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阳真情流露:“这狗是个品种啊,还挺纯的呢,金贵。”
戴依佩也有点吃惊:“就是我在小区里捡的,不会是哪家人丢了吧。”
小奶狗长得确实很俊,显得机灵又活泛,四只奶爪圆润可爱,看得人心痒。“什么品种啊。”戴依佩忍不住问。
程落阳努力憋笑:“中华田园犬。”
戴依佩:“……”
两秒后,车厢内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了女孩平静的声音。
“你是不是想死。”戴依佩面无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落阳笑得直往后仰,“我的小依佩啊你也太可爱了!”
“给你给你给你,我的命都是你的,随便拿!”程落阳分外豪爽,还伸出手做了个掏出心脏的动作。
戴依佩气消得快,白了一眼程落阳就扭过头对着车窗偷笑。
“哎呦——让我看看我的小宝贝还生不生气呀?”程落阳笑着就要去掰戴依佩的下巴。
戴依佩没绷住,吐着舌头打走程落阳的手。
程落阳眸光一动,指尖飞快地在戴依佩的舌尖上沾了一下。
戴依佩呆滞了,羞愤欲死了,瞪着程落阳难以置信道:“你是流氓吧?!”
程落阳学着她的动作也吐吐舌头,无赖道:“你如果不满意我可以让你摸回来。”
怀里的狗不满地吱唔,扭动着身子想出门。
戴依佩察觉到,犹豫着用手拍了拍小奶狗的脑瓜顶,温声细语地劝:“跟我们回家好不好,就不用挨冻了。”
程落阳转着方向盘,笑出来:“大夏天的谁会挨冻啊。”
戴依佩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它又不知道什么是夏天,我说是冬天就是冬天,我说它冷就是冷。”
程落阳忍笑:“是是是,小依佩说得都对。”
“先放在家里吧,回头让阿姨照看着。咱们去那边拍戏顶天了一礼拜就回来,咱们紧赶着点,四五天的就能提前杀青。”
“好快啊。”这么一提,戴依佩才突然有点感慨,“感觉好像刚开始拍戏一样,一转眼都两个月过去了。”
“是啊。”程落阳轻叹,“时光如梭啊。”
车厢中一时有些沉默,戴依佩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影绰路灯与树梢交织,回忆如波涛翻涌,难以言喻。
这两个月好似按下了快放键,能在脑海中占据的,在记忆中清晰的,唯有身旁的那个女孩。
她是那么耀眼,那么触不可及。可现在,她就像一个普通人,坐在了她的身边,向她伸出了手,然后拥抱了她。
太不真实了,就像夜晚的路灯一样。它原本是那么不可忽视的存在。可当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当所有人的睡梦都被阳光戳醒的时候,昨晚的路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早已被人抛在脑后了。
这就像她们之间的感情一样,本是刻骨铭心。可如果又来了更好的人来陪着程落阳呢?会不会戴依佩是那个被人遗忘的路灯,而另一个人才是该升起来的太阳。
真是……像梦境一般虚无缥缈。无从所证。
程落阳单手握着方向盘,同样若有所思。
然后,程落阳那只空闲的手,先是抚了抚戴依佩的头,而后摸索到她的手,轻轻地牵了起来。
戴依佩没反抗,也没说话,只是任由程落阳用指尖挑起她的食指,无名指,攥起来,然后再放下,再合起来。直到戴依佩的整个手掌都被包住。
戴依佩安静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她用手紧紧地捏了一下程落阳的指尖,然后穿过,十指相扣。
戴依佩抿抿唇,右手手臂搂着小奶狗,歪着头,慢慢地合上了眼。
程落阳的呼吸愈发沉重,直到她的半只手都被座椅中间的隔板膈麻了,她也没舍得松开。
“……依佩。”程落阳低头,抚了抚戴依佩被薄汗沾湿的刘海,轻声道,“起床,到家了。”
她举起两人交握的手,轻轻用唇碰了碰。
戴依佩还没醒,只是呼吸不稳了些。程落阳不想叫醒她,她就想这么看着她,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戴依佩闭着眼,不会说话,不会动,只有一双睫毛在轻颤。
就这样,永远不会失去控制,戴依佩永远是她的。不会不安定,不会有不可控因素。
程落阳眸□□深,在夜色的映衬下,那双平日中装满惬意轻快的眼睛被蒙上一层黑幕,里面装得东西很多,可在望向戴依佩时,又偏偏黑得那么纯粹。
“依佩。”程落阳又叫了一声,似是急于确定一样,“到家了,我们到家了。”
“我们的家。” ----
这章太乱了。i know 原谅我一下QAQ 这章浅浅过渡一下,接下来全程高能————加油。已经削了很多了,比起初版,现在写的连水果刀都算不上。 另外那个什么,嘱咐一下。 狗狗是不可以像程落阳一样装进塑料袋里塞到副驾驶的哦!会被闷死!!绝对不行!!!这里是为了文章效果啦 虽然也没什么效果(喃喃) 14章被封了我知道,因为我确实写了点重量级……放微博吧。但是也没人看,我就自娱自乐一下
第十六章
“差不多该把你哥牵出来溜溜了吧。”程落阳冲着张星弘一挑下巴,阴阳怪气道,“好久没见,你哥最近有没有身体不舒服啊。” 张星弘皱巴着一张脸:“姐,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剧组搭的外景,条件并不如在原来的影视基地好。没有空调,在小塑料棚里堆起的“休息室”里,能转悠的只有一个嘎吱嘎吱的电风扇。缓慢而艰难地摇动着扇叶。 程落阳被吹了一嘴灰,到最后实在不耐烦了。一脚踢过去,风扇终于完成使命,一动都不动了。
张星弘复杂地看着程落阳:“别拿咱们组的唯一续命道具撒气行吗。” 程落阳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她当然来气。段家那位公子依旧是那么任性,天天放她鸽子。纵然是程落阳这样没皮没脸的,也是对段辉熠是半点好感也没有。 段辉熠是出了名的拽,那张完美而无暇的脸生得像件绝好的瓷器般精美光滑。可那张脸的主人偏偏是个面瘫,嘴角动一下算他输。 圈子里有个传奇,段辉熠一晚上睡了两男三女,征战八个小时,愣生生是一句话没有。唯一的一次眉毛抽了一下,是因为有个0不知道润滑剂是什么。举着他的东西硬是怼进去,把自己顶废了,跪在地上非得要他赔医药费。 然后段辉熠瞥都没瞥他一眼,提上裤子,神情冷漠地替他报了个警。
“我说你个小废物蛋,跟你哥一天天的混在一起也不干点正事啊。”程落阳恨铁不成钢,“连点枕边风都不肯吹?我要你干嘛啊小弟弟?” 张星弘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前提是他得先跟我说话。大姐,清醒点,我现在基本不着家。” 程落阳嗤道:“你们两个是山顶洞人?微信用来干嘛的?” 张星弘叹气,拉长了声音:“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
程落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自然地接下张星弘的话:“行行行知道了,时间太少,说话太吊,谁都不鸟。” 张星弘干笑两声,意思是:好想给你鼓掌,但我不敢。 她烦躁地吹走挡到视线的刘海:“别的我不管,ZR宴那天他要是敢不来,有他好果子吃的。” 张星弘噘嘴小声嘀咕:“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程落阳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用手戳了戳那个废物弟弟的脑袋,咬牙切齿道:“争点气,支棱起来行不行?是个男人吗你。” 张星弘这个人,有骨气,有底线,又开得起玩笑。张弛有度,活像一根扯不断的橡筋。程落阳陪着张星弘长到这么大,其实一直都挺喜欢这小孩的。她能看见张星弘眼里的小机灵,但她看不见张星弘最需要的,那一份血性。
一头雪豹拥有最尖利的獠牙,最矫健的身姿,是天生的猎手。可这雪豹吃素。这就是张星弘给程落阳最直观的感觉。 而一头雪豹就算配置再顶级,它把獠牙收起来,把利爪藏起来,那它充其量算一头狸花猫plus版。 站在风口浪尖时,终究会被那些比他低劣,但远远比他凶残的多的同类撕成碎片。
不过说实在的。程落阳揉揉眉角,血性这种东西,没在商场上厮杀个几轮的,也磨不出来。 她长这么大了,想起小时第一次看到程初升在对着一份合同和白板上数不清纠缠在一起的关系线用食指轻敲着桌面时,眼中迸发出的杀意,也还是忍不住一凛。 那时觉得汗毛倒竖,脊背发凉。结果到了现在,自己也有那样七八分的样子了。
那时起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再温文尔雅的人,在绝对的利益与荣辱面前,都只会化作满脑子只有掠夺的怪物,金字塔的顶尖是用人肉和血泪垒起来的。但那些悲痛往往无人在意。局外的人们只能看到金字塔那绝妙的设计和令人感叹的智慧结晶。而局中人满目疮痍,伤痕累累,拖沓着身子,还要说出一句,十分荣幸能够参与建造这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
历史的长河中,凝练出的永远是结晶。那些数万个人顶着流血的额角,血泪齐涌时拎起的土石,纷纷化作灰尘,成了书本上的一句自作多情。
这就如商战一般,无人在意失败者悲怆的哭声,他们只能听见来自获胜者的宣告。
程落阳只允许自己成为胜者,她只允许自己成为金字塔,成为站在尸体上摇旗呐喊的那个人。因为她不会让历史的波涛从自己身上滚过去,她会成为浪尖上的人。
在自己的脸颊被溅出的鲜血淋到的那一刹那,所谓的“兽性”,就已经被激发得干干净净。 地下室,那个戴依佩颤抖着展示给她的地下室。程落阳不知道已经去过几次,仿佛每走下一阶楼梯,自己的人皮就褪了一层。到了地面上时,就只剩一只嗜血的野兽了。
“……姐。” “怎么。”程落阳缓缓抬眸。 张星弘吐出一口气,道。
“别累着自己。” 程落阳一怔,旋即摇了摇头,失笑道:“我24,又不是一把老骨头。” “姐,别逼自己成为那样的人。”张星弘眼眶微红,“你不是一定要走那条道才能成功。” 程落阳语结,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半晌后,她掏出烟,但迟迟不肯点燃,一双眼睛仿佛失去焦点一般,也不知是不是在为自己辩解:“小屁孩,你懂什么……” 张星弘的眼底泛起一抹淡淡的哀伤,良久后,他抬手擦掉还未流出来的泪水,轻声祝愿:“那……姐,我祝你,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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