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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在旁边就行，好了，你站在这里。”戚舟渡伸手让秦初梦往侧边站，将松松垮垮的头戴式VR戴在头上检查，而后走到墙边按下一旁的控制按钮。 戚舟渡刚转过身子就看秦初梦一脸控诉的看着自己：“不是美丽的白天鹅吗？” 戚舟渡“扑哧”笑出声，游戏里秦初梦不久前的形象还在她的眼前摆动。 “可是很可爱呀。”她的眸中盛满笑意，让秦初梦不忍诘问。 “你也很可爱。”戚舟渡伸手拨了拨秦初梦因为佩戴头戴式VR而略显散乱的头发。 这不是戚舟渡第一次夸她可爱，秦初梦垂下头，轻咬着唇，却又禁不住偷偷瞥向戚舟渡。 学校里的人大多都说她孤傲，不好接近，有的还会说她难相处，但在戚舟渡这里似乎并不一样。 秦初梦伸手轻轻将头发拨至耳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害羞和不安，脸颊上的红晕更衬得她娇羞可人。 戚舟渡看着秦初梦，她的眼神像藏在花朵中的蝴蝶，忽隐忽现，又忽明忽暗，散发着纯真且诱人的魅力。 啊，怎么又盯着人看了。 戚舟渡有些懊恼的转过视线，这样实在太不礼貌了。 “我们......我们去看电影吧。”戚舟渡打开游戏室的门，回头看了秦初梦一眼征询意见。 “出去看吗？”秦初梦问，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她才出道没多久去看个电影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在家看。”戚舟渡笑着回答：“你有想看的电影吗？” 秦初梦摇了摇头，这阵子她被债务缠身，又突如其来获得了好运，一时想不到电影的片名来。 “那我们过去再选。”戚舟渡先一步走出游戏室，或许是快要走了，她想尽可能的多和秦初梦呆些时间。 秦初梦跟在戚舟渡的后面，看着戚舟渡的背影心思像装在瓶子里被绳子吊起来晃荡的水，并不平稳。 戚舟渡站在电影房门前，按下按钮，特质遮光窗帘将外部的光线遮蔽，里面漆黑一片。 她走进电影房内，伸手在里侧按了一下，柔和的灯光逐渐照亮整个房间，光滑的木质地板给人以放松和舒适的氛围，房间正中央是厚实的米白色长毛沙发，质地柔软细腻，如云朵般舒适轻盈，长度与床相比不遑多让。地毯前方则是一个纹理优美由大理石打造而成的炫黑色桌子，可以用来摆放餐点。 现在也到了吃晚餐的时间，戚舟渡拿出手机看了看，送餐的人马上就到了，她拿起控制器将巨幕打开，给秦初梦讲了基本操作，让秦初梦选要看什么电影，而后自己去门口取餐。 “看什么好呢？”秦初梦抱着抱枕靠坐在米白色长毛沙发上，拨动着控制器，巨幕上的影片不断滑动。 她向后看了一眼，戚舟渡才走一会，怎么她就想要她快点回来了。 秦初梦的眼神并不常在巨幕上停留，她在看到电影时长后停止往后翻动，打算一会和戚舟渡看这个名为《平仄》的影片。 晚餐很丰盛，有金黄酥脆的烤鸭，洁白肉嫩的清蒸海鲈鱼，还有烤制至金黄的叉烧肉，蜜汁入味，外焦里嫩，咬一口肉香与甜香就交织在口中。 饭后甜点是蓝莓慕斯蛋糕，咬一口慕斯便融化在口中，甜而不腻，每一口都是极其享受的滋味。 《平仄》是一部讲述普通人爱情的百合纪录片，故事发生在同性婚姻法通过前十年。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命运安排白芷欣与秦韵蝶在图书馆相遇，秦韵蝶乌黑秀丽的长发和灿烂的笑容吸引了白芷欣的目光，白芷欣那双温柔而明亮的眼眸也让秦韵蝶心生好感，她们因为一本书而结缘，开始交谈起来。 不知不觉中她们聊得话题越来越深入，彼此的心灵逐渐相融，她们分享着内心的想法、当下的困境还有自己的梦想，她们发现对方好像就是自己遗落的另一块拼图，她们相恋了。 可很快她们就发现了横亘在前的困难和挑战，她们即将毕业，进入人生的新阶段。在社会的偏见下，她们的爱情岌岌可危，遭遇了家人的不理解、朋友的不支持还有自我的怀疑。 她们牵着的手逐渐松开，看着彼此的眼神也从热切转至平淡。 拉扯了近七年，她们分开了。 多年后的再次相见，她们已明晰对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可一个不说，一个也没问，就那么错过。 影片长达四个小时，戚舟渡听着片尾曲，影片片尾的字幕在她眼前滑动，一时有些唏嘘。 平仄，影片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将生活的平淡和曲折悉数展现。 戚舟渡望向秦初梦，原来早已睡着了。 她躺在她的身边，屏幕上的光线在她的脸上印出斑驳的字来，更显得她清秀。长长的睫羽轻轻覆在她的眼皮上，如蝶翅一般娇嫩。她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如墨染般柔顺。 戚舟渡一看便看入了神。 等她回过神来，忽然想起自己盯着秦初梦看的样子，与《平仄》中白芷欣看秦韵蝶的样子像极了。 影片播放结束后，巨幕上自动跳转到了影片介绍，戚舟渡看着上面标注的【百合爱情纪录片】发愣。 爱情？ 这个陌生的字眼第一次闯入戚舟渡的视线，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未将爱情作为追求的目标。 是爱情吗？ 她看着秦初梦的睡颜，一次次的问自己，可没有答案。 她的呼吸变得浅薄而急促，像是被一股不知从哪里涌来的力量而驱使，但当她想起自己只有三年好活后，便如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戚舟渡慢慢在秦初梦身边躺下，她搞不清这朦朦胧胧的情绪究竟是什么，但她知道不该再放任这种情绪继续下去。 她活不久的。 戚舟渡近乎贪婪地嗅着空气中属于秦初梦的清淡花香，还有一天，还有一天她就要前往西里福斯尼，她们的这场邂逅也将画上句号。
第32章 秦初梦慢慢睁开眼睛, 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她的手在盖着的灰色毛毯上摩挲，微小的绒毛如丝绸般柔软顺滑。 不用想也知道毛毯是戚舟渡帮她盖上的。 她将手探出毛毯, 轻轻伸了个懒腰，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戚舟渡在她身边时, 她就一夜无梦, 睡得很好。 秦初梦转过头, 看着戚舟渡。 她还睡着，鹅黄色的毛毯将她的肌肤衬得白皙如玉，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睫羽轻覆于眼眸上, 唇角微微上扬, 恬静又美好。她的呼吸轻柔又平稳, 胸腔轻轻起伏着，只是这么看着就让人的心安静下来。 回想起来，这还是这些天她第一回比戚舟渡醒得早。 秦初梦微微侧身，一手支着脸颊温柔的注视着戚舟渡。 也许是看得入迷，她的手也不知怎么就在戚舟渡的唇角微微撩了一下，撩完才后知后觉。 下一秒秦初梦就见戚舟渡睁开她那亮如暗夜星辰的眼睛瞅着她，眸中的清醒一点都不像刚醒来。 秦初梦的手来不及收回，就被戚舟渡伸手握住：“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戚舟渡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久久未见的爸爸妈妈终于出现在她的梦里。就像无论多么成熟的的大人在自己的爸爸妈妈面前都会忍不住变成一个需要关爱的孩子一样。她和所有受了委屈会和爸妈告状的孩子相同，将戚洪柱一家的所作所为和这些年的艰辛困顿一五一十和她们说了出来。 看着爸爸妈妈脸上的心疼, 戚舟渡有一瞬的释放，以前会怨她们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 现在却也不怨了。 她们抱了她好久好久，久到让戚舟渡差点忘记这只是个梦, 梦是会醒的，当她睁开眼她又变成孑然一身。 秦初梦的触碰是现实与梦境的交界，她轻轻一碰戚舟渡就觉得自己该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脸上略有些无措的秦初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以称之为危险的念头。 要不，就不走了。 一个人其实也，没那么快乐。 但这念头也只出现了一瞬，更多的思绪就将它淹没。 戚舟渡没告诉爸爸妈妈她没多久就要下去陪她们的事，即使是梦里她也不想她们为她担心，过往的艰难困苦因为度过所以能从容的讲出收获一些关爱和呵护，无解的命数即便讲了也只是让人徒增烦恼。 但不说却并不代表着被忘记。 三年如同悬在戚舟渡头上的一把刀，让她不敢再与他人亲近，也不敢建立任何关系。 和秦初梦的交集就像是一场短暂而华美的梦，她感受到了那陌生的悸动，却也只能带着这种情绪前往陌生的国度，度过属于她自己的最后三年。 “......有一点。”秦初梦在戚舟渡的目光下罕见的扭捏。 她感受着戚舟渡掌心的温暖，不太想抽回手。 她捕捉到戚舟渡眸中底色的暗沉，突然想起戚舟渡马上就要走的事实，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戚舟渡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9:19分，这比她平时的生物钟晚了不少，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终于能睡个懒觉了？ “对不起，我今天睡晚了。”戚舟渡松开秦初梦的手，在手机上操作：“马上就可以吃早餐了。” “干嘛要讲对不起？”秦初梦的大拇指在刚刚与戚舟渡交握的手的中心摩挲，睡得久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你不饿了吗？我应该早点订餐。”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照顾我自己。”秦初梦说，算起来和戚舟渡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却在戚舟渡这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体贴。 吃过早餐后，戚舟渡带着秦初梦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转了一遍。 不光将游戏室和电影房的控制按钮在哪里，该怎么使用讲了个清楚，还带着秦初梦去了地下私人停车场，将自己拥有的车和车钥匙都交给了她。 “这些都给我？”秦初梦一脸吃惊的看着面前的三辆豪车，她感到手里的钥匙沉甸甸的。 “嗯，都给你。”戚舟渡点点头：“私人管家的阅信那天我帮你加上了，车子保养和维修她会定期进行的，不过这些车保养也需要一些费用，你要加油哦！” 秦初梦知道比起车的价值，保养的费用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刚认识戚舟渡的时候她就曾怀疑她的用心，认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但现在她却只觉得承受不起，哪有人会又送房子又送车子又帮还债还给了她一个光明的未来。 戚舟渡看着秦初梦低头看着车钥匙的样子：“有压力是不是？不用担心，这一年的保养费用我都交过了。我有预感，《迷雾》一定会爆。” “对雷导有信心？”秦初梦抬眸问，她还要先去体验三个月特种兵的生活，才能正式进行拍摄。 “不，是对你有信心。”戚舟渡看着秦初梦，那眸中的笃定让秦初梦自己也被感染，觉得内心有了支撑，连一点忐忑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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