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倪把手机递给鹿昭,念着刚刚微博推送给她的新闻:“景韵宣布复出。” 作者有话说: 点解:为什么 小鹿跟鲸鱼的时间线大概在白月光后的二十年哒,鸽子撅屁股 。
第125章 时间还要倒回到鹿昭拿奖的那个夜晚。 今年是景韵从乐坛绝对统治地位走下来的第一年,所有人都对今天最佳歌手的获得者关注异常。 随着鹿昭拿下金樾奖的年度最佳歌手,庆祝的词条一时间冲上热搜。 她的粉丝们高兴欢呼,高赞鹿昭值得,但紧接着到来的还有各大营销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关于鹿昭跟景韵的比较。 毕竟这两个人现在都是同一家公司的艺人,某些人恨不得看自家人打起来。 而在这之前,陈安妮就对这种比较一直都在留意控制。 可媒体还是不受她控制的,迫不及待的将王冠从景韵头上扯了下来,给鹿昭带上了“新乐坛第一天后”的桂冠。 尤其是#乐坛第一天后#这个词条,在热搜上挂了三天三夜。 起初,这个词条只是鹿昭某个粉丝建的,大家也是单纯的带着这个tag分享喜气。 可随着范围扩大,这个词条被景韵的粉丝看到了,有的人根本无法接受这个变故,看着自家的天后被人推下神坛,纷纷杀到词条广场,又是po实绩图,又是踩鹿昭。 【不好意思,出道十三年,年年捧奖了解一下。】 【乐坛第一天后,对不起,难道不是景韵吗?】 【额,靠着景韵的歌爬上来的人,不要在这里了好嘛?】 【景韵:我只是隐退了,不是死了。】 【是谁节目里期期都要拿景韵做文章,蹭热度不要这么明显那好嘛。】 【真是人心不古啊,原来对待自己偶像最好的方式就是骑到人家脖子上拉屎,恶心……】 【每日祈祷景老师病情快好,快用这样好的嗓子来净化一下我们的耳朵吧!】 …… 看到这些声音,鹿昭的粉丝火了。 大战一触即发,两家粉丝撕的是不可开交。 陈安妮跟宸宸在中几经调停,可这件事情就是没有下压去,按下葫芦起来瓢,每当她们按下去一处,就又有所谓粉丝挑起另一件事。 这很不正常。 应该说从某个鹿昭粉丝建立这个词条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的。 肯定也还有人借着景韵庞大的粉丝基数在背后对他们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陈安妮清楚,再这样下去,两家粉丝就要结仇了。 这是她跟宸宸,乃至整个公司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而就这个时候,盛景郁对陈安妮提出了要复出的想法。 这简直就是及时雨。 景韵宣布复出的消息瞬间转移了粉丝的注意力,陈安妮松一口气,粉丝一片欢腾。 不过,不可能所有人对这则消息都是高兴的。 长而直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沉稳中又带着些急匆匆的感觉。 盛明朝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景韵即将复出的新闻,从盛世大楼到家,原本二十分钟的时间被他压缩一半,家里佣人看着他走进来,没有一个敢出声的。 所以也没有人敢拦他径直推开盛景郁房门的动作。 平直的光穿过卧室玻璃落在盛明朝的脚前,他推开门就看到盛景郁摊在地上的一只箱子,里面整理有序的摆放着她来时带来的东西。 盛明朝压制着心底的怒意,对盛景郁问道:“小郁,你这是要做什么?” 盛景郁却是不紧不慢。 她早就注意到了盛明朝上来的声音,也知道自己宣布复出的事情瞒不过他,所以对他的这句问话应对的格外从容:“您不是说过,您从来都不会妨碍我的事业吗?” “程辛上次来给我做定期检查的时候,就已经评定过了我的身体状况。我现在完全可以开始工作了,前几天Annie也已经帮我跟之前合作的品牌签好了续约,周二进行拍摄。” “你这是先斩后奏。”盛明朝看着盛景郁依旧没有停下的动作,揭穿了她的平静,“小郁,你不要以为爸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柔软的毛衣压在盛景郁的手里,隐隐的凹下去一道痕迹。 像是听到了什么关键的话,她就这样停下了整理的动作,目光平静的看向盛明朝:“爸爸当然知道,爸爸还知道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四目相对着,盛景郁灰银色的瞳子温和却又锋利。 难得,盛明朝万年不变的平静中出现了一分忧虑,急匆匆的语气沉淀了下来:“小郁,你要相信,爸爸这样做都是为你好。” “爸爸是爱你的,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因为信息素的事情,盛明朝曾经失去过他最爱的人。 他不想,更不愿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自己不认可人,再豁出半条命去。 这个冬天太冷了,他的囡囡刚刚才好起来。 刚刚那样的话盛明朝从来都没有说过,盛景郁听着不由得眼神闪烁了一下。 “爱”这个字在亲情之间总是难以企口,尤其是他们二人。 可是真的说出来了,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怨恨爸爸。”盛景郁轻轻的,也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那被盛景郁握在手里的粉色毛衣,是她被盛明朝带回家时,他给她一早准备好的。 盛景郁的手略略紧了一下,接着又将紧攥的手松开了几分,沉声道:“可,你有你爱人的方式,我也有我爱人的方式。爸爸不让我堂堂正正的从正门离开,我还会有很多其他方式离开。” 说着盛景郁就重新抬头,看向了盛明朝。 日光在盛景郁肩头落下,即使是被光晕染开一圈,她的影子依旧瘦弱的像随时都会折掉一样。 可她又站的很直,长裙包裹着她削瘦的身形,笔直的腰杆如青竹般伫立着,坚韧的任是何种大风卷席都摧毁不了。 松树能在寒冬活下来。 竹子也可以。 “爸爸,我不想我们之间再结怨恨了。”盛景郁道。 他们父女之间永远都有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永失挚爱”这四个字就像是一把锥子,时不时的就冒出来戳他们一下。 从过去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二十有余了。 听到这话,盛明朝沉吐了一口气。 要留的他留不下,不想留下的他也留不下。 他知道他是拦不住盛景郁的。 就像三年前她也是这样拎着箱子,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带离了这个家。 就像二十多年前,阿宁背着他注射了阻隔剂,在一年后生下了小姩。 “你真的很像你妈妈。” 沉了半晌,盛明朝对盛景郁说了这么一句话。 盛景郁也平静的点了下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攥着的毛衣放到了箱子里:“当然了,我是她生下来的,我同她最是相亲的。” 而他们父女二人,又何尝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 日光刻在他们之间,连偏执的都一模一样。 盛景郁不会轻易放过鹿昭,盛明朝也不会。 。 中午的高铁站是客流量的巅峰,鹿昭顺着人流朝出口走去。 周遭熙熙攘攘的,她穿着低调,宽松的衣服罩住了她在镜头里明艳的身材,头顶扣着的帽子与口罩也将她被人熟识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越是靠近出站口,冷意就越明显,大家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脑袋,没有人留意过身边快速走过的人。 冷风顺着暖流吹拂过来,倒灌进鹿昭宽松的衣领。 她围巾却是松松垮垮的,也不知道是为了凹造型,还是懒得把抄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她到底也没有整理。 而只有鹿昭自己知道,是这迎面吹来的冷意更能麻痹疼痛。 即使在乔倪那里留观了一夜,今早醒来她的脖颈泛着疼痛,这中疼意是顺着她的腺体朝身体各处散发的疼,远比当初注射阻隔剂来的还要强烈。 有一阵冷风吹拂过来,鹿昭努力遏制这自己下意识想要瑟缩脖子的动作,难受之余,又不由得庆幸这件事是由她来做。 “陶宸宸!” 这么想着,鹿昭就听到从人群中传来一声清脆又熟悉的呼唤。 她知道这名字不是喊自己的,也听着立刻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见宸宸垫脚站在等候的人群中。 熙熙攘攘中,这人正一脸机智得意的冲自己挥着手。 鹿昭有些意外,加快步伐的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因为有些事情只能面对面跟你说啊。”宸宸说着就拿过了鹿昭肩上的包,接着带她上了停不远处的车。 车门关上,瞬间就跟外面的嘈杂隔绝干净。 宸宸似乎有些迫不及待,鹿昭刚坐好就立刻扑了过去,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盛小姐就是景韵的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都知道了?”鹿昭轻描淡写。 “还‘我都知道了’!”宸宸反应极大,“你知不知道今天盛小姐来公司,我听到所有人熟稔的喊她景小姐,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我的天,阿昭,你,你的女朋友是景韵啊!你这是什么梦想照进现实啊!” 鹿昭听到宸宸这话,略垂了下眸子。 她一路都没怎么喝水,唇干涩不已,就连喉咙也是干的。 轻舔了唇瓣一下,鹿昭极度平静的对宸宸讲道:“宸宸,你要记住,我跟景老师只是同一公司的艺人,我们私底下没有任何交际。” “为什么。”宸宸的不解脱口而出。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现在开了个口子,更是彻底憋不住了:“阿昭,你跟盛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要把房租退回去?为什么说不联系人家就不联系了?你知不知盛小姐她那几天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怎么不知道呢?” 宸宸急迫的追问下,是鹿昭一声轻轻的回答。 她紧握了握手机,里面储存的未接电话都是盛景郁打的。 她在接受着乔倪的腺体采样检查时,电话就贴在她的掌心里震动个不停。 整个流程下来,她整个人都是蒙的,分不清是脖颈后面的腺体在疼,还是自己的心口在疼。 那是她经历过的最冷的一个冬夜。 漫天的飘雪似乎是在庆祝圣诞节的到来,她将自己沉浸在城市的热闹中,却发现自己当初想错了。 这样的热闹并不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反而变得更加难熬。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路途顺畅,电台的音乐也有一种不合时宜的悠闲。 宸宸蓦然收敛起了自己的追问,她就这样看着鹿昭,总觉得鹿昭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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