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起啊。” “……” 嗐! 走开呀你们! 作者有话说: 念念:皱眉. jpg 捉虫!感谢在2023-08-02 23:53:25~2023-08-03 14:3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海王子Kai 3个;bonbonka、很行的一只兔兔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10瓶;Z 6瓶;54526268 3瓶;64667879、小笨蛋。 2瓶;就是派大的星、24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一支长箭 女社事情多, 好在现在社里的人也不少。平安县那边的贵妇,以朱夫人为首,长乐村里的小娘子们, 以张家媳妇周柚为首,年纪大点的妇人们,有乐夫人管辖, 一些好学的预备社员们,跟着乐荆学盛律。 各管各的人, 协同合作, 一座女社,服务范围辐射之广,不仅本村,住在县城的人也愿意来此寻求帮助。 乐玖去的时候,周柚刚接下来自镇子一赵姓妇人的委托。 多年不孕不育, 各样偏方吃了不少,求了许多女大夫也没开花结果, 赵氏跪在女社门外撒了好多泪,她哭得太可怜, 口口声声喊着能生个女儿。 周柚收了她一枚铜板, 答应尽量为她解决。 只是生男生女,女社管不了。倒是可以为她请孟女医出面,约好时间就诊。 孟女医是女社的挂牌大夫, 挂了牌子, 到用到她的时候,看在将军夫人的尊面, 也不好推辞。 治病救人, 医者本分, 孟女医应了此事,正在单间为赵氏诊脉。 等乐玖一行人抵达女社,朱夫人也代表女社接了一单。 平安县家住五柳巷的尚员外爱打自家媳妇,尚夫人娘家势弱,压不住夫家,指望不上亲弟弟,无奈抽空从家里跑出来,来女社求救。 尚夫人的诉求是请女社的人上门劝说尚员外,令他动手前有所忌惮。 朱夫人接了委托骂骂咧咧好一阵儿,打算带人跑一趟五柳巷。 “小社长你是没看见哦,那尚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观之触目惊心,尚员外这人我有所耳闻,县里数得上名号的大善人,结果对外人和善,在家里拳头舞得勤,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乐玖食盒刚打开,听了这么档子事,知道拖不得:“就辛苦夫人跑一趟了。” “不辛苦。”朱夫人腰间戴好刻有女社徽章的圆木牌,领着几名贵妇去干正事。 半刻钟后,赵氏从房门出来,怀里揣着孟女医开好的药方,拜见过小社长,千恩万谢地回镇子抓药。 一天最多接三单,前后脚不到半个时辰就接了两单,乐玖琢磨着,等人再多小一半,社里可以开放接单数量,由一天三单,改成一天五单。 乐琼这几年住在离平安县很远的人参岭,虽也在太央郡,但太央郡是盛朝大郡,进了平安县,她才晓得四妹妹办了一座为女人做实事的女社。 女社规模不大,做起事来有模有样。外人不了解,也许会觉得女社是将军夫人心血来潮给自己找的乐子,然而乐琼在女社呆了片刻,隐隐约约懂了玖玖办女社的初衷。 她是在用自己将军夫人的身份背景,为那些无依无靠的女人们树一道主心骨。 她用不着做太多,她只需要站在那,自有前来为她做事的人。 女社开一天,大将军夫人的名号就震慑一天。 乐玖,再不是她所认为的爱哭爱撒娇的小妹妹了。 她站出来,张开臂膀,也学着保护比她柔弱更需要帮助的女人们。 此等义举,乐琼佩服。 又思及阿娘和她讲过的几年前玖玖为山匪所掳,回村名声受损一事,她打心眼里怜惜起也愧对起多年不见的幼妹。 妹妹出事,起先她竟一无所知,委实不该。 吃过早饭,乐荆身子发沉,精神头提不起来,坐在一旁动嘴传授映娘整理名册的经验,映娘入社不久,一直是她带着的。 建社至今,女社解决的委托有大几十单,映娘也是受女社恩惠的一份子,也想着为其他需要帮助的人出一份力。她学得很用心。 乐玖抱着猫儿偷得浮生半日闲,胖猫试图用尾巴圈着小娘子胳膊,痒痒的,乐小社长睁开眼,给了猫儿一个脑瓜崩,猫儿睁大眼,一脸愣怔和委屈。 “真好玩。” 她笑了笑。 凌竹和素容负责坐堂,不似她们的社长悠闲。 “昨儿个我和我娘说了……” “啊?这么快?”素容看她不像挨揍的萎靡样儿,凌竹赶紧道:“我阿娘打我了,打得可疼了。” “打哪了?” “屁股蛋。” “……” 怪不得你像是屁股下藏针一直动来动去。 “苦了你了。” “不苦。你打算啥时候和你阿娘说?” 素容思忖她都说了,自己拖着恐怕她再胡思乱想,她为人单纯,否则当初不会被王二郎欺骗,沉吟道:“我今晚和阿娘坦白,希望她能手下留情,不要打我屁股蛋儿。” “……”凌竹捂着她的娇臀,感觉那地方更疼了。 怎么的?同欢不同苦? “我不要。你阿娘打你,你也要趴好了挨揍,咱们一起疼。” 素容“哦”了一声:“爹娘会同意吗?” “只要不打死咱们,会同意的。” 她求了乐玖吹枕头风的事儿没告诉素容,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放心,反正女女成婚已有先例,陛下都没说什么,也轮不到天下人唧唧歪歪。咱们愿意就行。” 素容和她好,自然愿意听她的。 两人约好午后去小竹林幽会。 乐玖打了个喷嚏,突然感觉毛毛的,她站了起来,不明白这股直觉是从哪里来。 . 长荣街北,数不清第多少次的醉酒斗殴,瘸腿的乐树生挣扎着站起来。 而他的亲爹倒在一片血泊。 乐镇南这三年来吃不好睡不好,起初全靠乐镇东私底下的帮扶,总不能真看弟弟饿死,再后来是靠玲芳撑起这个家。 贫贱夫妻百事哀,乐老三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没了大哥伸出援手,压根养不活妻儿,反而是妻子在养活他。 养就养罢,乐老三这人本能不行,脾气见长,玲芳在这家里活不下去,逃回娘家,在娘家吃糠咽菜也不肯再回来。 家里没了女人,父子俩日子过得更糟。 乐树生身有残疾,靠官府每月分发下来的补贴活着,可这一次,他的补贴费被亲爹偷去换了酒。 醉酒的乐镇南指天骂娘,骂完大哥骂大嫂,再抽儿子两个耳光——乐树生哪受得了这委屈? 父子俩你打我一拳,我给你一脚。 乐树生硬生生把亲爹打死了。 秋风瑟瑟,冷意往骨头缝里钻,天气大概也没那么冷,但乐树生就是冷得牙齿发颤,瘫坐在地,想他好好的人,怎么就活得不如猪狗? 前十八年,爹娘溺爱他,大伯疼爱他,村里人羡慕他,是从何时变了呢? 是从乐玖被掳呀呀山。 是从他们给她下药被人摘了桃子。 乐树生一个激灵,说不清是酒醒了,还是更醉了,回屋提了柴刀用布包起来,决意复仇。 要不是乐玖…… 要不是她,他的人生本来充满光彩! 他不就是想要她吗? 想要活色生香的小美人。 想要万贯家财。 堂兄妹又怎么了?! 亲娘他都敢踹。 亲爹他都敢杀! 乐树生一瘸一拐地出了门,面黄肌瘦的,仿佛风一吹就要倒下。 张大娘子出门洒水打远看他气势汹汹的,没来由害怕。 这人啊,阴沉沉的。 她啪地关上门。 等了一会,不放心地打开门探出脑袋看了看。 乐树生背影萧索,瘦巴巴的,像拉长的干面条。 退回四五年也是村里一英俊小伙,她家儿子还嫉妒过乐树生穿崭新的衣服,能用二两银子买来的弓箭。 谁能想到,现在沦落这般。 再想想沦落这般的因由,张大娘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活该!一家子骨肉,对自己的妹妹动歪心,死不足惜! 乐树生不再是以往目空一切的乐树生,张大娘子也不再是曾经嘴碎见不得别人好的妇人。 时间往前走,人也在变。 杨念拍拍衣袖,起身和岳父岳母见礼:“小婿先回女社了。” 乐夫人笑容满面:“好好好,去罢,我晚一步再动身。” 乐地主眼睛眯成一条线,看她是一百二十个满意:“念念别累着,坐马车去罢。” “好。” 她痛快答应。 殷酌也俯身行礼:“伯父伯母,我也去女社看看阿琼。” 乐夫人瞧她被自家闺女咬破的唇角,态度缓和:“去罢,坐车和念念一块儿去。” “多谢岳父岳母!” 被捎带感谢的乐地主:“……” 年轻人,就是嘴甜。 人老了,就爱嘴甜的小辈。 殷榷硬着头皮鞠了一躬:“晚——” “你也去罢!” 乐夫人不大爱搭理她。 乐地主笑了笑,朝她挥挥手:“快去快去。” 晚了念念不带你了。 还真的是。 再晚一步,杨念就先走了。 马车穿过长乐村平整笔直的街道,杨念、殷酌坐车厢,殷榷负责赶车。 杨念一百个不乐意和她们一道儿去。 有名分的和没名分的哪能谈得来? 她要谈自己舌酸手酸,有多少甜蜜的烦恼,殷酌也许懂,看样子懂得不多,殷榷脑子还没找回来,更不行了。 杨大将军坐在车厢闭目养神,舌根确实有微微的麻。 她家小娘子太水润了。 活脱脱贪吃的小猫。 她揉揉后腰。 殷酌不作声瞅她,些许尴尬弥漫在车厢。 殷大当家舔舔唇,歇了和人套近乎的心,也在想昨夜热情大胆的心上人。 杨念睁开眼,耳尖染了一抹红。 日光温柔,乐玖眯眼揉搓猫儿柔亮的毛发,乐琼端了一盏茶过来:“玖玖?” “多谢三姐姐。” 乐琼坐到她一旁:“困了?” “没有。”乐玖捧茶慢饮,润润喉咙,这才道:“三姐姐打算何时办婚事?我看阿娘的态度,该是默认了。只等你们主动提起。” “宜早不宜迟。” 乐玖轻笑:“莫非下月?” 乐琼点头:“阿酌会看着办的。” “三姐姐六年来,在人参岭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 她眉眼含笑,想来是真的好,乐玖放宽心:“婚后呢?三姐姐要回人参岭?” 乐琼沉默几息:“嗯。人参岭离不开人。逢年过节,我们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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