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炎玉意味不明的将人扫了一圈,笑道:“不愧都是长老弟子,几位都气度不凡。” 究极社恐冷恩硕开始躲避眼神,望着果篮里一颗水珠沿着苹果划下。 童榕歪倒进吴斐然怀中,摘了颗葡萄吃:“别的先不说,你们俩都好漂亮啊。” 云烬雪勾起唇角,这怎么比夸自己还开心。 拓行风盘坐在床边,身板挺直,眉目清朗,笑道:“大师姐,是想让我们说关于拜师会的细节吗?” 云烬雪道:“对,辛苦你们了。” 拓行风道:“这没什么,应该的。” 他整理一下衣摆,从怀中摸出一本小手册,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纸页泛黄,但保存的很好,没有破损。 “这个是我之前来参加拜师会时,当时的一位内门弟子分发的注意事项小册子,直到现在内容还通用,所以我带来了。” 云烬雪在心中赞叹:不愧是大长老的徒弟,真是细致又靠谱。 接着,拓行风缓缓从头讲起,其他长老弟子在一边做补充,两位少女细心听着,时不时点头。 他们讲解的内容很细,时间便有些长,云烬雪有些无聊,看向盘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女主。 白生生的小耳朵秀气漂亮,黑发如瀑,很是顺滑好看。 手有些痒,云烬雪挑起几缕发丝,开始回忆手法,编小辫子。 燕归星察觉到她在做什么,稍稍后仰一些,方便她动手。 江炎玉状似不经意扫了眼,又收回视线。 等拓行风将所有内容都说完时,果篮也见了底,老树上抖落不少叶子,落在几人膝头肩上,又铺了满床。 拓行风合上小册子:“你们听明白了吗?” 燕归星正想点头,想起头发还在身后人手中,便只是道:“明白了,多谢仙君。” 拓行风笑道:“你们既然已经叫道韵仙君为大师姐,也可直接称我为师兄,我相信你们一定在拜师会上大放异彩。” 燕归星道:“多谢师兄。” 江炎玉摘了颗葡萄,放入口中慢慢嚼,舌尖触到清甜时,才问了一句。 “师兄,我想确认一下,拜师会上的最后一关是弟子之间相互决斗,是吧。” 拓行风道:“没错,在试炼中优胜的弟子之间两两对决,按照最终的胜者排序,来选择师尊。” 江炎玉转头看人:“那么这就代表着,我们两人很有可能在台上对战。” 拓行风道:“是,到时候你们之间可能会对上。” 江炎玉掸去膝头叶片,翻身下床,清清爽爽站立:“那不如现在就先比一场吧?” 云烬雪刚给她的小辫子系上发带,为了不被发现,只编了细细一缕,瞧着甚是修长可爱。 忽然听见这么一句,她愣了下:“嗯?” 刚刚这是聊到什么了?怎么突然要干架? 燕归星回头确认一眼辫子已经编好,也下了床:“好。” 云烬雪:嗯??? 其他几位弟子都没阻拦,毕竟相互对招在日常修习中很常见。 况且这里有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即使她们打红眼了,也可以及时制止,不会出事。 能在大师姐身边做杂役弟子,一定和常人有所不同,更何况其中一位还是师姐救下来的。 一时间,几人看着两道倩影走入场中,都期待万分。 气氛已经到这里了,云烬雪这时不好再叫停,只能有些头疼的看着两人。 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打架? 两人相对而立,都盯着对方。不远处便是开阔山崖,云层涌动,清风如许。 童榕问道:“你们需要什么武器?” 云烬雪心道:啊还用武器吗?别了吧? 燕归星道:“剑。” 江炎玉道:“刀。” “诶,正好。”童榕伸手将拓行风背后的长剑,与吴斐然身后的长刀拆下来,分别扔给那两人。 这种主要武器,对于修者而言,一般都是较为敏感和重要的东西,别人轻易不能触碰。 但童榕此番能算上冒犯的动作,却没有被喝止。 只因他们几个都太熟悉了,平日里常常来往,也一起出门做过任务,共同经历颇多,甚至算得上是生死之交。 彼此之间,早就不分你我。 江炎玉一甩长刀,扬眉道:“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强?” 燕归星道:“我无意与你争高低。” 江炎玉笑道:“是吗,可我偏要压你一头。” 燕归星不再说话,拔出长剑,冷锋摄人。 按照经验而言,她们这个年龄段,有一些功夫在身,但又不会太熟练。会因为缺乏经验而失去应变能力,但又因为年轻而反应迅速。 所以打起来,往往很有看头。 在场几人拜入师门后,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在长辈面前对决,所以能猜到场中这两人,此刻恐怕坎坷又紧张。 但看小辈互斗,看的就是这个意思,便都提起精神,准备一饱眼福。 然而,这对决结束的比所有人想象都快。 由大师姐发令,对决开始的瞬间,两人都迅速动作,彼此相冲,速度快到残影都瞧不见。 而大师姐喊开始的话音还没完全落地,便是一声清脆的短兵相接之声。 场中爆开灵力震荡,一阵短暂的狂风吹来,几人都发丝衣袂狂飞,沙尘碎石四起,老树哗哗摇动。 树上叶片纷扬而落,仿佛下了场绿色大雨,淋在场中调换了位置,背对着的两人。 燕归星盯着地面,视线颤抖。 半晌后,她才抬手,从如瀑黑发中,捏出一缕发丝。 方才师姐为她弄的小辫子,此刻断了一截,边缘处切口整齐,还隐隐有灵力流动。 燕归星握剑的手陡然捏紧,几乎颤抖起来,那双从来淡泊的眼眸中,第一次烧起名为野心的烈焰。 江炎玉转身过来,转动手腕,将长刀舞了一圈,刀尖指向对面人:“这是预告,等拜师会上,我会再赢你一次。” 那刀尖上,半截小辫子安安稳稳挂着。 等所有叶片落地,满地翠绿,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喝彩道:“好身法!” 云烬雪在一阵拍掌声中,愣住了。 她们之间的实力差距有那么大吗? 小反派就目前而言,是不是强的有些没道理了? 待看清那半截小辫子,云烬雪隐隐明白这争斗的缘起了。 连一个鸡腿都会在意吃醋的人,必然非常注重细节,而回忆方才作为,只有一种可能。 是因为自己给小女主编辫子,没给她吗? 嗨呀这孩子!想要就直接说不行吗!非得打打杀杀干什么? 不过,原著也说过她这别扭性子,也着重提到说,她其实很容易满足,也不需要什么别的珍贵之物。 她想要的,一直都是特殊。 被不同对待的特殊,被记挂着唯一的特殊,哪怕只是最细微的事件都好。 所以,并非是鸡腿吸引人,而是她主动夹给他人的动作,现在亦是。 云烬雪在心中叹气,这别扭孩子! 江炎玉轻抖刀锋,小辫子失去支撑,落向地面,砸进落叶中。 艳艳如火的红衣少女,后背是广袤天地。她迎风而立,面含笑意,手持长刀,十足肆意炽烈。 忽然,她动了动红唇:“师姐。” 云烬雪抬眸:“嗯?” 江炎玉笑道:“若我能成为拜师大典上第一名,你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第29章 拜师(二) ◎各有愁绪,又心系一人◎ 烈阳洒下, 宽阔校场三面围满阶梯席位,坐满了不同服饰的内门、外门、与杂役弟子。皆兴高采烈,群情激昂, 望向场中, 彼此间热切交谈着。 不同颜色的彩旗插在他们座位两边,迎风招展。 若从远处望去, 校场三面皆如阳光下层层细密的鱼鳞般,反射着磷光, 此起彼伏, 仿若波涛汹涌的海浪。 大鼓擂动,等待着最后一层试炼的新生弟子走入场中, 按照指引一个个坐在擂台下,都紧张的浑身僵硬。 瞧见他们, 观赏席上爆发出热烈呼喊。 这些已经入场的“老”前辈, 抱着过来人的老油条心态, 格外喜欢看新生热闹。 他们不断往下面抛花束,或彩带, 有较为激动者甚至站起来, 趴在围栏上, 振臂狂叫着。 旁边有人划出片干净区域,铺张布,写上最可能获胜的几位弟子名姓, 就往地上一蹲, 左右吆喝着让大家下注。 作为拜师大典的最后一道关卡,能走到这步, 就证明至少有一处亮眼突出, 最低也是内门弟子。 但只要有更好的选择, 就势必斗争不息。 所以,这些新弟子之间两两对决,只要不弃权,都可以来展示自己,以优胜者的姿态去争夺长老弟子席位。 也就几乎每届都有这么一场赌局。 而在这之前,筛去大部分新弟子的几层试炼关卡,已经可以看出一个弟子的综合实力如何了。 根据表现,择出比较突出的几位,来作为下注对象,猜测最终的优胜者是谁。这样的游戏,百玩不厌。 一人跳下来,蹲在布边,手指点点:“我赌那位叫江炎玉的弟子会获胜!” 有人挽袖,银子握在手心抖来抖去,目光在布上扫动几圈,啪的一声按下去:“我赌燕归星!” 另一人咬着牙签,依靠栏杆道:“你们一个个,光让美色迷了魂,眼睛都不尖。” “那你说是谁?” “这很明显,是那位叫璀错的弟子会获胜啊。这种擂台决赛,还是需要性子刚猛的人来才行。” 这边讨论的热闹,下面肖元明老师已经开始给新弟子们宣讲比赛规则了。 校场三面观赏席,剩下的一面,就是长老席位了,比演武台和两侧的教习老师席位都高一层。 这种盛况,掌门与副掌门,以及他们的孩子,本来应该都在场,且一起坐在长老席位最中间。 但掌门藏匿身迹已久,云开业已死,副掌门悲痛欲绝之下,闭门不出。 云烬雪看着那三张空荡荡的椅子,若只有自己坐在这里,未免太尴尬了,便依然去南鸢身边坐下。 几位长老面前的长桌,都放满了闯入对决关卡弟子的个人信息,从出生年月到家庭状况,修炼进程,以及之前的关卡表现,都十分详细。 乔语山翘着腿,后靠椅背,捏着一张纸念着内容,长发松松挽起。 吴斐然站在她身侧,小心奉上茶水:“师尊,休息一下吧。” 乔语山接过茶一饮而尽,空杯搁回去,掌心在桌上一搓,又拿出两张继续观看。 吴斐然将杯子放回去,开始削苹果,相当完整的一条苹果皮垂下来,一看就是熟手。 削完苹果后,切块放在小碗中,搁在乔语山手能触及的地方,而后她便侯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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