒解释。 “哎呀,”徐古月惋惜地一笑,“本来还想多套点话呢,看来今天可以打道回府了。”可不是,逛街的动力消散了一半。 临寒佯怒:“我那点可怜的底都快被你们互相告光了。” “说起来今天晚上……?”徐古月眨巴眼转移话题。 于是临寒的思绪硬生生转了个弯,她轻轻摇头:“今天晚上我确有安排,有个家庭聚餐,我要回爸妈那里一趟。” 好吧,这倒是个不容推拒的理由。徐古月了然:“那我送你一趟?” “不用,那离这里有点远,”临寒不太想这么麻烦她,顿了顿,补充道,“我是说,真的有点远,在七号线尽头那里。” 简单估算了一下距离,徐古月不再执着:“那你路上小心。” “也不用现在就告别。”临寒似乎是下意识跟道。 “……嗯?”徐大小姐霎时摸不着头脑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在别扭什么吗? 不会还在因为中午被自己撞见而不好意思吧。她可一点也没想歪哦,可以说是直觉,她一开始就认出临夏是临寒的姐姐了。 所有人在家人面前都是小孩子嘛,那样的临寒反而让她觉得更可爱了。就像手里的羊毛毡,从一开始的混乱无序缓缓坐落出实感,逐渐成形。 “我帮你把这些拎回家吧,让你一个人来太费劲了,”临寒说着抬高了手里的袋子,又指了指沙发上的袋子,“……顺便从你家那站搭地铁,会比较方便。” “你就不能只说前半句吗。”徐古月磨着后牙槽,恶狠狠揪住她的领子,在后者始料不及的目光里,深深埋进她的肩头,一动不动了。 临寒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双手无所适从地挥了挥,还是垂回了身侧。尚且空余的左手放入衣兜里紧握成拳,缓缓摩挲。 “咳咳。” “好啦好啦,我起来啦,”徐古月抬头,抹了抹并没有泪意的眼角,“走吧,等会儿就要堵车了。” 实际上,她回家的那段路作为著名的繁华路段,就没什么时间畅通过。可徐古月还是觉得,这几公里的路太短了。 “我自己上去吧,你等下还要赶路呢。”到家时她才发觉自己压根没花多久,因为她们一路上实在没聊什么。 临寒坐在副驾上,一时间没有动。 望见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徐古月也嘘声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临寒这种状态可不常见。上次见她这样,可以追溯到告白时了吧。徐古月突然有些后怕,太突然了,难道在世界她不知道的角落,又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会让临寒如现在这般忧心忡忡。 就连上次她帮同学干事,都没像现在这般不安。 “实际上,是有。”似乎已经过深思熟虑,临寒认真点了点头。 徐古月缓缓敛起双目。拜托了,千万别是什么坏消息。她们两个可不需要什么突发意外来促进、来巩固感情,按部就班谈恋爱有什么不好吗。 临寒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徐古月突然不害怕了,莫名的,她的心里涌出一丝安心。就像大脑在主人未察觉的情况下先行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气氛,从言语,从那人的微表情中,读出一份除开不安外的局促,或者说羞赧…… 她想说什么?徐古月心底隐隐有了猜测,并未发觉自己正目光灼灼,迫切期待着得到接下来的回复。 定了定神,临寒开口道:“我找了个新工作。” 不妙的预感卷土重来,徐古月不可避免联想到她以前的工作,以前的爱好。 好在不等她发问,临寒已经自己解释了:“正经工作。很正经,大概是朝九晚五……不排除九九六可能。” “所以……”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了。 “我,以前的我走了太多捷径,所以这次我想务实一点,脚踏实地做些正经事,”临寒踌躇着开口,语气渐渐转为安定,“我的新工作刚好在这附近,新住所同理。” “所以,我们大概是住得不算太近的邻居了。” 在徐古月骤然睁大的眼里,临寒望见了自己的倒影。 被手指辗转蹂躏了一下午的小金属物件苦等已久,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归宿。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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