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陛下,除了赵家,其他人都想借您的种。” 这句话极其关键。 田堂静顿时瞪大眼睛问道:“你是说不止是我那些远房亲戚,还有李氏?” “陛下,冰雪聪明,生的孩子假以时日一定也能成材。”叫姜恭的疯老头上下打量她一下又将脸转回去了。 这下她彻底待不住了。 老头的话不就代表她一到楚京身份就要暴露了。 而且她可不觉得承继她这一脉有多难,等她死了,他们就能名正言顺了。 现在借种哪哪都不是好时机?还冒着得罪魏影的风险。简直愚蠢至极。 可明知道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她猜测答案只有一个。 “楚京那帮人该不会都生不出儿子了?再不济生个女儿,女儿也能继承血脉。” “不会连女儿也生不出来了?” 此话一出,疯老头诡异地沉默了。 他快速回头,以阴沉的目光窥察她会儿,又迅速收了回去。 果然她猜对了! 应该是楚京有人生不出儿子,又不想拱手相让自己的利益,所以要跟她借种。 那么这个楚京的某位亲戚,很可能就是跟她血缘最亲近的人。
第39章 朕又见到女主了 果然和疯老头姜恭说的一样, 那咬了口的馒头不吃,就一晚上没得吃。 她饿的两眼发黑,到处找那个扔掉的馒头。 疯老头阴恻恻笑了下:“那个老汉已经吃掉了。” “你家里人没告诉你, 地上掉的东西不能随便吃,还有别人掉的东西要拾金不昧。”她也没力气耍嘴皮子,抱着肚子坐在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破马车。 马车几乎是两眼抹黑在夜晚前进, 疯老头驾驶的马车就好像如履平地一样, 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田堂静好几次揉着眼睛,聚精会神往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看去,根本就看不到路。 她忍不住夸赞老头:“你真是厉害,前面什么都看不见还不减速, 看起来你的夜视能力不错。” 疯老头眯着眼睛抓着马绳:“陛下,您说什么呢?老汉夜盲。” 她:??? “哈哈哈,老头你,你真是幽默, 知道我没吃饭,特地讲个地狱笑话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她开始渗出满身的冷汗,在背部唰唰直流。 疯老头沉了沉声,又道:“方才, 陛下你叫醒老汉。” “老汉才知道天黑了。” 她故作镇定可眼睛已经瞪得特别大:“什么!你骗我是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直到疯老头迟疑一会问道:“陛下, 这条路是去哪的?” “司机快停车, 我突然觉得有点晕车。让我下车!你再不停我可要吐着你身上了。”她扒着门虚着气,惊吓得声音几乎颤抖。 “来不及了陛下, 车要翻了!”疯老头沉着的声音与静谧的夜晚融为一体,寂静的令人感到害怕。好像翻车跟他的生活无关一样。 田堂静听说车要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吓得还是饿的,总之直接晕过去没了知觉。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 反正周围已经一片叫卖声,还有喊馒头,包子,馄饨,听到馄饨两个字,肚子就痛得不得了。 等她睁开眼睛才发现马车没翻,还四平八稳驶入一条宽敞的大街,疯老头还在举着鞭子赶车,只是现在已经戴了顶草帽,还知道遮太阳。 她已经没力气骂疯老头不但饿自己,还骗自己。 “已经到楚京了。”姜恭突然严肃道。 “到就到呗。”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似乎早就放弃挣扎了。 反正她也没有饭吃,没有水喝,眼瞅着都要饿断气了,谁还管喘气的时候会发生的事。 “陛下不饿吗?”疯老头又在说轱辘话了。 听得她好像给他一巴掌,再不济也骂一下,表示自己强硬的态度,要不是连抬中指的力气都没有,她多少都得给老头一点颜色瞧瞧。 她饿得呼气:“你是不是明知故问?我都快饿的要啃你了,要不是你一身皮包骨救了你,我指不定拿你开刀。” 疯老头突然在一个馄饨摊听停下马车:“下车吃碗馄饨。” “你有钱吗?” “去吃吧,前面有个摊子很好吃。” 老实说她闻见香味就已经想下马车,二话不说干一顿,可架不住身上没有半个子,没钱吃饭。 早知道在军府就多准备点钱的,否则也不会饿肚子。 疯老头先下马车点了两碗馄饨,一碗推到田堂静面前,散发着葱花与肉香的鲜味。 她忍不住咽口水,看着老头已经低头吃了起来。 她也不客气了顾不上有没有刷牙,直接端起裂了个角的碗,开始大快朵颐。 可能实在太饿,一碗热乎乎的汤下肚,她差点没流眼泪。 甚至当场饮了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疯老头显然也饿坏了,听到她念诗都只是抬头瞧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干饭。 两人低着头吃完一碗又大又圆的馄饨,已经足够了。 她舒服的摸着肚子,感觉还能吃点什么。 疯老头已经站起来准备要走了。 她抬腿刚要走,馄饨摊老板低头哈腰走过来拦住她:“客官,咱家的馄饨味道如何?” “个大爆满肉瓷汤多,管饱!真不错!”田堂静毫不吝啬点了个赞。 老板顿时满意地朝她伸出手:“那客官把帐结了,不多不少总共十五文。” “十五文!”她立即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看向疯老头,敢情他叫人家下来吃早点还没钱。 而且别说十五文了,她现在半个子都没有。 要是以前在安京,她一碗丢五两买馄饨都不眨眼的。 想到没钱,她人也变得心虚,背都不自觉弯了弯,跟着搓搓手打着商量:“那个老板,我们谈一下,把老头抵押给你当两碗馄饨钱如何?” 她拇指一甩就对准站在马车边的疯老头。 原本充满礼貌等付钱的老板终于笑容消失,上下打量一下田堂静,身上穿的衣料在楚京都找不到第三个,长得也是细皮嫩肉,被精养出来的样子,怎么说都是大富人家出身的。 居然连两碗馄饨钱都没有! 馄饨摊老板顿时阴阳怪气起来:“哎哟客官,你把个老头抵给我,是要我给他养老吗?” 田堂静自知理亏,她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只能小声抱怨:“你怎么那么说,我会把个负担送给你吗!这老头很能打的,他以前可是卫国的绣衣使者,现在还是楚京的绣衣死士,抵你两碗馄饨都绰绰有余。” 此话一出,原本吃完一抹嘴就等她上车的疯老头,突然转身又变成疯子,飞快走过来用那双爪子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走了一样癫叫着:“儿子,不要丢下我,我不吃了,我不饿了。” 那轻车熟路扮疯子的模样,让田堂静瞠目结舌。 老板看着她眼神变得更鄙夷了:“哎哟,敢情这是你爹,没见过你这么不孝顺的儿子,为了碗馄饨居然把爹卖了。” 她矢口否认:“这不是我爹。” “还狡辩,他都叫你儿子了。” 这么一闹街道行人纷纷看向馄饨摊,一时之间变得众目睽睽。 她还是要脸的,干脆咬咬牙道:“好吧!我卖我自己,你把我爹放了,要是磕磕碰碰,我怕他讹你个三百五百文的。到时你卖一年馄饨都赚不了这么多。” 老板一听吃霸王餐的还敢威胁自己,顿时插起个胖腰威胁道:“你个吃白食的居然还敢理直气壮!” “信不信我叫几个人收拾你!” 她缩缩脖子双手揣袖,怂了吧唧道:“不然能怎么办?我没钱,你又不放我走,要不我扣喉把吃的都吐出来还给你。” 老板听得目瞪口呆:“我滴个亲娘!从来没见过你这种无赖,既然是叫花子,就快给我去洗碗抵数。” “哼,就算我是叫花子,我也是叫花堆里最俊的那个。”她撸起袖子露出粉白的小胳膊打算去洗碗了。 老板见她还不服气,丝毫不收敛一直在那嘲讽道:“长张脸有什么用!还不是付不起馄饨钱,有本事把我钱给结了。” “一个臭要饭的还穿那么好,人也蠢,不知道把衣服抵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没钱吃什么馄饨,一老一少都是个傻货。” 田堂静本来已经打算乖乖洗碗的,她在现代都没洗过碗,自知理亏洗几个也心安,现在老板这么得理不饶人,她把袖子放下,蹲下来把脚下那块吹干净,然后平躺下去,还非常有仪式感将双手交叠在胸口。 一副打算在这里长眠的样子。 老板被她这副仗势吓了跳:“哎哟,你躺下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耍赖?” 她闭上双目:“没有,我只是感觉被你一堆口水打了几拳,现在已经受了严重的内伤,你让我躺躺,等会就没事了,否则气坏了你可不止赔两碗馄饨,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你快拉我爹去把碗洗了。” 馄饨摊老板:........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最后老板还是被她这副架势给唬住,挑了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老头去洗碗。 疯老头眼神恢复正常后,略微无语扫了她一眼,然后乖乖去洗碗。 那老板也是个不老实的,偷偷搬来一大堆,看起来疯老头还要洗很久。 田堂静躺在硬邦邦的地上,正舒服着想趁机转过身,手刚放下就被人踩了一脚。 “啊!!”她发出杀猪似的叫声。 引起周围一片人注意。馄饨摊老板都被叫声吓了跳。 “到底是谁啊!走路不会看路吗!没看见这里有个人躺着,说踩就踩上来,你真当我是泥捏的。”田堂静蹭一下坐起身。 没想到入眼的是牵着一头狗的吴三。 踩她的正是条狗,那狗还冲着她吐舌头。 吴三开始还没认出她,等认出她,立即满脸的震惊:“公子是你!你怎么也回楚京了?” “不是在安京做生意吗?怎么会在地上躺着?” 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看见这张熟悉的脸,她顿时从地上爬起来:“小三是你!” “不是小三,是吴三了!”吴三赶忙将狗交给身边的打手,然后扶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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