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施眠潇洒转身,冲着她的闺房转去。
这一家人都令她作呕,表面功夫做的足,衣装不算亏待,外面都传是程父疼爱小女有佳,不忍她摸清世俗的晦暗,但只有程府内的人知道,她空有其名无其权罢了。 早年刚到程家时更是人人都能踩她一脚,折辱她两句。
母亲是程父在外的风流债…本是一家小姐,跟了程父不久后家门被灭,本来仰仗程父想着好歹能过两天安生日子,可惜程父早与别人暗通款曲,见程母没了利用价值便丢弃在了一边,更可笑的是,那本应是妾的孩子竟然比自己都大了。
记得在母亲苦苦哀求下程父才把她们带回家,封了个无用的妾名,对自己更是厌恶的眼神连藏都懒得藏。
程家“主母”善妒欺辱自己母亲,年幼的程施眠就是在这时候伤了程母的腿的,程母大怒,扬言要打死这个畜牲,母亲护了自己两下,活生生被人打没了气。 程父这才姗姗赶来,主母把妾活活打死传出去像什么话,看着年幼的程施眠哭着喊娘,更是头疼,难得对程母发了火叫她回去自己来处理。
哈哈,最后说的竟是母亲想不开自寻短见,寻死跳井。
……………
那之后大家对她的态度才有微微改善,应是程父为了不让欺辱家室这样的话语传出去,妄想堵住她的嘴。
前不久竟还要她去参加仙选…不就是想着她惨死仙选后顾无忧吗。
程施眠回忆着讪讪笑了两声,翻出一件衣服换上,并没有收拾行囊,如果可以,这家人的东西她一件也不想带走。她翻这药箱,拿了几瓶药揣进袖子里,少时经常挨打,大时经常受伤,她便一直备着这些药,久了便成了习惯。
刚拿完药就有人来告诉他家住传他去主堂 程施眠像是早就料到,应了两句这就去了。 她的父亲等不及了。
程施眠端庄的步伐走向主堂,刚迈进一步程父便起身去牵她的手,程施眠毫不掩嫌弃之色的甩开手,又笑着:“今日怎么又召我来了?父亲。”父亲那两字被她咬的极重。
要知道上次他们想起自己时可是要她去参加仙选,是他们失算了。
程父有些悻悻的收回手,正了正色:“司玄,听说你仙选过了?可是真的?这可是大好的事!”
司玄…
司选是程施眠的字,幼时母亲常叫,可被这人喊出来,她只觉得恶心。
“是啊。” 程父大喜。
程娆扰在后面依偎着她娘,嫉妒的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凭什么,明明受宠的是自己,凭什么参加仙选的是她程施眠?
娘不是说过她这种贱人是不可能过的吗?凭什么?
她母亲善妒,自然连着孩子也善妒。
程母作妖:“你可别是傻的记错了!太想过选编来骗我们的!” “夫人您才是糊涂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错呢?”说罢还认真的盯着程母。
程母气的扬手要去打她,被程父怒斥着拦下。 程施眠不语,眼底的笑意更甚,气的程母哼哼。
“司玄,这可是大事!我这就宣告示,投简,这可是要重赏的,以后你在上重天要是……”程父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喋喋不休的冲程施眠讲。
程施眠却憾的摇摇头:“父亲,杀人要偿命啊。”
程父的话咽回了喉咙。
欣赏够程父乱作一团的表情,程施眠才善解人意道:“可我不想见血,您休了她总归不是什么难事吧?”
程母听了顿时气炸了:“程施眠你个贱人不安好心!和你狗娘一样,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种!”程娆扰也终于绷不住脸上的假笑,僵持在了原地。 “很难吗父亲?我不算程家人吧…”程施眠委屈。
程父是气的,但有机会他必须抓住。
第三天,街上传着程家休妻的事件。
程施眠扬了扬眉,看着站在门口泪流满面给她送行的程父,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死了呢。
程施眠惋惜,自从休了程母…奥,是傅阖后,她们便被赶出了家门,再没有给她找麻烦的机会,而这边的程父还在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
她靠近程父,终于揭下最后的伪装。
“忘了告诉父亲了,我曾给仙侍说过,我的头名,不算程家。”
说完她满意的看着愣在原地即将暴怒的程父,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他竟然以为自己不会恨? 他怎么会以为自己不会恨。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以后不管程家是何,如何,都与她再无半点关系了,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她呢,有仇必报便罢了,拘于小事可不好。
程施眠从程府离开,算不上多爽,但心底是轻快的。 像是一块悬着的石头架在心上,重于落了地。
其实儿时母亲对自己也没有多少照顾,家破人亡,丈夫背叛,对她的打击并不小。那时的自己也就算个拖油瓶,在自己母亲苦苦求生路上的累赘。
但母亲终归是母亲。
即便不照顾,但好在没仍没弃,多少还要对的起生育之恩。 自己那时还是孩童,天性对母亲有股依恋,哪怕再早熟,看着生育自己的女人被打死也不是一个孩子所能接受的。
其实逐出家门这点远远不够!
不论母亲,也不够给那个还涉世未深摸爬滚打一路被欺辱、打骂的孩子还债。
可惜她现在手里还没有什么实权,比起死,这样可解恨多了!她不信那个见利忘义的父亲还有脸面娶回被自己亲口赶走的女人,况且就算能,也不光彩了,这是一笔耻辱,时时刻刻拍打着他的脸。
程施眠伴着轻快的步伐赶往聚时亭,被一个小仙侍引往偏殿,搭眼一看便瞅见了穆湵。除了穆湵歌以外还有寥寥数人,程施眠仔细巡视一周。
嗯…都不认识呢!
收回心思他冲穆湵歌摇了摇手,走向那边,穆湵歌抬眼。
“好久不见呀湵歌。” 穆湵歌又把眼帘垂下:“才两天。” 似乎是料到她要说什么了,程施面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穆湵歌不屑与她掰扯,看了程施眠两眼又恢复了沉默。
看穆湵歌又不说话了,也不觉得扫兴,想起了正事,看了看穆湵歌的胳膊。 应是已经换上了新的绵布,她今天穿的是长袖,也看不出来伤势如何了。
便从袖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瓶圆形药膏递给穆湵歌:“诺,别不要,这个药很好用的,我平时用的都是这个,你那伤被注入了灵气,好的应该不会太快。就收着吧。”
穆湵歌看着伤药愣了一下,转眸去盯程施眠,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
程施眠被她盯的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真有什么一样,撇开目光,刚打算收回手说一句不要算了,穆湵歌才像带矜持的身手接过,声音冷清:“谢谢。”
夷惹—— 矜持这个词真不适合她。
程施眠有些尴尬:“咳…不用谢。”
眼见气氛走向凝结,一个小仙官从主殿走出来,抛出一句“肃静!”
程施眠心中大喊一声救星!
那小仙官仙点了点以优异成绩胜出的自己与穆湵歌,表示了肯定。 又介绍了各组信息。
什么位列第二的幻妙妙和顾番。 ………… 最后一组的蒲七戈与一个程施眠没记住名的人。
这些信息其实在刚刚大家就已经互换完了,只是穆湵歌不擅交际,所以也没什么机会交换信息信息。 想来穆湵歌也不在意这个。
“恭喜各位仙子仙君成功通过仙选获得前往上重天的资格,入了上重天后在一年内不可擅自下界,同门间禁止擂台切磋外形式互殴。一年后内比可获得拜入内门的资格,请各位仙子仙君把握机会认真学习。”
程施眠跟着点了点头,小声对穆湵歌说:“没听清。” “…………”穆湵歌沉默,“不重要。”
程施眠又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悄声道:“小老头光讲废话。”
穆湵歌的头要点不点。
“各位仙子仙君还要记死一点,不要扰乱与魔修维持的秩序!诸位可能做到!?”
程施眠跟着附和着。 穆湵歌则像个木头一样动都不动。
笑话,都到这个地步了,就是真不也得行。最不济也要和穆湵歌一样闭口不言,少说少错。
那仙官就和没有眼一样满意的点头,画了个地符照应在整个聚时亭内:“启程!”
转眼间缩地咒带着她们到达了目的地,那小仙官表示一会会有仙侍接待她们还请稍安勿躁,便一溜烟不见了踪迹。
程施眠抬头,白砖玉瓦,主殿屹立在眼前显得庄严气派,偏殿隐藏在斜后,放眼望去长长的阶梯铺着古红的地毯,老树堆积,伴随着一股古典韵味,让人忍不住畅想住在里面的人地位多么的高,身世多么的“纯白无暇”。
程施眠身后传来一阵阵赞美,她去看穆湵歌。那人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转而应着之前仙官的话从一旁出来几位仙侍,其中一位向着她们走来,伸了伸手,向前指引,打断了穆湵歌的神游:“程仙子穆仙子,还请跟我来,上重天的规矩会在路上告诉两位,还请不要着急。”
程施眠笑着看那小仙侍,道:“劳驾。”
她引着穆湵歌和程施眠往里走。程施眠倒是不急,想来自己都不急,穆湵歌就更别说了。
仙侍边走边说:“两位仙子既入了上重天,便是铉宗上重天的弟子了,不再是人间修士。”
此时上重天号铉宗。
“辰时仙子仙官门都在学堂读书,后续时间由先生们安排是文是武。而刚刚两位仙子看到的地方叫和噫殿,内室为朝牧仙尊的居所,外室乃往日大堂聚集之地,期待两位仙子能有朝一日步入和噫殿。”
那仙侍带着她们转,一一介绍:“带你们上来的仙官应该已经说过,一年后将举行内比,这将决定大家是否有机会步入和噫殿,两位若有此意定要把握好。” “至于教导先生们明日会自行介绍身份,我便不多言了。”
程施眠点头,一圈转下来,最后那小仙侍领着她与穆湵歌来到一座座房子前,想来这就是她们的居所了,对比刚才的地方是简陋了些,可要说和人间地界相比,又能称上繁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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