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倪烟还记得,那天晚上,她是在昏倒的情况下被父亲给抱回了家,醒过来之时,父亲强颜欢笑,一边心疼的帮她用热水搓脚,一边哄她,妈妈没有真正离开,妈妈只是暂时到了天上享福,而且会在天上一直陪着她,看着她,保佑她。 董倪烟不出声,也不管脚上的疼痛,她赤着脚走回自己的房间,反锁。她不想听自己父亲那自欺欺人的谎言,她清楚的知道,她妈妈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她妈妈再也不能开开心心的把她打扮成公主了,她再也听不到她妈妈说得最多的那句话了。 从那天起,她便永远的锁上了她房间里的大衣柜,因为她知道,再也不会有人再对她说那句话了,那句洋溢着幸福与得意的话。 好了,真漂亮,我的小公主。 好了,真漂亮…… 郝诏阳见董倪烟明明看着自己,眼神却是空洞失焦的,郝诏阳能感觉得到围绕在董倪烟身上的那种浓浓的忧郁。 郝诏阳心一动,便不由自主的将董倪烟抱入怀中,道:“董倪烟,也许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学会向前看,不管怎么样,至少,还有我会一直陪着你,守着你。” 董倪烟也不挣扎,定定在郝诏阳怀中,冷静的说:“郝诏阳,在这个世界,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的。” 郝诏阳仍抱着董倪烟,固执的说:“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就是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董倪烟摇头,笑了,像是在嘲笑着郝诏阳的幼稚,更像是嘲笑自己的天真,在郝诏阳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她心里居然莫名奇妙的觉得有些暖。 董倪烟挣脱了郝诏阳的怀抱,她看了看郝诏阳,说:“你也要换衣服。” “为什么?” “因为你今天要跟我出门。” 郝诏阳又道:“可是我在上着班啊。” 董倪烟依然是淡淡的语气,说:“今天你有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郝诏阳心里疑惑,她们不是出去吃饭吗? 不过,既然董倪烟都这样开口了,郝诏阳自然不会说什么,她对董倪烟说她先去跟店长说一声。 祈星佑见董倪烟穿了那白裙子,惊艳的吹了声口哨,连声称赞不错不错。董倪烟横了她一眼,想到她之前的种种可恶行径,心想,可恶的女人,你给我等着! 看来,这次的事情董倪烟果真记在了心上,至于往后有一段时间祈星佑为文祈集团的酒店业扩充计划给弄得焦头烂额也就算了,还让文若谦因为吃醋而整整一个星期跟她分房睡。这些都是后话了,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切不可得罪小人,宁可得罪十个小人,也不可得罪一个聪明至极的阴险女人。 祈星佑的坐骑又是拉风的大红色,两千多万的豪车就停在街边,惹来不少人的侧目。董倪烟虽不喜欢引人注目,但是跟祈星佑这妖孽一般,也习惯了被人指指点点,她们俩个旁若无人的钻进了车子里。 郝诏阳反倒是觉得很不自然,虽然她也算是出身豪门,仅管成了分支,也还是不缺钱。但是从小她的生活就很低调,出来念书都是住校,零花钱家里也是有控制的给她,而且数量比起一般家庭来说,甚至还偏少,在京城这高消费的城市念书时,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1000元,有时不够用了还得自己出来打工。 上了车,董倪烟难得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然后瞄了一眼郝诏阳,淡淡的说:“系好安全带。” 郝诏阳很吃惊,她从没见过董倪烟这目中无人惯了的家伙居然也会这么细心,她满心欢喜的觉得董倪烟真的有在重视自己。 结果,很快的,她便知道了董倪烟为什么要让她系好安全带。祈星佑那可恶的女人,哪里是在开车啊,根本就是光速飙车来着,也不想想这城市里的交通状况,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车子咆哮了几下,便“咻”的绝尘而去,一路上嘎嘎的急刹声不绝于耳,郝诏阳吓得脚都发软了,一张俏脸惨白惨白的,额头上冷汗直冒。 董倪烟倒是淡定得很,绑着安全带的身子随着车子运动惯性而晃来晃去,晃着晃着,居然也给她晃出了睡意。 又是一声“嘎”的急刹声,祈星佑扬着一张欠扁的笑脸,说:“到了。” 郝诏阳拍着胸口将那阵阵的想吐欲望给强压了下去,一掉头,见董倪烟两眼雾霭霭的,一副想睡觉的样子,如果再没行动,估计要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郝诏阳赶紧帮她解了安全带,牵她出了祈星佑的车子。 董倪烟抬头一看那目的地,祈星佑便及时的插入话来,“怎么样?对这里不陌生吧?” 董倪烟挑挑眉,这是一个知名酒店,前不久这酒店还属于郝思瑾的丈夫张文军家的资产,如今已经易了主,祈星佑已经成了这里的幕后老板。而这酒店隔一条街,便是MOON酒吧的所在地。 “快进去吧,文姐她们在等着我们呢。”事情一扯到文若谦,祈星佑就是个急性子,她把车钥匙交给接待生,让他帮泊好车,便推着董郝二人进了电梯。 第二十七层是个旋转式的主题环保餐厅,顶上是半透明的遮阳棚,到处是可移动式的格窗,天冷时可是封起来阻挡冷风,天热时可选择性的拆去格窗,起到通风去热的效果。四周的墙都是钢化玻璃做的,视野十分开阔。 文若谦远远的便看见了她们,朝她们招了招手。 见祈星佑毫不忌讳的吻上那位成熟美丽的女子,郝诏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们是一对。 “老婆,久等了。”祈星佑一屁股就坐在了文若谦旁边。 文若谦有礼貌的微笑着,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轻声道:“董小姐,郝小姐,快请坐吧。” 幸好二十七楼只得她们这一桌,不然这三只倾国倾城的大妖孽的光芒得耀瞎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眼,在郝诏阳看来,祈星佑的混血美是如钻石般光芒万丈的,而文若谦与沈熙是同一种类型,成熟知性,只是文若谦显得更温婉更内敛一些。 而董倪烟,则是那种对任何事物都淡漠,有着欲与世隔绝般的疏离感与不食人间烟火之感。这不,董倪烟跟对方点头打过了招呼,刚坐下,便半眯着眼要开始发呆。 眼前的风景实在是太过于美好,好到郝诏阳只顾着愣愣的来来回回看着那三只不同类型却同样吸引眼球的绝色妖孽,而忽略那里三只妖孽身边,除了她自己,还有一个人,那人原本在急着发短信,短信一发完,那人抬起头,一看,吃惊的喊道:“羊咩咩?” 郝诏阳一愣,羊咩咩?那是她小时候的昵称啊。她忙转过头,这才发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娇小面熟的女人。 “慕慕表姐?”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要遵守交通规则。 文中开车速度快,只是随便为了展示性格写的,不可当真,其实没有超速,超速是错误的行为,好孩子不要学。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郝诏阳有两个小名,正经的会亲昵的叫她小阳,不正经的会用一种嗲里嗲气的语调叫她羊咩咩,这些都是看着她长大或者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的人才会如此称呼。 郝诏阳念书时还有一个绰号,但她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她只会偶尔在心底埋怨一下她的父母,为什么要给她起这样一个名字,郝诏阳,不好念也就算了,若是一个念不好,就成了好遭殃,啧,讨厌死了。 以对郝诏阳的称呼看来,这位全名叫沈慕慕,昵称叫慕慕的表姐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她一边笑得无比热情的跟郝诏阳打着招呼,嘘寒问暖,一边扯着已经神游太虚没有半点反抗能力的董倪烟紧贴着她身边坐。 郝诏阳知道这表姐乃董倪烟的死忠饭死,哪里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上人被她那不正经的表姐占便宜?她手一伸,扯着董倪烟往自己身上靠。 “表姐,你不用上班吗?怎么得空在这里闲喝茶啊?”郝诏阳笑得十分的甜美,手仍紧紧抓着董倪烟的手臂。 慕慕也笑得灿烂,道:“羊咩咩啊,表姐我现在是老板了,想放假就放假,自由得很,对了,你不是在一个小服装店里上班吗?怎么也得空出来?不可以这样的哦,刚去上班没几个月就偷懒,小心被炒鱿鱼。” 话语间,慕慕不动声色的又将董倪烟往自已方向扯。 郝诏阳自然是不愿意放手,依然笑着,道:“慕慕表姐啊,多谢你的关心,你不用担心我,带我来这里的正是我的老板。” 你拉我扯间,两人目光之间闪着肉眼看不到的火花。 文祈二人在对面互相倒着餐前酒,脑袋跟着董倪烟身子的摇摆而左右转动,笑而不语,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可怜董倪烟原本是摇摇欲坠样,刚刚培养出来的睡意在她们一拉一扯间全跑光了。董倪烟外表虽然柔弱,性格可不柔弱,刚刚意识到自己被人这样当玩具似的抢来抢去,立马火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小猫了? 秀眉一蹙,董倪烟怒喊道:“放手!”虽然她所谓的怒喊细声细气得像猫叫,但她分别用那堪比西伯利亚冰湖的冷眼赠给扯住她的那两人,倒是把这对表姐妹给冰得各自一哆嗦,统统放了手。 “啧——!”祈星佑无趣的啧了一声,这么快戏就落幕,不过瘾。 文若谦笑着给三人倒酒,倒到郝诏阳跟前的杯子时,说:“要是都相识我就不用替你们介绍了,只有我跟郝小姐是初次见面呢,你好,我叫文若谦,很高兴认识你。” 郝诏阳对成熟型御姐完全没有抵抗力,倒也不是说她喜欢这种类型的人,而是她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这样成熟可靠的人。正如她也对沈熙有好感一样,但并不是爱情方面的感觉,而是一种向往的感觉。 “文小姐你太客气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郝诏阳亲切回道,她总觉得似乎在哪听过文若谦这个名字,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一顿饭从下午一点多开始,整整吃了三个多小时,期间陆续又来了几个人,钟舒静和夏影这对老夫老妻先到,之后沈熙也来了,带着司徒肆来的,最后到的是祈星佑的多年至交,小安,林维和她的表姐谭梦洁,郝诏阳知道这个谭梦洁,英文名Selina,业界有名的服装设计师,自己开了一个服装公司,DNY的货正是她的公司供的。 与其说是祈星佑请客,倒不如说是试菜大会。原来这餐厅还没对外开放,从外地请了个名厨,让他结合本地人的口味对菜式进行改良。 热热闹闹的一场聚会,谁也没留意到,沈熙与司徒肆似乎有些不对劲。要说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得追溯到她们出门前。 自从当了人民教师以来,司徒肆的头发长了些,原本她长相就秀气,即使是短发,也不会给人那种很MAN的感觉,原本算是颓废中性美。如今加戴了副黑框眼镜,这下看起来很斯文,颇有文艺女青年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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