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要是倪烟真搬回家住,估计你会更头痛。”沈熙摇头笑道。 董绍堂知道她指的是家里那几个恋妹癖儿子的事,唯有讪讪苦笑,“也对。”放着董倪烟在家里,她一定会被哥哥们不停的骚扰而暴躁生气。 出了董氏大楼,沈熙看看时间,决定去探望探望那只宅猫。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在这个关头上,董倪烟不会不来公司。董氏今年最大的动作正在开展,肯定是没法缺了她这个主心骨。 ――― 郝诏阳挂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ZREO,有同事打趣,昨晚上干不纯洁的坏事了? 郝诏阳笑得勉强,她倒是希望这黑眼圈的来源是因为干坏事,很可惜不是。整整两个晚上,她都在酒店里度过,没回董倪烟那,也没有回家,更没有睡好,这黑眼圈自然而然的就屁颠屁颠找上门了。 如果不是ZREO的人打来电话,估计她还是窝在酒店里不出门。郝诏阳失魂落魄的看着桌面上的设计手稿,脑中想的却是昨天半夜里勉强睡着时做的那个梦,梦里她似乎回到了干爸干妈刚去世不久,她瞒着父母偷偷跑去找失去亲生父母的弟弟,当时弟弟是被干爹家里人收养着,毕竟他不姓郝,又基于那层特殊关系,郝世勋夫妇没有正当的理由直接收养他。 可是当时郝诏阳去看弟弟的时候,却发现他在那家里过得并不好,瘦骨嶙峋的,身上还带着一些淤青跟疤痕。那家人是弟弟生父的长兄,表面上是名正言顺的接弟弟的遗子回家住,实际上却贪图弟弟生父的遗产。 郝诏阳想接弟弟回郝家,郝世勋夫妇更想,但是当时他们的负面新闻正是风头上,不好出面,而且那家人也定不肯放人。郝诏阳记得当时她跑去一个律师所里咨询,看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弟弟接回家收养。 打官司的话肯定是行不通的,因为必然会输。也许是因为知道沈熙是律师的缘故,所以郝诏阳梦里那位律师姐姐直接就套上了沈熙的形象,她直接笑道,这事其实很好解决,方法就是一个字,钱。 用钱解决固然轻松,但是会在弟弟心中留下阴影,郝诏阳回家跟父母说了这事,郝世勋立即拍板,愿意用钱换回弟弟。 郝诏阳把担心的话说出,郝世勋回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弟弟能过得好,都在所不惜,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 郝诏阳注意到,父亲说到后面那句的时候,眼圈是红红的。 郝家最艰难的那段时期好不容易终于熬过去了,正因为失去过,郝诏阳更是珍惜这些家人。 所以,因为亲情而放弃自己的爱情,很多人都会这样选择吧。 而董倪烟…… 一想到这,郝诏阳的眼圈又湿润了,思绪开始离题。两天了,董倪烟连个电话也没有打过给她,短信也没有。如果是天性凉薄,也不至于这样,不是爱人么,为什么?难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这么轻? 郝诏阳翻出手机,看了又看,通话记录里仍是没有董倪烟的号码。 司徒肆刚从外地回来,她跟ZERO公司签了正式合同,已经不再是兼职的模特了。到公司报到完后,她直接杀去找郝诏阳,不料却看到了郝诏阳在对着手机泪流满面。 这孩子怎么了?司徒肆边想着,收回了原本要敲两下门的手。犹豫了会,决定还是先不打扰她,悄悄的关了门离开。 电话铃声不经意的响起,郝诏阳吓了一大跳,手差点握不住手机,她急急忙看屏幕,是她妈妈打来的。 郝诏阳没意识到自己内心涌现的失落,也没来得及去意识到这一点,她平缓了一下情绪,按了接通键。 “喂?妈,什么事呀?”郝诏阳声音有些低哑,但还是努力的让它正常化。 “小阳啊,你弟弟明天生日,别忘记了啊。”郝母语气很轻松,似乎是有什么开心事一般,“对了,记得明天带你天仙媳妇回家,妈也好想见见她,知道不?要是敢不带媳妇过来你也别想进门……” 郝母开玩笑的威胁着,又自顾自的说了一番说就挂了电话。 妈妈她并不知道那些内情,所以才能笑得如此开心吧?郝诏阳心想着,她完全认同裴沅荷的话,这事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位老人家知道的为好,这种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要幸福,好不容易的,伤口才能愈合过来,又怎么能重新再撕开? 郝诏阳浑浑噩噩的回到酒店,抱了枕头蜷缩在床上,又拿出手机,依然没有董倪烟的任何消息。 郝诏阳从难过变成生闷气,但气过后,又只是觉得胸口处憋着样东西,梗在那不上不下的,堵得难受。也许,这是对董倪烟的冷淡失望,还有对爱情的无望消极。 往往,在负面情绪涌现之时,最好就是不要想事情,什么都不要想,放空一切,就不会做出太多让人抱憾的事情,因为这种时候所做出来的决定,往往不会是正确的,就如同郝诏阳现在一样,此时,她在心里暗暗的做出了一个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想到都会后悔的错误决定。 她从酒店冲出,回到DNY,在楼下,她看到了她。 许多天后,郝诏阳一直在回想那个夜晚,为什么,她就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她怎么会舍得?怎么会舍得离开她最最心爱的人,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最最心爱的人? 明明在这样的一个被现代化污染腐蚀了的都市里,能看到夜空中的星光灿烂,心爱的人另一方聆听自己,是多么浪漫多么美好的一件事,郝诏阳却对董倪烟说了这样一句与当晚的气氛完全不搭的话。 “董倪烟,我们分手吧。”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包括时间。 没有风,空气却冷得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 转脸抹泪,小肆路人了。。。 请多多批评某饭吧,某饭也很郁闷,某饭就是这种性格,很无奈,一旦沉迷某样东西就会疯狂一段时间,就像以前喜欢上画壁画,整整一个星期只睡了一个晚上,画了三十多幅,画到生病发高烧。。。。。。 文定不会坑,只是又上班又干嘛干嘛(这个干嘛就不说了,我知道,你们懂的)的,所以严重的影响了更文,某饭很苦恼,也正在努力恢复日更。 多批评我吧,某饭脸皮子很薄的,会害臊,也就不好意思不快点更文了。。。。。。U们KNOW? 第81章 第八十章 默默的爱 往往,分手二字于恋人间来说,是最忌讳的。情人们总吵架,有些人会把分手当成吵架中的口头禅。说分手像吃饭睡觉一般自然而然,而吵完后,又完全可以当那两个字是放屁。 没错,说分手那刹那,会有种情绪发泄了的快感,但一说完,随之而来的则是更浓重的悔意。 郝诏阳不是那种会轻易说分手的人,董倪烟更不是。 董倪烟没有惊讶的神情,也没有向郝诏阳投去审问的目光。她的脑子里总存着太多东西,早已总结出前因后果,也想过很多种方式,郝诏阳的离去,不过是其中最坏的一种罢了。 意料之中是不自信,意料之外是有期待。 果然还是不能奢望。 这一幕,她想像过许多遍,只是真的来临了,似乎没有想像中的要难以接受。或许,这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董倪烟微仰着头,看像天际,像是在欣赏着夜空的景色般,又轻又缓的说道:“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语气一如既往。转过身的同时,她还轻轻说了句,“再见。” 声音很轻,郝诏阳听得真切,这个再见,是再也不见了吗?是她们之间关系的一个休止符? 郝诏阳很想再问一句之前她问过无数遍的话,董倪烟,你爱我吗? 爱吗?如果爱,为何对她能如此淡然? 这一刻,郝诏阳突然顿悟到了,董倪烟她什么都知道了,所以,郝诏阳再也问不出那句话,只是艰难的吐出另一句。 “你真的有做过?”郝诏阳是明知故问。 董倪烟将手插入口袋,表情与眸子都是冰冷的,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郝诏阳。眼中有太多郝诏阳读不懂的东西在里头。董倪烟本想叹息的摇了摇头,但她觉得没有意义,这个问题不应该是她来回答。 纠结在心头的问题仿佛在此刻得到答案,可这不是郝诏阳想要的答案。郝诏阳并不恨董倪烟,但是她已经失去了与她在一起的立场。 虽然,郝诏阳自己是多么的不愿意。 郝诏阳好像还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自己最后说了两个字,“再见。”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郝诏阳仿佛看到光线被遮盖,整个世界乌朦朦一片。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如流星般划过天际,转瞬即逝,郝诏阳想抓,却无力抓住。她也许不知道,这种感觉就跟董倪烟之前那样,前方的路,烟雾缭绕,一片苍茫,没有盼头。 真爱也许是对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但失去真爱,的的确确是刻骨铭心的。全世界都在歌颂真爱,可是生活不只是爱情。 董倪烟对她说了再见,她也对董倪烟说了再见,于是,擦身而过,从此俩不相见。这便是她们的结局了? 往事不断涌上心头,郝诏阳记得那一日的清晨,阳光灿烂,她来到了DNY,开始了毕业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充满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踌躇满志。而董倪烟,定是在她头顶的楼上睡大觉,又或者在为了某个人伤心难过。 试想谁又知道?短短几个月后,会经历这样的恋情。放弃不是她本意,可她却不得不这样做。 就在两人距离拉远到一米之时,郝诏阳身体比意识反应要快,伸手拉住了董倪烟,拉住之后,郝诏阳的意识也追赶了上来,暗自惊觉自己在干什么? 董倪烟柔若无骨的手就这样被郝诏阳紧紧的抓着,有些疼,却也不挣脱。郝诏阳的手有些发抖,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单单是郝诏阳的手在发抖,她全身都在颤抖。董倪烟神色一黯,她明白郝诏阳在挣扎什么,正想张口说话,郝诏阳突然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紧紧的搂住她。 其实,在郝诏阳的怀抱里的那种感觉是很美妙,暖暖的,柔柔的,也可以说是充满爱意的。 董倪烟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两下,再睁开眼时,眼神已经有所变化。她下定决心般的推开郝诏阳,然后,淡淡地说道:“走吧。” 郝诏阳有点不敢相信她的反应竟会是如此冷淡,瞪大着眼,“你……”张了半天嘴,却不知道下面说什么。 董倪烟摇了摇头,潮润润的眼睛仿佛浸过水的宝石,清澈透亮,直视着郝诏阳,“你可以放弃一切的跟这样的我在一起吗?” 郝诏阳的眼睛也是湿漉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有点哽咽的说:“董倪烟,我可以为你奉献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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