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大部分人应该还把希望寄托在找漾铃上,明天再等一天,晚上就该有人意识到这么等下去没有用了。”
程施眠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理了理衣袖,拖来个草垛就要躺下,哪知道穆湵歌突然转身疑惑的问她:“你也睡这?”程施眠颇为不解地看着她,“不睡这睡哪?”
“那边有床。”被问的人撇了撇里屋的草床,虽然看起来算不上多舒适但是相比这草垛还是要好得多。 程施眠乐的回应道:“我没那么金贵,况且你看我身下这个草垛和那边那个破破烂烂的草床有什么实质意义上的区别吗?” “而且就近取材,我现在是伤残人士,不方便走那么远专门去睡一个没有多突出的草床,并且如果真出事了,离的你近我也安全点。” “……”穆湵歌又不说话了,闷了半晌来了句,“随便你…别靠我那么近。”
“………” 感情那是嫌弃我呢,你比我金贵。
“好的,穆大小姐,我离你远远的!”说着把草垛往外拖了拖。 跟程施眠说话的那个人现在背对着她,因为要睡觉把束了一天的头发散了下来,垂在背后,听了她刚刚说的话后似乎是无话可说了,懒得反驳什么。
当然,也可能就是懒得搭理她了。
等程施眠躺下,盯着穆湵歌的背思索着自己想晋级有个依靠肯定更加方便,像天上那些高位的神仙别说认识的,就现在自己这样怕是连见一面都难。 而眼前这个人,虽说脾气冷了点,也不怎么好交流,但是修为目前来说相对别人明显要高,要是自己死皮懒脸和她搞好关系,后面应该对自己有不小帮助。
程施眠最后就是抱着一定要跟穆湵歌搞好关系,抱好大腿的想法睡过去的话。
老话说得好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夜就梦到穆湵歌慷慨赴死了。
或许是梦中的代入感太强了,是夜程施眠猛然坐起,摸了摸冰凉的脸颊,她流泪了,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哭过了,今天居然因为一个梦流泪了。
程施眠不免心里有些悸动,她能很直观的感受到梦中的主人有恐惧害怕,心痛不舍,心跳一顿一顿的,仿佛一把凿子在不停的钻着她的心脏,等回神擦了擦眼泪,下意识想看一眼穆湵歌。
身旁的人披散着头发,像是被她突然坐起吓了一跳也跟着坐了起来,不明所以的看着她默默抹泪,手有些无措,想抬起,又不知道该不该拍拍自己的背,就这么僵持在半空中。
程施眠眼角殷红,眼内含泪,穆湵歌刚开始当真以为她怎么了。
看着穆湵歌不由自主的动作,程施眠突然笑了起来,心里先是有些侥幸,像是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过后才是纳闷,郁闷自己为何会做这么一个荒谬至极的梦:“你怎么了?”一直盯着她的人兴许是看不下去她这一会哭一会笑的模样以为自己精神失常了,终于是开口问她了。
不问还好,被人这么一问她还真的又有点想哭了,大概是觉得太没出息了,勉强扯出了一个难为至极的笑容:“没什么,就是做了个很无厘头的噩梦。”兴许是不想看自己这张多变的脸,她话音刚落就被接了上来,“于山造梦,在这里做噩梦很正常,一天多梦几日相同都是正常的现象,他们都…传,梦都是相反的。”
泪水被程施眠稀里糊涂的抹了一脸,:“嗯,被你这么一安慰我好多了,谢谢,”想着自己梦的主角就是她,梦见人家赴死就算了,梦醒了还需要主角安慰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后僵硬的换了话题。
“漾歌,你睡醒了?我看天也亮了,一会收拾一下出去找碎冰吧,范围就在这座山里,如果不是裸漏在外的那看来是和地植物生灵相接了,估计不好找,况且你也说了,今天应该就有人动手了,等她们发现可以使用蛮力解决问题的时候估计碎冰就更不好找了。” “嗯,早出去看看,今天必须找到两片碎冰。”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程施眠又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你胃口不小啊,一下就要找两片,您还记得您队伍里面有一个伤残人士吗?也不知道上重天这是制定的什么没有人性的规则,名额又少,这是显然想看我们打起来啊。”
穆湵歌深深看了一眼程施眠,可能是不知道她怎么还好意思提出自己是伤残人士的,才一字一顿接道:“弱肉强食罢了,心软也进不了上重天,”这人下半句话好像意有所指一般忙不迭道,“就是进了可能也呆不久。”
被穆湵歌这么看了一眼,又想起了刚刚的梦再想起自己诓骗对方撕衣服给自己包扎的事不免有些心虚,不过有一点穆湵歌说错了,自己可一点都不心软,不然在程家是很难活到现在的啊。
避开穆湵歌的视线接了声哦,表示她知道了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那碎冰呢?一天收两个?有点儿难吧?” 被问那人颇为无语的接道:“你不会是真以为我们后面能一天找一片碎冰吧?如果是真的,可以把你这个想法咽回肚子,颇有难度,毕竟有人也说过了,我还带着个伤残人士呢。” “况且今天后应该就会有人效仿毁铃抢冰了,我自顾不暇。”
……好,这人也就平时不常说话让她产生了误解罢了,真呛起人来根本没她说话的份,心疼自己,腿半瘸不瘸就算了,还要被人内涵。
不过这些话也就能在心里想想,表面功夫该做还是要做的,转变了话术:“辛苦你了湵歌,听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一定不能错过这个最佳时机了,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吧!”
穆湵歌没再搭理她,背过身去束头发,这人身子长,头发也养的不短,不束起来的时候能到腰,稍微凌乱点配上那张妖孽的脸蛋简直叫人把持不住,束起来的时候也能到肩,完全就是阳光忧郁的结合体。
背面看朝气蓬勃,正面看脸冻死个人。
不过说真的,好看的脸就算真的能把人冻死也会有人喜欢,不过天天顶着一张生人勿近敢靠近就回不去了的模样大多人也都望而却步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穆湵歌已经飞快收拾好了头发和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利落,走过来拍程施眠的肩膀,示意别瞎想了跟我走。 ----
第3章 死亡通知
程施眠就这么屁颠屁颠的跟在穆湵歌身后,眼神四处游走。
由于她是被吓醒的,睡的不好,醒的也早,天不过刚亮,看着还蒙了一层雾,穆湵歌收拾的也快,所以这个点出来的人并不多,两两一队,当然也有个别五六个人抱团的。
不过程施眠觉得只有不怕反目成仇嫌命长的人才敢那么玩。 毕竟“分赃不均”可容易搞出大事来。 现在组多人队的,无非不就是想等着对方手里的碎冰多了,搞个偷袭,打个出其不意嘛,难不成还真能是乐于助人?
这个点起来的人都心知肚明,彼此都不是什么好鸟,最起码,心思比那些还在呼呼大睡的要深,自然对别人也就更谨慎。 不过也是,真等人多起来也就不好找东西了,聪明点的都该起来了,就算没有那个梦她们也不打算睡很久。
程施眠心绪飞着,就跟着穆湵歌脱离了人群,看样子穆湵歌是不想和别人挨的太近掺合上什么,边走边捡了几个野果递给她:“前面有条小溪,不想直接吃可以等到了洗洗。”
程施眠倒不是很在意这个,不过前面人带的路也是要经过那里,便攥着果子没直接吃,想着顺便洗洗也没什么。
“湵歌,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金贵了?” “你太弱,以为你在意的多。” “………”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况且她今年刚及笄,大多来参加仙选的都是有两到三年融合期自主参选的,相比同龄人自己已经算出众的了好吧! 也不知道这人修到筑基用了几年,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呢?!
“湵歌,你今年…”想着就顺嘴问了出来。
那人没转身,似乎是猜到自己想问什么,丢了一句十六便继续带路。
“哦,十六。”
那确实可以勉强说自己两句……
“好,你年长听你的,不过我不在意什么果子洗不洗的这种小问题的。” “那么怎么不吃?”穆湵歌没转身,淡淡抛出犀利的问题。
程施眠被她噎了一句,瞎扯了一大堆理由,总结来说就是顺路,洗洗也没关系。
那人听了后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回了句:“哦,顺路。”
第一回合,程施眠完败。
小溪稍微有点偏,等到了天已经亮了大半了,人流很少,估计穆湵歌是想把各种争执能往后拖就往后拖,顺便让自己养养腿,免得自己漾铃碎了连累她。
程施眠靠近溪边用衣袖擦了擦果子,撩了一把水随手冲了冲后咬了口。
山上的果子大多很甜,汁水很多,何况这算是一座神仙庇佑的仙山,听说很久以前是哪个仙人的洞府,所以自然野兽养的壮实,果子养的甜腻,不过程施眠对于这类不算很喜欢的食物也不是很能吃的类型,随便吃两个就算是饱了。
程施眠咬着果子转眼见间看到穆湵歌低下头来洗手,头发垂在脖子上顺直滑落,心里笑道:“还好意思说我,自己不也是要洗的吗。”腹诽着身边的人突然就不动了。
这洗手还能给自己洗不高兴了?难不成听见自己吐槽她了?
担心着自己怕不是真干了什么被她发现的时候那人又突然拿出漾铃,漾铃周围泛着白光,发出清脆的响声自顾自的摇晃,悬浮在空中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你和它连结了?原来这东西是个感应装置吗,他这是感应到碎冰的位置了?”
对方似乎也没想到能收货这个意外惊喜,愣了一下说道:“看样子就在水底。” 程施眠知道她指的什么,啃着果子询问穆湵歌的意见:“那我们这是要…?”
穆湵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扭头道:“给你的漾铃注入神识,它应该也有反应。”
程施眠闻言迅速把腰间的漾铃摘了下来,她现在修为有限,比起用术法,血引会更方便一些,便没再多想瞬间划了一道口子把血滴在漾铃上:“没想到这东西还是认主的,怪不得抢走没用必须摧毁呢。”
穆湵歌看着她的动作皱了皱眉又在她察觉前舒展开。
等漾铃完全吸收后不出所料同样也泛起白光,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飞向在空中等待已久的另一支漾铃,白光转蓝两者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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