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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命

时间:2023-10-06 13:00:54  状态:完结  作者:一天八杯水

  谢聆沿着走道一直望向尽头,目光倏然一顿,眼底失了光彩,握紧长命锁说:“不了。”

  厉坛之祭在即,就连康家人也担心祭祀会出岔子,丢了别人的命还好,可若是因为这事,仙长要了他们的命,可就划不来了。

  老夫人还在康觉海停尸的院子里站着,康觉海的棺椁已经盖好了,明儿把钉子一敲,就能下葬,可好巧不巧的,明儿就是祭厉坛的日子。

  祭厉坛可是大事,万不应该在这日下葬,到时候众鬼大闹,康觉海怎能安宁!

  老夫人双眼红肿,已哭了数日,眼前朦朦胧胧,怕是再哭上两日,就要瞎了。她一动不动看着屋里的棺材,往边上伸手说:“康喜名,康喜名你过来。”

  康喜名咬紧了后牙槽,扯出一个生硬的笑,走过去说:“娘,我在呢。”

  “这两日,听说城中闹妖,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么。”老夫人往胸口上猛拍了两下,一口气哽在喉头,差点将她憋死,“这事务必要让仙长知道,明日就要去祭坛了,要是有意外发生,也好撇清关系,省得康家被祸及!”

  “这事我早报给仙长知了,但仙长无动于衷。”康喜名皱眉,当上康家老爷虽是天大的好事,但他没完全被喜意冲昏头脑,这两日脑筋一转,只觉得今年的厉坛之祭非比寻常,康觉海和康文舟两人实在死得蹊跷,他当的怕不是康家老爷,而是等死鬼!

  “无妨,仙长知道就成。”老夫人握着康喜名的手臂才得以站稳,转身颤巍巍道:“觉海和文舟,这两日是不能下葬了,先容他们再在家中住两日。”

  “我知道。”康喜名神色沉沉,“不过打从回来后,仙长一直不在咱们面前露面,要不是听到闻安客栈再被‘光顾’的消息,我还不知道她出去了一趟!我方才去问她祭坛事宜,她在房中一句话不说,这厉坛祭祀也不知能不能如期进行。”

  老夫人出了院子,往康喜名胳膊上拍了几下,压低了声音说:“仙长让咱们做什么,照做就是,再怨她憎她,也万不可违逆她!”

  她一顿,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句话说得太用劲,竟有些头昏眼花,稳住身才接着说:“城里的妖怪,也许是害了康文舟的那只,仙长任由它作乱,定就是因为这个。”

  康喜名摇头说:“可那桃树妖不是只在厉坛上现身么,我得来的消息却是,城里四处有妖。”

  老夫人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说:“你信他们作甚,那些人恨不得多编造些谣言,把咱们吓倒,好让咱们不能如期祭坛。晦雪天如今有仙长坐镇,万不会出事,她的眼鼻精着呢,晦雪天哪儿见不到。”

  几日的时间,老夫人更加苍老,越发觉得时日无多了,她又往康喜名胳膊上一拍,说:“祠堂的佛像,可有好好供着?那东西磕碰不得,这七日里,一天要供三次,仙长再三叮嘱过的。”

  康喜名的眸光闪烁不定,说:“供着呢,一次都没有落下。”

  老夫人安下心,慢腾腾挪步,“报应总归都要来,怪我当初贪心,又只会寄希望于他人,如今心不得安宁,后悔药没得吃,就连想挣扎也挣扎不得。”

  她按住康喜名的肩,迫使康喜名弯腰,她凑到康喜名耳边说:“这次的厉坛之祭,如果能安安稳稳度过,你带康家上上下下离开这晦雪天,万不可再图那黄金白银了,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哪是要挥霍到你的头上,我是要你保命啊!”

  康喜名嘴上答应,把老夫人送回了房,转头轻手轻脚地进了祠堂。

  他跪在蒲团上,惴惴不安地打开了香案下的木柜,打开的一瞬倏然合眼,压根不敢看柜子里的双面佛像!

  良久,他才掀开眼帘,竟见朝前的那一面,竟是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不可能!

  康喜名猛朝地道口看去,确认那里的机关没有开启,往常把佛像这一面转过来,金库机关必会被触及!

  两面佛上遍布裂纹,上面有一些干涸的血迹,是他那日忽然动念,想到民间故事里那些“滴血认主”的故事,就胆大包天地刺破手指,把血抹了上去。

  机关未开,说明两面佛根本没有动,而是它……

  自个儿变了脸。

  康喜名喉头发紧,赶忙关起木柜,手脚并用往外爬,如今烧香拜佛也无济于事,毕竟晦雪天里只有这两面佛。

  作者有话说:

  =3=


第93章

  屋中静坐的无嫌陡然睁眼, 眼尾青筋暴起,神色冷且凶悍,她不是无嫌,而是灵命!

  无嫌身侧气劲飞旋, 屋中摆件本就已经碎了遍地, 如今一个失控, 连屋瓦都差点被冲开。

  她神色又在变换,自己也被狂躁的气劲撞得遍体鳞伤, 苍白的脸上全是细长血口。

  眸光一定,无嫌倒吸一口气, 猛将气劲收回, 从喉头逼出声:“你为它造出虚假皮囊, 用‘两面佛’为它积攒功德,又用‘两面佛’替它挡灾。你宁愿你我承下所有罪孽, 也要将它藏牢, 不愿它沾上一点罪孽、受到一点伤害,可天底下哪会有牢固不灭的伪装, 它已暴露!”

  “它沾了污浊,白费了浩瀚的福报天禄,康家和匣首果然是个变数。”一个声音在无嫌心底响起,“再说生灭乃世间常事,我不强求那伪装永存,但如今被坏了事, 是该另择去路了。”

  无嫌双眼赤红,哑声:“它究竟是什么?”

  “它将成无上物。”

  傍晚, 远在闻安客栈, 还有不少城民在楼下苦苦央求谢聆莫要修成恶道, 如果他还有良知,便出面阻止祭坛,莫让晦雪天再有无辜者惨死。

  客栈门窗紧闭,梅望春也觉得苦,越听那哀求声,一颗心就越苦,但他本就是鬼,祭坛于他而言不过是小难,就算有人在他脑门上玩弄刀棍,他也不见得会怕。

  整个客栈只有柯广原坐立不安,他连刻刀也不想碰了,推起梅望春的胳膊说:“明儿就祭坛了,就算谢聆出面,又能改变得了什么,谢聆只是个修士,又不是神仙!”

  “人活一世,总要拼命一次是不是?”梅望春嗑着瓜子,摇头说:“明知道无力回天,却还要殊死搏斗,这才是生机所在。”

  柯广原叹气,他怎会不懂,如果不是要活命,他这二十年何必躲躲藏藏,如今魂魄重新归窍,不正是搏命所得么。

  他哑声:“可是如今时日无多,这乾坤还能倒转么?”

  “仙姑说能。”梅望春把瓜子壳拨作一堆,说:“我信她们,你信不信?”

  柯广原的命正是那二位仙姑救的,又怎会不信,吐出一个浑浊颤抖的字音:“信。”

  外边的人还在喊:“就算惩治不了康家,你也该看看这晦雪天里的妖才是,你苦苦修道,千辛万苦来到晦雪天,不是为了斩妖除魔么,如今你的道义何在?”

  “晦雪天眼下不只有鬼,还有妖怪作祟,我们是找不到他人可求了,也没那斩妖的本事,只能靠一张嘴,求仙长您开开眼。”

  不知住在听宵雨的谢聆听清楚不曾,但在春山笑小坐的引玉听得一清二楚。

  窗户敞着,引玉任由寒风冷雪扑面,捂着热茶一动不动看向窗外,说:“怎么又是妖怪,我眼里只见鬼气,那妖怪看来不是城民扰乱祭坛的手段,莫非……是灵命的伎俩?”

  莲升坐在另一侧,屈起手肘支在窗边,“就算灵命想引我们出面,也不会使出这么拙劣的手段,更别提,牠已经来过闻安客栈搜找。”

  “这事不会无端端传遍巷陌,非妖非鬼,那便是它物。”引玉伏在窗台,见城民们在客栈门口下跪又叩头,只瞥一眼,蓦地收敛目光。

  莲升皱眉,看向引玉说:“如果不是灵命,会不会是其他人在引我们露面。”

  引玉摇头,呷了一口热茶,伸手便把敞口茶盏送了出去,遗有水痕的那一面正对着莲升的唇。

  她好整以暇地翘起嘴角,往桌边一倾,托起下颌说:“趁今夜出去走走,否则天一亮,就没机会了。”

  莲升伸出一根手指推开茶盏,说:“万事小心,灵命这两日必会比平时警惕。”

  她按下引玉的手,也逼身向前,手往引玉脖颈上一点,问:“刚刚那一口茶,咽到哪儿了。”

  引玉笑笑,她身上白,偏偏那眉那眼深邃含情,恰似水墨,能浸透观者心尖的纸张布匹,洗不去,要忘记只能掏心掏肝。

  哪里是白纸画卷,根本就是幽谷花,深海珊。

  莲升正想再往前倾身,便见引玉撑起身,直接侧坐在矮案上。她不得不微微仰头,才看得清引玉泛着水光的嘴唇。

  引玉捏住莲升的手指,那温热指腹按在自己喉头,沿着脖颈缓缓往下带,说:“顺着这,咽到了这,如今到这了。”

  “嘴里呢,嘴里还余有么。”莲升仰着头,手指隔着单薄衣衫,被牢牢按在引玉的脐边。

  引玉弯腰,对着莲升的耳说:“你找找,找得到就算你的。”

  她话音方落,哪还能稳坐在矮案上,被莲升一推,半个身仰出窗外,后背空落落,只得紧紧攀住窗边。

  好像悬崖勒马,她本能求生,却也克制不住地求欲,她是烂俗之人,合该当不了天上仙。

  心知楼下还有人,引玉不想被看见,推着莲升的肩回到窗内,仰躺在矮案上说:“别玩儿花的,我经受不住。”

  “我以为你喜欢。”莲升将引玉双手按住。

  “我的喜欢,可不是用嘴说。”引玉一语毕,嘴里气息全被攫去,余下的丁点茶香被一扫无遗。

  她分开手指与莲升相扣,喘息间胸膛起伏不定,一下接一下地迎向莲升。

  窗外风雪撞入屋中,少倾,窗棂和矮案都被冻白。

  引玉昏昏沉沉,眼也跟着朦胧,她眼睫一湿,登时结出白霜,在莲升放过她的唇舌时,她才得以喘噎出声。

  雪落在她眉心,莲升再度伏身,亲去那点凉意,连着她眉心的坠子一并亲了。

  莲升发梢的红绳不知是何时滑落,她神色虽淡,可眼底晦意全显,如今墨发一洒,跟艳鬼一样。

  引玉心潮未定,只觉得胸口下的渴求愈发难填,她推着莲升的肩坐起身,拇指往莲升唇下一抹,说:“莲升,红绳给我,我想在你的脖子上,系一个结。”

  “为什么。”莲升弯腰一勾,红绳软绵绵撘在手指上,差点被风刮走。

  引玉伸手将红绳夺过去,指上莲升的心口,又将对方手腕和胸腹上全指了一遍,点火一般,说:“这、这和这,都是我的。”

  半夜,闻安客栈里寂然无声,外边的城民也都散了。此时再求已来不及,不知明天死的人会是谁,但不管是谁,那人死期已定。

  纵情过后,引玉和莲升回了原先那屋,刚推开门,便听见耳报神咋咋呼呼地叫。

  耳报神原是在桌上的,许是又使劲了全力,如今在地上躺着,手脚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看起来甚是吃力,说:“看什么,还不快将我老人家扶起来,你们又上哪儿去了,怎么把老人家落在这,你们可知我方才经历了什么,我差点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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