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早已经认识了几个人,也知道她们的关系,尤其是宋迟穗,她记得十分清楚,因为她长得漂亮,但是残疾,令人看了心疼。 虽然天色已晚,她也没有拒绝宋迟穗的请求:“时间不多。” 她捂着嘴轻咳:“好的。” 依然是幽暗的地下走廊,里面散发着陈腐的气味,吸一口气,都很难受。 宋迟穗跟着女警到了铁门边,女警利索打开拖地的铁链锁,缓缓拉开门,钢门摩擦着水泥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宋迟穗到了洽谈室,面前是一个窗口,此时,邓成夏早已经换上了囚服,从房间的一侧走来。 “这么晚了,是谁来看我?” 她头发睡成了鸡窝,远远看去,她像是颓败的失足少女。 见了宋迟穗,邓成夏眼睛瞪圆,朝她跑了过来,她抓着玻璃门,对着说话筒大喊:“宋迟穗,你这个疯女人!” “你出尔反尔,骗我下跪!” “你还告我,让我坐牢三年,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对面有多歇斯底里,宋迟穗就有多冷静。 她捂着嘴咳了咳,素白小手缓缓放在膝盖上,坐的端正笔直。 她一双清澈的双眼看向邓成夏,嘴角微微一弯,笑得十分甜美:“我是为你好啊。” 邓成夏目光滞涩,她瞳孔瞪到四边眼仁发白,像是要翻过去一般,十分抓狂。对方是什么人,她竟低估了。 宋迟穗表面软弱可欺,实则内心就是一个怪物。 笑得越甜,出手越狠。 “为我好,我所有的青春,都会在监狱里度过,等我出去就老了,宋迟穗,是你找人害我,又害我坐牢,我以后不会放过你。” 听着对方对自己的控诉,宋迟穗静默地欣赏着自己的手指,她回忆起来,邓成夏是如何欺负她的,又是如何伤害了邓离和简秋雨。 三年牢,是她活该。 她抿唇,在她说的最激动的时刻,眼神横过去:“邓成夏,我再说一次,害你的人不是我,你这样的人,还是坐在牢里比较安全,不然凭借你这个性,出去恐怕又要得罪不少人,到时候,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邓成夏嘴微张,彻底呆住,她的头轻轻敲着墙,眼里尽是颓靡。 “不过,我和阿离姐给你带了礼物,说不定你会喜欢。” 她抚摸左手的红宝石,嘴角微微一勾,控制轮椅离去。 * 休息室,邓离、宋迟穗静静坐在一旁等着。 青水还在接受心理疏导,另一边,邓成夏应该正在指控犯人,没一会儿结果就能出来。 邓离倒了两杯水,递给宋迟穗一杯,让她捂手。 似乎已经习惯邓离的好,宋迟穗很自然接过。 她看了宋迟穗一眼,刚刚从她探监出来,她就一直心情不错。 她好奇靠过去问她:“什么事这么开心。” 宋迟穗喝水,抬起头来,唇珠上尚且留着润泽,她摇头:“没事。” 邓离觑着她:“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 宋迟穗:“没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她思忖了一会儿,看向邓离左手,过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伤口如何了。 青水做好心理疏导后,出来时心情放松多了,她坐在宋迟穗身旁,乖巧地等着最后的结果。 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害邓成夏的人。邓离十分确信,一定是同一个人所为,她清晰记得小说描述,两人遇害的方式方法都一样,警察也说是出自同一人手。 只是,她想起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一下沉思了起来。 看那男人,也不像是高手段犯罪的人......。 没一会儿,女警朝她们走来。 她站得笔直,朝着邓离走来:“邓小姐。” “怎么样。”邓离站起身,和她平视。 女警摇摇头:“邓成夏情绪激动,她说不是那个男人。” 指尖轻缓敲打着纸杯,她思索着,果然,难道穿越过来以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还是说,消息走漏? 不大可能,她只跟宋迟穗提起过,且后面一直和宋迟穗在一起。 那么,真的不一样? 邓离吸口气:“知道了,警察同志,那她有没有说,那天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年龄,身高,或者其他特征?” 女警摇头:“不好意思,邓小姐,这些机密我们不能透露,也是为保护受害者。” 她点点头,也十分理解。 回去的路上,她们先把青水送到家,再从她家折回。 一路上,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只是久久不能想通。 本该是一个人的,为什么不是。 邓离思索的时候,眉头皱成一团,她又在开始,不免叹一口气。 一时间,惹得身旁熟睡的小人醒了过来。 宋迟穗惊醒时身体微微一颤,还吓得恍然睁眼,小手摸了摸心口,轻轻安抚着。 “醒了啊。” 邓离看了她一眼:“我们马上到家,回去就睡。” 宋迟穗点头,轻轻打着哈欠,打哈欠时,她用小手捂嘴,一双眼睛迷迷糊糊的,十分可爱。 过了一会儿,宋迟穗转头看向她:“你好像有心事。” 她的心事不写在脸上,宋迟穗怎么会知道,观察入微:“怎么说?” 宋迟穗拖着腮,身体微微侧着,很自然朝她的方向靠近些。从前,宋迟穗正眼都不瞧她的。 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有心事的时候,开车就不那么稳,有些急躁,刹车油门都给的很快,我是被这样惊醒的。” 邓离瞳孔一怔,宋迟穗的感应能力也太强了吧,在她看来,她开车和从前并没有差别。 她承认:“你说的对,今天的事,我总觉得不太对,上次邓成夏遇害,又怪在你身上,老感觉是是一起阴谋。” 宋迟穗睫毛垂下:“原来是这事。” 她点头:“嗯,你怎么看。” 她怎么看,还有谁,无非就是想要争夺遗产的人,舅舅,伯父伯母,还有谁,可惜她也只是怀疑,却没有证据。 半响,她叹口气:“我没心思想这些。” 车辆匀速前行,路边的灯一盏盏划过车顶。 透过玻璃窗,打在邓离脸上,衬得她侧颜锋利,眉清目秀。 她习惯左手开车,左手受伤后,则换成了右手,如今她右手捉着方向盘,转弯的时候,依旧用右手打死,再轻轻放下,方向盘在她手中犹豫水蛇滑溜而过。 还是右手用力吗? 宋迟穗垂下眼,试探性问她:“伤口,怎么样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漏跳一拍,为什么要关心一个棋子的死活。 耳朵还是嗡鸣,宋迟穗掐住手指,把它掐得泛白。 邓离侧过来看她,像是没听清一般:“阿?” 宋迟穗在问她的伤口? 哪里的伤口。 对方不回答,一双睫毛垂着,像是漂亮黑羽扇,小嘴巴咬通红:“你不说算了。” 邓离忽然想起来:“你说我左手阿,早好了,我抱你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吗?” 宋迟穗憋口气,邓离这个人,不问她还好,一问就没完没了,说一些有的没的话。 什么抱来抱去,好不害臊。 她冷着眼:“你是好了,不然不会嘴贫。” 车辆很快驶入庄园,停在欧式古堡别墅外。 自从没了春梅管家,别墅的灯没有开,也没有人专门在外等着。 邓离推着宋迟穗往电梯方向走,边走边说:“好是好了,可惜留了伤疤,还没好呢。” 她低头,在宋迟穗后脑勺说话:“你帮我抹药可以吗?” 身后灌入热气,宋迟穗颈脖缩起来:“你自己够得着。” “够不着。”邓离解释:“右手够得着左手,可够不着背啊,我背上还有一大片纹身痕迹。” “那你可以去医院,让他们帮你处理。”宋迟穗依旧狠心。 邓离瘪嘴:“你不能这样呢,我都给你洗澡梳妆,送你上学,还帮你按摩腿,助你恢复,你都不帮我一下啊。” “都说妻妻之间,要相互扶持,才能更好地走下去,光是我对你好,你也对待我好些啊,不然我们以后怎么相处。” “我马上就是大明星了,大明星身上怎么可以有疤痕,你要是不帮我抹药,我找谁啊,我这个背,只给你看。” 背后的人叽叽喳喳,就跟麻雀一样说不停,还说一些有的没的,她听了又羞又烦躁,只转头:“呸,谁要看你的背。” 她推开邓离,架着轮椅往前走。 进了电梯后,宋迟穗调转弯,按下楼层后挡在门口,不让邓离近。 “你坐下一班。” 宋迟穗仰头凝视她,挡在她的腿。 邓离上前,不依不挠:“为什么,要等多久,麻烦。” “不行,你坐下一班。” “你生气了?我就给你看个背,你就生气了,你还给我看了......。” 全部。 宋迟穗一下气血翻涌,伸手掐着她的大腿,狠狠使劲。 邓离吃痛地嚎叫一声,往后退去,伸手揉着刚刚被她掐的地方。 她怕不是练了九阴白骨爪,真疼。 她站在门外,见电梯已经正在合上,宋迟穗则静静坐着,对着她笑,仿若做了什么厉害的事一般。 真是,幼稚。 电梯缓缓合上,直到最后,她都还在门缝中看见对方得意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一旁楼梯,铆足劲儿冲上去。 不就三楼,很快的。 别墅电梯很稳,不紧不慢徐徐上升。 宋迟穗紧抿红唇,将及腰的长发顺一缕在胸前,用手指缓缓缠绕着。 想着邓离刚刚说的话。 背只给她看。 她看了她的全部。 她加快用头发缠着手指,缠得死死的。 电梯一道,门铃响一下,便缓缓打开。 宋迟穗不经意抬眼,见狭小的门缝外,一双笔直的双腿站立,她心一惊,仰头看上去。 邓离正抱着手臂,嘴角微微牵起,俯视着她,见到她后,她伸出右手,将耳后的长发撩到后面去,露出蓝色的宝石耳坠,她俯身,脸凑的近,近到几乎是可以亲吻的距离:“小朋友,我还是比你先到。” 邓离唇红齿白、声线温和。 宋迟穗怔了怔,呼吸屏住。 对方因为快速跑上三楼,满头热汗,呼吸急促,汗液蒸发的过程中,散发着来自她本人的体香。 让人安心的沉木香味。 此时此景,她的脸近在咫尺,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掉落,顺着鼻梁滑下,最终击碎在如玫瑰花瓣的红唇上,让她清冷的外表平添一丝性感。 宋迟穗攥紧手指,贝齿咬着腮帮子的软肉,睫毛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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