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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安肺腑之言：“小师妹，你说你，不去当两年的国际交换生，非要留在南大读研究生。当然我没有任何贬低我们南大的意思。” “但你能在加大学到的知识跟这儿的还真是有点不一样，你真的一点都不后悔？” 莫灿轻轻地点头：“嗯。” 王楚安将剩下的缝合都交给了莫灿，扭头看着小师妹的侧脸。 小师妹的脸挺小，反正均码的口罩在她脸上大了点儿，口罩下露出的皮肤和蓝白色的医用口罩没有任何色差。 她那长长的睫毛距离护目镜仿佛只有一粒灰尘的距离。 那一双眼睛虽然只能从侧面看到一点的眼角，但是王楚安却是想到了自己那群兴奋的师哥和同学在群里面发疯。 “听说了吗？这一次老刘居然收了一个研一的学妹哎！何方神圣啊？校长侄女儿？” “什么校长侄女儿，2020级的莫灿，就算没见过你们也听说过吧。” “那个2020级的变态啊！听说现在手里都有三篇SCI了。” “什么变态？注意点儿！现在人家是我们的小师妹。” “不是吧，你们难道不知道咱们老刘收的小师妹是个大美女吗？你们这群人读书读傻了吧？” “我见过咱们的小师妹，在南医二年级的时候，我在报名处，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小师妹的时候简直是美炸了啊！清纯得就像是录夷氟二谜一样滴在了我的心头。她美丽的程度是当时我就心里默默祈祷这位学妹千万不要掉头发。” “我找了个师弟问了，这个小师妹确实很漂亮，但就是喜欢一直戴口罩。只不过很多以前在食堂见了她模样的人都说是个很漂亮的美女，甚至丝毫不比隔壁江大表演的美女弱。大一的时候他们校花好像就选的咱们小师妹，那个师弟说可能这件事情把小师妹给吓着了，从此以后小师妹就更加喜欢戴口罩了哈哈哈哈哈。而且从那以后也很少在食堂吃饭。” “哈哈哈哈，看来咱们小师妹还是一个社恐。” “哇塞~小师妹~还是个美女，老刘我爱你！” “你们这群人读书读傻了吧，难道留学两年就没有关注过咱们学校的论文龙卷风事件吗？” “？知道啊，这事儿不是还被教育局领导批评了吗？” “所以你们不知道咱们小师妹还有个外号吗？她可是号称论文杀手的变态学霸啊！” 在本科二年级的时候，莫灿间接引起了南医著名的“论文龙卷风”事件。 ——指的是因为其发表论文的巨大数量引起龙“卷”风，南医大本科医学生在那一段时间都紧跟莫灿步伐甚至抱着超越的拼命态度爆出诸多论文，其中虽然有不少值得参考和学习的论文，但是也有非常多是为了卷而卷，甚至是想要在论文里面浑水摸鱼的注水猪肉。 最后这件事情把教育局都惊动了，教育局的领导站出来批评了一番这样的学术现象。 “我靠？这件事情是小师妹惹出来的？” “大部分原因是的，但最关键的是小师妹惊人的一周一篇论文的速度。” 此言一出，群里大部分人都沉默了。 一周一篇论文… 而且还是可以发表在医学期刊上的论文… “咱们这个小师妹，真的有这么恐怖吗？” “你以为研一就能被老刘收了的人能是什么普通人？” “她为什么不去留学？” “咱们这个专业不都是要去加州大读两年的吗？” “不知道哎…” “我听跟小师妹同班的一个师弟说，小师妹申请了国家贫困生，好像应该是…” “可是去加州大学留学的费用不都是由学校承担的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哎。” “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咱们留学回来之后还不是跟着老刘，小师妹直接就跳过了这两年，说不定是因为她太过优秀所以才这样。” “NOnonono！大家也都是去交换了两年的同窗，自然也知道国内国外…” 群里面九个博士生还因为莫灿没去这两年交换生的问题开始了一场还比较激烈的讨论。 王楚安和莫灿是同一个导师，南医大最好的博士生导师刘国宁。 刘博导在国内临床医学胸外科上是泰斗级别的人物，像是王楚安这种才从加州大留学回来，现在回学校学习一个月也只是过渡一下环境，往后三年都是跟着刘国宁在南医的中心三甲医院实习。 刘国宁是从来都不会收研究生，但是今年却破了个先例，招了18年以来唯一一个研究生。 王楚安很喜欢自己这个师妹，也听说过关于她的不少传说，对她感到深深的好奇。 四年来“3+2+3”南医大临床医学的绩点第一，而且已经手握三篇医学论著的SCI论文，以及几十篇知网论文，平均以每一个星期一篇的速度在各大医学期刊上面发表文章。 堪称是南医大有名的论文杀手，一个人就相当于一个军队。 让无数同期本科生在卷生卷死中痛不欲生，但却至今无法超越。 王楚安也在群里面了解到——自己这个小师妹居然还申请了国家贫困生。 医学生里面确实有不少普通家庭，甚至是一些家境贫寒的学生也不在少数。 毕竟有钱人家的孩子的不是出国了，都去学金融法律计算机，哪里用得着来渡劫学医？ 而对于大部分家境贫寒的医学生来说，未来当上了医生就等于跨越了一个阶级。 这就是为什么虽然网络上一直在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但是这么多年来临床医学依旧是各大高校分数录取线前几的原因。 王楚安：“师妹啊…”她的话语一顿。 眼神却看着对面那个抬起头来的男同学。 男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的样子。 只能看到那一双露出来的眼睛很有神，双眼皮，瞳孔很黑，眉毛浓密。 口罩下面的鼻子看起来也蛮高的，把口罩撑了起来。 只要不龅牙，嘴巴长得不奇怪，那肯定就是一个大帅哥。 王楚安注意到了，这个帅哥根本就不是来解剖的，是来看她这个小师妹的。 掀开了大体老师盖着手臂的白布，还在那里给人家刮脂呢… 王楚安看了一眼他白大褂胸前的专业标志，一时间有些无语：“同学，你儿科的跑来干啥？” 虽然解剖是医学的基础学科，但是在大体老师一直处于紧缺的情况之下，一般儿科专业的学生接触大体老师的机会并不算太多。 而且他们专业上解剖课用牛蛙和小白鼠也行，更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不会有儿科医生给自己犯恶心地到解剖实验室里面申请大体老师。 毕竟解剖大体老师真的很“辣眼睛”。 大体老师在药水中浸泡之后那药水可以熏晕人眼，这也就是为什么解剖大体老师的时候一般要戴上护目镜。 莫灿最后一次的缝合也完成了，放下了缝合刀，也顺着王楚安的眼神看了一眼周洋，只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莫灿脱下了手套，转过身去开始一系列的消毒，整个过程安静平稳，就跟她这个人的性格一样。 周洋感受到了莫灿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虽然只一眼，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看我了… 她看我了！！！ 周洋复读了整整两年，才考上南医大的儿科，后来周洋的下一届就不能再复读了。 相较于临床医学、口腔医学等热门医学专业，南医的儿科的确是要逊色几分。 但是对于周洋这种学习只有靠努力和勤奋的人来说，能考上南医的儿科也确实是极限了。 周洋虽然是对着王楚安说话，但是余光一直看着转过身去的莫灿，说道：“这位师姐，其实我对解剖这门课程抱有着非常强的野心。” 王楚安：“…”野心是什么用词… 王楚安：“可是这位师弟，我们这儿手术都做完了，你还在那儿给大体老师刮脂呢…” 看着王楚安那怀疑的眼神，周洋脱口而出一句：“现在青少年的肥胖率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嘛…” 这话一说，就连莫灿都转过头来又看了他一眼。 王楚安哭笑不得：“这两者有关系吗？难道你还可以给青少年刮脂？你大几的？” 周洋看到莫灿又转身低头摆弄手术完毕的器具，回应道：“大一。” 周洋眼看着莫灿走到了医用垃圾桶边脱下来手套和口罩，背对着他们从白大褂兜里面拿出一个新的口罩，站在解剖室的门口对着王楚安说道：“师姐，我就先回去了。” 王楚安：“刚才老刘发信息说要让我们把这一次模拟手术写成实验报告给他，一个星期之后交。” 莫灿点头，露出来的脖颈细长白皙，扎着一个中马尾。 额头那里露出来的短头发十分柔软。 就算是身上有些脏的白大褂也掩饰不住她脸上那干干净净的模样。 王楚安对自己这个师妹的评价就是话不多有点内向，像一只安静的小天鹅。 看到莫灿要走，周洋有些着急地喊道：“莫灿学姐，我是大一儿科专业的周洋，高中是星海一中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洋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王楚安一副吃瓜模样。 “我还给你写过肺腑之言…” 周洋涨红了脸，他其实不算是一个脸皮薄的人。 “我仰慕您很久了，我能要个你的微信吗？” 周洋紧张得甚至闭上了眼睛。 “我想向您学习更多的知识！” “想跟您在学习方面有更深层次的交流！” “成为您这种非常优秀和不可替代的存在！” 周洋闭着眼，几乎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朝着莫学姐的方向喊着这些话。 在他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 王楚安拍了拍周洋的肩膀：“小伙子，用力过猛了。” 周洋一睁眼，才发现刚才在解剖室门口站着的莫学姐早就已经消失了。 王楚安：“我这个小师妹她社恐，你看吧…这把人都给吓走了。” 王楚安可是亲眼看见莫灿在周洋闭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像是卡准的时间点一样迅速地离开，不带一点动静。 周洋觉得有些许的悲伤，黯淡伤神地离开了。 信息： —“听说你跟你妹打赌，赌我三天就忍不住出去了？” 周洋：“婵婵憋说话，我现在有些伤心。” 沈清婵：“？咋啦？你不是刚才还要出去快活吗？” 周洋：“不快活了［枯萎］。” 沈清婵：“又是因为那个你暗恋了五年的学姐？” 周洋：“［玫瑰花枯萎］” 沈清婵：“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能让你这么舍生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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