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多时不见修炼成妖了? 正在花弦疑惑的时候,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全身皮肤大面积刺痛,直到眼前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 朝云还是以前的装束,身上是青灰色道袍,头发用一根木簪简单束起,眉眼清冷中又带着点艳丽,又纯又欲。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花弦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才知道那种违和感来自哪里。 朝云的眼神变了。 从前她目光纯净,带着坚定的向道之心,现在那双眼里多了很多情绪,杂糅在一起,让她变得危险瑰丽。 “小狐狸,好久不见。” 朝云红唇轻启,俯视着她,眼中情绪翻涌,良久却只露出一个笑。 她蹲下身轻抚花弦的脸,声音变轻很多:“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漂亮,不对,是更漂亮了。” 那双手纤长柔嫩,骨节分明,带着淡淡的温度,但花弦却觉得比千年寒冰还要冷。 背脊发凉,身上汗毛乍起,血液都凝滞了。 “小狐狸,怎么不说话,这么久没见,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花弦喉咙发干,强咽了口唾沫,声音滞涩道:“对不起。” 朝云唇角翘起,手从她的脸颊滑下去,按在脖子上的动脉处。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真的吗?我不信。 花弦浑身颤栗,四肢发软,皮肤还在刺痛,但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起。 朝云毫不意外她的反应,手指停在她胸前的衣领上,眼中冷然的笑意加深。 “小狐狸,逃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花弦唯唯诺诺道:“想了。” “一看就是在说谎,你惯会骗人了。” 朝云说完,伸出纤长的食指挑开她的衣领,花弦抖得更厉害,手脚被绑住的地方也传来尖锐的疼痛。 “阿元,能不能把我解开?”真的很疼。 朝云俯身看她,两人之间不过寸许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解开你又逃了怎么办?你知道的,我打不过你。” 花弦心里只有两个字--骗子。 明明修为比她高,怎么可能打不过,就是想绑着她罢了。花弦后背沁出了冷汗,但身体却生出强烈的躁意,疼痛和欢愉交织在一起,让她有些意识涣散。 朝云突然靠近,在距离她的唇还有毫厘的时候停住,最终偏了头,吻到她的脸颊上。 “这整片狐尾草都是我为你种的,喜欢吗?” 花弦冷汗直冒,声音虚弱:“喜欢。” “喜欢就好。”朝云唇贴在她耳旁,声音低沉。 花弦感觉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变小,但她已经无力思考了,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最后一点思绪淹没。 再次醒来,耳边依旧是诵经声,只是不同于以往听到的,这声音杂乱压抑,可见诵读的人心并不静。 花弦想坐起来,一使力才发现不对劲,她好看纤长的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只爪子,中间还有粉粉的小肉垫。 她伸爪摸了摸,果然脸也没了。 糟糕,变成狐狸了,那岂不是更方便朝云欺负? 在想法产生的同时,耳边的诵经声停了,随后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很快朝云出现在她眼前,眼底还有墨色翻涌。 花弦的心“咯噔”一下,两只爪子收紧,这是堕魔的前兆,她不会看错。 难道最终还是逃不过被心魔控制,惨死的结局吗? 见她发怔,朝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声音沉郁:“在想什么?” 想怎么救你,花弦望着她,心里回一句。 朝云看着她呆呆的样子,脸色稍微好了些,将她拎起来抱到怀里,然后翻身上了榻。 “夏日困倦,陪我小憩一会儿吧。” 花弦趴在她怀里,没有感受到任何不适,看来变为原型可以有效抵挡黑化值的伤害。 花弦身上皮毛厚实,在炎热的夏天其实很不好受,但被朝云抱着,没有一丝热的感觉,她像个天然空调一样,自动调节温度。 这个时候,一人一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朝云现在的样子,一点黑化的迹象都没有。 花弦稍微放松,想寻个舒服的姿势,刚翻了个身就被朝云按住,她的声音也从头顶传来。 “别想着逃跑,否则你那狐婆婆一家可要为你赎罪了。” 花弦整只狐僵住,血液都冷了下来,朝云为了牵制她,抓了狐婆婆一家。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她博爱众生,断然做不出这种殃及无辜的事。 现在的行事风格,倒有几分邪修的样子。再这样下去,堕魔只是迟早的事。 花弦焦虑起来,睁着眼躺在朝云身上,脑中思绪繁杂,一点办法都想不到。 朝云一觉睡醒,小狐狸还乖巧地趴在怀里,这让她很满意,伸手为她顺了顺毛。 乍一下被触碰,花弦猛地缩了一下身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朝云眼中的暖意退去,眼神逐渐冰冷。 “不愿意被我碰?” 花弦连忙摇了摇头,伸出爪子抱住她,可不敢惹她生气,不然说不定又要怎么惩罚狐狸。 朝云揪着她的后颈,把她拎起来跟自己对视,看了半晌重新放进怀里,问道:“饿吗?想不想吃鸡?” 也不是特别饿,但如果有鸡吃的话,那另当别论。 从前朝云是不允许她吃这些东西的,她觉得万物有灵,虽然不至于餐风饮露,但每日进食也非常少,连带着她也得跟着辟谷,瞧见别的精怪吃肉,馋的口水直流。 “可以吃吗?”她弱弱问一句。 朝云勾起唇角,眼神没什么温度,“当然可以,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那我想要自由,你能不能放了我? 可能花弦的眼神太过直白,把心事都表露了出来,朝云眼神更冷,把她按进怀里,声音阴鸷低沉。 “想都别想!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不死不休。” 花弦被捂地喘不过气来,两只小短爪乱挥。我这不没说出来吗,想想都不行? 朝云果真烤了鸡给她,花弦坐在旁边盯着滋滋冒油的肥鸡,吞咽了好几次口水。 绝不是她贪吃,而是天性使然。狐狸能拒绝得了鸡吗?那必然是不能的。 朝云看着她两眼发直的样子,唇边溢出一抹浅笑。 “这么想吃吗?看来我以前不让你吃,太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我不贪这些口腹之欲。” 花弦内心:你看我多听话,你得乖乖给我烤鸡,最好以后也别为难我。 朝云收敛神色,将目光转到烤鸡身上,微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弦也就乖乖坐好,等着吃鸡。 朝云还是遵循自己的原则,只看着花弦吃,自己一口都没动,花弦吃得满嘴流油,感觉到朝云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把手里的鸡腿伸到她面前。 “你吃吗?” 朝云眼神微暗,盯着她看了片刻后,张嘴咬了一小口,面无表情的嚼了两下后囫囵吞了下去。 花弦突然察觉,这对自己来说是美味的东西,对朝云来说却不一定,她默默收回鸡腿咬了一口,味道好像没之前鲜美了。 天色暗下来,火光明灭中,朝云的脸变得莫测起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花弦感觉她的瞳孔好像变紫了一瞬,但等仔细看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样,无迹可寻。 朝云已经不住在玉清观了,自从破了道心之后,她就下山云游了。 云游是借口,找花弦是真。再者她已然不能悟道,留在观里也是为师门抹黑,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外漂泊,居无定所。 我离开了五年?花弦愣了一瞬,其他世界最多不过一年,独独这个世界长达五年之久,这些年朝云几乎走遍了这片大陆的每个角落,遍寻花弦不着,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那只负心狐又出现在了她眼前。 花弦吃饱喝足摸着肚皮打嗝,朝云透过幽暗的火光看她,眼神犹如一汪湖泊,清澈透明,但也幽深看不见底。 “你要用这个样子面对我多久?” 朝云的声音传来,花弦打到一半的嗝硬生生憋了回去,转头看她,小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变回去。” 朝云神情一滞,这个答案她倒是没想到。再看花弦,她双爪交叉放在圆乎乎的肚皮上,乖巧中又带着点委屈。 “三百岁的狐狸了,连化形术都不会?” 花弦没法反驳,现在的她确实变不了人,一来是术法忘得差不多了,二来是朝云身上的黑化值对她也有压制,就算是鼎盛时期也不一定能化形,更别提现在了。 除了会说话,她跟灵智未开的狐狸没什么两样。 “三百岁在我们狐族还是幼崽呢。”花弦弱弱道。 朝云突然低笑一声,声音空灵好听,她将花弦拎起来,手探进她厚厚的皮毛,准确无误的捏住那粒凸起。 “其实这样也不错,你觉得呢?” 花弦吓得爪子都忘记挥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变态了,没想到朝云比她还变态。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朝云此举的意图,因为她在惊慌之下变成了人身,并且准确无误的落进朝云怀里。 诡计多端的小道姑。 朝云的手没有收回,反而变本加厉,唇落在她的脸颊和耳垂,就是不跟她接吻。 花弦又开始不适,但情况比之前稍微好点,不至于疼得晕过去。 朝云蹭到她脸上的汗,只以为是靠火源太近太热了,便抱着她进了茅屋。 不是夸张手法,真的就是茅草搭的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凳子,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感觉等稍微大一点都能吹飞。 床上只有一卷凉席,被子薄到可以忽略不计,朝云没有将花弦放在床上,而是自己上了床靠墙而坐,将她抱在怀里。 花弦还在为她的贴心感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伏在了她颈间。 朝云托着她的腰啄吻她的脖颈,花弦感觉体温不断攀升,身上的疼痛也在加深,尤其是胸前那一块,好像有火在烧。 朝云埋首于她胸前,本来啃得非常起劲,忽然就不动了,像按了暂停键似的。 花弦:“???” 朝云抬眼望她,眸色深沉,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这是谁留在你身上的?” 花弦不明所以,低头望去,左胸高高耸起的地方有一株紫色莲花,藤蔓绕枝,像从心脏中长出来的一样。 花弦比朝云还要疑惑,隐约记得上个世界曾做过一个奇诡的梦,难不成梦里的事成真了? 朝云狠狠将她箍进怀里,手上力道大的想要把她的腰捏碎,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冷。 “你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了印记?” “没有!”花弦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今天之前我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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