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道题啊,主要的公式是......” 钟玥铃回到家里,打开了物理作业,把那道题和其它要改的题都改好了。 开始愣愣地对着作业本发呆。 今天上课那道题,钟玥铃没有回答出来。 物理老师点名让物理课代表站起来教钟玥铃应该怎么做。 于是黎镜自然地站了起来,把这道题的解答过程说了一遍。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别人身上不是没发生过。物理老师很信任黎镜,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包括对黎镜的同桌程茵茵。 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普通的物理老师讲累了不想讲了让自己的课代表来帮自己分担一下的事情罢了,讲完说一句我听懂了就坐下。 钟玥铃却站在那里,很无助,很慌张,甚至有点羞耻。 钟玥铃一直在心里问自己怎么了,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大家不都没什么吗。程茵茵那节物理课下课不是照样和黎镜聊天聊的很快乐吗? 更可恶的是,自己对物理老师怎么看自己这件事情没有思考过,这个时候想的只有黎镜。 她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脸在发烧。 钟玥铃全程没敢抬头,不想去看老师的眼睛,也不想知道黎镜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她不想去猜黎镜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去猜,她很害怕也很无解黎镜这个时候心里如果对自己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该怎么办。 黎镜刚讲完,钟玥铃就讲了一句“听懂了”然后快速地坐了下去。 这节课剩下的时间,钟玥铃也没怎么认真地听,甚至也没有抬头再去看物理老师。 下课到放学前,钟玥铃都很闷闷不乐,也不主动去找黎镜。 她不太好意思在这样的场面之后直接面对黎镜,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短短三分钟内升腾而起的挥之不去的羞耻感。 公交车上的那段对话也说明了黎镜并没有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应该也是和对待别人一样,单纯是完成物理老师交给自己的一项任务。 钟玥铃对着物理作业自嘲地笑笑“你看吧她都不觉得有什么,你在自作多情什么?” 钟玥铃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开心吗?黎镜没有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失落吗?失落什么,黎镜把自己看做和别人一样吗? 难道不应该一样吗?都是朋友难道还要分什么三六九等? 算了,反正要周末了,过了这个周末,没有人会再想起这件事情。 钟玥铃把物理的作业随意地往旁边一扔,今天没有兴趣写物理作业。 还是拿起了最喜欢的数学,和最近爱上的英语。 计划的时间内完成以后,钟玥铃带着找回的自信感把自己扔在了床上。 睡吧,睡一觉起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心情就都没有了。 新的一周开始以后,钟玥铃再也没有主动去找过物理老师。即使因为去找数学老师而刚好碰上了,也只会礼貌性地说一句 “老师好”。物理老师问起来,也就是说有问题现在会直接去问黎镜,课代表很热心,会帮助我的。物理老师听完感慨了一番真的是选了一个好课代表。 钟玥铃说不上来对物理老师的情感变化来自哪里,但是从那天以后钟玥铃再也没有主动的去那个办公室找物理老师。 好在钟玥铃是一个有了目标就会勇往直前地人,半期考试过后也总算是到了中等偏上的水平。 钟玥铃对这个结果说老实话已经很满意了,只要不是太差,钟玥铃都能够接受。 虽然今天是周三,但是晚一点回家好像也无所谓。 一阵风起,几片落叶摇摇晃晃地掉落下来,黎镜把手往校服里缩了缩。 钟玥铃想起来黎镜的手在入冬会生冻疮,看到她有点冻着了就提议去学校的超市先买杯牛奶。反正刚刚半期考试完,没什么作业,车站人还多。 学校两边的林荫道上种满了梧桐,梧桐叶总是早早地就黄了,即使是秋天微凉的风也能吹下几片梧桐叶。 猫猫们趴在落叶上伸着懒腰,黎镜明显被吸引了注意力。 钟玥铃看着她聚焦的眼神,笑了笑“你在这儿等我吧我下去买就行了。” 拿着两杯牛奶走上台阶,钟玥铃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熟悉的掌心的温度,熟悉的风,熟悉的落叶,熟悉的太阳。 自己是不是在哪里看过眼前的景象。 黎镜笑着,拿着一片落叶逗着猫猫,微风把她鬓角的头发吹散。 钟玥铃恍然大悟,啊,原来已经一年了,认识黎镜已经一年了。 当钟玥铃再次走进这副画里,内心的悸动感却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是更甚。 “买好啦,谢谢啦。”黎镜出声把钟玥铃带回了现实。 “啊,啊是啊,你和那只猫感情挺好的嘛。”钟玥铃回过神来打趣到,掩盖着自己内心的不自然在旁边等待了一会儿,看着黎镜安抚着猫猫。 两个人一起往校门口走着。大多数人下课铃一响就往校门口跑了,学校这个时候只有稀疏几个人,两个人沿着林荫道慢慢地喝着热牛奶聊着天慢慢地走着。 落叶被微风吹落在她们两个的身后,很安静,不忍打扰。 ----
第7章 实践活动 吃午饭的时候,趁着旁边的同学都笑在了一起,黎镜突然问钟玥铃“你最近都不去找物理老师了吗?” 钟玥铃手里一顿“怎么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昨天我去物理老师那里拿作业,老师问了一句最近你都没去问问题。就问了问我是不是最近都在问我,我就说了是的。” 钟玥铃尴尬地笑了笑,想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回答她。 “对啊,这不是有你嘛。”嘴比脑子快,还好脑子没有宕机还能继续运转“问物理课代表和问物理老师也没啥区别吧。” 黎镜单纯地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钟玥铃在心里暗暗扶额“这么单纯的小孩,如果我是个坏人的话者的说不准会套走。” “那你一会儿要去帮物理老师拿东西吗?我跟你一起去?” “好的呀。” 钟玥铃本来想说在办公室外面等黎镜就好了,但是看到物理老师放了一大堆东西在黎镜的手上,就赶紧进去帮黎镜分担一点。 “呀,今天你也来啦。”物理老师看到了钟玥铃有点惊讶。 钟玥铃依旧礼貌性的笑了笑,说了一句简短的“老师好。” 黎镜有点没见过这样的钟玥铃,笑还是那个笑容,但是觉得没有温度又有点陌生。 看物理老师还要说什么的样子,黎镜赶紧开口“老师东西有点多我和钟玥铃先回去了。” “那你们路上小心点,遇到同学就让她们帮忙拿一下。”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依旧是有礼貌的钟玥铃,有礼貌的回答。 “你对物理老师怎么了?” “没啥啊,很正常嘛。” “你刚刚皮笑肉不笑的我又不是看不出来。” 找理由现在对钟玥铃来说不是难事。尤其是在黎镜面前。 “之前那么勤勤恳恳的找老师问问题物理还是只能这样,那我怎么好意思再去嘛。再说老师嘛,每天那么忙,很快就能忘了这些琐事,不要紧。” 原本以为那节课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应该可以忘记了,没想到只要看到物理老师的那张脸在自己面前,那种不堪的感觉又在钟玥铃心头蔓延开来。按照这个每天回忆一次的频率,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没有人会理解为什么钟玥铃会产生这种心理,包括这个时候的钟玥铃,她也一样不明白。 从那节课以后的物理课,即使是在站起来后要借鉴同桌的答案,她也绝对不给物理老师让黎镜站起来教她某一道题的机会。 也许在物理老师眼里,钟玥铃不再去办公室找自己是因为钟玥铃在物理上有了进步,或者觉得自己的课代表很靠谱,自己在这个学科里也不是什么特别优秀的学生,老师根本不会放多心思在自己身上,所以钟玥铃也不担心老师对自己产生什么负面评价。 其实就算有,也无所谓,物理老师不是黎镜,所以会怎么想自己都无所谓。 钟玥铃觉得自己这么在意黎镜对自己的眼光完全合情合理,毕竟黎镜是钟玥铃第一次觉得命中注定要成为朋友的人。 这天中午黎镜先去拿物理作业没有和钟玥铃一起午饭。 钟玥铃也没什么胃口就又带了点零食来到了自己的秘密小花园里。可惜扑了个空。 也没太意外。钟玥铃的体质是不怕冷的,但是这个天气都忍不住往衣服里缩一缩。现在这里只有几棵灌木还留有一些绿叶,没有什么其它的色彩。人都不愿意在这个时间点呆在外面,何况是小动物呢。 “啊,又是冬天了啊,猫猫都不愿意出来了。”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一阵冷风迎面,还残存在树枝上的几片树叶也颤颤巍巍的掉下来。 钟玥铃伸手抓住了一片,要是这个时候那只猫在就好了啊,还能逗逗它。 看着那片叶子,脑子里突然出现了那个有黎镜和猫的,记忆中的油画。愣了一会儿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落叶和猫猫,这些钟玥铃以前可能会忽略的食物,现在都被带上了一段钟玥铃的记忆,随时随地都可以想起来。 “虽然跟人打交道不太擅长的样子,跟小动物相处却意外的自然的美好和谐呢。” “有点想悄悄给她起一个别称,就叫,猫小姐。” “哈哈哈这样以后当着她的面说这三个字都不知道我在说谁吧。” 钟玥铃为自己这点小聪明沾沾自喜,又有点不好意思,摇了摇头,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虽然冬天的天空总有些灰暗暗的,钟玥铃却像是能在这片灰暗里看到一束亮光一样的心情舒畅。 没有什么所谓的逆袭,期末的成绩钟玥铃一看大差不差,和半期考试差不多。总算也是没有给总分拖太大的后腿。 在这样的学校上学已经需要一笔很大的开支,钟玥铃也不想再花额外的钱去这个学校的什么补习班。 领取寒假作业的那天,班主任说明有一项寒假作业是要求学生进行一次社会实践体验。 让大家自行分组的要求一下组,钟玥铃没其它的想法起身就径直地走向了黎镜的方向。 黎镜刚好也想起身去找钟玥铃的样子,看见她走过来了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拉到自己身边,对着程茵茵说“再带一个钟玥铃吧,这样五个人刚好。” “哈哈哈,你不说我也打算喊一声钟玥铃让她过来的嘛。”程茵茵站起来和钟玥铃击掌。 “好,那我们就组好啦,我已经想好去哪里了,我们就去市图书馆做一天志愿服务!就最近几天,尽快结束开始寒假!”程茵茵开始为了寒假的到来而欢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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