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当自己解毒的对,开始割起珍珠草,越割越进去就发现鼹鼠与黑金蟒又出现在她面前,仿佛已经商量好一样虎视眈眈盯着自己。 似乎没有放弃辨认自己是否是幼崽的念头? 田堂静嘴角一抽,念在它们给自己吃的毒物没问题,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无视他们。 “怎么感觉突然get到魏叔叔的角度?好像有时眼不见心不烦确实是件好事。” 她碎碎念割完后,本来抬腿要走,蛇突然圈住自己的脚腕,好像要将自己拉走。 刚将她扯进珍珠草中,魏炎已经出现在她身边,挥起镰刀砍下去。 黑金蟒蛇迅速松开她逃离。 鼹鼠亦飞速离开。 “看来你被它们盯上了。”魏炎道。 田堂静爬起来趁机问道:“叔叔既然都说话了,不妨告诉我,它们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我?难道是因为我脸上的黑珍珠毒?” 魏炎道:“此毒会吸引山头,中招的人若没有非凡的本事,便会面临极其凶悍的追杀。” 这个山头难不成是这种山上最厉害的毒物的意思? 田堂静立即擦擦脸惊恐道:“我的天啊!我妈的恶作剧也太致命了吧!怎么可能跟自己家的崽开开这种地狱玩笑?” “等等,雪莉该不会也会招惹什么不得了的毒物上门吧?” 魏炎斜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下山后,他的手掌已然因为珍珠草开始长出青斑,他的眼眸垂下闪过一丝怀念:“真不愧是你。” “原以为带走的孩子会更像你。未曾想留下的那个才是。” 魏炎想起昔日襁褓中的两个孩子,一个活蹦乱跳,一个沉稳自持,他跳了活蹦乱跳的那个离开。 如今看来沉稳自持的那个未必是性子,兴许是懒。 等田堂静颤颤巍巍背着竹篓的珍珠草回来,她对着关闭的木屋喊道:“魏叔叔,这些珍珠草要送去哪里?喂羊吗?” 话落魏炎打开门将竹篓提了回屋,走前,他通知道:“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之后什么信息都没透露,田堂静已经习惯了。 今晚她一夜没睡熬到明天,看见黑金蟒和鼹鼠还是不死心趴在窗户看着她。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们爱子心切我懂,但我真不是你们生的。” 话落她眨眼间,鼹鼠和蟒蛇都走了。 她出去魏炎已经在等她了,眼神示意她跟着过来。这次没有过桥直接爬上山,地上没有毒物,到处都是乱石连草都没有,贫瘠的十分怪异。 而隔着几米的地方却生机勃勃,有种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的感觉。 荒凉之地有一座洞穴,魏炎止步于此,他指着深不见底的洞口道:“去,拿东西出来。” “就我一个吗?”田堂静顿时犹豫了。她是要弄清真相不是来送命的。 她感觉里面好像很危险。 魏炎不容置疑的语气:“进去。” “最后一次。” “进去。” 田堂静撇了撇嘴,她弄了个火折子进去没想到一下子就灭了,前面只有黯淡的光,墙壁都是湿湿滑滑,充满腥味,时不时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她耳边呼气。 嘶嘶嘶发出声音,应该是蛇。 接着她感觉腿一重,弯腰一摸,摸到熟悉的触感,是鼹鼠。那么头顶悬着的应该是黑金蟒。 “你们俩个真是不死心。”她忍不住松口气,至少有熟悉的东西在反而没有那么害怕。 她弯下腰抱住鼹鼠,没想到鼹鼠突然剧烈挣扎一下,划上她的手,龙角鹿香的气息瞬间薄发整个洞穴。 一瞬间洞穴微微震动起来,墙壁湿湿滑滑,眼前一片黯淡的光线,忽然豁然开朗,甚至光芒刺眼地照进来。洞穴黑漆漆密密麻麻的蛇虫纷纷跑出去,洞内一瞬间干净明亮起来。 她才惊恐发现原来那么黑是因为这里是毒窝。 可恶的魏炎!他这是拿自己当实验了!! 她虽然气急败坏但还是在里面找了一圈,最后在洞窟尽头看见一具巨蟒的尸骨盘旋的地方有个小小的顶柱台,上面放置一个铺满蜘蛛网的小黑盒。 “应该是这个!”她抱起就冲出洞窟气呼呼地走到魏炎面前,也没注意到魏炎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就塞到对方怀里。 “说吧!还有什么要使唤我的,反正我打算在谷内常住下来,你尽管吩咐!”她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样。 魏炎捧着小黑盒,抚摸盒身,终于松口道:“该一起下山了。” 田堂静露出错愕的目光,心说这么简单吗? 可她不知道是,珍珠草对她没毒,对其他人来说确实致命的毒物。 哪怕是魏炎。 李纤月是出了名的药毒双医,是医仙谷继承人之一,可见她在用毒方面无人企及。 而魏炎更擅长的是做外科手术的殇医。 尽管对毒物有研究,但总是比不过天赋异禀的人。 田堂静有些不确定真假,便开口道:“你答应和我一起下山吗?” “是真的?” 还以为要通告重重考验对方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然后亲口将真相告诉她。 没想到魏炎淡淡开口:“我这里没有真相。” “想要真相应该都在盒子里。” 他将黑盒递给她意思要她亲手去拆。 她根本不带客气的撸起袖子开了锁,发现里面还是黑盒,她顿时警觉起来:“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啊!” 魏炎:“拆。” 她只好开起了俄罗斯套娃模式拆了十个盒子后,滋滋两声,两道墨水喷在两人脸上。 原本她就是黑色的脸,再喷一下,已经黑到发紫,连手和脖子都没幸免,整个人都变成一只紫薯精。 魏炎的俊脸漆黑一下,反倒迅速脱墨了。好似盒子的主人不忍与爱人开太过的玩笑。 魏炎看着她发紫的脸沉默了。 “好了,看完你满意了?”她无所谓地擦了一下脸,反正她老婆不嫌弃她长得黑,那也不嫌弃她长得紫。 她老婆最好了! 魏炎收起盒子,默默走在前头,虽然惯有的沉默,但态度已经已经比之前有些松动。 “雪莉在皇宫。” “是啊!她听到你的消息,拖着病体都要过来,要不是我和你女儿阻止说不定就过来了。这里多危险啊!”田堂静道。 魏炎沉默一下道:“音儿也来了?” 很显然对这个女儿更多的是一种细思。 “还有我妻子,你的徒弟。”田堂静道:“你下山后会不会将真相告诉我?” 魏炎这次没有沉默,反而问道:“什么真相?” 此话一出,直接将她定在原地,她猛地转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慧珍大师和老傀师都说你什么都知道,还有你不是被赵天心困在这里吗?” 未曾想,魏炎居然诈她,他的眼神顿时变得深不可测:“原来你早就知道真相。” “你又怎知我在躲他,而非等你?” 田堂静已经愣住了。 “通晓阴阳的人。”魏炎的一句话彻底解开她内心埋藏的疑惑。 那就是第三人通晓阴阳的人,便是她母后李纤月。 慧珍大师曾说过,只要因果抵消,就能回到正轨。 李纤月,她的母后肯定是做了什么,才导致男主重生?或者说她重生。两者皆有。 魏炎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继续道:“造成如今的时势,代表你母亲并没有错。” 田堂静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凝目的视线,宛如刀刃流光:“那么我可以断言为,赵天心是我母亲盗走的,不,是派别人盗走赵天心养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作为医仙谷的下一个龙角鹿香的宿主?” “然后在十岁那年,你突然因为什么原因,找到了他。却被因为某些原因突然玩起失踪,最后导致权力空心被赵天心趁虚而入。” “大致差不多,但你遗漏了最关键的一点。”魏炎留下这句没头没尾这句话,便头也不回下山。 “真相并不重要。而是真相中隐藏的某些东西非常重要。” “到底是什么东西?”田堂静赶忙追过去问,没想到这时黑金蟒和鼹鼠又成了她的拦路虎。 看见她,突然变得非常攻击性。 好像是认出她不是它们的幼崽,然后保护她那么多天,事后被人欺骗的感觉终于引起它们恼羞成怒的报复。 魏炎亦第一次出手,立即将蛇和鼠击飞,他便要逃出蛇胆与斩断鼠头。 她赶忙阻止道:“别杀它们。” “那它们可是会追杀你一辈子,直到一方死去。”魏炎目光看见这两只毒物,进化出强烈的感情,却是非常极端的护子毒物。 “如果是我母亲将它们变成这样?”关键时刻田堂静总是能发现一些难以发现的细节。 “我记得药鼠是我母亲放进谷内的,毒物随主人,应该没问题吧?正如母亲打破桎梏也要改变我和雪莉的命运。” 魏炎果然手一顿与蛇鼠错开,他目光凌锐地盯着她:“你果然也是通晓阴阳的人。” 似乎他第一次知道她才是那个人。 此前并不知道她是那个人一般。 让田堂静感觉零零散散不同人调查的谜题碎片,开始可以拼凑出一副名为真相的蓝图。 她眼睁睁看着魏炎上下巡梭自己一次,狠狠皱紧俊眉:“碰到前人留下的珍珠草,不是会失去该有的保护吗?” 莫不是他说的保护,该不会是主角光环吧? 魏炎提醒她:“方外之人来世,是不能触碰已经抵消因果的人留下的东西。能留在这个世上的东西也不会多,但你却存活下来。” “看来她在遭到恶报后,仍有人将她的留下的轨迹延续下去。” 魏炎的意思,难道是男主也知道她母亲是重生,但她母亲做的一切都因为她难产得到了报应。那么母亲曾做过的事因果都了却了。 母亲做的一切导致的后果就是男主重生,而男主重生后并没有按照原轨走下去,而是选择了母亲曾经选的路走下去,蝴蝶效应,从而导致她在攻城那天存活下来。 男主就是要利用她母亲原计划行事达到自己避开死劫的目的。 那么她母亲原计划是什么? 田堂静突然觉得一个天大的阴谋已经降到她头上。 为了试验一下,她再次问道:“魏叔叔答应和我下山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来求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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