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歌泠看过去,只见谢知棠眉头微蹙,浮起淡淡的忧愁,似乎在担心那个盛真,“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不是酒吧认识的么? 这段日子不都是和自己一起么? 她难道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一直和盛真有联系? 还发展成好朋友了? 辛歌泠越想越觉得胸口闷。 谢知棠信口拈来:“之前和她一起聚过几次,她人很好的,还很有爱心,下雨天还会救助流浪猫,送它去医院救治。改天介绍给姐姐认识。” 辛歌泠:“……” 回到临漳,谢知棠把药递给辛歌泠:“姐姐,你回去记得按时吃药,这次我送你到楼下,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辛歌泠站在路牙子上,手里拿着一袋药片,抿唇冷漠看着她的车消失在街角。 不出意外肯定是去找那个盛真了。 谢知棠走后没多久,耳边传来林怀兰的声音,“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今天给你打一天电话你都不接,差点把妈吓死!” 辛歌泠回过头,看到林怀兰消瘦的身躯,以及满脸的担忧,抬手把她搂进怀里拍了拍。 “妈,我没事,今天去一趟医院看医生了。” 林怀兰惊愕:“什么?你去医院了?你病了吗?严不严重?” 辛歌泠抬了抬手,给她看药片,“不严重,就是太累了,胸闷,医生给我开过药了。” 林怀兰怀疑:“真的只是胸闷?” 辛歌泠:“嗯,要是不放心,我们明天去医院一起做个体检吧,你也是时候体个检看看支气管炎怎么样了。” 林怀兰对她女儿还是比较信任的,说不大的事肯定不大,不过确实要体检了,为了她们的健康。 “明天去体检吧。” 母女俩回到家,辛歌泠当着她的面吃药,吃过药后,天也不早了,洗漱回房准备继续休息。 可她却辗转难眠。 闭上眼睛,莫名想到上次酒吧,那个盛真看谢知棠的眼神。 还有她摸谢知棠穿着黑丝袜的腿。 许是药效上来,辛歌泠感觉眼皮子沉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 另一边,谢知棠绕着临漳兜了一圈,才回到公寓。 洗漱过后,拨起盛真的电话。 盛真:“说吧,这次有什么要求?” 谢知棠复盘自己在车上和姐姐说过的细节:“你和我这几个月有联系,私下聚会过几次,你还在雨天救助过一只流浪猫。” 盛真:“多大的流浪猫?什么品种?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救助的?” 谢知棠:“四个月大的奶牛猫,在临漳附近,4月5号,清明过后第一天,我下班路上碰见你救助。” 盛真:“你安排得挺详细的。” 谢知棠:“你最近心情不好,需要我这个朋友安慰。” 盛真:“了解。” 谢知棠:“你自己想一个心情不好的理由吧。” 盛真在电话那头思考了一番:“我失恋了?” 谢知棠想也没想否定:“不好。” 盛真:“那我家里人去世?” 谢知棠:“你家里人知道吗?” 盛真:“都死光了。” 谢知棠沉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盛真:“没事,那就我爸死了吧,我十分伤心,跟你哭诉。” 谢知棠:“嗯,我今晚已经去安慰过你一次了。” 盛真:“好。” 两人对完细节,谢知棠开始布置任务:“明天你去借酒消愁,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我会过去的。” 盛真:“你姐姐也会过来对吧?” 谢知棠:“嗯。” 盛真:“我懂了,明白。” 半小时后,谢知棠挂断电话,给对方支付了首款。 放下手机,准备睡觉,临关灯前,眼角余光瞥到自己的手。 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和被紧握的触感。 谢知棠嘴角勾起,关灯睡下。 。 翌日,辛歌泠陪林怀兰去了一趟医院体检,所幸没什么大毛病。 林女士的支气管炎有在好转,没有恶化。 而她也只是过度劳累,需要休息。 恢复精气神后,辛歌泠继续吃药,今天推掉了所有的家电维修单子,空闲下来打算到处走走,散散心。 然而这一散就是散到了谢知棠的公寓楼下,想着既然来都来了,索性上去探望一下她。 于是按电梯,熟练来到她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咚咚咚敲响了。 “来了。”里面传来谢知棠的声音,没多久门被打开,谢知棠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姐姐,你怎么来了?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谢知棠诧异。 辛歌泠:“没,已经好很多了,刚刚吃过药。” 很快,辛歌泠发现谢知棠腰上挎着包,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这是要去哪里?”她有种不妙的预感。 谢知棠:“我有个朋友她家里人前几天去世了,很难受,让我过去陪陪她。” 辛歌泠抿紧薄唇:“你这个朋友该不会是那个盛真吧?” 谢知棠:“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辛歌泠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语气没什么起伏说:“我猜的。” 谢知棠拿起钥匙,低眸换鞋,一边夸道:“姐姐好聪明。” 辛歌泠并不想要这种聪明,“我陪你一起去吧。” 谢知棠不解:“啊?” 辛歌泠:“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做,你昨晚不是说想让我和她认识认识吗?” 谢知棠假装为难了一会,在辛歌泠的注视下勉为其难松口:“好吧,姐姐,咱们一起去。” 辛歌泠稍微往后站了站,好让谢知棠出来,关上门。 两人下楼,开车过去。 辛歌泠:“她爸是怎么去世的?” 谢知棠从善如流对答:“心脏病。” 辛歌泠:“你昨晚不是刚安慰完她吗?” 谢知棠:“她今天喝酒了,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担心她。” 辛歌泠不说话。 末了,她又问:“她对你怎么样?” 谢知棠表示不解:“什么怎么样?” 辛歌泠察觉自己问得有些过了,“没什么。” 一栋小区公寓前,谢知棠带着她一路熟门熟路上楼,辛歌泠看到她这么熟悉路线,脸色不太好看。 谢知棠从包里掏出钥匙,拧开门,“姐姐,进来吧,我跟她说过了你会过来。” 辛歌泠喉咙嗯了一声,迈步进去。 一进去,一股酒味扑面而来。 辛歌泠看到谢知棠眉心掠过担忧,径直走向客厅,她紧随其后跟上。 客厅沙发里一个女人坐在茶几和沙发之间的地面上,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地上好几个空瓶子。 脸上浮着醉意,头发乱糟糟,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长得很有气质。 即便是喝酒。 “真真,你怎么喝那么多?”谢知棠蹲到她面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子,放到桌上。 盛真喝得太醉,根本不理她,谢知棠没办法,只好双手伸到她腋下,试图把她扶起来。 辛歌泠当即上前帮她把人提起来,谢知棠一愣,紧接着说道:“姐姐帮我把她扶到房里。” 辛歌泠不出声,直接自己一个人就扣住盛真双肩,将她扶起来,“卧室在哪里?” 谢知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忙在前面带路,“这里,姐姐。” 来到卧室,辛歌泠把人放到床上,谢知棠就在她身边帮忙搭把手,把盛真的身体摆正,回头看到地上乱糟糟散落的衣服,谢知棠想也没想蹲下来帮她收拾。 辛歌泠站在原地看着她这么为一个人付出,还有一些脏衣服,谢知棠毫不嫌弃捡起来,搭在手臂上。 甚至走到辛歌泠身后,捡起一条bra。 “姐姐,你别在意,她平时不这样的,就是她爸去世对她打击太大。” 辛歌泠转了转身体,目光都追着谢知棠身上去。 谢知棠怀里搂了一堆脏衣服,往外走,“姐姐,我去弄条毛巾过来,你帮我看着她。” 辛歌泠喉咙冷漠嗯了一声。 谢知棠转身出去,没多久阳台就传来洗衣机启动的声响。 紧接着水龙头打开,水声哗哗,谢知棠在洗毛巾。 辛歌泠转过身,盯着床上的女人好一会,又打量她的房间。 忽然看到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是这个盛真抱着一只瘦瘦小小的奶牛猫,微微歪着头,笑容洋溢。 辛歌泠莫名想到了昨晚谢知棠跟她说的,这个女人很有爱心,曾经救治过一只流浪猫。 谢知棠从门口进来,手里拿着一条拧干的毛巾,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替她擦脸。 贴着脸颊,沿着轮廓慢慢往上按,在额头停留了一会,拿开毛巾,用另一只细手探了探她的温度。 应该是不高,谢知棠又继续给她擦另一边脸,擦完脸后继续擦脖子。 辛歌泠:“那只猫是她当初救的吗?” 谢知棠闻声,抬头看她,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书桌,目光触及上面的相框,“嗯,一只小奶牛猫,好像是清明节第二天吧,身上又湿又冷躲在花圃下面,瑟瑟发抖,刚好被真真看到。” 辛歌泠:“你给她拍的照?” 谢知棠目光落回到床上,拿起盛真的手,开始给她擦手:“是啊,后来我们还去救助所回访了。” 辛歌泠:“那只猫呢?” 谢知棠:“被人领养走了。” 辛歌泠薄唇抿出一条直线,看到她无微不至照顾一个女人,胸口又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水……水……” 床上的女人传来细微的呼声,唇角干涸,谢知棠听到了,赶忙站起来,出去从客厅倒了一杯水回来。 熟稔从容放到床头柜上。 坐在床边扶起盛真,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上,紧接着端起那杯水,小心翼翼喂她。 “水来了。”谢知棠提醒她慢点喝,“慢点,别急。” 辛歌泠垂在腿侧的手动了动手指,目光晦暗盯着那个枕在谢知棠胸口上的脑袋,忽然觉得刺眼。 谢知棠喂她喝了半杯水,才把人放回到床上,拿过毛巾擦了擦她沾了水的嘴角,“不要再难过了,真真,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床上的女人似乎听进去了,含糊唔了一声。 忙完一切,谢知棠似乎想起来客厅还没收拾,她对辛歌泠说:“姐姐,我去帮她收拾一下客厅,收拾完我们就回去吧。” 辛歌泠站在原地,又是嗯了一声。 谢知棠出去,辛歌泠没有动,仍然留在卧室里,打量着这个女人,似乎想从她身上找到一丝缺点。 但由于了解太少,她根本没法从一个醉酒的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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