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诏阳听到回房二字,不抗议了,又笑开:“好!” 这么顺利?董倪烟扭头看她,郝诏阳笑里有深意。 “……”董倪烟觉得郝诏阳好像想歪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半扶着郝诏阳进了房间,董倪烟累得气喘吁吁,照顾人这种事情,真不是她的强项。幸好郝诏阳虽然步履不稳,但还省点人事,不然董倪烟是真心扛不动的。待郝诏阳躺上床,董倪烟也没了半条命,幸好郝诏阳没有再乱来,董倪烟长吁了口气,站起来转身之际,郝诏阳拉住她。 “你要去哪?”郝诏阳语气委委屈屈的,像个孩子,生怕她走了就不回来。 董倪烟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完全软了下来。 “我去倒杯热水。”柔和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只可惜,郝诏阳醉了,感受不到这样的柔情,只是固执的抓着董倪烟的手不肯放开。 董倪烟蹲下,摸了摸她的微卷发,“乖,我马上回来。” 郝诏阳仍不乐意,小嘴一扁,董倪烟见状,有点手足无措,她怕郝诏阳会哭。 郝诏阳委委屈屈道:“我不想你离开,你陪我好不好?” 董倪烟不懂应对,只得答应:“好,那你睡觉,我不走。” 郝诏阳听到她答应了,放下心来,开心的往旁边挪了挪,说道:“一起睡!” 不!我还要洗澡!董倪烟内心是拒绝的,但对上郝诏阳一脸的期待,败退。直到被子盖好,郝诏阳搂着她的腰沉沉睡去,董倪烟还是想不通。 自己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第二天,郝诏阳自床上醒来,被子被拱到了另一边,上半身凉飕飕。她没有裸睡的习惯。 “??”郝诏阳有些懵逼,良久才回魂,她环视了一下房间,直到看到地上有件眼熟的外套。这是她之前给董倪烟制作的。 郝诏阳瞬间清醒,几乎是跳的下了床,她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急急的找了件T恤套上,打开房门时,小包子吓了一跳,想要挠门的爪子还举着没来得及放下,郝诏阳没空管它,急急的四处寻找。 没有人。 她走了。 郝诏阳颓然坐在地板上,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基本断片了。宿醉的难受感蔓延开,郝诏阳缓了一下才站起来,回到房间,捡起那件已经冰凉的外套,抱于怀中。小包子绕她脚边喵喵叫,郝诏阳以为它饿了,打算给它放粮,又看见猫碗里已经有了粮。 种种都说明,董倪烟来过,又走了。郝诏阳不甘心,为什么就断片了呢? 不,也许断片了反而好,想不起来至少不会那么尴尬。 手机响起,郝诏阳拿起一看,是裴沅荷。 “小姨。“郝诏阳接通了电话。 “小阳。”裴沅荷道:“晚上有空么?一起吃个饭?我在你家。” 郝诏阳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回复,她感觉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那端的裴沅荷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轻笑道:“小阳,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始终都要面对的。” 郝诏阳想想也对,而且小姨也在,她总觉得心头有东西悬着,一咬牙,答应了回家。 裴沅荷收起手机,郝母由远而近,问道:“她回来吗?” 裴沅荷笑得温柔,挽上了郝母的手,道:“她说回。姐,我跟你一起买菜。” 这头郝诏阳挂了电话,却无意中看到通话记录,裴沅荷下来是董倪烟的。 也就是说,昨晚是她主动给董倪烟打的电话,所以董倪烟才过来的?郝诏阳惊觉到这一点,所以,董倪烟那么冷漠的一个人,也会为了自己的一个电话而找上门? “她是在乎我的……她是在乎我的……”郝诏阳喃喃着自言自语,那些灭杀于心底的感觉死灰复燃,充斥全身。 董倪烟起来得太早,这会在公司里昏昏欲睡,脑袋时不时点一下,不是在附和什么,而是在打盹。祈星佑冷眼看着她,忍不住道:“你昨晚干什么坏事了?” 董倪烟懒得回答,倒是沈熙笑了笑,撸了一把她的脑袋,柔声问道:“进去躺会?” 董倪烟摇头,问沈熙,“你明天回京城?” 沈熙点了下头,回道:“嗯,老爷子大寿。” 祈星佑问:“定了吗?” 沈熙知道她问什么,脸上表情也没变化,淡淡的说道:“这次回去就定,老爷子挑的人,相信也不会太差。”是谁都无所谓,老爷子□□,沈熙能拖这么多年已经算是极限。 沈熙是独女,家族对她的期望是极高的,教育也很严格,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但同时沈熙也没有辜负过他们的期待,从小就很优秀,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祈星佑对沈熙的选择不敢苟同,但也尊重,毕竟生长环境不同,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选择,但是做为朋友,这样的选择,她是不喜欢的。想想董倪烟也挺倒霉的,郝思谨也好,沈熙也罢,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把人拐到手后,结果还是辜负了;一个只迈了半步,便放弃了。 这就是所谓的现实吗?祈星佑不能理解,只要文若谦愿意,即便背叛全世界,她也要跟她在一起。 大概就是别人口中的自私任性吧,无所谓,祈星佑觉得董倪烟跟她是一样的,都是任性的人。就不知道郝诏阳最终如何抉择? 多少豪门联姻,最后都是各玩各的,婚姻关系名存实亡,在那巨大的利益面前,爱情什么的,什么也不是。沈熙从小就背负太多,早早就规划好了人生,老京城里的豪门,跟她们这些野路子的暴发户豪门不一样,仿佛像是还有皇位继承,或者总会在自己头上安放些像皇冠之类的东西,然后把这些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为了维护这些东西,就开始发放什么狗屁家族使命,祈星佑是不齿这些东西的,有什么意思呢?跟无期徒刑似的,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掌握,不过就是个工具人的人生罢了。 董倪烟大概也觉得没意思,问了沈熙一句后也不再吱声。头一搭一搭的继续打盹,祈星佑看她也是个奇葩,这么犯困为毛不直接去睡觉,也不怕颈椎出问题? 沈熙在看文件,偶尔会问一下董倪烟的建议,但董倪烟是完全信任沈熙的,意识在时就回一下,意识飘时就不搭理人,祈星佑自己的正事早办完,这时见无聊,拍拍屁股就走了。 走时还捏了一把董倪烟的嫩脸,趁着董倪烟还未反应过来,溜得飞快。董倪烟只好悻悻地朝门瞪了一眼。 沈熙轻笑开来,放下了文件,道:“好了,现在就我们俩了,有什么想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迟到的更新,明天继续,现在继续修文。删了点文案上没有效果的东西,结果文案被锁住了,啥情况?
第94章 第九十三章 那是她的选择 沈熙收拾好自己的行礼,助理掐好时间上门,先帮她把行礼拖下了电梯。 司徒肆不在,沈熙环顾四周,还是有些感慨。她想起董倪烟的话。 “有些东西,一旦迈出去了,就没法再回头了,那里是吃人的泥潭……” “他们深陷其中,不肯上岸,你跟着跳下去,你觉得是在救他们,但实际上有用吗?你只会跟着一起陷进去。” “他们在意的东西,你根本不在意,为了这么些东西,你不断的抹杀自己,值得吗?” 值得吗?沈熙觉得值得,那是她降生的意义,她自愿承担的使命。不为荣誉,只为亲情,那是她父母的期待,是两个家庭的幸福。 司徒肆虽不定性,但她是自由的,终有一天,会遇上她愿意停留的港湾吧。沈熙能做的,只是搭把手拉出她泥潭而已,真正的救赎者,不会是她,因为她终将走向泥潭。 董倪烟身边有了郝诏阳,尽管好事仍多磨,但董倪烟却是成长了,从挫折中成长起来的坚强,才是真的坚强。只要心中还怀抱希望,人生还是会变得美好。 不像她。 人生有很多方式,不是吗?即便不为自己而活,那又怎样? 那是她的选择。 锁上门,仿佛锁掉了一切的念想,沈熙转身而去,没再回头。 郝诏阳买了些水果回家,在厅里看到郝父坐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 “爸?”郝诏阳觉得还挺稀奇,郝父爱下厨,特别是郝诏阳回家时。 郝父指了指厨房,“你小姨说要给你露两手,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去。”也乐得清闲。 郝诏阳没再问,到厨房边打了招呼,出来跟父亲聊天。 郝诏阳其实是有点疑惑的,从小到大的印象中,裴沅荷好像没有出现在自己家中,每次见到她,都是干妈带着的,要么在外面,要么在干爷爷奶奶家。那时郝诏阳以为小姨是干妈的亲妹,所以只跟干妈亲。 但现在的情形好像并不是她印象的样子。 郝诏阳小声地问郝父:“爸,小姨这是第一次来咱家吧?” 郝父道:“是啊,来时我跟你妈还吓了一跳,她那时伤得挺重,我们去看过她几次,后来她换了医院,也不跟我们说,我还以为她不愿意看到我们呢。” 郝父感叹:“能走出来,挺好。”当时他们也是痛不欲生,只是一把年纪了,经历过风雨,牵挂也多,人生还要继续,只能把这份悲痛埋葬。 人永远不会知道明天跟意外谁先到来,所以,要珍惜当下。 父女两窃窃私语,卢姨出来,清了桌面,喊道:“先生,小姐,吃饭啦。” 两人立即噤声。 裴沅荷跟郝母各端了碟菜出来,剩下的交给卢姨。 “小姨。“郝诏阳又招次招呼。 裴沅荷微笑点点头:“小阳还是那么乖。” 饭桌上气氛融洽,郝诏阳心底有小九九,只觉得违和。 饭后不久,裴沅荷告辞,郝母让郝诏阳送她,裴沅荷也不推辞。 走在小区走道上,裴沅荷道:“他们身体挺好。” “嗯。”郝诏阳心不在焉的。 “小阳。”裴沅荷换了语气, 郝诏阳一愣,看向裴沅荷,见她表情变得有些慎重。 “上次让你考虑的事,你想好没有?” 郝诏阳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 裴沅荷等不到她的回答,苦笑了一下,道:“算了,小姨知道你善良,这事也不勉强你了。” 郝诏阳悄悄松了口气,又听裴沅荷道:“我知道你跟她分了手,也算对得起你干爸干妈她们了,董氏家大业大,只手遮天,别说你了,我也拿她没办法。所以报仇的事,就不提了。” “小姨这次来,只是有个私人请求。” 董倪烟阅完手头上的文件,助理正要给她递另一打文件,董倪烟抬手示意停下。抬头看了一下时钟。 助理意会,将文件收起,道:“董总,今天小周末,您是要回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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