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推了门走进去。 这话反倒是让唐书哉愣住,皱眉沉思起来。 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性格,太容易造成精神内耗了……
进了门的锦摇光丝毫不知身后人在想什么,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师晞,问了下情况就坐在一旁发呆。 姚洮洮和洛秀秀两人不知聊起了什么,缠着她问“法令天下”的领袖祁白好不好看,怎么世界上都在夸他的。 锦摇光摇摇头:“好看不至于,再好看也没有人比得上骨头啊?不过他性格挺好的,做事很周到。” 于是姚洮洮和洛秀秀就忍不住感慨起覃骸的美貌来。 而锦摇光则又陷入了沉思。 她想到了那很衬她心意的茶,又想起了后来送给唐书哉的茶包,转头正想和唐书哉说说话,猛然间听到了屋顶有细微的响动,似乎是瓦片碰撞的声音。 想起之前师青宇说的,担心有人追杀至此,她瞬间起身,拔出长枪就往屋外冲去。 暮色四合中,却只看到了一截粉色的裙摆。 师青宇他们也追了出来,问:“你看到了吗?是谁?” “看不清。他跑太快了。”锦摇光摇摇头。 别说看到玩家的名字了,连是男是女都很难分辨。 “我只看到了他穿着粉色的衣服。”她补充道。 “粉色?……会不会是在城门拦截我的那个溶月?”师青宇想到了什么,把当时的情景一说,却看其他人放松了下来。 锦摇光收起了长枪:“如果真是这样,她那就是在帮你了。” “可是如果真要帮我她可以治疗小晞啊?”师青宇仍然不解。 “治疗有什么用,小晞在你背上不知生死,你身后的追兵不控制一下怎么让你逃出来。”易尘淞也松了口气,拂了拂石凳上的落叶坐了下来跟他解释。 “而且那人不像追杀你的人一样穿着黑衣,估计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救吧。”锦摇光也同意。 “那他追到这里是干什么?” “也许是见小晞重伤,过来看看需不需要他的治疗?”覃骸猜测道。 “那他人还挺好哈。”百里千月有些不太信。 师青宇说起,是因为他们几人在大堂内聊天,感觉身边有人偷听,这才追了出来。 那人被追得运起轻功飞上师晞的屋子,借力一踩,又跑远了。 这不俗的轻功倒是让锦摇光想起一个人来…… “上次追到兔子的溶月,会不会就是她?”似是猜出她心中所想,唐书哉如此说道。 师青宇思索一阵,身形倒和那个“祥瑞之夜”的幸运儿对上了七八分,于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锦摇光暗暗看了眼她,心里为这巧合傻乐了起来。 一点小事就能这样勾动情绪,简直比沉沦爱情之中的覃骸还要憨傻。 ……咦不对,她不是正在和唐书哉谈恋爱吗? 为了爱情降智又有什么关系。 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鼓足勇气的吻,忍不住又偷偷红了脸。 唐书哉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不由浅浅笑了起来。 覃骸有些好奇,问锦摇光:“你脸红什么?她长得很漂亮?” “再漂亮哪有你漂亮啊?”刚才和姚洮洮她们聊起祁白好不好看的话题,她顺嘴就这么一说。 “哇……”覃骸夸张的捧住心口,“你别不是真对我动了心吧?!” 锦摇光嘴角一抽,差点没忍住眼睛向上翻动的弧度,深深吸了一口气就想走,不想理会覃骸说的什么“就算你只看我的脸我也不介意的!”。 她看向一旁的唐书哉解释,眼中似乎有怨念:“我不是只看脸的人。” 唐书哉含笑点头:“我知道。覃骸他确实挺好看的。” “吱呀——” 木门被推开,姚洮洮和洛秀秀带着师晞走了出来,小孩还睡不醒的样子,怔忡地揉着眼睛。 众人忙迎了上去。 “小晞怎么醒了?”锦摇光问。 “都怪骨头,说话那么大声,被他吵醒的。”姚洮洮不满地努了努嘴。 覃骸慌忙道歉:“抱歉啊小晞!不然你再睡会儿?” 师晞赶紧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正好就醒了,不怪你。再睡下去晚上就睡不着啦……” 乖巧懂事地令人心疼。 师青宇还是有点不放心:“小晞有没有哪里疼啊?千万别忍着,这边三个奶妈都在呢。” 就连总是声称自己只输出不治疗的百里千月也没有出言反驳。 就见师晞使劲儿摇头:“不疼的,我真的已经没事儿啦!”她还抬头看师青宇,关心道,“青宇哥哥背着我跑了这么远,有没有好好休息下呀?” “吭唔……”师青宇捂住嘴,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眼中甚至起了点点泪光,“小晞,等出去后就真的做我的妹妹吧!我爸妈不会介意的!” “喂……怎么好像要拐卖未成年一样……”洛秀秀忍不住吐槽。 师晞也笑了:“可是我现实中有哥哥呀……”她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了百里千月身上,“我哥哥和千月哥哥一样,平时很爱穿女装的。” 百里千月见大家都看过来,眨了下眼,澄清道:“不,我现实中不会穿女装……”却见师青宇转了转手腕冲他过来了。 “来打架吧!妹妹是我的!” 他慌忙避了开来,一跃蹿上了院中的大树,拿出玉如意指着他:“你别逼我出手!我可是第一凌尘!你这脆皮唐门在我手下可挺不到一招半!” 师青宇望着他欲哭无泪,扁扁嘴,刚想说话,却听一人在院子外扬声道: “我来的正巧,你们这里倒是热闹。” ---- 却听一人扬声道:
“我来得晚了,不曾迎接远客。”
哈哈哈既视感。
第三十六章
是在淮州饮酒作乐的阳安年。 他身上似乎还带着酒味,走过来时,熏得离他最近的姚洮洮捂住了鼻子,退开了好几步。 往日觉得酒香,但戒酒多日,锦摇光也觉出有些臭来。 只是忍着没退开。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覃骸问他:“你不是在淮州吗?怎么过来了?” 阳安年不理他,只往锦摇光那走去:“听说你也关心我,我就过来了。怎么样?很感动吧?” 不感动,也完全不敢动。 距离越发近了,锦摇光皱眉,左手忍不住往身后够,竟习惯性地想去掏出长枪了。 此时她无比羡慕在树上的百里千月。 那熏人的酒味差一步,就要扑面而来之时…… “阳安年!” 易尘淞一声大喝。 阳安年这才终于清醒了几分似的,端详着眼前低头看地不敢看他的小徒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转身往大堂走去: “你们这客栈的好酒呢?拿出来给我尝尝!” 师青宇脸色很不好看,怕醉鬼闹事,不放心地跟了出去。 等他走远,锦摇光才重重地喘了口气。 易尘淞看了眼她,没等他说什么,覃骸就一把勾住他脖子:“走,去看看阳安年喝醉酒发什么疯。” 他对一个酒鬼发疯没兴趣,但奈何覃骸太热情,只得被迫跟着往前走去。 百里千月像是长在树上了,也不关注底下,阳安年出来时就靠在树枝上看天边刚冒出头的月亮,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睡着没。 姚洮洮正和洛秀秀打赌多久之后会听到百里千月的呼噜声。 四下里宁静祥和,无人知晓锦摇光方才的惊惧不安。 待她回过神来,突然察觉到身侧有人靠得很近,她又是一僵。 等想起身边一直站着的是唐书哉,这才重又放下了心。 唐书哉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想起之前的事,便有意与她隔了些距离,问:“你还好吗?” 语调是一如既往的轻柔,仿佛怕吵醒了一个易碎的梦。 锦摇光诚实地摇了摇头。看着她宛若星子般澄澈的双眼,渐渐的有些委屈,眼眶也跟着潮湿了起来。 又怕她看到会觉得奇怪,自己也觉得情绪这样多变未免有些幼稚得可笑,还是忍着泪意偏开了头,扯开了话题:“你,讨厌酒吗?” “看人吧。”唐书哉笑了笑,“如果你喝酒,我不会讨厌哦。” “哪怕我喝醉了说胡话砸东西?”她转回了头问道,阴郁的心情渐渐褪去。 “你会吗?我不信。” “万一呢?”锦摇光也笑起来,“我以往喝酒都是一个人在家里,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唔……”唐书哉手指关节抵着下巴思索片刻,很快想到了好方法,“如果你说胡话,我就陪你聊聊天,听听你的心里话;如果你砸东西,我就抱着你,反正——” 她做出了一个哀怨的神情,嘟起了嘴,嗔道:“反正平时你都不让人接近,那就趁你酒醉好好抱抱你啦。” “你就不怕我酒醉之后力大无穷,谁都摁不住?” 她之前的惊慌恐惧似乎都忘了,两眼亮晶晶地凑上前来,看着唐书哉,很是好奇的样子。 唐书哉没养过狗,但眼前人这双眼真的很像小狗的眼睛,还是只记吃不记打的小笨狗,只会围着人类亲亲热热地凑过来,带着点讨好似的摇着尾巴。 虽然明知是只不敢太亲近人的害羞小狗,但这样总让她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于是她好笑地微微低头,嘴唇几乎要碰到锦摇光的鼻尖。 四目相对,目光交融之时,锦摇光才察觉出气氛的暧昧来。 但没来得及退开—— 那轻柔的嗓音一贯有能迷惑人的安抚意味,带着小钩子似的从耳边挠到她心底去。 “那要不……今晚试试?” 于是唐书哉成功地看到小狗被逗得小脸通红,慌乱地夹着尾巴别开了眼,结结巴巴地拒绝道: “别、还是别了吧……我们才刚确定关系没多久,一起睡的话就、就进展太快了!” 唐书哉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也看向前方,却看到师晞正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 哎呀,真是不巧。 被小师姐目击了呢。 唐书哉靠在栏杆上,慢悠悠回想起方才的情景,似乎是只差一点就亲到了,确实足够引起误会。 按照身边人这个性子,公开出柜不知何年何月,那要不要——先舆论造势然后逼她公开承认呢? 她憋着坏水琢磨着不算良善的点子,嘴边虽挂着笑,却尽往恶意去揣测人心。 却不知身边人也正考虑和亲朋好友间如何公开的事。 锦摇光首先想到的依然是父母,家中父母亲戚来往都不算密切,也都不会管他人生活,又加之父母放养,那一关算是很好过,她有信心说服爸妈,唯一发愁的是如何在妹妹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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