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驴吗,还不知道我在哪?你说我在哪?”
“搞快点知道吗?”
挂了电话,他对那几个狐朋狗友摇头:“我家属,傻了吧唧。”
不过二十分钟,那姑娘骑着电动车就过来了,给冯伟送了一件T恤。
冯伟还嫌弃这嫌弃那,说怎么穿着这些破烂就来了。
有些男同志看不下去,但也只是尴尬地笑笑,别人家里的事还是少插手为妙。
他老婆来这,没待到半分钟就被他赶走了。他本人呢,吃完饭又去K歌,鬼混到将近十点半。
他酒量一直都很可以,但是酒桌上喝了一斤白的,KTV又吹了五六瓶啤酒。几种酒混着,人开始迷糊了。
最后还是班长过来扶着他,帮他叫了辆出租车,给他塞进了后座。班长还好声好气地劝了一两句,说今天的事千万别生气,回头送件名牌衬衫给他赔罪。
冯伟酒喝得飘飘然,完全忘了吃饭的时候发生了啥事,哼哼唧唧上了车。
他坐车上,瞅着眼前的女司机也挺眉清目秀,就想上前搭讪,但又觉得驾驶座上的女人跟几个影子叠在一起似的,他根本看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人。
酒壮怂人胆,他想去摸女司机的肩。手都伸一半了却发现,这辆车上好像有两个女的,一个在驾驶座开车,还有一个在副驾驶坐着。
副驾驶那女的好像跟今天在KTV过来送果盘那个穿白裙的美女挺像的。他还趁着光线昏暗摸了两把小美女的手,把人姑娘吓得扔下果盘就跑了。
“小美女?”他犯迷糊了。
冯伟揉了下眼,副驾驶就又是空的了。
他彻底纳闷了。
脚底板还时不时阴风阵阵,他越来越觉得奇怪,这空调风再怎么吹也不会从下往上吹吧?
大夏天的他竟然还感觉手脚冰凉?他猛地想起前几天在公交车上,那座椅靠背后边贴的男科医院的小广告。
他该不会是肾虚吧?
他今年才二十九,还没到三十,怎么就得了这种病?
没等他伤感完,密密麻麻的寒意就跟蚂蚁似的沿着他的腿往上爬。
突然他好像听见女司机说:“后排乘客别乱动。”
可他压根就没动啊?
难不成这辆车真有第三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人缩着缩着就紧挨到左车门边上。他从后排往前瞅女司机,越看越觉得这女司机像女鬼。
突然他感受到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带过来一阵阴风。
他猛一转头。
“有鬼!有鬼!”
高速行驶的汽车后排门突然被打开,怪叫着的男人跳了出来。 ---- [注] ESSE薄荷爆珠:
可以参考贝尔摩德抽的那种细长的烟。
抽烟有害健康,所以建议贝姐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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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S市,诚心路。
王新一边开车一边打呵欠。
他今天虽然到处敬酒,但是三杯里有两杯是拿水充数的,所以现在还算清醒。毕竟作为班长,他再怎么贪杯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
他是领导者,需要照顾到每一位同学的情绪,而不是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
已经接近凌晨十二点了,他看了眼手机,唐煜临还是没有回消息。
他心里升起烦闷。
红灯。
王新一个急刹,刚刚差点就没看清径直闯了过去。
交警大队可有他的初中同学,如果去那儿处理罚单保不准还会碰到老朋友,他可不想欠人家人情。
酒意逐渐上头,他盯着眼前的红灯看了很久,像是分辨不清到底是什么颜色。
其实他本来是想找个代驾的,但是考虑了一下又觉得多此一举,他自己根本就没喝多少,哪需要其他人来帮忙开车?
即便是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了,王新也不以为意。他一向很有自信,更何况他觉得他今晚压根就没喝多。
绿灯终于亮了。
王新挂档起步准备走,却发现前面的路段好像有行人在横穿马路。
他觉得这行人心也太大了,要不是碰到像他这么仔细的司机,早就被卷到车底下碾成肉泥了。
隔着老远,他就开始鸣笛提醒。
那行人却像是不会走路似的,老在马路中间晃悠。
王新不喜欢跟蠢人打交道。在他看来,这个横穿马路的,脑子应该是被驴给踢了。但是礼让行人是刻在骨子里的,他忍着不耐烦,继续按喇叭。
没想到离得近了那道人影却又不见了,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王新本来就因为聚会的事情焦头烂额,如今开车路上又状况百出,无名火燎得他头发都要再掉两把。
他全然不知方向已经偏了,不仅如此,码表盘的速度还在飙升。
在他意识到车辆碾过双黄线时,已经迟了。他根本分不清左右,脑子告诉他应该向右打方向,手却向左打了半圈。
那道人影又隐隐约约出现在眼前,像是阴魂不散般萦绕在四周。
王新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马路上怎么可能凭空出现行人?
他想靠边停车及时止损,手脚却根本不听使唤。车速勉强降下了些,眼前的一切却又模糊不清,地上的线条扭曲着起舞。
他应该叫一个代驾的。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零点过三分,一辆黑色SUV于诚心路逆向行驶并碾上了左侧绿化带,车头撞上了路边种植的樟树。
……
我站在诚心路的右侧,看着对面车头变形的SUV,像是刚刚看完一场惊心动魄的赛车表演。然而我们的赛车手不幸脱离了赛道,发生了我们都不愿看到的惨剧。
面对如此惨状,我平静得像是一面湖水。
黑白无常站在路中间。
黑无常把玩着手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白无常转身面对我。
“他,罪不至死。”
这话在我听来简直可笑至极。
在看清我是谁以后,白无常脸色一变。
“怎么是你?”
我当然知道白无常认识我,两年前他来抓我的时候,我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以至于他后来出任务都随身携带辣椒水。
我在孟婆那刷碗的时候,还看到白无常大半夜偷偷溜过来,跟孟婆讨教怎么做防狼喷雾。
这他可就问错人了,孟婆她自己就是色狼。
至于他是怎么想到用辣椒水的,我只能说心狠手辣之鬼必有阴毒至极的手段。
不过今时今日,我可没有跟他叙旧的打算。
白无常见我不理他,往我这边靠近了三四米,手背在身后,辣椒水蓄势待发。
“这人是你害的?”他上下打量我。
“你们可能要白跑一趟了。”我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答非所问。
“谁报的警?”白无常看了看路中间的黑无常,又看了看我。
他难以置信:“是你报的警?”
“可不要污蔑鬼啊。”我赶紧摆手。
“我只是知道这段路会有交警躲在草丛里查超速罢了。”我瞟了眼逐渐靠近的警车,撇清关系,“他们还会顺带查个酒驾。”
黑无常收起手铐,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他才是鬼狠话不多的角色。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黑无常问道。
“路过。”
“你知道你的状态很不对吗?”
“不知道。”
“你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油盐不进!”白无常在一旁干着急。
黑无常还是一副面瘫脸。
他将手背在身后,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他手里一定有一副锃亮的银铐。
我动了,但他比我还快,眼看着就要被铐住。我虚空一抓,流淌着银光的匕首划出一道晃眼的弧线。
黑无常明显地愣住了。
我顺势赶紧逃。
谁知,白无常突然冒出来,用花露水喷了我一脸。我被呛得咳嗽不止,根本睁不开眼。
就知道你小子会给我玩阴的。
我谢谢你,还会怜香惜玉把辣椒水换成花露水……
黑无常反应过来,以逮捕犯人的架势,从背后铐住了我,将我按跪在地上。
匕首也被他收了。
他说:“本来没想这么残暴的。”
白无常往空气中又喷了不少花露水,“夏天蚊子真的太多了,小乔你注意一点不要被咬伤了。”
我凭空听出一丝阴阳怪气的味道。
我心说蚊子这种生物,但凡是被电蚊拍电死的都是得直接下地狱的,你在阴间能遇到的都是吃斋念佛的素食主义蚊子。
但是他们两个没有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黑无常直接一个手刀敲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下手是真的很重,视野被无情搅乱,像是抽象主义的画作。
不知为何,画布中央突然晕染出血迹,触目惊心。
夜晚的道路不复存在,我眼前仅剩一片血红。
……
X市,第一人民医院。
江以南是被垫在头底下的手机疯狂震动吵醒的。
昨天刚从群助手里拉出来的班群炸了。
无数条@全体成员的消息蹦了出来,江以南带着怒意点进99+。
不过半分钟,她的起床气就被浇灭了。
[@全体成员昨晚班长出事了,大伙知道吗?]
[我昨晚先走一步回医院值班,没想到半夜班长就被120送进来了。]
[有人知道王新的近况吗?@全体成员]
[昨晚就听说诚心路出车祸了,没想到会是班长]
……
[卧槽,我听说冯伟也出事了。]
[对对,昨晚就听到警车的声音了。]
[我跟我老婆一夜没睡,就听说有人跳车了。]
[跳车?]
[跳车???]
[这别不是中邪了。]
[@全体成员有人知道咋回事吗?]
[胖子呢?你不是跟冯伟经常一块喝酒吗?去问问啥情况?]
……
[我刚给冯伟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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