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麟角的事,第六感告诉我马上会浮出水面。” “你不必自责。” 魏影轻轻枕在她肩上温柔交待道:“进去后不要随便吃东西,渴了也别喝水,要管住自己的嘴。” “好!我还想跟你一起长命百岁呢!”她柔软的语气如阵阵清风。 老傀师在前方头也不回走着,所有人都留在这里,只有慧珍大师跟着过去。 走之前赵公公给田堂静塞了很多瓶瓶罐罐,一边交待着:“陛下等一下说话客气点。” “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田堂静顿时眯起眼睛怀疑地盯着他。 赵公公立即气呼呼背过身:“陛下真是不知好歹!” 看来这次应该没有别的事了。 田堂静便跟着慧珍大师与老傀师上山,就这一段小路,走得非常崎岖。原本以为坡上的路不长,没想到是视野的问题。 绿丛延绵不断覆盖在地皮,时不时能踩到蛇,对着她龇牙咧嘴又吓跑了。 踩到蛇倒没什么,踩到老鼠,老鼠直接咬她的靴底,十分不好惹。 她惊奇发现这个无妄谷内老鼠更暴躁容易攻击人,蛇更胆小如鼠,天性完全调反过来。 更暴躁的老鼠都要爬到人身上,还好老傀师拿了一瓶赵公公给的药粉沿路一洒,什么活物都避开了。 一路走下来非常顺畅。 首先来到断崖口,这里有藤蔓做的天桥,走在上面摇摇晃晃,过岸后,天桥瞬间倒塌了。 “呀!等一下我们怎么回去?”她忍不住叫道。 两位长辈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走着,并没有田堂静想象的那么轻松。 毕竟在无妄谷一个不甚可能就中毒永远出不去。 好在一路上有田堂静在,蛇鼠和毒虫都不见了。 田堂静并不知道她刚走过天桥,天桥马上就被成捆的蛇占据,它们开始疯狂钻进附近的老鼠洞杀鼠。 这个季节正是蛇捕猎繁衍的时日。 药鼠反而处于劣势,可一到冬天,努力繁殖的蛇由于生长过度开始被药鼠咬死,作为食物繁衍,大量的药鼠反而开始繁殖。 周而复始,互相维持彼此的生存。 终于到了一座洞口,上面有锈迹斑斑刻着的字,无量。 她跟着两人一路走,终于看见洞窟尽头的天光。 一行人走出洞府,看见的山清水秀,有瀑布有小鹿的自然环境,与外面的炼狱完全不同。好像两个世界。 前面有座牢固木桥,前面有几座小木屋,依稀可以听见羊和鸡的叫声。 看来这就是魏炎住的地方。 她跟着两人过桥后,老傀师先上去敲了敲木屋的门,发现木屋并未锁着。 敞开后里面是简单的被褥与单人床,还有长桌和矮椅。 看见有茶壶,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慧珍大师便递给她一个果子。 “谢谢!”她接过果子咬上口,结果酸得五官都挤在一起。 “师太,还没熟。快酸死我了。” 慧珍大师瞥了她眼没有说话。 老傀师道:“兴许他进山了,再等等吧。” 三人站着等了很长时间,眼看太阳都要落山,她搬起石头坐在上面刚喘口气,嘶嘶~两声在她头顶发出。 她刚抬头就看见脑袋比巴掌还大的蟒蛇吐着信子。 蟒蛇似乎不怕她,一直盯着她。 她根本不敢呼吸,旁边的老傀师与慧珍大师各有一条蟒蛇监视着。 湿哒哒腥臭的味道,没来由让她发出一声呕:“好恶心!这个魏炎他是大蛇丸吗!” 蟒蛇顿时对她发出警告,随后一道竹萧声如冷泉从远处响起,三条蟒蛇这才钻进树丛。 还有一条卷走羊圈一只羊走了。 田堂静目瞪口呆地望着蟒蛇。 接着在同一个地方看见一个男子正背着竹篓上来,由于隔太远,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样貌。 只觉得对方非常年轻。 对方走过来时,太阳刚好从山头落下,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好久不见了。”老傀师与慧珍大师纷纷打招呼道。 男子并未理睬两人,反而抬头先看向田堂静。 由于天太黑,田堂静脸又太黑,刚好与夜色融为一体,从远看去她就像一张没脸的人偶。 老傀师趁机介绍道:“她就是那个孩子。” “你好啊!魏音音的父亲,影儿的师父,魏...叔叔。”这声叔叔,她叫得还有点犹豫。 男子只是扫了她眼便越过她进屋点了灯,不一会儿跟兔子一样大小的老鼠叼着什么草爬进去。 男子取下药草就将老鼠扔出木屋,才抬头道:“都进来。” 田堂静一进屋瞧清男人的样貌,长得极其俊美,右眉眼居然还有颗美人痣,和魏音音有六分像,但长得比魏音音帅气精致多了。 穿得朴素的麻布衣非但没有穷困潦倒的气息,反而更像是个世外贵公子。 这就是原著中协助男主建立西翼锦衣卫所的高手。同时是辅佐男主登基的,男主背后的男人——魏炎! 男主后期靠着西翼锦衣卫所在五年内就扼杀了所有反对势力稳住了江山。 老傀师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魏先生二十年过去,您似乎从未变过?” “正如二十年前那般。”慧珍大师都在打量他。 被称为魏炎的男子,则是默不作声地去倒茶,似乎不愿意提及过去。 当用竹筒的茶杯送到手,田堂静忙不迭去接:“谢谢!” 然后她的手与茶杯擦边而过,送到慧珍大师与老傀师手上,唯独她连口水都没得喝。 老傀师饮了一口甚至还漱了下嘴。 她:...... 男人终于搬起凳子招待他们坐下,自己再坐下,她屁颠屁颠去找凳子,结果屋内一张凳子都没有了。 田堂静只好蹲在慧珍大师身边,撇了撇嘴:“好没待客之道的大叔。” 慧珍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道:“魏先生可知道当今天下已经发生莫大的变化?” “尚知一二。”男人的声音非常低沉又清脆。是介于少年音与大叔音间的切换。 听得田堂静都怀疑自己比他年纪大。 慧珍大师开始与男人聊了起来。老傀师时不时插几句对无音楼与无影暗卫已经大伤元气。 男人的反应十分冷漠甚至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心血付之东流。 三人聊着聊着,完全好像忘记田堂静的存在。都不知道聊了多久,大概已经到后半夜,田堂静坐在地上已经开始打盹。 老傀师推了推她的脑袋:“孩子,醒醒。” 她这才睁开眼睛,揉了揉:“老头聊完了?” “是老夫与大师要先出谷了。” 她瞌睡虫都惊跑了:“啊?我还有事没问,这么快就要走?” 慧珍大师说明道:“不,只有我们回去,陛下你留在无妄谷。” 这下她终于无法淡定站起来围着两位长辈,急得团团转:“你们走了,我呢?” “呜呜呜,那大叔看都不看我一眼。” “因为陛下是先帝的子嗣,他讨厌你很正常。”老傀师此刻说话语气有点像赵公公。 让她非常无语。 还是慧珍大师体贴,她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道:“陛下,别人无法参与你们的事,但贫僧对您有信心。” “因为陛下是个温柔的孩子。” “留在谷内总能问出点什么?” 大师也蛮狠的留下这句话就带着老傀师头都不回过了桥,把她一个人留在木屋里。 那叫魏炎的男子又不知道去哪了?这里有好三间木屋,现在估计在别的屋子。 看来她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 “大师,老头告诉影儿,我很快就回来。” 慧珍大师甩了甩拂尘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后两人消失在谷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一盏烛光,孤零零待在木屋。 一阵微风吹进屋内,连蜡烛都熄灭了。 她吓得哇哇大叫:“有没有火折子啊?” 讨厌!拿了赵公公那么多瓶瓶罐罐根本没用!当初还不如拿点蜡烛进来。 可根本没人管她。 她只好在黑暗中摸索这个陌生的地方找打火石,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倒是摸到一个巴掌大的蛇头,眼睛阴绿地盯着她。 她立即缩回手,刚蹲下感觉屁股坐在个什么软软的东西,居然能咬住她的裤腿扯着进里屋。 田堂静十分没有安全感,双手乱摸,不知道从哪摸到两块硬邦邦的东西,她打了一下果然有火星出来。 点燃蜡烛之后,她顿时感动的哭了:“终于得救了。” 她低头就看见一只鼹鼠蹲在原地抬着头鼻子不断抖着好像在嗅她的味道。 是龙角鹿香吗? 田堂静本以为是这个,结果鼹鼠爬到她肩膀嗅着她的脸,似乎是因为她的黑脸。 似乎是嗅到什么安心的味道,鼹鼠居然到她怀里趴着睡下了。 好像将她当成了妈妈? 还有条黑金网蟒爬进来,钻到床底下似乎也在休息。 她立即跳上竹床,抱着鼹鼠东张西望,最后没忍住躺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她是被鸟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窗户已经被打开了,刚刚叫的鸟被黑金蟒给一口闷了。 鼹鼠已经不知所踪。 她下了床,打开木门走了出去,刚好男子提着镰刀背着竹篓要出门,看见她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便头也不回要走过桥。 “等等,这位叔叔你要去哪?有没有早饭吃?是不是还得我自己解决?” 男子直接消失了。 她无语了,只好去其他木屋间找厨房,厨房是有,但是都没有热锅子,附近有柴火堆,她干脆自己给自己烧热水。 洗完脸,肚子咕咕直叫,她又翻了木屋发现一点吃的都没有。 羊圈的羊也不见了。 她拍着肚子寻思自己今天要饿肚子了。山上那么多蛇虫鼠蚁别没弄口吃的反而死在山上。 估计魏炎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 还有昨晚大师和老傀师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她感动魏炎才能撬开魏炎的嘴巴。 可感动那事应该是她母后做的。 她又跟对方没关系,最多是娶了他徒弟当老婆这层关系。 隔得老远了。 正当她叹气时,黑金蟒爬了过来在她面前圈了个圈趴下,刚好在树荫乘凉。 它的肚子还鼓鼓的分明是吃饱了。 “好羡慕你。”她发出一声感慨。 鼹鼠已经咬住一只山鸡的腿跑过来,山鸡拼命挣扎立即从鼹鼠嘴里逃脱,眼看就要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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