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说谁呢? 阮辛书看着楚郁皱了皱眉,伸出了脚虎虎生风地迈了上去。 她刚上去,外面又涌进来了几个这个公寓的住户,电梯内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人潮把阮辛书往电梯里面挤,今天阮辛书没有开车,穿的是一双高跟鞋,所以有些失了平衡,一下子手就抵到了楚郁身后的墙壁。 阮辛书看着面前的楚郁吸了一口气。 楚郁的视线刚好停在了她的锁骨的地方。 她的眼睛盯着阮辛书的锁骨,一动没动。 “……” 阮辛书感觉自己被楚郁视线盯得难受。 她心想这个电梯的承重范围真是可歌可泣,这么多人竟然都没能让它发出‘滴滴滴’超重的声音。 要是超重了就好了,她马上就当仁不让地下去。 电梯缓缓上升,过了几层,电梯人开始变少,阮辛书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去。 到了秦廷森家所在的楼层,阮辛书二话不说地挤出来楼梯,她不知怎么地感觉肚子里有一阵火,几步路就走到秦廷森的门口后,用力按了三下门铃。 楚郁倒是和阮辛书完全不一样,她跟在阮辛书的身后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像是在逛街一样。 门铃响了有一会儿后,秦廷森不急不忙地过来打开了门。 “嗯?你们两个是一起到的啊。” 他招呼着两个人进了房间,门口摆着两双新的客用拖鞋。 “宋旻呢?”阮辛书转过头问秦廷森。 秦廷森带着两人走到了客厅,客厅里面有个大屏电视,里面正放着足球球赛。 “我早到了,都要以为你们出交通事故了,” 宋旻看着进来的阮辛书和楚郁,扫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表,“不是说了六点吗?” “抱歉,我今天开会,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楚郁表情有些无奈。 “没事没事,工作要紧,”宋旻质问一样地看向了阮辛书,“你呢?” “我?” 阮辛书抿了一下嘴唇,她的工作时间都是自己定的,于是只能为自己的懒散说谎道: “我堵车。” “材料今天下午我就去买好了的,你们要是累了,就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秦廷森指了一下沙发。 “哦。” 阮辛书二话不说地坐在了沙发上面,还打算伸手去拿遥控器。 楚郁看了一眼厨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架在了客厅放好的衣架上,走进了厨房, “我还是来帮忙吧。” ——明明都叫她坐下的。 看着楚郁都这么殷勤,阮辛书闭了一下眼睛,不情不愿地从沙发上起身,也解开了自己的外套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面摆着各种海产和香料,炉子上面的锅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煮着什么红色的汤汁,空间里面荡漾着异国香料的香气。 秦廷森很了解阮辛书的水平,给她安排了一个不怎么需要思考的切菜的角色。 阮辛书没有意见,站在一旁开始切起小米辣来。 宋旻一边站在水池旁处理香茅姜一类的香料蔬菜。 没过一会儿,阮辛书放在外套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宋旻看了一眼阮辛书, “阮辛书,你的手机响了。” “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手机?”阮辛书正在切辣椒,有些腾不出手,“左边的口袋。” “……这个吗?”宋旻把阮辛书的手机拿了过来,她看了一眼电话上的名字,“林伊丞。” 阮辛书还没有说什么,宋旻就划了一下阮辛书手机的接通键,把电话放在了阮辛书的耳朵边上。 对面的人立马就说了起来, “阮辛书,我到你家来了。” “你怎么又不打招呼?” 阮辛书看了一眼楚郁,立马把手伸到了水龙头的地方冲了起来,洗干净手后,她从宋旻的手里拿走了自己的手机, “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她对着厨房里面的人招呼了一声,打开了秦廷森家的门,匆匆走到了外面。 “她去哪?”秦廷森问。 “打电话。”宋旻转过身接着开始处理菜。 看着阮辛书走掉的背影,楚郁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开始处理起食材来。 --- 阮辛书靠在了秦廷森家楼层口的紧急通道的门上,“怎么了?” “我刚到你家,你家锁打不开了,是坏了吗?” 阮辛书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我把密码换了。” “啊?圣诞节多好记啊,为什么要换密码?” “……” 阮辛书看了一眼紧急通道的绿色指示牌,心情有些烦躁,“不行吗?” “和那个漂亮前任复合了?”林伊丞问。 “怎么可能。” “哎,那你改密码干什么?多见外啊,你画室还放了我三幅画呢……” 阮辛书看了一下手机,“你很急用吗?” “急。”林伊丞肯定道。 阮辛书有些没有办法地叹了一口气,把换了的密码报给了林伊丞。 --- 阮辛书回到厨房的时候,宋旻和楚郁正在聊天,看见阮辛书回来,秦廷森打了个招呼, “工作上的事?” 阮辛书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啊,算是吧。” “很急吗?晚上吃饭影响吗?” “不影响。” 阮辛书回来后,楚郁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了。 过了一会儿,饭菜做好了。 冬阴功,菠萝炒饭,黄咖喱,虾蟹,全是异国料理的味道。 几个人坐在桌子上,落座的时候,阮辛书坐在了秦廷森的对面,楚郁没有犹豫地坐在了阮辛书的身旁,她的肩膀不小心碰了一下阮辛书的肩膀。 夏天的香味涌入了鼻腔,阮辛书闭了一下眼睛。 她们以前也常常这样安排座位,时间过了很多年,她们依旧这样坐下。 秦廷森坐在桌子上侃侃而谈,他以前就是这样喜欢说话,现在也是。 甚至时不时地还蹦几句听不懂的泰语出来。 聊着聊着,秦廷森拿出了一叠以前的照片簿, “要不要看看以前的照片?” ——以前的照片? 正在吃着冬阴功的阮辛书,一瞬间扬起脸看了秦廷森一眼。 相簿虽然是新的,但是照片大多是很久以前的了。 大多是阮辛书,秦廷森还有宋旻的照片。 照片里面,十几岁的秦廷森和宋旻直视着镜头,笑得十分自然大方。 但每次拍到阮辛书的时候,阮辛书基本都是看着自己的素描本。 阮辛书基本都没在笑。 阮辛书想起,有很多人对她说过,她画画的时候没有表情,让人觉得很冷漠。 ——看着的确如此。 每出现一次自己的照片,阮辛书都想要皱眉,她感觉这个活动无异于公开处刑。 “你怎么偷拍我这么多照片?” 阮辛书质问秦廷森。 秦廷森笑了一下, “我都是说了的,但你只要开始画画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 我不信。 “那个时候阮辛书还没近视。” 宋旻笑了笑。 “……” “哦,其实那个时候啊,有很多男生想和她搭话的,让我把阮辛书介绍给他们,但阮辛书这人看起来是在是太冷了,一画画就把别人吓退了,以至于现在都还是单身。” 秦廷森揶揄了起来。 宋旻看了一眼阮辛书和楚郁,没有说话。 “……”阮辛书也扫了一眼楚郁,楚郁看着照片时的眼神很温和。 里面好像闪着好看的光。 阮辛书不知道楚郁在想什么,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感觉有些难受。 翻到新的一页的时候,又出来了阮辛书的照片。 照片里面,蓝色的海浪在防波堤附近卷起白色的浪花。 阮辛书站在防波堤上,时值冬季,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回过头望着镜头,阳光洒下,她笑得很漂亮。 “这张拍得不错,这个时候你在看什么啊?” “……” 阮辛书看着那张照片,感觉旧日的往事在她的脑海里打转,她沉默地寻找起回应的话,过了一会儿道: “记不住了。” “……是吗?” “……‘记不住了’。” 楚郁看着阮辛书,跟着她轻轻重复了一句。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气音一样,没有专心听的人根本不听不清楚。 但是阮辛书听见了。 “真的吗?” 楚郁的声音低低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刻薄的味道。 秦廷森和宋旻已经把相簿往下翻了起来。 阮辛书抬起了头,看向了楚郁。 楚郁也没有埋头,托着自己的下巴望着阮辛书,好像是在审视着阮辛书一样,一句话也没说。 阮辛书猛然有些想要叹气,于是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椅子发出嘈杂的声响, “你们先看着吧,我去切点柠檬,除腥。” “哦,我都忘了,”秦廷森从相簿上面抬起了头,“那你顺便也帮我也切点。” --- 阮辛书进了厨房,开始慢吞吞地找起了柠檬,她刚才没有记住秦廷森把柠檬放在哪里了。 “放哪儿来着?” 这个时候,一只手从她的身后伸了出来,打开了冰箱的蔬果冷藏柜。 那只手也带着夏季的花香味。 楚郁没有说话地把柠檬递给了阮辛书。 “谢谢。” 阮辛书扫了她一眼,接过柠檬后洗了洗,然后拿起菜刀切了起来。 背后没有脚步声。 楚郁还在。 她感觉楚郁还在自己的身后看着自己。 阮辛书垂着视线拿起了一个柠檬,打算一个柠檬切六瓣。 然后,切下第一刀的时候,背后响起了楚郁的声音,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林老师吗?” “……”阮辛书转过身,瞪大眼睛瞟了楚郁一眼,有些不知怎么回答, “啊,嗯。” 她接着开始切第二刀,不知怎么地觉得手有点抖, “她平时很忙吗?” “……” 阮辛书皱眉,她举起菜刀,有些想不通楚郁为什么要提起林伊丞。 可能是因为分心了,她左手撑住的下面的柠檬不小心滑了一下,落下去的时候切到了自己的无名指。 阮辛书痛得‘嘶了一声,秦廷森厨房里白色的瓷砖上沾上了红色的血迹。 外面传来了秦廷森和宋旻“怎么了”的询问声。 “没什么,没事的。”阮辛书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楚郁几步路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看了一下阮辛书的伤口,过了一会儿松开眉头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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