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长久以来养成的淡然使她不急不缓的吩咐在长天殿接见白凤神君。 长天殿乃是她待客之处,亦能显得正式,又未有混元殿那般郑重生分。 一见到冷厉高傲的白凤神君,上虞脸上神情松动,不似以往对人的冷脸。白鹤跟在她身后,怯怯的不敢抬头,只余光对着母亲瞥来瞥去。 白凤上神脸色却是不好,念在上虞救了白鹤的份上,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多谢魔尊对鹤儿的偏爱,如今天帝派本君来接鹤儿回去。” 此言一出,白鹤小心肝直颤,知晓母亲脾气上来了,小心翼翼的看了上虞一眼,急忙拉住她的手,怕她动怒。 她更知晓,上虞脾气亦是不好,对自己是例外,若是母亲不给她面子,二人针锋相对,自己怕是要以死谢罪了。 上虞回眸看了眼白鹤,唇角微扬,示意她莫急。 回过头去,又看着白凤,眼底并未有怒气,客气道“上神先坐,本尊在南天门早已说的清楚,本尊不悦,让天帝看着办!” 听闻上虞狂放的话,白凤怒气越重,仍是站着,冷声唤“鹤儿,过来。” 白鹤不知所措的看看上虞又看看母亲,……踌躇片刻,急急的跑了下去。 上虞眸光一暗。 这就走了——
第16章 弄脏 眼看着白鹤跑到白凤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大的上虞心疼,白鹤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母亲,女儿有一事坦白,望母亲成全。女儿与阿虞两情相悦,我愿为她留在魔界。” 白凤上神愣住,一双与白鹤别无二致的偌大的桃花眼惊愕的看着女儿。 上虞也愣住了。 白鹤倔强的仰着脸,好似是教白凤打来出气。 白凤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看了许久
,目眦欲裂,气的发抖。 “你……你……我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也罢,便只当我从未生过你。” 说完就要走,白凤上神刚烈,性子上来是无人拦的住的。 身后跪着的白鹤哭的满脸泪水,眼里红的厉害。 上虞挥手步下一道结界,拦住了白凤的去路。 白凤转过身来冷着脸盯着上虞,两厢对峙。 “魔尊这是何意。” “上神息怒?”她沉着脸缓缓走了下来,伸手拉起白鹤“我对鹤儿是真心的。” 魔尊的神色坚定的不容置疑。 白凤气的连连退后。 愤恨的咬牙道“你杀师、弑君、好战、嗜血、恶毒,三番五次欺扰我神界,惹得六界动荡,你好意思道一句真心!” 恰逢一声龙吟,似是附和,上虞心里的气本就无处发泄。 此刻便有了出处。 “来人!” 一声怒喝,长天殿内空荡荡的一颤,玄铜的柱子与地面嗡嗡的响着回声。 “本尊看那孽龙是皮痒了,去将它收拾一番。” 白凤脸色更沉了些,冷声说道“不若魔尊也将我收拾一番。” 白鹤无助的拦在上虞与母亲之间,上虞本是心口堵着气,看见白鹤这副模样,心里便只有心疼。 轻轻的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安抚,长叹了口气。 她看向白凤,嗓音软了几分,“本尊不许你带鹤儿回去,不许她回九重天受欺负。” “望上神再给本尊些时日,与天帝协商好后,再送二位回去。” 说罢,不待回答便带着白鹤离开,命赤穹率人寸步不离的侍奉白凤。 名为侍奉,实为监视。 白鹤身子未修养好,被送回了青门殿歇息。 夜深沉,上虞背对着漫天星辰站在青门殿外,指尖拈了朵梨花。 轻轻的放在熟睡的人枕边,随即又去了混元殿,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天帝接连又派了许多神使,上虞不曾见,让人通通赶了回去。 她心里乱的很,端坐在椅上手里拿着奏折打开又合上,视线落上去却连一个字都看不进,思前想后不知如何是好。 干坐了一日,入夜后去如归殿见了白凤。 她只着了件单薄的淡青文衫,显得清瘦憔悴,长发只用一根玉簪挽在脑后,如凡界公子王孙刚娶过门不久的少妇一般,淡雅婉约。 只是眉目间一贯的凌厉。 灯火摇曳里,她朝着霸气娇艳、目露怒气的白凤缓步走近。 嗓音微哑,底气不足“我知我所作所为天怒人怨,可我对鹤儿真心实意。” “她天真纯然,我心悦于她。此来只想问您如何才答应可让鹤儿陪我走完这最后的光景。” 白凤还从未见过姿态如此之低的上虞,心底并非不被触动,可也只是诧异,并不会为她的恳求而心软半分。 白凤道“绝无可能,你既觉得鹤儿那般好,作何非要弄脏她,你身上究竟有多脏污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换个人敢这般跟上虞说话怕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可白凤对上虞恨之入骨,早已不惧死生。 上虞挨了骂,却也不曾动怒,反而眼角挂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红。 “我……我真的只想她能陪陪我,在我应劫之前。” 想能记得她的笑意,轮回之时也不孤单。 这话但凡除了上虞之外任何一人说出来白凤都会心软,可唯独是从上虞嘴里说出来。 她不信。 觉得恶心。 “当年凤凰城外晚棠死在你刀下时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你手上沾着我们凰族的血还妄想被原谅,你也配?你死就该孤孤单单,就该灰飞烟灭!” 修长的脖颈间青筋凸起,上虞咬牙转身出了如归殿。 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躲起来。 她想大声的告诉所有人她并非无情无义,她也会心痛。 可那些错事是狰狞的疤痕烙在回忆里,即便她告诉世人她也会心痛,那得来的也不过是千万句活该!去死! 她缩在莲池的角落里静静的出神,目光呆滞。 为一人之私杀百人是为贼,为一人之私杀万人是为魔,为一人之私杀百万人是为虐。 她手上的罪够重了,舍不得玷污了白鹤。 她擦干泪,待风吹干眼里的泪意,起身拖着酸麻的腿慢慢的往青门殿去。 夜浓重的如同虚无,人走在其中看不见外物。 空荡荡的殿前一排守卫如石铸挺立,她低头闭眼藏好心绪才大步的走了进去。 白鹤不曾睡,一见她来就张开手笑意盈盈的抱住她的脖子,看着她今日的淡青衣衫有几分惊喜。 “阿虞还有几分贤妻良母的样子。” 可面对白鹤的打趣她笑不出来,只是目不转睛的乖乖看着眼前人。 “明日你便跟白凤上神回神界罢,眼下回去是个不错的时机。” 白鹤不满她说些煞风景的话,一口咬在她颈间。 上虞脑海里轰然,白凤的话在耳边响起。 作何非要弄脏她! 你身上究竟有多脏污心里难道不清楚? 上虞僵住了身子不敢再动。 她心里有愧。 可推开鹤儿又该如何解释,自己又如何舍得推开。 颈间吃痛,那股浅淡的花香涌入肺腑,她将鼻息埋在了白鹤发间。 闷闷出声“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被人欺负了尽管来找我,若你愿意。” 不过怕只剩恨不得将自己抽筋彻骨。 她扯出个笑来,握住白鹤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背。 美人如水,此刻的上虞便如一汪静谧的温泉。 看着垂眸虔诚的吻住自己指尖的魔尊大人,白鹤有些受宠若惊,却又拿娇的抵住上虞那薄却饱满莹润的唇。 含情眼不留余力的投射着风情,嘴角含笑,比花迷人,比酒醉人。 可上虞真的怕了白凤的话,自己手上沾着凰族的血,白鹤知晓后定也会觉得自己脏的。 殊不知此刻自己的黯然像只受了伤又走到陷阱边的野狼,摇摇欲坠间极能刺激人的狩猎欲。 猛然被按倒在榻上,耳边被热气撩拨,“阿虞,我要你。” “不……” 她本能的反驳,却推拒不开白鹤的亲近。 她能感觉到白鹤肌肤的炙热,她的玲珑身躯正压在自己身上,那股淡香已要将她淹没。 她渴望沉溺,仅存的一丝理智又拉着她不许她走错这一步。 “太过随意了,你会后悔的。” 她在她耳畔喃喃,可身上之人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吻在她颈间锁骨撩起一片热浪。 淡青的衣衫已不再平坦,带子被解开脱离了上虞的身躯,被人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 白鹤已骑在她身上按着她挣扎的手,“不许动,我不后悔。” “我要你,你究竟答不答应!” 上虞本就在她面前卸下了心防与伪装,真心实意的对这个肯对自己好的人有求必应,可此时这个难题她不知该如何。 除凡界外各界皆无礼教所束缚,只要两情相悦欢好又何妨,无人会说半个不字。 白鹤只是想让二人间的关系明确些,她已了然上虞虽霸气张扬,可一旦遇到情字便如同一块石头,她不得不主动些。 名正则言顺。 她才好顺理成章的与上虞一起。 可上虞心里怕待明日白凤带白鹤走后将她犯下的罪孽尽数告知,白鹤会恶心曾与自己这般的人躺在一处。 恳求的目光对上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视线。 那双眸子里有她从未见过的纯澈与温柔,眼角微挑正耐心的等着她给一句话,不用想都知若拒绝这双黑眸里的光会有多委屈。 如此…… 她投降了…… 她既要那便给。 横竖在她去寒天涧看见冰雪里蜷卧的人时她便已许给了她特权。 哪有囚徒值得她抱回青门殿,哪有囚徒有福分睡在她的榻上,哪有囚徒会让她展露笑颜。 分明她才是那个囚徒。 微微的点了下头,墨发柔顺的散在光洁无暇的肩上,里衣亦被抛落在地,白鹤眼睛看的直了,一刹那心花怒放。 躺着的人眉眼羞怯,面上微红似桃花含露,瓷白细嫩的肌肤如月华绸缎般柔滑,锁骨胜玉雕精美。 她扭着头颈间的筋显现出来,诱惑着人去品尝。 白鹤将她身上遮挡的衣衫拨开,纤腰长腿一览无余,挺翘不算丰满傲人却精巧饱满。 隐秘被她尽收眼底,她恍然想起那池白莲,只不过粉色更胜,娇嫩含露,染红云霞。 她在上虞这副精美至极的身躯上霸道的印下自己的痕迹,故意在她耳边挑逗。 “好紧。” 惹的上虞身子一颤,侧脸闭着眼不去看她,可发红的耳角出卖了她的故作镇定。 待白鹤餍足之时上虞恰已快承受不住,她还是头一次。 她的卧榻从未有过旁人,除了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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