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几十分钟,到快上床睡下时,乔言朋友圈里的回复都炸开了,微信“发现”那里的红点数字一直在变化。 有些朋友把敏姐的玩笑当了真,私聊乔言是不是脱单了。 乔言一个都没回复,真假虚实让大家随便猜,总之就是不给个准话。她这条朋友圈可没有屏蔽长辈的,徐子卿她们都能看到,有的话可不能讲。火锅吃到一半,乔言伸直腿在桌下去够着周希云,不讲道理地踩踩周希云。 周希云对此不知情,被踩了也宛若没感觉,问道:“还剩最后一片肥牛卷,要不要?” 乔言不客气推碗过去,自己都懒得动手,非要对方帮自己烫了夹到碗里。她灌了两口汽水,倏尔有心无心说了句:“我挣钱了。” 周希云抬眼看来,一听就知道是店外挣的,问:“有多少?” “没你多,”乔言说,暗自算了算,竖起三根手指,“大概这个数。” 挣钱了肯定得找个人分享,闷着不讲总少了点喜悦感,这是开心的事,乔言不想瞒着。 周希云夸道:“厉害。” 乔言说:“前几天接了广告,还接了外包单子画插画。” 周希云点点头,宛然笑了笑,“那还是挺多的了。” “我们社长帮忙谈的价,那边给得大方。”乔言解释,随后提到出版分成,一并都告知了。 这些钱加起来,对普通人来说还是较大的一个数目,按A城的平均薪资来算,大部分人辛辛苦苦干三四年都不能挣到这么多。 乔言这回是真的行,周希云的夸赞也不是敷衍,她出息了,二十六年来头一回如此争气。 周希云把烫熟的肥牛卷放她碗里,半是认真半是揶揄道:“以后我靠乔老板罩着。” 乔言心安理得收回碗,蘸蘸料塞嘴里,爽快嗯声:“可以,没问题。” 周希云说:“你养我。” 乔言说:“也不是不行。” 周希云忍不住再弯弯嘴角,“真的?” “我像是爱扯谎的人?”乔言反问,皱了皱眉头。 周希云问:“还想吃什么菜,土豆片,还是魔芋结?” “你不吃了?”乔言说,“都要,再来几根海带芽,那个虾滑也下了,全都煮上。” 周希云说:“毛肚呢?” “要。” “酥肉?” “下了下了,都下了。” 某人边吃边指挥,嘴皮子打开就停不下来。原本今晚的一桌只有她俩在,却硬是吃出了热闹团圆的错觉。 周希云依着她,让煮哪个菜就煮哪个,不管吃不吃得完,反正顺乔言的心意来。吃不完可以放冰箱,不会坏。 等到该下桌了,乔言撑得肚子鼓,没形象地瘫软靠在椅子上。周希云收拾残局,伸手过去,指尖触她嘴角,帮她擦了擦。 这祖宗不领情,不出半个晚上就原形毕露,先前的温柔不复,嫌弃推推周希云的爪子,拖长声音说:“一股火锅味儿……” 周希云将纸甩她怀里,“自己弄。” 乔言不动弹,大爷似的伸伸腰,“屋里就咱俩,没事。” 周希云收碗。 乔言意味深长说:“你也不是外人。” 周希云看过来,明知故问:“那是什么人?” “就那种……”乔言打马虎眼,就是不肯讲明,可又极其厚脸皮,“你自己晓得。” 周希云说:“我不晓得。” 乔言这才抽纸擦擦,瞄那人一眼,说:“别装,太假了。” 周希云低眼,目光落她脸上,与之视线相接,假意说道:“没懂。” 乔言要脸,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往下细讲了。懂就懂,不懂就算了,有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太直白了讲不出来。 到底是一块儿长大的,还是挺让人难为情。 她们原先可不是这样的,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了,上两个月还看对方不顺眼,这阵子的转变太快了,乔言适应不了,连周希云对她温柔两分她都不习惯,讲那种话简直就是要她老命。 不过周希云也没真打算让乔言讲这个,逗弄玩的。 见乔言实在是没脸直视了,左躲右闪的,周希云稍微收敛些,饶过她了。 乔言落败离开桌子,偷奸耍滑不愿意洗碗,温吞挪步到客厅里看电视,还说:“我有事,图没画完,赶图去了。” 周希云不介意,收了碗就又进厨房。 乔言挺乐,不知是又为欺负了周希云一次感到高兴还是怎么,亦或是吃饱了不用干活太安逸,她勾起嘴角,眼睛弯出弧度。 心情顺畅了,干活效率都会快一些,摸到电脑后的乔言整个人的速度都快了一大截,手下刷刷刷地动着,完成的效果也比平时更好。 周希云转过来看了一次,此时乔言正在放大比例修细节,看不出屏幕上的具体图案。周希云说:“画技进步了。” 乔言说:“当然有进步,你上次见我画画都哪个时候了。” 周希云上一次亲眼见到乔言画画都是大学时期了,距今已有五六年。 乔言将画缩成正常大小让这人瞅瞅,“怎么样?” 周希云又夸了一句。 “我们社长说我现在的水平可以进公司混,”乔言说,“你觉得能进不?” 周希云回道:“能,水平比大部分画师高。” 当这是恭维自己,乔言乐呵呵,兀自欣赏一番手上的作品,她不爱跟别人比,但听到周希云承认自个儿还是开心。 周女神眼光高,几乎不夸人,这是为数不多的一回。 周希云挨着坐下,候在一边,等乔言画完收工。 乔言开小差,抓一张空白的A4纸手绘小人儿,不多时再装模作样拂向周希云。 周希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是个哭唧唧的、戴眼镜穿西装的Q版女孩子。某人颇有趣味,不仅把小人儿画得惟妙惟肖,还生怕周希云认不出来那是谁,特地引出一个箭头,指向「周哭包」三个大字。 “周哭包”本人淡然收下这副大作,展平压书页里放着。 乔言眨眨眼,赖皮说:“要不裱起来吧?” 周希云从容回道:“也行。” “等哪天我出名了,这画指不定也能卖点钱。”乔言说,恶劣得很,“那我明天买个框回来。” 周希云瞥她一下。 不知是被戳中了哪根神经,她乐颠颠倒沙发靠背上笑,上气不接下气地捂住肚子。 周希云不与之较真,不和二傻子一般见识。 分别后再重聚,今晚自是要熬夜,不会那么早就歇下。 乔言收工不画了,周希云帮着捡东西,之后才是真上楼去。乔言大方随周希云身后进对面房间,不要太自觉地开空调,然后洗干净了钻被窝,老神在在躺着让周希云为自己按摩。 越来越会享受了,舒服到不回自己屋。 周希云听话照做,先揉小腿,过一会儿关上灯,在黑暗中摸索着,按按别的地方。 乔言哼哼了下,溢出一声低吟。 “揉胳膊,还有肩膀。”乔言说,抓住这人的手腕。 周希云嗯了声,但不听从。 乔言不由自主往下缩,把脸埋进被子里。 周希云莫名其妙喊她名字。 乔言干巴巴道:“在呢。” 对方又问了先前那个问题,声音微哑地低低道:“我是你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我的jing乖乖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769009 2个;46980316、46432263、11154072、小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oong 20瓶;点宝子 10瓶;8896975、xxxl 5瓶;小荷才露尖尖角 4瓶;等等登登登 3瓶;xiaoxiao、pang苏、根芽 2瓶;屏巽、Sparrow、长生、.催化剂、27551704、嘻嘻嘻、41976710、一个小娃娃 1瓶。?
第063章 都是这关系了, 还能是什么人? 亲也亲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她俩也都浅尝辄止过, 而且不止一次。答案早已明了, 根本不用单独拎出来讲,对方在各自心里的身份已然不言而喻。 有些话虽然没说出口, 可结果显而易见。 天底下没有哪个房主会轻易同意别人搬进自己的地方, 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也没有谁会在落魄时走向“对头”,第一时间投靠这边,何况当事的这位本身也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却理所当然就过来了。 彼此之间的羁绊一直都挺重,只不过早些年双方都不肯承认,光顾着闹架气对方去了, 到如今才逐渐转变。 周希云了解乔言, 知道这个讨债鬼是哪样的性子——若非是接受了对方, 不然依照乔言往常的行事作风,保准立马就拒绝了, 任亲妈出面都不会答应。尤其是对着周希云, 如果按以前的惯例, 乔言绝对会狠狠落井下石一波,别说接纳周希云入住小别墅了,不当面看戏嗑瓜子都算是善良的。 乔言也不知哪个时候就转了性, 对周希云的态度开始有所不同了,从某一天起便收敛了许多, 不再是见到这人就刻意找事。 也许是几年的留学分离使得双方的“隔阂”变淡了, 也许是她们这些年本就是小打小闹, 归根到底也没多大的矛盾, 亦或全是喝酒那次的功劳……周希云不清楚,亦不在意乔言究竟怎么想的,她此刻不让乔言躲,连退路都给这位堵死了,一定要个切切实实的回答。 乔言臊得要死,只觉双颊发烫,脸热耳朵热,不久后身上也热,像被丢进冒白汽的蒸笼里不住地熏着。她如同只会把脑袋向下埋的鸵鸟,不停地扯被子盖过头顶,挪来挪去,不消停得很,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开口。 那太难为情了,对于一个恋爱经历空白的万年孤寡青年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正面回答周希云的话,无异于亲口告白,而且还是正儿八经地公布的那种架势。乔言活了二十六年,与身上这个打小到大就相互祸害,这么久以来都是死要面子不认输,有时宁肯活受罪受委屈也不低头,现在要讲两句矫情的,那真的是很难办到。 即使她心里已经默认了周希云的存在,容许这人逐步进入自己的全部生活。 乔言脸都红了,红得彻彻底底,犹如煮熟的虾子。 周希云看不到她脸上的变化,也不管。 不想说也得说,今晚非得搞个明白。 乔言这会儿没胆了,煞风景地叫唤两声,时而被周希云的压迫弄得忍不住小声嘤咛,时而又嘴硬得很,极力忽悠道:“睡了睡了,很晚了,再不休息就该天亮啦。” 周希云将她的裙摆往上推了些,摸至腰际下方一丢丢的部位,另一只手则摁住她的一边肩膀,愣是不给退缩或躲避的机会,坚持让她面对自己。周希云也不干嘛,没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守规矩忍耐力十足,可同时亦在边界线上反复徘徊,温声说:“讲了再睡,不急。” 乔言赖皮地哼唧,“放开了你,压得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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