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书匀笑着抽出纸巾擦汗,接着配合我:“小凡子,把水给我打开。” “嗻~” 我替官书匀打开水瓶,笑说着:“说吧,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官书匀结果瓶子的手顿了顿,嘴角的笑容也渐渐隐去:“我梦到琴匀了。” “那你一定是想姐姐了。” 她喝上一口饮料,我们走到花园阳伞下小憩,官书匀指了指眼前的一片空地说起:“很久以前,我也喜欢在花园里打闹,因为那时候琴匀会陪着我,我们躲在角落里偷吃冰淇淋,家佣满屋子都找不到我们,急得在院子里到处转悠叫着我们的名字。那样的捉迷藏屡试不爽。” 我把玩着手中的水瓶,大胆的询问道:“所以...没救她...你后悔吗?” 大概官书匀面对我,是真的已经放下了防备,听到我的问话,她不再闪躲,只是脸上的惶然叫人看着难受,她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怅然的笑了:“得知她去世的消息时,我就坐在这里,你说我后不后悔呢?可她到最后都是倔强的,不后悔的人,也只有她。” “我想不明白,到底累积了多少怨气,才能让你这么决绝,我几乎能感受到你拒绝琴匀时,她的绝望大过痛苦。” 听了我的话,官书匀噗嗤着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腔调就变了味,变得很是脆弱,她望着远方回忆起不为人知的过往: “从小我就被寄予厚望,所有人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到钱似的,唯独琴匀不一样,她不争不抢,什么都让着我,我知道姐姐的生世,所以很多时候都会考虑她的感受,我有好吃的,她就有好吃的,我有新衣服穿,她就有新衣服穿,我们一起看童话故事,看到灰姑娘时,我就会抱着姐姐告诉她,我们家不会有灰姑娘,我们都姓官,命运会是一样的。 可是你知道吗?当妈爸突然离世,外人眼里庞大的家业对我而言变成了重担,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女生怎么扛得起?一群老狐狸觊觎着官氏,我需要琴匀,她比我更适合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多少人想得到这样的权利,可她就是不要,她为了自由为了不去承担,逃避着我,一个人安生的独活。 金钱累积出来的幸福感,全都是别人看到的皮毛,我有多富裕我的压力重担就有多大,我曾经善良过,可这个圈子这个世界不需要太善良的人,换句话说,就是你说的那样,我们都曾是羔羊,奈何四面楚歌全是狼。 我怎么会不恨她呢,她明明那么爱我,怎么能说走就走了,怎么能不回来帮帮我...官家人丁不兴旺,走一个少一个...我真的很后悔,明明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我看着匹配度那么高的数据偷偷高兴,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她就拒绝了我,为了那个秋祁,命都不要,我又恨又气...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后悔...” 官书匀卸下盔甲痛苦万分的模样,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的哭声淹没在夜风里,我伸手搭住她的肩头以示安慰,她却顺势展开双臂抱住了我,我愣了愣,还是回抱住了她:“我曾说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走了,你痛苦,这是因果关系,但不是让自己堕落的理由。琴匀没有回来是你渐渐强大的动力,总是有好的一面存在着。” ....... 所以,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事情来得特别突然。那天官书匀很反常,她没有邀请我一起吃早餐,也没有在下班的时间催促我早些回家,这些已成为她对我的习惯的细微事情,突然没了动静,多多少少叫人不习惯。 大概是有工作上的应酬吧,我不以为然的想着,便继续忙碌起手头上的工作,可余枭的电话终是打破了宁静。 我歪着脑袋夹住手机,对着电脑打字,轻松的接通了余枭的电话:“喂?” “非凡,你在哪里?” 余枭的声音听上去很焦灼,这不是她的常态,所以我拿起手机走到窗户边询问:“我在公司加班,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谁出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我在你的微信里发了实时定位,你必须马上过来!” “你还没说发生什么事呢!” “何木和秋祁绑架了官书匀!!!” “你也在场?” “老A这几天没什么事儿,就想着帮忙看看秋祁的动向,倒是碰巧遇见了这茬,你没看他的网页更新吗?我刚刚赶过来,不适合露面!” “我今天太忙了,根本没时间看手机,我马上过来!” ....... 这些人都疯了吗?!我按着导航一路疾驰,等抵达目的地时,天色伴着烧霞照得大地一片通红,这是一处被杂草丛生所包围四周无人的烂尾楼,楼层看上去不高,也就六七层,或许被荒废了太久,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容易被人知晓。 见着我的车驶来,余枭急忙从自己的车里走出,她朝我挥了挥手,我停好车仓促的问着:“人呢?” “不是这栋楼,是在后面那一栋,具体在哪一层我不清楚,毕竟不敢靠近,只能躲在这边。” “我得上去,你不方便露脸,就只好问着简语梦帮忙,她不是有很多手下吗?捞几个过来啊!” “已经通知了,人还没来呢!” “那你在这里按兵不动,我上去处理。” 说着,我准备离开,余枭一把扯住我的胳膊:“等等!” “干嘛?” 她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个工具盒,翻找了半天从里面弄了一把刀子出来:“万不得已不要用,但防身还是要有的。” 我晃着刀子笑了笑:“谢了!” 没走几步,余枭又叫住我:“非凡!” “嗯?” “救人要紧,但别干傻事!” “放心,我不是以前的那个冲动鬼了。” 一走进烂尾楼,扑面而来的阴冷让我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恐怖阴森的气氛叫人紧张,我将刀子别在裤腰里,在第一层兜转了一圈不见踪影,便朝楼上走,不敢打草惊蛇,我走的特别慢。 当我走到第五层时,上面隐约传来响动,如果没猜错,她们应该在顶楼。我屏住呼吸垫着步子爬到了顶层,一层楼大概是什么形状的,在一楼已经摸索过了,我背靠着墙听见何木的声音:“既然尤非凡和蓝菲懿不肯帮我们,也就只能我们自己动手了。” “敢绑我?你们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呢?钱还是权利?” 官书匀很有底气的声音让我松了口气,看来何木和秋祁没有对她动粗。
第94章 反派H.《春泥》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不可一世的有钱人,傍着自己优越的家世背景,就可以胡作非为看不起人。实话告诉你,钱和权我一样都不稀罕,我要的...是你的命!” 何木厌弃的语气是那么的彻底,他说到最后,突然砸碎了玻璃瓶,支离破碎刺耳的响动传进我的耳里,我慢慢寻声找到他们的身影,只见官书匀被绑在椅子上,真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 秋祁则依靠在墙边双手环胸保持着沉默,我并没有打算一直躲着,总是要面对的,我要面对他们的欺骗,他们要面对官书匀的忏悔,而官书匀要面对的则是已经死去的琴匀,这复杂的关系是时候来做个了断了。 伴着脚步声,我开口警告着:“谁敢动她,我跟谁没完。” 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我的身上,官书匀看清是我时,她忍不住的惊呼起来:“尤非凡!你来做什么?” 何木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踢开脚边的空瓶子,神色阴暗:“哼!你来的正是时候,跟你的账,我们慢慢算!” 秋祁的脸上亦是浮起惊惶,她跨开步子朝我走来,欲要解释什么,我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使得她欲言又止,只得伸手想要挽住我的胳膊,我迅速的闪躲开,她怔在原地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这次不要管我们,好么?” 我正视着她,义正言辞的说着:“知不知你们已经犯法了,难道非要进牢里呆着,才心满意足?” 秋祁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我和何木等今天等了多少年?你永远都不知道失去挚爱,带着痛苦走到今天的滋味是怎样的,我们想尽办法接近你,接近蓝菲懿就是为了给这个女人重重的一击,缜密的计划环环相扣,最后却是一场空。我终于明白一个道理,指望别人是无济于事的,还得靠自己。官书匀绑过我一次,今天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请你不要拦着我。” “所以呢?你非得要她死吗?想过后果吗?一时爽之后呢?你知道你将面临的是什么?” “秋祁,别跟她废话!动手!” 听了何木的话,秋祁从衣兜里迅速的掏出一把刀子比在我的面前,她无奈的说着:“别为难我,这是我的事让我自己解决,求求你。” 我朝前挪动一步,让尖利的刀口抵住自己的胸,面不改色的说着:“那你倒是动手。” 秋祁有着善良人的通病,面对凌厉的反抗总是下不去狠手,她朝后又退了一步:“别过来!非凡,别过来!” 官书匀瞧见秋祁将刀子直指向我,她提高了音量愤怒的吼着:“不就是让我还一条命嘛,都冲我来,不许动她!不许动!” 啪的一声,何木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了官书匀的脸上,她的嘴角顿时渗血,可想而知,那力度究竟有多大。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这样的画面太过扎眼,我也急了:“动手打女人,何木!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你闭嘴!多管闲事,坏我好事的家伙!” 何木大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官书匀自然是没有受过这般羞辱,她被甩了耳光,侧过脸颊瞪着不远处的空地,秋祁不为所动但也被何木的行为震慑住,大概她也无法接受男人动手打女人的行为吧,又或者说,她没想到何木的举动可以如此的渣。 官书匀带着血迹的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接着开始莫名的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到她缓和了情绪后,方才说起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哈哈哈哈哈,骗可以分很多种境界,骗钱的、骗吃骗喝的、骗关系的等等等等...手段可以说是各式各样层出不穷,但最可怕的还属骗情。 你们招惹了不该惹的人,搅乱了他人的生命轨迹,骗了无辜者的感情,这就是犯大忌,所以再是缜密的计划也只能失败告终。你们本以为会打个漂亮的胜仗,最后却只能选择下三滥的手段来抨击我,失去了意义的手段简直太无趣了。” 我想不明白都这个节骨眼了,为什么官书匀还在试图激怒何木,显然,她的话起了作用,何木掏出一把匕首比在她的脸上,锋刃轻易的划破了她的脸颊,可官书匀依然一副不怕死的神色,直勾勾的盯着何木,嘴上也没有停下来,却是把话说给秋祁听:“秋祁啊,你知道吗?只有你是单纯的傻子,一心想着让我一无所有,你倒是问问何木,有没有瞒着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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