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景含幽的声音响在耳边。随后幔帐被掀起来,蜡烛被点燃。 “让我好好看看你。”景含幽的声音很平静,所有的情绪起伏都已经过去,在等待辰絮苏醒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想好了日后该怎么做。 “让你担心了。”辰絮还是那般的善解人意。 “快点好起来吧。”景含幽的声音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辰絮伸出手,被景含幽紧紧握住。“我告诉过你,我是你的,只是你的。我不会让其他人碰我的,死也不会。” 为了这句话,她不惜一死以求清白,这份决绝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动容,何况是景含幽? “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的。”景含幽保证着。 辰絮被握住的手紧了紧。“我不想你去惹事,我没事,这件事就过去吧。我已经为皇后所不喜,你若再闹出事端,只怕皇后更加容不下我。含幽,皇宫里不是你我可以任性的地方,你就当为了我好,息事宁人吧。”她刚刚醒来,说了这些话,气力不够用,只是躺在床上虚弱地喘着。 她越是这般委曲求全,景含幽就越是无法收手。之前辰絮几次受伤中毒,她都听了辰絮的劝说不予追究。结果怎么样呢?辰絮受到的伤害越来越大,有些人就是这样,不给她点苦头吃,她是永远学不乖的。 “你好好养伤,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景含幽拉着她的手抵在自己的左胸,“我这里都要疼死了。” 辰絮露出虚弱的笑容,如同一朵风中的小花,随时都会被吹走一样。 太医的药按时喂给辰絮喝,很快起了作用。加上景含幽的悉心照顾,三天之后,辰絮已经能够自己吃饭了。不过脖子还是不敢动,终日只是躺在床上。 景含幽寸步不离的守候着,连飞云骑那边的公务都不去办。最后还是辰絮好说歹说,才让她出宫去办正事。 城外飞云骑大营。几天没来公文已经堆了一些。景含幽现在对着辰絮是一张脸,对着辰絮以外的人又是另一张脸。 营中的所有将领都感觉到公主的心情不好。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不敢胡说什么。 将手头的公务处理完,景含幽让尘心叫来左都尉侯少德。 “公主。”侯少德今年三十一岁,是个处事稳重的人。 “侯都尉,我记得你有个亲戚是开赌场的。” 侯少德愣了一下,点头道:“正是。属下有个表哥,在京城内开赌场。” “我给你个任务,把一个人给我带进赌场,五天之内,务必让他输得倾家荡产。”景含幽看着他,“你能办到吗?” 侯少德抱拳道:“回公主,只要那人进得赌场来,属下保证让他再也出不去。” “哎!你得让他出去,让他去宫里通风报信。”景含幽说着提笔写下了一个名字,推到了侯少德面前。“事情办好了,自然有你的好处。若是办砸了……” 侯少德立刻道:“属下一定竭尽全力,定不负公主所托。” 景含幽满意地笑了,只是那笑容阴冷阴冷的。看得侯少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景含幽回宫的时候,慧婕妤带着觉安公主正在羽烟宫探病。景含幽看着慧婕妤,笑容里也没有多少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 绿字君要阵亡了,作者君累死鸟! 今天没有妹子了,好桑心。 不过作者君眼尖地发现了一个逛漫展的好友大叔,迅速敲定了漫展结束后的拍照事宜。于是作者君的簪子们马上就有艺术照啦,哇咔咔~~~ 今天回家时大叔陪伴,本来说要帮我背包的,但是作者君不好意思啦。看了一下大叔家三个月大的闺女的视频,小孩子就是萌啊~~~好心水~~~
第30章 算计 慧婕妤明白这位柔嘉公主挑理了。照理说她和辰絮平日里走得这么近, 早就该过来看看。可是她是婕妤, 不得不考虑这宫里的风向。这次事件的另一方是冯贵妃, 她若是表现得对辰絮太关心, 无异于得罪了冯贵妃。所以她等了这些天才敢过来。 “婕妤娘娘有心了。”景含幽现在看谁都没有好脸色,对于慧婕妤这种胆小怕事, 首鼠两端的人更加看不上。 慧婕妤只是笑着点点头,“时候不早了, 本宫和觉安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望郡主。” 慧婕妤和觉安公主走后, 辰絮道:“你何苦这样说她?她不过是个婕妤, 自然要看着宫里的风向过日子。人大多如此,又不只她一个。” 景含幽不反驳, 但是气就是不顺。辰絮看得出来, 自己受伤,她心里这口气没发出来,所以才看什么都不顺眼。 “你若真是有气发不出来, 就去院子里练会儿剑。整日沉着一张脸,底下的奴才们都要被你吓死了。”今天载福向她诉苦, 这几日景含幽的脾气大得很, 宫女太监们做事都战战兢兢的。 “他们又对你说了什么?我都吩咐过不许打扰你养伤了, 这群奴才,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景含幽作势要出去教训人。 辰絮一把拉住了她。动作大了一点,扯动了脖子上的伤势,疼得辰絮直抽冷气。 “你怎么样?干嘛这么急?让我看看你的伤。”景含幽立刻弯下身,小心解开辰絮脖子上的纱布, 果然伤口又裂开了。 “你若是肯好好听我说,我也不用这样。”辰絮指责道。 景含幽无奈,拿着太医留下的药倒在伤口处,又小心地缠好纱布。这些事从前在书院里都学过,毕竟学武之人受伤总是难免的。所以现在做来轻车熟路。 “含幽,我知道你要出这口气,我也劝不住你。不过做事总要讲究方法,硬碰硬是最蠢的。”辰絮在易国时合纵连横,自然也非易与之辈。既然景含幽不打算放过,那么总要想点办法避开对方锋芒,背后使手段。 景含幽笑道:“我当然没有那么笨。这次我会让他们吃个哑巴亏。” 冯贵妃这几天过得很不好。辰絮自杀的事情被皇上知道,对她斥责了一番。虽然语气不见得多严厉,但是对于饱受恩宠的她来说,这已经是无法接受的态度了。她之所以敢动辰絮是因为觉得这只是一个亡国公主,即便被冯业霸占了,给个名分就是了。想来皇上也不会过分追究。她实在没想到皇上竟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冯贵妃不知道,易迦辰絮的不同之处在于她是易国的镇国公主。这在易国是个不同寻常的存在。“镇国”二字一旦冠在公主封号之前,就意味着皇室承认此公主的能力和地位,并且准许其拥有领兵和参政的权利。 辰絮在易国皇族中的地位,仅次于太子。所以当初历国军队攻破天颍城,奉上降书顺表的人不是二皇子易迦裕,而是这位镇国颐敏公主易迦辰絮。 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皇帝怎能放她去云国?历国与云国联姻本是为了巩固西面的边疆防线。可若是放了辰絮过去,以这位公主的手段,只怕很快就会令两国反目成仇,到时她再借云国大兵复国,想想皇帝都是一身的汗。这种朝堂之上的考虑,皇帝没有和后妃们说,没想到就引来冯贵妃的胡闹。 “女人啊,糊涂!”皇帝无奈道。 几天过去,辰絮的伤势好了很多,伤口已经渐渐愈合,至少不会再撕裂流血了。景含幽最近几日似乎有些忙碌,辰絮知道她在背地里动手脚,却也不管。 今日阳光正好,已经躺了数天的辰絮不顾宫女们的劝阻下床到院子里晒太阳。 “郡主,您要小心啊。”载福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她磕了碰了。 外面的石桌上,一把古琴放在上面。辰絮饶有兴致地走过来拨了几下琴弦,声音清脆悦耳,一听就知此琴不是凡品。 “这琴怎么会在这?” 身后的载福道:“这是昨天公主从外面拿回来的。说是怕郡主待在房间里烦闷,给您解闷的。” 辰絮笑道:“她倒是有心了。” 坐在铺了厚垫子的石凳上,辰絮弹了一曲《汉宫秋月》。“琴是好琴,不要放在太阳底下晒了。” 立刻有太监过来将古琴抬去了偏殿。 景含幽回来的时候,辰絮正在用双筷子挑着新采回来的菊花。 “你总是有这么多事要做。”看着她坐在太阳底下,景含幽也是无奈。她清楚宫女太监们肯定是劝了,只是没劝动而已。 “菊花明目去肝火,正适合给你喝。”放下筷子,辰絮将一盘子挑好的菊花捧到景含幽面前。 景含幽笑着接过,“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喝。” 丰成公主正在书房里写字。公主们也有先生讲授各种知识,自然也会留一些课后的作业。写字就是作业之一。 “公主!”一个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见了她就立刻跪地磕头。“公主一定要救救奴才啊!” 这人是丰成公主最为信任的太监宝禄。她放下笔,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宝禄作势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好了,有话就直说吧。”丰成公主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是,公主,您让奴才拿出去置房子的那五千两银子……被……被奴才输光了。” “噗!”丰成公主一口茶喷了宝禄一脸。“你说什么?” 宝禄被喷了一脸的茶水,却也不敢擦。低着头道:“奴才输光了公主的五千两银子。”他话刚说完,就被丰成公主一脚踹翻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公主饶命啊!” “该死的奴才!我拿了银子是让你去置房子的,你倒好,居然敢去赌?还全输光了!来人,把这个奴才给我拉下去,活活打死!”丰成公主气得脸都白了。 身为一个公主,自然锦衣玉食,荣宠万分。可是仅仅这些是不够的。公主们总要参加一些宫里的聚会,到时候比衣服,比首饰,比所有能比的东西。如果生母那里不能给些体己钱,那就只有靠自己想办法。可是一个公主能够想什么办法?丰成公主算是脑子比较灵活的。她听说在外面做些生意就可以钱生钱,越生越多。于是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加上冯贵妃给的一些体己钱,总共五千两银子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宝禄拿出去置房子开个酒楼。没想到却被这个死奴才输光了。这让丰成公主如何不生气? 外面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宝禄的哭喊声。丰成公主却仍觉得不出气,将书房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公主啊!奴才死不足惜,可是赌场那边还押着您的那封亲笔信呢!公主啊,您快想点办法把信赎回来吧!”宝禄在院子里喊得完全变了调。 丰成公主一听,心下也慌了。喊道:“住手!把人给我抬进来。” 宝禄被抬了进来,臀部已经血红一片。 “你再说一遍,你把我的信压在了赌场?”这句话丰成公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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