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不敢赌 顾明朗突然接到电话有事先一步离开，苏微澜三人沿着操场走路。 “江城，明天一起吃个饭吧，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好啊，就我们几个吗？” “对，就我们几个。” 温江城不知道为什么她听苏微澜的情绪有些低沉，就连平时最爱闹爱笑的萧雅珊也有些沉默。 她不禁笑出声缓解气氛：“怎么搞的好像散伙饭，又不是见不到面了。” 她的话语让原本就不活跃的气氛瞬间降到谷底。温江城看向低头不语的苏微澜，嘴边的笑容渐渐消失，轻声问她：“你……要去哪啊？” 被点名的苏微澜沉默了一会开口：“我要去国外深造，可能要过几年才会回来。” 温江城听到自己最不愿意听的答案，僵了半天的指尖微动，有些勉强扯了笑脸：“就你一个人？” “明朗也去。” “……这样。” 萧雅珊静静注视连笑容都勉强撑不起来的温江城，抬手拍了下她的背佯装生气道：“我们也是朋友，你怎么不问问我毕业之后怎么办？” 冷不丁被拍，温江城下意识抬手摸了自己的马尾反问：“那你也要去吗？” “老娘才不出国呢！在祖国母亲的怀抱才是最舒服的！” “那你还让我问你……” “怎么！让你问问不行啊！” “行行行。” 有了萧雅珊突然打岔，才让气氛又显得轻松了起来。 转过天来温江城从警局出来之后直接去到约好的餐厅，走进里面打量四周看到靠窗的几人走过去，抱歉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你快过来坐。” 温江城点头坐在萧雅珊旁边，和苏微澜面对面。 她装作随意看了眼苏微澜身边的顾明朗，从口袋里拿出三个小礼盒分别给三人：“不是什么很好的东西，当做送你们毕业的小礼物，不要介意。” “看不出来啊小城子，还挺有诚意的。”萧雅珊摆弄自己的礼盒作势打开，被温江城压了下来，她视线落在同样期待打开盒子的苏微澜身上：“你们回家再看吧。” 几人依言只好暂且压下好奇心，把礼盒收好，顾明朗显然没想到自己也能收到，面带微笑朝她点头：“谢谢。” “好了好了，客气来客气去的我都快饿死了。”萧雅珊打断两人客气对话。 服务员将菜摆放好，说了声用餐愉快后不再打扰。 “你们什么时候的飞机？”温江城率先开口打破安静的氛围，苏微澜咽下口中的菜回答：“10号上午九点的飞机。” “到时候我可能就没办法送你了，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吧。”说着温江城拿起杯子，随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笑出声，“你看我，说错话了，是祝你们一路顺风。” “江城……我们还可以继续联系，我到了国外还是可以和你聊天。”苏微澜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分开很久。 “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你胡说什么呢！我要文化没文化，也不会外语，去了饿死啊。”温江城说笑着又抬了抬杯子催促，“快点快点，干杯了干杯了！” 四人在看似愉悦的气氛下吃过晚饭之后走出餐厅。 “一起回去吧，明朗开车来的，先送你们回去。”苏微澜转身对温江城萧雅珊开口，眼睛却是看着前者。 可温江城摇了摇头：“不了，我想走一走，到时候走着回去就好了，还得回局里呢。” “那我也走走好了，陪我们小城子一起遛遛弯。”萧雅珊站在她靠后的地方抱胸摆手，“你们快点回去吧，这几天估计你们也比较忙。” 苏微澜见两人没有要搭车的意思，自己也确实还有事情没做完。 三人说话间顾明朗已经把车开了出来，安静停在路边。 “回头见，你们到地方了记得给我发信息。”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好，我这就走了。” 温江城站在一旁听她们两人道别，没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突然几步上前展开手臂把苏微澜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叮嘱：“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受了委屈记得要说，不要让自己太累，外面不比家里安逸，我……我们等你回来。” 被温暖包围的苏微澜怔愣一下，随后很自然的伸手搂着温江城，轻抚她的背温柔开口：“你也是，别老是逞强出头，受伤了不要忍着不吭声，有什么困难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温江城没再说话，无声纵容此刻的自己多拥抱一会儿怀里的温度。 “小城子你突然怎么这么肉麻。”一个女声突然打断两人还在拥抱的状态，温江城手紧了紧又缓缓松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刚才的举动。 “你还不许江城舍不得我？”一旁苏微澜替她解围，苏微澜抬手摸了摸温江城的头，满是哄孩子的语气，“乖，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着收回手看向萧雅珊，“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路上小心。” 温江城看着车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也没有挪动半步。 “车都不见影了，你打算在人家餐厅门口当门神？”萧雅珊的话让她回过神，她偏头看过去：“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说的就跟你不是女生一样。” “可是我能自卫。” “你厉害行了吧！”萧雅珊当然知道她身手，更何况现在还是警察。 两人肩并肩走在路边，萧雅珊一直关注着温江城的情绪变化，发现并没有什么，只是看起来像是在走神：“怎么，还在想微微？” “没有。”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是不是喜欢微微。” 一句话精准击中温江城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她眼里划过一丝慌乱，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打哈哈：“你瞎说什么呢，别当着别人面乱说啊，好了快走吧。” 说着她疾步朝前走，明显萧雅珊不想再给她逃避的机会，冲着她背影大声喊道：“温江城！你到底还要藏多久！难道真的要等苏微澜彻底爱上顾明朗你才死心吗！” 她当初在看到温江城轻吻苏微澜的时候，心里已经不能有震惊来形容。 她原以为温江城错把友情当成爱情才会这样，之后她多次观察温江城才慢慢消化和理解，以前她经常玩笑过温江城是不是喜欢苏微澜，如今一语成谶。 “我……可喜欢不能当饭吃不是吗？贸然告诉她自己的感情，我可能就再也没机会和她相处。雅珊，我不敢赌。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有人陪伴了，不是吗？” 路灯的灯光打在温江城的脸上，萧雅珊清楚看到，温江城在说这段话时，在眼睛里不停打转，强忍住不流下的眼泪。 这时，停在路边的车缓缓开动隐匿在夜色中。
22、许下约定 “叔叔，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温江城没有想到自己会接到苏海昌的电话，来到两人约好的地方坐下询问。 苏海昌看着眼前的女孩眼里有些复杂情绪：“想喝点什么？叔叔请你喝。” “不用了，我就和队长请了一小会的假，马上就走。是微澜怎么了吗？” 她实在搞不懂苏海昌叫她出来能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不急不缓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抿一口，随后放下，视线落在一提到女儿就明显有情绪变化的女孩开口：“前两天晚上，我应酬后回家经过安华路的时候，看到了你和萧家的小女儿在一起。” 话说到一半，他明显看到对面的温江城脸色瞬间泛白，搭在桌上的手指收拢握拳继续道：“我听到了你们的话，江城，我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但你能肯定你对微澜的感情是你想的那样吗？” 温江城如鲠在喉半响也没能出声，苏海昌见此只好接着说：“我想你也知道，如今微澜身边有顾家小子，而且明天就要出国了。她会有很好的发展，你确定要让你的感情成为束缚住微澜的囚笼吗？再或者微澜对你根本就没有超过友情的感情，这一切你都有认真思考过吗？” 苏海昌语气轻缓且稳重，就像是一个长辈正在循循善诱教导误入迷途的孩子。他字字像沉重的大石压的温江城无法喘息。 直到苏海昌的咖啡快要见底，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叔叔，这些我都懂。您对我家有恩，我不会忘记。您放心，我不会和她说什么。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我也一样。” 她紧咬着已经发麻的后槽牙，逼自己抬头看向苏海昌，脸上满是认真：“我向您许诺，我不会和她主动说在一起。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回警局了，叔叔再见。” 温江城丝毫没有再逗留下去的想法，点头起身快步离开。苏海昌透过咖啡厅玻璃看着沿着街边突然奔跑起来的身影，轻叹口气沉默不语。 她一路奔跑直到没了力气才渐渐停下脚步，温江城双腿弯曲手撑在膝盖上低头大口喘息。 她承认自己刚才和苏海昌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如果以后……苏微澜对她的感情有了变化…… “江城一天都没回过我信息了，我想去警局看看她。”苏微澜跟萧雅珊坐在一起吃冰淇淋，指尖反复拨弄手机屏幕有些担心。 “别操心了苏妈妈，你都快成温江城她妈妈了，姜阿姨都不见得有你这么操心她。”萧雅珊无奈看向她，突然脑袋里一闪而过那晚温江城的神情，她轻咳了声试探性开口， “微澜，你听说咱们学校有一对女生恋人吗？” “什么？怎么想起来说这个。”苏微澜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于是反问。 “就是……嗯……你看到两个女生之间超出友情的感情怎么看？”她再问出口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紧张的心情。 苏微澜像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利，我们没必要干涉，祝福就好。” “那如果是你呢？” “什么？” “就比如说你，如果有女生和你表白的话，你会答应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啊，你这都是什么问题。” “那……”话语突然被手铃铃声打断，苏微澜接通放在耳边：“喂，我在和珊珊一起，好，我知道了。” “谁的电话啊？”萧雅珊舀了一勺冰淇淋放入口中含糊问她。 “我爸的，问我现在在哪呢？”苏微澜有些疑惑爸爸为什么和她打电话 萧雅珊一听，不禁打趣道：“估计是女儿就要出国了，舍不下了呗。” 然而苏微澜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不行，我还是要去见见江城，不然总觉得不踏实。” 她说完起身离开朝店外走去，萧雅珊贝齿轻咬小勺子，目光注视苏微澜的身影，一脸复杂嘀咕：“温江城，如果你再有点勇气敢赌，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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