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离不知道她停下,脸惯性往前,正巧对着宋迟穗的鼻尖,呼吸瞬间止住。 冰凉的触感像是电流一般,从鼻心灌入整个脑海,她呼吸一滞,抓着轮椅的手发紧,青色的血管在瞬间凸起。 宋迟穗睫毛一颤,瞳孔的边缘迅速外扩,眼球闪亮得像是黑珍珠,鼻尖之下,是饱满的红色球珠,她曾为了活命,主动亲吻过。 柔软如奶酪,滚烫似岩浆。 起初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而这一瞬间,她竟忘记了作何反应。 停顿不过一秒,她立即侧过头,与此同时,邓离也站起身。 地上影子分开,天空太阳要比刚刚软一些了,发出的光芒带着红晕。 宋迟穗攥紧手指,目视前方:“我去上课了。” 邓离摸了摸后颈窝:“嗯,下午我来接你。” 作者有话说: 邓离:你羞了。 宋迟穗:你完了!
第34章 下午,邓离开车去学校,接宋迟穗。 接人、回家、吃饭、休息、一切都是最平常的生活,邓离做起来却要比之前得心应手得多,宋迟穗也习惯了她的存在。 只是宋迟穗依旧不会让她帮忙洗澡。 夜里,宋迟穗洗完澡后躺在床上,邓离将续筋油捏在手心,慢悠悠朝她走了过去。 宋迟穗知道她要做什么,已经掀开了被子,将裙边撩起到膝盖处,露出一对小腿。 她照前几次那般替她按摩,也会时不时问她感觉。 宋迟穗则表示没有多大的变化。 只是看皮肤,小腿部分要比其他地方光泽许多。 治病润物细无声,不能着急。只要有好转,就是好事。 她替她捏好了腿,宋迟穗则给她换药。 过去了一天,伤口已经结疤,不再有新鲜的血流出来。 宋迟穗依旧小心翼翼地,上好药粉,用棉签均匀地抹了药,才一圈又一圈缠她的手臂。 邓离歪头看她:“你说我们这样像什么。” 宋迟穗抬眼,一双眼睫毛又长又卷,像是精美洋娃娃。 她不说话,只愣怔着。 “像难妻难妻。” “邓离。”宋迟穗严肃地说。 “你能不能不要叫全名,弄得像是老师点名,怪吓人的,还是叫我姐姐吧。” 宋迟穗哼笑:“你不说话的时候,脸还能看。” 邓离的笑僵脸上,啥意思。 她凑上去,对着宋迟穗的侧耳问:“你的意思,我长得好看?” 热气扑面而来,宋迟穗胸口微微起伏,也没正视她,只用了些力,将绷带拉紧。 “哎哟哟哟哟,轻点。” 对方目光带着狡黠微笑。 她知道,不该调弄小穗的。 夜里睡觉时,邓离仰躺在被窝里发呆。她想了一会儿,就这几日表现来看,宋迟穗对她并没有那么排斥了。 一切努力都是有用的。 她缓缓侧过身,右手撑起半张脸,注视着面前的小人。 整齐的刘海,整齐的发梢,头发发质黑亮,粗细均匀,配上那张精致雕琢的娃娃脸。 冰冷、无暇。 她有呼吸,还有体温,有香气,虽是这个世界的npc,但也是活生生的人。 她捡起她一缕头发,轻轻凑近鼻尖。 这个时候,她终于知道了,原来用鼻尖去蹭她的肌肤,正面值会比手指更高。 她心安地嗅着她的头发,闻着淡雅的香气,渐渐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迟穗被热醒了。 准确地说,那股热是从小腿部位传来的。 不是刺激、疼痒,而是一种非常舒服,像有什么东西在烤着她冰凉的皮肤一般。那种感觉存在于表皮。 难道药物有效? 她一下醒来,面前是幽暗的黑。 适应了一会儿,视线逐渐适应黑暗,能看清周围的轮廓。 她转头过去,见邓离距她很近,呼吸平稳,体温灼热,一手捧着她的小嘬头发,用鼻尖紧嗅着,神情如痴如幻。 这个变态。 她伸手去拂头发,雪白手指刚勾住丝绸一般的墨发,便停了下来。 也罢,并未做什么出阁的事,由她去吧。 宋迟穗转过身,背对着她,鼻息轻轻叹出气。 * 清晨,宋迟穗坐在仿古式宫廷镜面前,右手持桃木梳,从头顶往下梳落,绸缎一般的头发散发着光泽,衬得她气质飘然若仙。 邓离正在漱口,听宋迟穗说起昨晚的事,她停下来,从卫生间歪过头看她,眼睛瞪圆:“你的腿有知觉了?” 宋迟穗抬眼,见她唇边还有一圈白色的牙膏泡沫,再配上那一双大眼睛,有点滑稽。她忍着笑:“只是皮肤有感觉。” “什么感觉,烫?痒?痛?”邓离依旧盯着她。 “痛倒没有,有些发烫。” 她沉思了一会儿:“不过,只有小腿有,其他的地方,依旧和从前一般。” 邓离没多想:“正好,今天带你去复查一下,看看情况。” 一说起病情,邓离比她还要着急,宋迟穗不免问:“可今天才周五,还要上课。” “请假嘛,课有什么好上的呢。” 对于宋迟穗而言,比学业更要的,就是她的双腿。 她略显迟疑,请假,意味着就要同简秋雨说话,要去打扰她。 邓离:“怎么了?” 宋迟穗摇头:“没什么,不想麻烦简老师。” 这还不简单,邓离漱漱口,将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拿着面巾边走边擦:“逃课啊,你逃过课没?” “逃课?”宋迟穗眼皮一跳,摇头看着她。 在外人面前,一向中规中矩的宋迟穗连迟到都很少有,更别说逃课。 于是乎,邓离打算带着她体验体验不一样的一天。 上了车,她拍拍胸脯对宋迟穗保证:“你放心,一天不去上课,绝对没有人关心你。更何况不是还有青水在吗?点名的时候,她可以帮你啊。” 宋迟穗略显忐忑:“这么说,你之前总爱逃课?” 邓离笑着回答:“大学偶尔逃逃课没事的。” 就这样软磨硬泡,她载着宋迟穗开启了逃课旅程。 逃课和逃班差不多,每天像是坐牢一般定时定点出现在某个地方,忽然有一天,不用去了,那感觉就像是肖申克的救赎,自由且奔放。 宋迟穗看着外边的景色,天气正好,路边偶尔有花丛,空气中都泛着自由的味道。阳光一缕缕从她脸上划过,她轻微勾起唇角。 一路上,她看着四周,邓离开车看路,偶尔看她,见她神色与平日不一样,便同她说:“如何,逃课的滋味。” 宋迟穗收敛了情绪,脸色镇定:“还行吧。” * 医院办公室。 林琳已经等裴思媛一个上午了。 裴思媛一心忙着看病人,搞研究,是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她低头看了自己,针织衫披肩、红色长裙打底,头发也烫成了大波浪,就是妆容也精致得无可挑剔。 即便如此,裴思媛宁愿看那些生物标本也不愿意看她。 哼,女人,得到了就不重要了是吧。 林琳怒着气,在她空闲下来,又在她面前一晃。 她白皙的手指抵着她的肩,朝着她身前靠了靠,紧紧贴着。 裴思媛呼吸一顿。 林琳双手捧着她的脸,似有似无撩拨着:“裴裴,大博士,你还不下班啊。” 她音色娇滴滴的,带着些尖锐。 性感的红唇带着热气在她颈脖间撩动,裴思媛气血上涌:“宝贝,你还在等我?” “哈?”林琳抱着她,靠了上去,用额头去蹭她的颈窝:“人家在这等你多久了,你居然把我都忘记了。” 她跺着脚,蹭她身体:“你都......多久没陪我了?” 面对女朋友的撒娇,裴思媛一边是无奈,一边是疼爱:“乖,还有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就能休息了。” 她撒娇扭腰:“嗯嗯,你不要接嘛,你就不能让他们去别家医院。” 裴思媛严肃且冷静推开她:“别胡闹,一开始你和我在一起,我就跟你说过,我时间不多,可能不能陪你,如今让你来医院等着已经是破例了,你要乖。” 话语如同冰冷的尸体一样,眼神也在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林琳心里憋着气,却不能发作,只能眼睁睁看她转身。 好吧,一个病人,应该花不了半小时。 她站在走廊上,正整理着头发,忽然听见一阵车轱辘的声音。顺着声音看去,她一下楞了。 阳光下,邓离穿着一整套蓝色西装套服,衬衫领口随意地松了两颗,露出纤长的颈脖,发梢随意散开,右耳上挂的蓝色宝石吊坠十分晃眼。 她推着的人身穿纯白色长袖蓬蓬裙,头发黑亮下垂,面容娇小精致。 一路上,邓离弯着腰和她说话。 林琳心一打紧,连忙躲到柱子后边去。 距离上次,她还依旧认为,邓离只是一时心急,随意找了个人结婚,依据邓离的个性,才不会对谁忠诚。 现如今,邓离外在也比之前干净利落了许多,面相更是温和柔善,她和她分开,就过得那么好吗? 她和邓离分手时,就祝福过她,希望她过得好,但是不希望她比她过得还好。 裴琳努嘴着,连呼吸都要比方才沉重许多。 没一会儿,医务室传来说话声。 “邓小姐,请将你的妻子抱上检测台。” 林琳提着裙子,小步小步跑到门口,凑上半张脸看去。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捧起面前的小人,足够的耐心、细心、像是呵护易碎的瓷器,轻拿轻放。 放上去后,还仔细地整理着她的裙子,以防她走光。 林琳看得出神了,曾经的邓离,从未这般体贴对过她,为何换了一个人,她就能做到如此。 为什么,她遇到的不是这样的邓离。 不对,邓离是她调教出来的人,分手的时候,她也曾狠狠说过她,说她没有钱是其次,她的缺点是虚妄、浮夸、没耐心、懒惰、妄想一步登天。 而如今,她改变了。 因为她改变了,却不再是她的人了。 邓离扶好宋迟穗后,便起身走了出来。 依旧是同样的休息室,邓离正接着一杯水,门口不知道何时多了个红衣女人,正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她。 她正仰头喝水,便和那女人目光对视。 林琳?又是她。 邓离不知道该如何同原主前任打招呼,她却主动走了过来。 她身姿摇曳,贴身的长裙将她身材勾勒得丰韵有致,走起路来,缎面裙泛着光,显得性感妖艳。 邓离让出位置,留给她接水。 林琳一边接水,一边和她招呼:“带小妻子来复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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