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一泻千里。 粼粼的江面送来徐徐清风。 夜幕降落,商铭容牵着路观澜沿着霖江散步。 “晚上吃好了吗?” “特别好,帝王蟹特别香,谢谢路总款待。” 路观澜扬起嘴角,风吹散她的长发,拂过商铭容的脸颊。 “老婆,你好香哦。”商铭容忍不住嗅嗅。 路观澜眼神狡黠,凑到她耳边:“吃饱了想不想做点运动?” “我们在散步啊。” “嗯......我是说紧张ci激,出很多汗的那种。” “?”那是哪种? 商铭容环顾江畔,不会是要沿着霖江马拉松吧。 路观澜抓住她的手,往旁边隐蔽的小树林走,“跟我来~” 茂密的树林在夜色的掩护下格外幽密。 两道窈窕的身影藏在树影里。 “呼......哈......”商铭容背靠树干,被路观澜贴着。 晶莹的双目互相勾拉,嘴唇含吻又分开,分开又亲合。 商铭容蹙着眉头,指甲紧紧扣着树皮。衣摆拧成结卡在她的高腰,腰带下面的布料起起伏伏,散开的裤链扣不停摇摆。 树叶和小草沾满露珠,在风中震颤。 商铭容低呼出声,路观澜眼神深沉,把头埋进她颈窝,张开嘴,齿尖轻轻地磕,手上愈加用力。 商铭容的手机忽然响了,路观澜帮她拿出来,是鹭鹭的视频电话。 商铭容蓦的张大眼,跟路观澜摇头,路观澜勾着笑接通,把手机拿到她面前,手却没有停下。 商铭容羞恼地瞪她一眼,想着天黑看不见,硬撑着跟女儿通话:“啊,喂?宝、宝贝啊......” 鹭鹭什么也看不见,凑到镜头跟前:“妈咪,你在哪里?” 商铭容咬唇:“外、外面。” 鹭鹭疑惑地歪头,大声问:“妈咪你呼吸好快,你在干什么呀?” 路观澜忍着笑,肩头微微颤动。 商铭容的心快跳出喉咙,像要溺在甜水池子。 她嗔怪地一瞥,眼角的红晕娇娆妩媚。报复,这绝对是路观澜的报复。 妈咪在干什么?问你妈妈去......
第49章 柳霖细雨蒙蒙,盛京艳阳高照。 盛京山麓度假区的水湾。 滨湖栈道上坐着几名垂钓客,各式名牌钓具一应俱全,旁边还有助理、保姆候着。 路康年戴着墨镜望浮标,身旁立着大阳伞,空调风扇吹着,鹭鹭坐在摇椅里吃冰沙。 “爷爷。”鹭鹭奶声奶气地唤他,“你钓到鱼了吗,今天能不能吃到鱼汤啊?” “嘘,小祖宗,你可不能这样大声说话,把鱼都吓跑啦。” “哦......”鹭鹭连忙捂住嘴,点点头,继续玩平板游戏。妈咪妈妈不在家,得趁机多玩会。 山清水绿,蒲苇茂密,晴空下不时吹来湿润的风,舒爽惬意。 钓箱上放着保温水杯,路康年拿起来喝了两口茶。 他望望水面,慢悠悠地从马甲口袋里拿出怀表,翻开盖,让里面的照片对着蓝天。 倪玥黑白色的遗像弯着眉眼,笑容婉约。 “老伴啊,你看这天多蓝,水多绿。”路康年喃喃,“观澜和商铭容很好,我们的外孙女很好,我也挺好。” 说着,他笑了笑,眼角和嘴角浮出岁月的纹路。 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路康年这种臭老头。 中午收竿,鹭鹭跑到鱼护旁看,哼道:“爷爷,你怎么一条都没钓上来啊!” “嘘!嘘!”路康年慌忙竖手指。 鹭鹭奇怪:“咱们已经不钓鱼了,怎么还不能说话?” 不远处的垂钓客发出笑声:“路老二,怎么又是‘空军’呐?要不要我送你一条嘎鱼回去?” 路康年朝他的方向转身,脸色极臭,用力敲拐杖,“又是嘎鱼啊?你不是能耐吗?怎么尽钓些没人要的小嘎子。” 那钓客笑他:“你这人,就是开不起玩笑。” 路康年不屑地摆手:“我没空跟你说笑,我任务重得很,要带孙女!!!” 后三个字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是用力喊出来的,湖边的水都泛起波纹。 路康年笑吟吟地招呼鹭鹭:“来乖孙。” “爷爷!” “哎!想喝什么鱼汤,爷爷带你去吃!” 钓客走过来,羡慕道:“你孙女愿意陪你钓鱼啊?有福气。” 路康年帮鹭鹭整理辫子上的小花:“这种幸福你想象不出来吧。” 钓客无奈地笑了笑。 又有两个相识的过来:“路大哥钓上好东西了?” 刚才那个钓客说:“老空军了,这回带了孙女陪着,比钓上大黑鱼还带劲。” “哟,那确实带劲,难得小孩家愿意陪我们这些老头子。” “有福气啊,有福气。” 路康年笑得红光满面,领着鹭鹭跟几位大爷问好,一一和她介绍:“这位是王爷爷,城中心的大商城就是他开的。这位是张爷爷,我昨天带你看的画展,你不是很喜欢吗,那些画都是他收藏的。还有那位是高爷爷,他会治病,懂很多草药,以后你哪里不舒服,爷爷就带你去高爷爷那把把脉......” 鹭鹭挨着和几个爷爷打招呼,甜得像蜜,几个老人家乐得合不拢嘴。 老张听到鹭鹭想吃鱼汤,就把自己钓的鲫鱼送给路康年,还请他到家做客,说他夫人厨艺了得,炖得一手好汤。 路康年没有收鱼,委婉拒绝他的好意,牵着鹭鹭教她:“说谢谢张爷爷。” 路家管家把车开来。 临了要上车,老张小声问路康年:“你不是就小澜一个女儿吗?” 路康年道:“对啊,我就只有观澜。” 老张表情古怪:“那你怎么来的孙女?” 路康年敲拐杖:“我就一个女儿,她的小孩我叫外孙女和孙女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我的小祖宗。” 说完,他不悦地哼了声,抱着鹭鹭上车。 等路家的车开远,老张几个疑惑地对视,笑着摇摇头:“这个路老二。” ...... 路康年约了一家鱼做得极好的老字号饭店。 鱼汤盛上来,白汪汪,鲜香扑鼻。 路康年给鹭鹭盛汤:“乖孙尝尝好不好喝。” “好喝。”鹭鹭的嘴边糊了一圈奶白,“但是妈妈炖汤更好喝。” 路康年知道自家闺女厨艺好,逗鹭鹭玩:“那你妈咪呢?” 鹭鹭小小的眉头皱得深沉:“妈咪不行。” “哈哈哈!”路康年朗声大笑,给她夹菜,“爷爷给你夹菜,来块葱烧海参!” 刚上饭桌没多久,急促的电话声催来。 路康年摸了三部手机出来,响铃的是私用手机。 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大哥”就一脸不爽。 “乖孙慢慢吃,爷爷去接个电话。” 路康年叮嘱随行的保姆照顾鹭鹭,到一边的茶室通话。 路康年在同辈排第二,上面有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其中大哥是坚决的拥楚派,弟弟是和稀泥的和事佬,妹妹则是站在路观澜那边,支持路家独立。 二三十年来,路康年表面迎合楚家,但心底是想独立的。这一点他其实衷心地敬佩自家闺女,他做不到的,路观澜做到了。 路康年厌烦地接通电话。 还没开口,路大伯嗓门粗大地喊过来:“路观澜生小孩了?!她还没结婚,未婚先孕的事怎么干得出来!真是把我们路家的老脸丢了个精光!” 路康年冷笑一声,他就知道,带着孩子钓个鱼,某些大嘴巴很快就传开了。 “观澜结婚了。” 路大伯吃了一个大瘪:“啊!啊?结婚了......跟谁啊?哪家的公子还是小姐?哪条道上的背景?资产权势如何?轩辕集团的小公主呢?不是都说观澜在和孟小姐谈恋爱吗......既然观澜结婚生子了,老二,你们这样不声不吭很不尊重我这个大哥,很不尊重路家,你懂不懂?” “......”懂你个球。 “不说话?路康年,你越来越嚣张了,对你大哥就这个态度?” “老子闺女是你能说三道四的?!”路康年青筋暴起,平地一声雷。 路大伯:“?” 路康年忍了多年的邪火一股脑烧上头,破口大骂:“路康寿,你算个der啊!刚愎自用,冥顽不灵!楚甫阁脚后跟的摇尾巴狗!” “你!”那边气得岔气儿。 路康年跟他仔细算帐:“今年开春,楚韫查出坏账,是谁出面摆平的!如果路家没有观澜,楚家只怕就把路家吞了,你们这些墙头的苍蝇连根毛都不剩!路家如今这个境遇,到底是谁依仗谁?你个只会捅娄子的还有脸到我跟前乱嚼舌根说教?” “路康年,你终于不装了是吧,等我到楚董面前参你一本——” 路康年管他几本,怒怼:“天天吃饱了撑的管别人私事!太闲了到我农场去翻土!” 啪唧挂断。 路康年正了正领结,带上微笑走回餐桌。 刚才他太激动,说话的声音很大,鹭鹭听到后半句,好奇地问他:“爷爷,你还有农场呢,那里有小马和小兔子吗?” 路康年说:“有!刚才还没有,现在爷爷带你去买,马上都有。” “哇!”鹭鹭两眼闪亮,“爷爷你好厉害啊!那农场的小马能变成独角兽吗?” 路康年逗孩子:“有,爷爷给你买小角,你给小马戴上。” “好耶,我要骑着独角兽拍照!” 路康年喂乖孙吃饭,朝管家招招手。 管家附耳过来,路康年小声说:“你去联系城南的马场,给我准备几匹矮脚,下午我过去。” “好的,先生。” * 路康年的农场就在路家老宅后面不远。 农场的工作人员收到老板的消息,很快搭出来养兔子的小菜园,放进去新买的安哥拉兔和侏儒兔。 还新送来了几匹矮脚马。为了安置它们,工作人员把一片草坪改成了小马场。 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路康年带鹭鹭到农场玩耍。 他给了鹭鹭很多彩色的独角兽角,陪她把角系在小矮马的头顶,抱她骑马,帮她摄影。 阳光明媚,鹭鹭正骑着小马在开满小花的草坪上转圈,远远望见田野里走来的两人,高兴地招手:“妈咪!妈妈!” 商铭容和路观澜回来了。 “宝贝。”商铭容跑过来,一把抱住女儿,亲亲蹭蹭,“有没有想妈咪?” 鹭鹭咯咯笑:“有!”然后扑进路观澜怀里:“妈妈!我好想你啊!” 商铭容露出吃味的表情,但是看到路观澜抱着孩子亲昵,另一种幸福感又涌上心头。 她张开双臂,把老婆孩子都揽进怀里。 都是她的! 一家三口在田间小路上漫步。 鹭鹭开心地跟妈咪妈妈讲这三天她跟着爷爷玩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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